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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王之宴会 下


  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

  清楚明瞭,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会有人立刻提出。可是——没有人说话。

  ——这也是当然的。

  就连我这个感情有些问题的人都一瞬间对Saber的话感到了错愕了。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Rider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Saber骄傲地断言道。然而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及任何人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黄金之英灵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

  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Saber厉声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一边是祈祷和平,一边是希望繁荣。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

  “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

  Saber露出了想要反驳,但是却不知为何止住了话语的模样,苦恼地望着面前宣扬着自己的霸王之道的Rider。

  这不能怪Saber,在那个处于乱世的时代,会想要有个可以拯救自己的人出现是情有可言的。所以Saber才会就这样背负着许多担子登上了王位。

  但是这全都错了。并不只是Saber,就连一味着想要得到拯救的人民也错了。

  自身无法挑起的担子居然让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来承担这一切,这是自私;只是一味的认为王是正确的,这是无知;连给王进言都没有,只是跟在王的身边宣扬着王的伟大,这是愚昧。

  一个只是十七岁的小女孩所能承受的负担是有限的。让她在战场上杀敌已经是接近她的极限了,承担一个国家的命运更是可笑。

  人民应该要辅佐王,不只是要一味地追随王,而是要给予正确的谏言和指引,在王做错了事情的时候给予指责。这样才是一个国家,一个真正的王与臣下的关系。

  然而如果像征服王那样的方式来统治处于战乱的英国的话,内乱只会让国家更加混乱。

  但是如果骑士王不是那个骑士王的话——不,正是因为骑士王那般正确的统治,才会流传下来那样辉煌的传说。

  【嘛……反正我从中间开始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嗯……头脑有点晕的……】

  “?”

  不意间,Saber感受到了Archer的视线。

  这名黄金之Servant从刚才开始就将Saber交由Rider应对。自己则坐在一边悠然地喝着酒。他那双深红色的眸子。不知何时细细地打量起她来。

  他不说话,光从他的目光里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意图,但那目光中却带着**的味道,仿佛蛇爬上身体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Archer,你为什么看我?”

  “啊,我只是在欣赏你苦恼的表情。”

  Archer的微笑意外的温柔,但又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仿佛是在卧榻上散花的处女般的表情,我喜欢。”

  “你……”

  对Saber而言这是不可原谅的愚弄。她毫不犹豫地将杯子摔碎在地,脸上充满了不可遏止的愤怒。

  但在下一秒使两人变了脸色的,却不是她的愤怒。

  【……出来了吗?】

  片刻后,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虽然看不见,但肌肤能感觉到非常浓重的杀意。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

  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

  ——Assassin。

  从宴会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有几只小老鼠在城堡周围徘徊。我还以为是艾因兹贝伦的使魔在巡逻,所以就没有特别在意。但是从中间开始,数量就一直在增加,直到刚才差不多有五十只左右就没有再增加了。

  看来Assassin并不仅仅是当初在远坂邸被杀死的那一人,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争的似乎有多名Assassin,但这数量实在多得不正常。他们都戴面具穿黑袍,体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汉,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个子,还有女人的身形。

  “……这是你干的吧?Archer。”

  Archer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谁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杂种的想法。”

  “嗯……乱成一团了。”

  眼见敌人渐渐逼近,韦伯发出近乎惨叫的叹息声。

  “怎么回事啊?!Assassin怎么一个接着一个……Servant不是每个职阶只有一人吗?!”

  眼见猎物的狼狈相,Assassin们不禁邪笑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的Servant,而其中的个体只是整体的影子而已。”

  原来如此,是那一位Assassin吗?

  “山中老人”——在历代继承着哈桑.萨巴哈这个可怕名号的人们中,只有一人具有变换肉体的能力。

  与其他哈桑不同,他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任何改造。或许可以说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虽然肉体平庸,但他的精神却能使肉体进行自由变换。

  他能够拥有优秀的谋略,能通晓异国语言,能识别毒物,或能设置陷阱。总之,他是一名能够根据任务需要自动切换能力的万能暗杀者。据说,有时他还能发挥原来肉体不可能拥有的怪力和敏捷,使出早已被忘却的幻之武术。

  他能够变装成男女老幼任何一个样子.非常自然地站在你身边。有时甚至能够根据场合改变个性,使得没有人能够揭穿他的真实身份。

  但没有人知道真相。哈桑虽然拥有单一的肉体,却拥有不同的灵魂。

  以当时的知识来看,还没有多重人格症这一说法。而现代医学中这被定义为精神病的现象。对暗杀者哈桑.萨巴哈而言却是一种神秘的“能力”。他能够通过居住在自己身体内的同居者来使用各种不同的知识和技术,通过不同手段迷惑敌人,织出防御的网,用谁也预料不到的方法将目标杀死。

  “难道说……我们一直被这群家伙监视到今天?”

  爱丽丝菲尔痛苦地呢喃着,Saber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对方不够强大。但他们能够偷偷接近,而且又人数众多,就算她是Servant中拥有最强战斗力的一人,这也是个相当大的威胁。

  而且平时一直如同影子般跟踪目标的他们此刻舍弃了气息切断能力.看着他们毫无恐惧地靠上前,这意味着……

  “他们是要动真格的了。”

  Saber落入了意想不到的危机之中,不禁恨得直咬牙。

  一群靠数量占优的乌合之众。如果从正面攻击,Saber绝不会输,但这只限于与敌人对峙的只有Saber一人的情况下。

  现在的Saber不得不去保护爱丽丝菲尔。不管Assassin多么弱小,但对人类来说来却具有相当大的威胁。即使是能够使用一流魔术的艾因兹贝伦,但光靠魔术是阻挡不了Assassin的。要靠她自己保护自己根本不可能。

  所以,想要边保护同伴边战斗,数量众多的敌人就成了一个非常紧迫的问题。

  Saber一剑下去究竟能够阻止多少个Assassin?——不,不是能够阻止多少人的问题。此时哪怕漏过一人,那一人也可能对爱丽丝菲尔造成重大创伤。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能否阻止’,而是‘能否通过一击解决所有’。而包围着她们的Assassin的数量,多到令人绝望。

  而同样有着Master在身边的征服王,为什么他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着酒呢?

  “……Ri——Rider,喂,喂……”

  就算韦伯不安地喊了起来,Rider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他看了看周围的Assassin,眼神依旧泰然自若。

  “喂喂小鬼,别那么狼狈嘛。不就是宴会上来了客人,酒还是照喝啊。”

  “他们哪儿看上去像客人了!?”

  Rider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面对着包围着自己的Assassi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我说诸位,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下你们的鬼气啊?我朋友被你们吓坏了。”

  【……哈?】

  我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下就连Saber和Archer也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还想邀请他们入席?征服王。”

  “当然,王的发言应该让万民都听见,既然有人特意来听,那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不要紧。”

  Rider平静地说着,将樽中的红酒用柄勺舀出后,向Assassin们伸去。

  “来,不要客气,想要共饮的话就自己来取杯子。这酒与你们的血同在。”

  ‘咻——!’

  一记穿透空气的响声回答了Rider。

  Rider手中只剩下了勺柄,勺子部分已落到了地上。这是Assassin中的一人干的,勺中的酒也散落在中庭的地面上。

  “……”

  Rider无语地低头看着散落在地面的酒。骷髅面具们似乎在嘲讽他一般发出了笑声。

  “——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们啊。”

  Rider的语调依然平静,但很清楚,其中的感觉变了。察觉到这一变化的,只有之前与他喝酒的我们而已。

  “我说过,‘这酒’就是‘你们的血’是吧?既然你们随便让它洒到了地上,那我可就……”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呼啸而起。

  风炽热干燥,仿佛要燃烧一切。这不象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应有的风。这风简直来自于沙漠,在耳边轰鸣着。

  “Saber,还有Archer,酒宴的最后疑问——王是否孤高?”

  站在热风中心的Rider开口问道。看他肩上飞舞的斗篷,不知何时他已经穿回了征服王应有的装束。

  Archer失声笑了。这根本没有问的必要,所以他用沉默来回答。

  Saber也没有踌躇。如果动摇了自己的信念,那才是对她身为王所度过的每日的否定。

  “王……自然是孤高的”

  Rider放声笑了。似乎是在回应这笑声一般,旋风的势头更猛了。

  “不行啊,不是等于没回答吗!今天我还是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不明的热风侵蚀着现界,随后,颠覆。

  在这夜晚出现的怪异现象中,距离和位置已失去了意义。带着热沙的干燥狂风将所到之处都变了个样。

  “怎、怎么会这样……”

  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发出惊叹。这是只有会魔术的人才能理解的现象。

  【这里是——!!】

  “居然是——『固有结界』?!”

  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

  夜晚的艾因兹贝伦会在瞬间变样,毫无疑问地说明只是侵蚀现界的幻影。可以说,这是能被称为奇迹的魔术的极限。

  “怎么可能……居然能将心里的场景具现化……你明明不是魔术师啊!?”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办得到。”

  屹立在宽阔结界中的伊斯坎达尔骄傲地笑着否定了。

  “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

  随着世界的变换,原本被包围的五人也换了位置。

  原本行成包围之势的Assassin们被单独移到了一边,Rider站在中央.另一边则是Saber、Archer与两名魔术师。也就是说,Rider单独一人站在了Assassin们面前。

  ——难道说现在就Rider一人应战?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凝视着他周围出现的海市蜃楼般的影像。一个、两个、四个,影像逐渐增多,样子看上去像是军队。那色彩也变得逐渐浓郁起来。

  “这世界能够重现,是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心上。”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伊斯坎达尔身边陆续出现了实体化的骑兵。虽然人种和装备各异,但看他们强壮的身躯和勇猛的骑士,无一不展现出军队的强悍。

  只有一人弄明白了这怪异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都是Servant……”

  因为在场的人中只有他一人是Master,所以他明白了,Servant英灵伊斯坎达尔的真正王牌、最终宝具的真身,正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吧,我无双的军队!”

  充满着骄傲与自豪,征服王站在骑兵队列前高举双臂呼喊道。

  “即使肉体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他们是传说中我忠义的勇士们。穿越时空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他们是我的至宝!是我的王者之道!伊斯坎达尔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IonianHetairoi)』!!”

  这正是征服王最终、也是最强的EX级对军宝具,将近一万名独立Servant的连续召唤。有军神,有马哈拉甲王,还有历代王朝的开创者。聚集在眼前的是只有在传说中才听说过的、独一无二的英灵。他们所有人都拥有显赫的威名,而且他们都是曾与伟大的伊斯坎达尔共同作战的勇士。

  一匹没有骑手的马向Rider飞奔而来。那是一匹精悍而体格巨大的骏马。如果它是人,其威风一定不会逊色于其他英灵。

  “好久不见了,搭档。”

  Rider孩子般地笑着抱了抱马脖子。显而易见,‘她’就是之后被誉为传说中的名马别赛法勒斯。跟在征服王身边,就连马也成为了英灵。

  所有人除了惊叹都再发不出其他声音。就连同样拥有EX级超宝具的Archer,在见到如此光芒四射的军队后也再也没有嗤笑。

  而我现在则在酒醉中比较着我的宝具与Rider的『王之军势』的强弱。但是最终以头脑要爆炸了的理由而停了下来。

  赌上王者之梦,与王共同驰骋沙场的英杰们。至死都没有终结的忠义,征服王将此变为了破格的宝具。

  “王——就要比任何人都活得更真实——要让众人仰慕!”

  跨坐在别赛法勒斯背上的Rider高声呼喊道。英灵们则以盾牌的敲击声作为回应,一齐呼喊着。

  “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并将其作为目标开始远征的人,才是王。所以——”

  “王不是孤高的。因为他的志愿是所有臣民的愿望!”

  “正是!正是!正是!”

  英灵们气宇轩昂的呼喊穿过天空飞翔于天际。无论怎样的敌人或是壁垒,只要是在征服王与其朋友们的面前都显得没有威胁。那高昂的斗志能够穿越大地截断海洋。所以,Assassin们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如同云霞一般。

  “好了,开始吧Assassin。”

  Rider微笑的眼中充满了狰狞和残忍。面对无视王的话语、拒绝了王赐之酒的人,他已经不想再留什么情面了。

  “如你们所见,我具现化的战场是平原。很不好意思,想要以多取胜的话还是我比较有优势。”

  此刻忘记了圣杯,忘记了胜利和令咒的使命。他们已经迷失了自我。

  有人逃走,也有人自暴自弃地呐喊,还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乱了阵脚的骷髅面具们确实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蹂躏吧!”

  Rider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然后——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诶!!”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曾经横扫亚洲的无敌军队,此刻再次震撼了战场。

  这已经不能算是争斗了,说扫荡比较合适。就算是用磨盘磨芥子粒,反应还比现在大点。

  『王之军势』所到之处,再也看不到一点Assassin的痕迹,空气中只留下些微的血腥和被卷起的沙尘。

  “——呜哦!!”

  胜利的欢呼声响起。将胜利献给王,称颂着王的威名同时,完成任务的英灵们变回了灵体状态消失在了远方。

  随后,用他们魔力总和维持起来的结界也被解除了,所有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粉碎,景色又变回原本的夜晚,几人重新站在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中庭。

  白色皎洁的月光透露着寂静,空气中看不到一丝微尘。

  四名Servant和两名魔术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再度举杯。Assassin们已经消失了踪影,只有被短刀削断的柄勺残骸证实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真是扫兴啊。”

  Rider若无其事地喃喃自语道,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干。Saber没有回答,Archer则用有些不满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确实,不管是多弱的杂种,那么多一起上来就算是王也费了不少力气吧——Rider,你还真是个碍眼的家伙。”

  “先说好,无论如何我都得和你一较高下。”

  Rider毫不介意地笑着站起了身。

  “彼此都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但Saber似乎还对之前Rider的话语耿耿于怀,她不愿就此放过他。

  “等等Rider,我还没——”

  “你闭嘴。”

  Rider用强硬的语气制止了Saber的话语。

  “今晚是王者间的宴会,但是Saber,我不承认你是王。”

  “你还想继续愚弄我吗?Rider。”

  Saber的语气已有急躁,伊斯坎达尔却只是怜悯地看着她。他拔出亚历山大之剑在空中一挥,只见雷鸣一闪,一架神牛战车随轰鸣声出现。虽然没有『王之军势』那样声势浩大,但也足以夺人眼球。

  “快点小鬼,上去。”

  “……”

  “喂,小鬼?”

  “——啊?啊,嗯……”

  韦伯步履不稳地乘上战车后,伊斯坎达尔最后瞥了Saber一眼,用真诚的语气开口说道:

  “我说小姑娘,你还是赶快从你那个痛苦的梦里醒来吧。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连英雄最起码的自尊都会丧失——你所说的所谓的‘王’,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咒语而已。”

  “不,我——”

  无视Saber最后的反驳,电光闪耀的战车飞驶上天空。最后,耳边只留下雷声,战车消失在了东边的天空。

  “……”

  面对到最后都不愿听取Saber发言的Rider,Saber只能将屈辱感以及焦虑感闷在心里。

  从征服王的王者之道中看得出来,没有仁义、没有理想,只是为满足私欲而推行暴力的暴君,还有一群如此忠心的臣子愿与他结下不灭的羁绊。这与骑士王的准则相违背,她无法接受这种信念。

  但Saber却无法仅仅把伊斯坎达尔的话当作笑谈遗忘。有种一定要让他收回这些话的不甘——正是这些话使得Saber耿耿于怀。

  “你不必理会,Saber你只要坚持你信奉的道路就行了。”

  从一边插嘴的却是之前一直在嘲笑她的Archer。听他说出这种莫名的激励话语,Saber冷冷地答道。

  “刚才还在嘲笑,现在又想奉承我吗?Archer。”

  “当然,你所说的王者之道正确无比,没有一丝差错。这对你这付瘦弱的身体是多么重大的负担啊。这苦恼、这纠葛……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一下。”

  端正的外表、深沉的声音,但他的表情和语气中,依然藏着无限邪恶与**。

  “你就继续沿袭你所说的正道痛苦地演小丑角**,我很喜欢。Saber,让我多开心开心,说不定我会把圣杯作为赏赐送给你哦?”

  白玉酒杯在Archer手中粉碎。

  “Rider已经走了,宴会结束了。Archer,要不立刻离开,要不就拔剑。”

  虽然不能看见,但Saber挥舞的宝剑还是发出强大的压力。被打碎手中杯子的Archer依然面不改色,不知是因为他过人的胆量,还是至极的愚钝。只可能是其中一种。

  “哎呀哎呀,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杯子,曾有多少个国家毁灭了?——算了,惩罚你也没意思,为了一个小丑的失态动怒有损王的名誉。”

  “你给我闭嘴。我的警告只有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毫不留情地砍上来。”

  Archer毫不介意Saber的呵斥,他笑着站起身。

  “努力吧,骑士王。有些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很可爱的。”

  这最后的话语一落,Archer变为灵体化消失了。失去了金光照耀的中庭仿佛如梦初醒般.只剩下我与身穿铠甲的Saber以及她的主人。

  原本我还打算继续喝酒的。但是刚才征服王的固有结界让这一桶酒被沙尘覆盖,完全不能喝了。

  “Saber哟,坚守着自己的王者之道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就不要在意了。”

  “Berserker,不是王者的你又懂什么了!?”

  已经将近崩溃的Saber愤怒地看向坐在地上的我。

  “——我当然懂了。虽然与你的情况不同,但是我也曾经想要改变我的错误决定,想要纠正我的过去。”

  “但是啊……一想到我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我就放弃了。你难道能够轻松地摆脱过去的束缚吗?”

  “我、我——”

  “——你不能,我也不能。抚养你的父母、恩师般的梅林、在一张桌前一同讨论的圆桌骑士们、与你一同奋战力抗外敌的士兵们。当你回首过去时,那一些贵重的记忆将会成为伴随你一生的骄傲。”

  也不知道是我酒醉了还是什么,我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一个劲地对Saber说道。

  “虽然有时欢笑、有时悲伤、有时愤怒、甚至有时孤独,但是这些都是你的一生。你无法否定过去做过的一切,不然的话你就是否定现在的你。正是因为有着过去的那些经历,才会造就了现在的你。虽然和Rider的意思一样,但还是请你不要感到后悔。那是对你的国家、你的人民的屈辱。毕竟那是他们自愿跟随你的,就算国家毁灭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在我这个一米七的身高面前,似乎在她那坚定却迷茫的目光中还是显得渺小。

  “不过既然你坚信着自己的信念能够得到回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正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信念不同、理念不同,正义与正义的碰撞,世界才会有战争。这个时候就只有谁的信念比较强大了。

  我想起了传说中某位骑士曾对骑士王说过一句话:“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拯救着人民的骑士王啊,你和我一样,并不了解人心。你曾几何时才会了解人心呢?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虽然主办人走了,但是我还是对场地租借人表示感谢。那么再见了。”

  我变成了灵体,在Saber迷茫的表情下消失在Saber以及银发女子的面前,寂静的中庭,就像是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战斗一样。

  就这样,一场战斗落下了帷幕。

  虽然与普通意义的战斗有所不同,但这,的的确确是场争斗。为了贯彻王者的信念,英灵们也有很多必须赌上生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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