第十节 终有决定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若是废掉武功，成为废人，在这个世界里，对林宇来说，那跟失去自由是没什么分别的。

　　当一轮明月悬于天际的时候，林宇依然坐在庭院里，独自望着天空发呆。对于内伤，对于内力与生命的取舍，这个时候的林宇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不知道行不行，林宇还是决定要试一试。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众人说起，毕竟这有些事是需要保密的，毕竟这是个不光彩的决定。

　　“林大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林宇知道，是襄儿来了。

　　“襄儿，你醒了。”林宇站了起来，对襄儿报以温柔一笑，道：“今天就你一个人喝晕了，你个小醉猫，看你以后还喝不？”

　　“你，要不是你猛猛的给我倒酒，我能喝那么多吗？”襄儿俏脸一红，娇嗔道。

　　“这还怪我了，小东邪今天豪气干云的时候，一碗接一碗，比我都来得快，好生让人佩服啊！”林宇笑道。

　　襄儿不禁羞红了脸，道：“林大哥，我今天是喝得多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干什么？怪你喜欢喝酒？”林宇笑道：“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该怪我自己，本来一个豪爽的又带邪气的女孩儿，却被我变得文文静静的，像个小女生了。”

　　“你才小女生呢！”襄儿不禁嗔道，林宇飒然一笑，道：“我还是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样子。嗯，小东邪，这个外号你可不要弄丢了。”

　　“林大哥。”襄儿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林宇知道她要说什么，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就说吧，都老夫老妻了，还见外啊？”

　　“什么老夫老妻啊？”襄儿忍不住脸色一下通红，却又忍不住心里一甜，道：“林大哥，现在我们连夫妻都还不是呢！”

　　“你虽未嫁，我心已娶。”林宇诚然道：“从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当你是我的妻子了。”

　　襄儿不禁甜甜一笑，可是想到林宇的伤又不禁道：“林大哥，你的伤我娘已经告诉我了，你是不是已经想通了？”

　　林宇想起这个问题，不禁有些惆怅，坐到庭院石凳上，道：“是啊，我已经有主意了。”

　　襄儿一听不禁微微一笑，坐到林宇的旁边，道：“那就好了，我还怕你一直想不通，不肯废掉武功呢。现在好了，你想明白了就好。林大哥，不管你有没有武功，襄儿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的。”

　　襄儿最后一句话说得轻若蚊吟，要不是林宇坐得近，而且又万籁俱寂，根本还听不到了。林宇好生感动，握住襄儿若柔无骨的小手，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襄儿，你待我真好。”

　　襄儿俏脸早已飞满红霞，轻声道：“林大哥，我们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跟爹娘说啊？”

　　这话不禁让林宇又复戚然，且不论其他，光是黄蓉这关，自己是绝然过不了的。眼下自己的伤还没解决，谈及这个问题就更让林宇伤神了，不禁道：“襄儿，我们私奔好吗？”

　　“啊！”襄儿不禁一惊，手也止不住颤抖，似乎没想到林宇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林宇见襄儿的反应，已经知道此事不可为，只得笑道：“开个玩笑而已！等我的伤好了，找个机会，我就向郭伯伯和郭伯母提亲。”

　　“林大哥，你就会吓唬人！”襄儿娇嗔道：“我刚才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大姐，可是她今天也是一时气过了头，你就不要怪她了吧。”

　　“嗯，”林宇道：“既然襄儿为她说情，我就不怪她了吧。襄儿，我想明天回峨嵋一趟，让我师傅百晓生给我诊治一下，说不定便不用废除我的内力了。”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林大哥还有个百晓生师傅，他能知过去未来，一定有办法的。好，我跟爹娘商量一下，咱们明天就动身。”襄儿听林宇一说不禁高兴道：“这样一来，林大哥也不用舍弃一身内力，我也顺便去看看号称‘天下秀’的峨嵋山。”

　　“这可不行，我师傅是个怪人，他有个怪僻，就是不愿意见外人。”林宇道：“要是惹恼了他，他一怒之下，说不定你我都会没命的。”

　　“啊！可是我不是外人啊，你师傅肯定不会这么不讲理的。”襄儿道：“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杀了。”

　　林宇不禁叹道：“襄儿，其实不是，唉。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不能给别人讲！”

　　“什么秘密？”襄儿不禁奇道。

　　“其实，其实我是想去少林寺偷东西的。”林宇轻声道。

　　“什么！”襄儿不禁一惊，随即笑道：“林大哥，你莫不是又在开玩笑吧？”

　　林宇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次可不是开玩笑，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襄儿见林宇说得无比郑重，知他不是在开玩笑，不禁道：“林大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宇心里想的其实就是那本少林寺里的【易筋经】，【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就曾经由于体内内力杂乱不堪，差点死去。而任盈盈就把他带到少林，在那里被关了一年，为的就是少林寺能让令狐冲修炼【易筋经】，好救他性命。自己的情况虽然和令狐冲有些不一样，却也颇为相似，想必也一定行得通的。

　　可是偷盗经书毕竟是宵小之人干的事，现在的林宇自然也带着些惭愧。可是毕竟此事关乎性命，林宇还是决定回少林寺去盗经书。

　　林宇把事情大致跟襄儿说了一遍，自然不会将令狐冲的事情讲出来，只是说【易筋经】能治内伤。襄儿早已听得大惊失色，道：“林大哥，你怎么知道【易筋经】能治你的伤？再说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求他们呢，为什么一定要偷呢？少林和尚不都是慈悲为怀的吗？”

　　林宇叹道：“【易筋经】是人家的不传之密，求人自然是没用的，我自然只有去盗了。至于这本书能不能治我的伤，我还是有把握的。看来为了这本书，我只好再当一回和尚了。襄儿，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讲啊！”

　　“林大哥，既然是人家的不传之密，咱们就不要打主意了吧。再说了，你要假意出家欺骗人家终是不好的，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连命都没了？”襄儿担心的道。

　　这个林宇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当时出少林的时候，就演了一出戏，现在要重返少林，应该不是很困难吧。

　　“我主意已决，”林宇道：“最多就是在少林寺里当几天和尚撞几天钟而已。明天我便要出发了，你可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哦，不然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可是，可是，林大哥，咱们不去少林寺不行吗？武功没了可以重新再练嘛！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呢？而且还是偷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好的。”襄儿道。

　　“是啊，做小偷总是不光彩的，襄儿你若是不能接受我这个小偷，我也不会怪你的。”林宇叹道：“我只是不想骗你，这等偷盗的事让我一个人去做吧。”说着放开了襄儿的手，望着天上的明月，道：“我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你若是不能接受，就当我们没缘分吧。”

　　“你，你就会气我！”襄儿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能接受了？我只是怕，怕你出事嘛。你就会冤枉我，你这个坏人！”

　　襄儿说得极为委屈，一对粉拳在林宇胸口敲打着，林宇再也忍不住，将襄儿揽了过来，道：“我就是个坏人，你嫁我不嫁？”

　　襄儿被林宇抱住，俏脸通红，道：“谁让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坏人呢，不嫁你嫁谁啊？林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你百晓生师傅啊？”

　　林宇不禁笑道：“要是能找到他，我干嘛去少林啊？你以为我想当和尚啊？”

　　襄儿突然垂头丧气的道：“都怪我，都怪我给你取了个‘小和尚’的外号，怎么好的不灵，坏的总是这么灵呢？”

　　林宇不禁一怔，这才想起当日在华山上襄儿曾经给自己取过一个小和尚的外号。看着襄儿一脸做错事的样子，林宇不禁笑道：“小和尚有什么不好，正好和我的小东邪一对嘛！明天我就说我要去峨嵋山看我的师傅，你帮我圆个谎，让他们都别跟着了。不然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到少林寺去盗经书，成个什么样子？”

　　“好，不告诉他们，就我们两个去就行了！”襄儿爽快的答应道。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进少林寺呢？”林宇道：“你就乖乖的给我呆在襄阳，等我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来找你的。”

　　“这可不行！我不跟着去可不放心！”襄儿道：“大不了我女扮男装，跟你混进去！”

　　林宇摇头笑了笑，道：“你这么漂亮，再怎么扮也不像男的。再说了，即便你成功了，你能和那些臭和尚住一起吗？”

　　襄儿不禁俏脸一红，只觉得刚才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可是还是觉得不妥，道：“那我不进少林寺便是，我在少林寺旁边搭个小屋，只有能天天看到你，我才能放心。”

　　“你知不知道和尚是不能近女色的？要是我天天跑来见你，岂不是成了花和尚，到时候肯定要受处罚的。再说了，你要是一直在附近，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我也就不能专心的去偷经书了，偷不到经书，我就出不了少林，就只有当一辈子真和尚了。”林宇当然要断了襄儿的念头，早早的偷学了武功，早早的出少林，才是正道。

　　“林大哥你说得对！你还是干脆别去了吧。那【易筋经】是少林的至宝，一定藏得很严密的，万一到时候偷不到，你的内伤又发作了，岂不是很危险？”襄儿道：“我可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林大哥，没了内力，我们重新练嘛，到时候我天天陪你练功！”

　　林宇拍了拍襄儿的香肩，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师傅几十年的功力，我怎么能一旦废弃？何况我还没完成他的遗愿呢！”

　　襄儿不禁默然，知道林宇主意已定！林宇又道：“你放心吧，即便到时候发作了，少林寺里的人慈悲为怀，也会帮我废掉武功的。我估摸着这一去最多不过一年，你就安心的等我回来就行了。”

　　“要是到时候少林寺的人不放你走呢？”襄儿道：“那你岂不是还是要当一辈子和尚？”

　　“这我倒还是有办法的。”林宇笑道：“若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到少林把我抢出去！说不得我们两个到时候也会传出一段佳话。”

　　襄儿一听，一双粉拳直往林宇身上捶，道：“你就会胡说八道！让我到少林寺去抢你，亏你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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