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天降救星

　　我头一懵，我猜江程皖也是一懵。

　　循声望去，那个人我见过，虽然都没有说过话，虽然只算得上两面之缘，虽然我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邵书越。

　　他瞥了一眼我怀中的感冒药：“她是我一个客户，和我私交很好，知道我生了病说给我送药。可是我告诉她今天我不在银行，要来崇江开个会。”他说着竟伸手，亲昵地摸了摸我脑袋，“没想到，她就跟过来了。”

　　江程皖面上看不出喜怒：“这样啊。”

　　邵书越一笑，然后伸出另一只手：“顾雅，好久不见。”

　　接住他那只手的人，是挽着江程皖的女子：“好久不见。”

　　结束瞧不出意味的握手之后，他转向我：“以后就算找不着我，也不要说找江总，打扰人家就不好了。知道么？”

　　“嗯，对，对不起……”

　　之后，我抱着感冒药怎么进来得又怎么出了崇江。

　　云里雾里，梦梦查查。

　　“给我吧。”邵书越冲我伸出了手，“有个合适的机会，我帮你转交给江程皖。”

　　我依旧愣着神，像是抱着好几斤金子，沉重又昂贵。

　　他浅浅地扯开一个笑：“不方便算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急道，“刚才，谢谢你。”

　　“举手之劳。”

　　“还是谢谢你。”我很郑重地低下头。

　　他拉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抱着药都无法挥手，“我自己坐公交就好。”

　　“你平时，也是这么拒绝江程皖的么？”他审问一样的目光叫我无所适从。

　　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确实是为了方便，我还是上了他的车：“那麻烦你了。”

　　车厢内于是再无话，邵书越放了一张CD。

　　挺冷门的一首，《ifweweretogether》。轻快而略忧伤的美国女声，如泣如诉地吟唱着几句简单的歌词，却是我一直很钟情的旋律。

　　我不禁悦然：“你也喜欢这首歌。”

　　“嗯。”他点点头，“曾经有人推荐给我。”

　　“哈，我也喜欢推荐给别人。”

　　于是话题打了开。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江程峰敬了你一杯酒。”

　　“后来我还是喝了那杯酒。”邵书越笑了笑，“程皖以前不喜欢喝酒的，没想到后来反而喜欢灌别人酒。”

　　这个称呼很亲切，我呢喃道：“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不好呢。”

　　“以前是很好的。”

　　于是我不再问，不再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再问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他们的事情，本来就和我无关。

　　揉了揉鼻子之后，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你右手边有矿泉水。”邵书越微微侧过头，“还给别人送药，你自己才应该吃一点药。”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我需要吃补脑子的药。”

　　半个小时之后，我在邵书越的车中悠悠转醒。生病了就是不太好，什么地方都能睡着。

　　我看了眼窗外，谈今时报四个大字历经数年风霜，历历在目。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和他说过我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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