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战争工具
军人的职责是保卫国家和人民，如果反侵略战争还需要让人民去上战场，那只能证明这支军队的无能！
这是所有军人的耻辱！
——摘自《焰火流星－苏家军往事》
革命广场站每一段扶梯上都摆放着精美的雕塑，李希特跟着前行的队伍，却不能停止对这些历史过往的欣赏，虽然自己经常在历史课上睡觉……
十月革命胜利和苏联红军反法西斯战争的故事鲜活而又明朗地表现在周遭，冲锋陷阵的苏联红军、站岗值勤的哨兵，那个激情澎湃的历史年代总是给人无限遐想……
历史的车轮，又转回了原点。
“我们去搜救其他平民，如果你们要去亚历山大花园，也许我们是同路。”机动步兵说。
“那走吧。”蔡太龙淡然地说。
一个俄罗斯的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他提着手里的酒瓶，满脸的横肉不住地颤动着。
“喂！当兵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干死那群够娘养的A.I！你们平时不是鼓吹保护公民吗！操！你们这些无能之辈！乱花纳税人的钱！养你们这帮……“
“啪！”
机动步兵的动力装甲狠狠地踏在地面上，几道裂纹从地上绽放开来……一脸愤怒的机动步兵缓缓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强忍着怨气换上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先生，对不起……”机动步兵说：“是我们没有尽到责任……我们会尽快启动磁暴线圈，把莫斯科城的A.I叛军赶尽杀绝！”
李希特打发走几个小孩子，回过头看着醉汉和机动步兵，一丝愁容爬上了他的眉头，再回头看看身边的苏雅，也是无奈的摇头……
“少尉，为什么我们这么拼命，还是得不到公民的认可啊……”
苏雅撅了撅嘴说：“这些事情没法问为什么，你没参加新兵连的宣誓，也没受思想教育……但你应该知道你签的那个‘卖身契’吧？”
“啊？你也管那个叫‘卖身契’？”李希特笑着说。
“所有士兵都这么叫，我们自愿放弃了几乎所有的公民权利，而他们……是我们保护的对象，我们是服务者和保护者，公民是主人……”
李希特歪着脑袋左思右想，终于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很久、差点忙忘掉的问题。
“我们只是工具，战争的工具，我们必须像A.I一样服从命令，不管是扫地还是杀人……那我们和A.I有什么区别？”
蔡太龙走上前来，轻轻地拉开揪着李希特裤脚不放的一个小孩子，抬起头来对李希特说：“没什么区别，没有公民权，我们也是战争机器，但我们有荣誉和社会地位，A.I没有，A.I有理由反抗，我们没有，也绝不会有。”
“有地位吗？您看看他！”李希特指着被醉汉骂得不能还口的机动步兵说：“蔡大叔，他有地位吗？”
也无需真的应该去新兵连好好地接受一下思想教育了，有些事情凭自己的经验根本想不通。
李希特的野战口粮招来了越来越多的小孩子，这些破衣烂衫的小朋友都把他当成了免费的智能贩卖机……
“哎呀，没了，真的没了！你们去找那边那个纳米战士吧！”李希特指着苏泰。
一群孩子拉胳膊抱腿地缠着李希特，苏雅在一旁叉着腰笑着，情感的纠葛还真是在夹缝中寻找快乐。
这样的快乐，真实吗？
“嘿!新兵！跟上！”苏泰朝李希特大喊。
“来啦来啦！”李希特一听到要出去打仗，精神头立刻涌了上来，转念一想，又回头和机器人安达说：“安达，你留在这儿，万一那个磁暴什么东西搞起来就不好了。”
“请您放心，李希特先生，我能照顾好自己。”
说着，安达开始活动着不灵便的身躯帮助难民们分发配给物资了。要是所有A.I都像安达这样就好了，究竟是什么让这个机器人如此的爱戴人类呢？安蒂……
李希特好不容易甩开了几个揪着他衣服不放的小孩子，又被更多的小孩子抱住了腿……
军人，战争机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送死的工具……
食物……物种共生……A.I……
走过悠长的过道，不断地目睹着莫斯科人民的惨状，人们从刚刚的震惊中慢慢舒缓过来，“摇篮时代”结束了，人类这个科技襁褓中的婴儿……断奶了。
走出扶梯，寒风立刻灌进了脖子，宽广的地铁站口有着至少一个连的机动步兵轮流站岗，这些坚持在岗位上的战士们不愿随着大部队扯到城郊，而是选择留下来保护他们的民众，他们在城市的钢筋混凝土丛林里和A.I兵器周旋着，随时都可能丧命黄泉。
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瓦西里升天大教堂了，亚历山大花园就在那附近，大教堂的八个高塔已经被炸断了三个，中间的主塔上依稀能看到防空炮的影子。
“现在相对来说还比较安全，A.I叛军在集结兵力对付城郊的联合军，也许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安装好磁暴线圈。”机动步兵指着亚历山大花园的方向说道。
“去亚历山大花园。”蔡太龙拉响了枪栓说道。
远处悠长的炮声隆隆地传来，城郊的战事愈演愈烈，如果人们拖住，吸引了A.I叛军的注意力。
“走吧，小心它们的巡逻队。”
机动步兵带头走去，后面跟着他的小队和李希特一伙人。
蔡太龙捏住了李希特手中的自动步枪，然后把枪的瞄具靠在他的眼边说：“记住，移动中永远不要让视线离开你的准心，看见就等于瞄准，多练习一下。”
受了战术教导的李希特激动地点了点头。
“谢谢您，蔡大叔！“
说完，又觉得这个称呼在这个时候不太合适……
“蔡上尉……”
“哼哼……”
蔡太龙轻笑了一声，转而继续搜寻着周边的敌情了。
李希特端着俄制步枪，按照蔡太龙的方法慢慢地适应着，每一次转身都要连带着步枪一起转，他的目光有几次下意识地离开了步枪的全息瞄具，但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后又笨拙地纠正自己的动作，要想养成一个保命的习惯可真不容易。
战场上，一个有着良好习惯的士兵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同时看见了对方，谁会先把准心套在对方的脑袋上呢？
队伍警惕地前行着，机动步兵们万分警觉地观察着周遭的情况，他们交替着前进和掩护，像是一副魔术师手里的纸牌一样组成一个攻防兼备的矩阵。
李希特也学着他们从一个掩体迅速地闪到另一个掩体后面，紧接着端枪预压扳机，不断地体会着把周边景物都锁死在全系瞄准镜李的动作要领，如果在他的扫视范围内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冒出来的话……那只需要轻轻一按……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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