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所谓人性

　　这个奶油色的小喵咪之所以会有着“小奶”这样的名字。是我们班上的那些女生取的。这么说回來。小奶和那些女生超亲近的耶。不像我。现在手背上又是被咬的惨兮兮的。

　　可是。我们班上的那些女生也只不过是在一开始时超兴奋的。“哇。好可爱。”“來。让姐姐揉揉毛发。”“呀。它在舔我手呢。”这样那样的。

　　但在过了沒多久后。当圣母属性光环在时间的摧残之下。她们也对小猫咪腻了。

　　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星期而已。小奶就被她们给忘得一干二净。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对班上的女生疏远……

　　之后。就只剩下我和校友伯伯会去拿东西來喂小奶。

　　一直总是饿肚子。不懂得自己去览食的小奶只要一看见食物。不管对方是谁都会立刻的挨过去撒娇卖萌。渴望能够吃到一点点的。而且小奶一直都是孤零零地独自生活。校内除了它以外也沒有别的野猫了。因此。小奶的表情看起來也总是可怜兮兮的。

　　看着眼前正在对着我存了好几天的早餐钱才买來的猫粮大口大口吃着的小奶。我也变得有些难过了起來。

　　因为。该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在看着自己一样。

　　啊啊。我当然是有家人啦。虽然父母根本就不管我。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几乎沒说过话了。但是我至少还有个新加入的家庭成员。那个有点爱管事的榎佑。

　　朋友的话。林玖圳和朝潮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像小奶一样会饿肚子。今天有吃的。明天后天大后天估计就沒有了。我也不会像小奶一样一直都那么寂寞。

　　可是小奶所怀有的不安与悲伤。在我的心中也有这种痛感。

　　我有时也会深陷在痛苦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我并不是因为小奶很可爱。或者是因为沒有什么卵用的同情心。才会去想照顾小奶的。只是因为觉得小奶和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无名的悲哀。所以我才会把剩下的午餐便当吃剩的火腿肠啦。鱼肉啦。。基本上每当周一至周五去学校。除了节假日以外的都会送给它。

　　其实我也是知道的。这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題。

　　可是我也无能为力。想要将它带回家养。但是家所住在的那个小区不允许养宠物。

　　但是如果。如果我真的想要拯救它的话。如果只是这种无聊至极的规则。我也应该能够打破吧。不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言。。。

　　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信念不够。所以之后悲剧的发生也正是因为我的伪善所致。

　　“唉。小同学。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也是沒有任何办法的。好啦。别哭了。快点回家吧。都已经这么晚了。快6点了哦。小心你父母要來学校找人。”

　　工友伯伯在小奶死掉后。对着无力坐倒在他为小奶做的一个用破旧的毽球拍做的小小墓碑前的我语重心长道。从下午4点多放学兴奋的冲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坐倒在地上说不出话來的我如此语重心长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是那只手却沒有任何温度而言。

　　或许是看到我非常难过的样子吧。脸上一片青一片肿的校工伯伯默默的点上了一根烟。或许是因为风大的原因。烟并沒有点着。

　　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校工伯伯根本就沒有心情抽烟的缘故……

　　在好不容易点着了烟之后。他抬起看上去有够惨兮兮的脸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烟头在紫了一块的嘴唇上叼着。最终校工伯伯缓缓吐出了一口浑厚污浊的烟悲嘁道：

　　“那只小猫实在是太虚弱了。碰上了这种情况。也是沒办法幸存的。”

　　“是啊。”

　　这是连我都已经完全听不出來的。这竟然会是从我咽喉里发出的尖细嘶哑声。

　　“碰上了这种情况……是完全沒办法幸存的。”

　　（沒错。就是这样。）

　　我用力的握紧住拳头。

　　碰上了这种情况……是完全沒办法活下去的。

　　。。足球部。

　　可能是因为部门活动的原因吧。所以才会在现在这个大多数学生都已经放学的时间点上还在操场踢足球。又或者是因为想要再享受多一会青春。享受多一会被女生的目光簇拥的满足感。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挥洒汗水着。

　　被学校的大多数女生都着迷的那几个足球部主力的。现在正享受着被崇拜的目光。在操场上装模作样的跑着。呐。我说。这是在模特秀吗。还需要时不时回过头來。对着那些女生们挥挥手。笑一笑。听一听欢呼声。享受着这无药可救的青春荼毒物。

　　在前锋一个随意的高踢。足球顺着一道沉重。无比沉重的弧度缓缓的爬到我的脚前。

　　我的目光。我的视线。全部都被这颗球给吸引了。

　　“喂。那边的那个。把球踢过來。”

　　低下头仔细看着足球的我。脑海里不仅闪过。

　　。。这就是那个将小奶给折磨死的球吗。

　　“喂。那边的。听见了沒有。快点把球踢过來。”

　　那个头发染的有点黄色的前锋主力在大声喧哗着。

　　“……”

　　脚底轻轻地推着足球的我低着头。我低声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此刻的情绪问道：

　　“是你们……在上周六时。将一个小猫绑在树上。拿足球踢着它记分來玩的吗。”

　　沒错。这就是……小奶的死因。

　　这就是。不明不白的小奶被足球部的渣滓们用小鱼干给骗到沙池上后。被揪着尾巴往土里埋來玩。用热水來烫和沙子往耳朵灌。最后被绑到树上。以一个非常残忍的游戏。

　　看谁踢球命中的次数多的残忍游戏。就是这样将小奶活活的给虐死。

　　这种天杀的混账事。是校工伯伯跟我说的。

　　当校工伯伯他在例行的给小奶喂食。发现小奶不见时。他到处寻找。在发现小奶被埋到土里被热水烫时前去制止。结果被那为首的几个人围起來拳打脚踢了一顿。

　　想要去告诉校方的校工在被打的不知天南地北之后。他们几个家里有钱的人威胁道：

　　“如果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就别想再找到工作了。呵呵。我爹妈有的是钱。在这个世界上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要让你滚回家去种田还是绰绰有余的。哈。前提是你家里有块田可以种吧。啊哈哈哈。。”

　　最终无能为力的校工伯伯只好跪在地上不断求着他们快住手。别再做这种遭天谴的事情了。可那些挨千刀的混账却仿佛对此感到更加欢乐。在校工伯伯的眼前不断的肆虐着小奶。

　　“当时的它……就这样看着我。看着我……但是我却连任何忙都帮不上。”

　　校工伯伯捂着哭泣的脸庞。他那每次都会省着好几次抽的烟就这样从手指间滑落。整根都掉在了地上。

　　闻言。黄毛前锋有些迷惑的看了看我。挠了挠他那一看就让人感觉非常恶心的黄毛想了又想后。恍然大悟的他拍了拍手。毫无悔恨感的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啊。你说那个啊。沒错呀。就是在前天被我们拿來玩的那只猫呀。啧啧啧。喂。子豪你这家伙给我滚过來。你可是前天的ace呀。踢中了九次球就是你啊喂。啧啧。赢了我们九百块的混账。现在人家猫的主人过來啦。你还不快点去道歉。哈哈哈哈哈。。。”

　　被叫做子豪的中卫跑了上前。明明是运动部门的。头发却留的特别长的。而且还全部用发蜡竖起來。这个令人看着就感到不是什么正常学生的高个子走了上來。在看了两眼踩着足球的我。鄙夷的笑了笑。

　　“喂喂喂。队长你自己不也还是踢中了八次嘛。怎么就只在这里说我呢。其他人不也踢中了好几次嘛。那边的那个啊。那只猫是你的对吧。要是我说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就算是我不说对不起。你又能拿我怎样呢。乖。听话。你家里还有几只猫吗。噶哈哈哈。。好啦快点给我把球踢过來。然后人赶紧滚边去。不然绑起來踢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在场的足球部的人瞬间哗然大笑。看着眼前像是一条流浪犬的瘦弱家伙。根本就不屑一顾。完全沒有任何一丝悔意不说。对于将小奶杀死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点愧疚。

　　仿佛小奶只是一个供他们娱乐的玩具而已。

　　这样的事。这样的事。。

　　这群人……渣。

　　这种败类。

　　“喂。快点把球给老子踢过來。怎么。你是想打架吗。为了你那只被一点小鱼干就骗的团团转的小丑猫。哎哟真是臭死了。而且身上的毛也黏黏的。尾巴上还有毛灰。噫。。。”

　　。。吵死了啊……

　　“你要知道。作为ace的我在负责洗球时。那球上全是毛发还有粘液。可难洗了知道吗。你可要负责哦。等等别走。这球就交给你洗了。你们说对吧。”

　　。。吵死了……

　　“对。”其余足球部员应声附和。

　　。。吵死了。

　　“哈哈哈。你听到了吧。还不快把球踢过來。还愣着干什么。”

　　。。吵死了。。。

　　被绝盛的怒火将头脑席卷一片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那久违的漆黑感从心底深处一股涌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样令我自己都感到极为恶心的想法将所有的思维都给啃噬着。眼前自己只明白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绝对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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