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越洋电话

　　“我记得你爸提过，你和一个编辑玩得特别好，你去问问她对这条消息感不感兴趣？”

　　她侧过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呵，感兴趣？感什么兴趣？告诉全世界的人，了不起的江公子推了一个很重要的饭局给我买羊排么？这种比七龙珠还不好笑的笑话，我估计连汪若雨那个猪脑子都不会信！

　　好在此时，邵书越解了围：“王总，您喝多了。我看时间不早了，您交代的我也都记下了，我派人送您回去。”

　　那个局散得很早，因为被秃顶大叔莫名其妙搅合坏了的气氛。

　　陈曼曼把我送到楼下，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没事。”我发着呆，顿顿地叫唤着，“陈曼曼。”

　　“干嘛？”

　　“你说一个对羊肉过敏的人，真的会买羊排给女朋友么？”

　　“他们开玩笑的你也信？”陈曼曼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江程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么？除了对羊肉过敏，他几乎无懈可击！这种男人，你指望他对女人动真心？笑话！”

　　我一个激灵：“他真过敏？”

　　“过吧。”她点点头，“我记得有一次有个什么会，他就带着口罩，说是不小心吃了羊肉过敏了。反正就算不过敏，应该也挺讨厌的。有他的场子，都没人敢点羊肉。”

　　“这样啊……”我怔怔地推开门，目光呆滞地挪了下去。

　　“周小楼？”陈曼曼看着我，探出半个身子，“你真没事吧？”

　　“没事。”话音刚落，我就狠狠撞在面前的树桩上。

　　陈曼曼的车开走后，我恍恍惚惚地进了楼道，接着恍恍惚惚地拿出手机，恍恍惚惚地拨通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拨过的电话。那些“嘟”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我却始终没去构思过要说些什么。

　　好几声之后，终于通了。

　　我听见吵杂的鸣笛声，紧接着是江程皖的声音：“喂。”

　　我握着手机，除了颤抖着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边的语气急了起来：“怎么了？你说话，你怎么了？”

　　“江程皖……”我几乎带着哭腔。

　　“没事，有我在呢。你说话，发生什么了？”明明急切，他却努力镇定地好言相劝，“你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解决。”

　　“江程皖……”重复一遍，我缓缓蹲了下去，“对不起。”

　　他愣了两秒：“对不起什么？你出什么事了？”

　　然后我不争气地真哭了出来，哼哼唧唧半天才又挤出来三个字：“你在哪？”

　　“我在美国。”

　　四个字，瞬间叫我心灰意冷，一肚子本就无从说起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他应该是去看女朋友了吧，该死的我，在这个时候去骚扰他。我暗骂自己一句，强迫自己收回哽咽的声音。

　　他急急道：“你说话好不好？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事。”呵，人家和女朋友缠绵呢，不对，美国现在应该是白天，刚刚缠绵完吧。我跟着瞎掺和什么，像个第三者一样，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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