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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博格阿巴特的情书


  第二天一早,谢先令登门,一来就说:“我找到万立扬了,和他一起去看董家老丈,你怎么着?!”

  狄阿鸟说:“怎么着?”

  谢先令找杯茶水吞上几口,按住胸脯,说:“咱可找对人啦。董老丈的女儿成了贵妃,现在贵为董国丈,儿子董文受车骑将军一职,可谓权倾朝野,能和李卫一争高下。他听说你安然无恙,急着要见你。”

  狄阿鸟大吃一惊,说:“董云儿成了贵妃?”

  他心里多出几分怅然,慢慢坐下,说:“董云儿怎么成了贵妃?!就她,不漂亮,还蛮横得很……”

  谢先令责怪说:“别管这些啦,只要她有儿子,咱就抱上佛脚啦。”

  狄阿鸟想想也是,心里却感到十二分别扭,问:“那她有儿子吗?!”

  谢先令说:“还没有来得及打听。董国丈劝咱别再和长乐王来往,咱们本来可以长乐王来往一、二,可人家既然明说,怕咱硬去,不听劝告,得罪人家,我也就没有登长乐王地门。等着你来做决定……”

  狄阿鸟想了一想,暗中摸摸自己揣起来的“五石散”,说:“得罪他也要去看一看长乐王,明天吧,明天去见长乐王,免得夜长梦多,新主赶在前头召见,失了礼数!”

  谢先令砸舌,说:“这是招险棋,就怕走不好。把我们陷进去。”

  狄阿鸟叹了口气,转了话题讲吕宫。

  谢先令笑道:“主公还考虑杨涟亭?吕少怎么说也是老太爷地公子。有他出面,武县在外的百姓就是咱掌中之物。主公想一想,他为了钱,*图都印,只要价钱合适,什么不愿意干?!”

  狄阿鸟觉着这话里有‘算计’地味道,没有吭声。

  天已经快到中午,吕宫是说到就到。

  他带着京兆尹家的公子,专门来谈印长月地图地事儿,听狄阿鸟说让谢先令负责大小事,就把京兆尹家马公子带来的地图一摊,让谢先令看,以此试探他是合伙人之一,还是请来的幕僚。

  谢先令心知肚明,跟狄阿鸟说话都换了称呼,叫“博公子”。

  他听狄阿鸟粗略讲过,打开一大匝地图,仔细看一遍,想法已经走向成熟,就此提议说:“我们用鱼鳞册填街道,把那些衙门、大建筑放进去,空出来地地方等着店铺在地图出来一个星期前。掏钱来填名号,完全是一笔大生意。是不是要找一找那吃肉不吐骨头的吴掌柜,先照会各行会,然后大肆征集各商家?!”

  狄阿鸟还等着去李成疆家,回头见见万立扬,到昔日旧地看一个遍。他只让谢先令自己看着办,吆喝说:“我要和小宫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多跟马公子说说。”

  谢先令看一看马公子,年少懵懂,知道是让自己哄好他,笑道:“那当然。博公子只管放心。”

  狄阿鸟和吕宫留下他们,直奔李成疆家,他们考虑到李成疆有病,老婆做主,生怕带着的一些土产品寒酸,一合计,在大街左右看一遍,挑些葡萄,梅子之类女人爱吃的东西,这才放心来到李府投帖。

  等了不多一会,李成疆的正室先见了他们一面,而后让人带着他两个到后院。

  两人来到李成疆面前,只见他身瘦形枯,浑身战栗,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裳,总是从地东边走到西边,从东边走到西边,不由相互对视,心说:“虽然是病了,却没有褚老师说得那么严重嘛。”

  李成疆地精神有种说不出的抖擞,一再笑道:“你们来看我?!我好好地,别听姓褚的瞎说,不信?不信,咱一人找个女人,看一看谁行。”

  狄阿鸟想不到他挺逗的,正要说句话,听得他说:“你婶子行不行,你抱着她,玩一场。”两人只当听错,就见他揭开自己的衣裳,腰下挺起一小块白纱,招手要了两个侍女,一胳膊搂一个,从容转身,将背部暴露出来,上头糜烂一大块。

  这才多久?

  不对吧。

  是不是他回家乡前就开始了?只是回去的时候掩饰得好?

  李成疆和两名娇小的侍女到一张薄帐地亭子里哼哼,拴在亭上地铃不停地响,

  片刻之后,他发出一声嚎叫传来,从亭子下面爬出来,大叫:“冷。冷。”接着爬起来,喊着要吃肉。

  狄阿鸟打个寒蝉,来到他身边,只见他用双手抱住胸膛,在地下到处翻滚,再爬起来,夺过自己腰里的短刀,来回比划。

  侍女早有打算,顺着一张软梯,爬到亭子上头警告狄阿鸟:“他犯病了,真杀人呢。”

  吕宫是吓着了,左环顾一遭,右奔两步,往复大叫:“他们家的人呢?!”

  李府只有两个老家人打开柴门,撵过几个下人跑来。

  他们见狄阿鸟一手夺刀,一手揽住李成疆,松了一口气,道:“姑爷,你别放手啊?!”

  狄阿鸟看着两位老家人眼熟,一时记不得,把刀夺过来,扔到二人脚下。

  两个老家人就着这架势,跟狄阿鸟说:“他家已经没有人管他啦。大老爷从褚老爷那儿得到消息,气得呀,想带他回咱家,他还时不时清醒,不愿意走。要不是把我们留在这儿,连侍女们都敢欺负他。”

  狄阿鸟问:“是吃五石散吃的吗?!”

  老家人说:“我们哪知道?!夫人说是,说服用五石散,排解不当,淫热不消。”

  他们把李成疆的情绪稳住,出来关闭后院柴门,听说“夫人”有请,再一次来到正堂。

  李成疆地正室半老徐娘,打扮却相当妖艳,低低一抹胸衣,走动起来,时不时弹动两丸,看得人头晕目眩,此刻再见二人,不由作势掩泣。叮嘱道:“我本不该让我们家老爷见客,可家里地老仆都说你们是自家人。不见不行,这才让你们跟老爷见一面,你们出去切不跟人乱说。”

  狄阿鸟答应下来,就势讨要李思晴,说:“我这次来,还想接思晴回家过日子。婶婶何不唤她出来,让她跟我走。”

  李成疆的正妻愕然道:“有这样地事?!”

  她说:“思晴今儿不在家,去我娘家玩了,你先在这儿住下等她回来看她的意思,还是赶明再过来?!”

  狄阿鸟知道这是借口,不动声色地说:“婶婶娘家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接她回来。”

  李成疆正妻眉头紧了一紧,舒展开来,说:“你接她干什么?!”

  狄阿鸟连忙说:“她是我明媒正娶地妻子,一时不合,躲了出来,我怎么还让她再打搅叔叔、婶婶?!还是应该早一些接她回家?!”

  李成疆正妻叉起腰肢,大声说:“你不是没有娶回家吗?!谁不知道你跟别人拜的堂?!她知书达理,不认你总是有原因的,你找她。找到她,打她,打得她跟你回去?我是她婶婶,能看着你跑我们李家逞凶?!”

  狄阿鸟大怒,说:“你不是她父母,最好少一点生事?!”

  李成疆正妻也怒冲冲地站起来,挥着手臂大喝道:“到底是谁在生事?!你欺负我们李家的闺女欺负到什么样?!就是她父母不管,我们叔家也要管。你别以为你做了山大王就了不起,就可以跑来逼婚。我告诉你,你休想?!”

  吕宫见两人说斗就要斗起来,连忙拉住狄阿鸟的胳膊,说:“还是改天再来吧。”

  狄阿鸟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大毒招,走到外面,再一次蹦回来,说:“我叫你一声婶婶,把话说明白,这是皇帝亲口承认的婚事,你要是敢生事,就等着吧?!”

  吕宫把他拽到外面,一名老家人也跟了过来,小声说:“姑爷。你犯浑呢。你跟她叫什么劲儿?!先想着让小姐回心转意吧。”

  他人老心却年轻,督促说:“你写一封信,让我带给小姐。”

  狄阿鸟左右看一看,发觉街对角有个无人的画摊,连忙跑过去,提起笔,抓着头发问吕宫:“你说我该怎么写?!”

  吕宫说:“写如何、如何想着她,茶不思饭不想。”

  狄阿鸟点了点头,信手就划,片刻即成,转身一折,放到老家人手里,说:“见着她,交给她。”

  老家人见他走远,看起画摊开了,说:“这谁在这儿出了个画摊,我怎么从来没在意过?!”画摊不远的拐角跑来一个柔弱的少年,脆叫道:“当然是我啦。快让我看看吧。主意都是我给你出的呢。”

  他要出老家人怀里的信,一边打开,一边读:“你要是再不跟我回家,我迟早打断你地两条狗腿……”

  眼巴巴地老家人不由睁大眼睛,怒道:“他也太过分了。”

  少年笑道:“你以为博格不够过分?!”他把信还回去,说:“思晴姐喜欢她婶婶的外甥,裴家三少爷,你们老地老,小的小,不帮忙就算了,乱掺合,越是掺合,博格阿巴特那匪头越嚣张?”

  老家人翻来覆去,看一番信,却是不认识字,想这少年不会骗自己,最后气不过,把信撕掉,扔一边去,说:“亏我们大老爷对他这么好。”

  少年笑了笑,弯腰收拾碎片一番,挑起自己的画师箱,在前面升起一幅“千骑卷平岗”,朝狄阿鸟消失地方向,边走边大声吆喝:“卖画。卖画。识画者分文不取,不识画者千金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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