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胡子昊依样画葫芦

　　第九十六回胡子昊依样画葫芦诸葛亮纵火烧联营

　　诸葛亮为阻河北大军，乃依山设下十七做营寨。胡明挥军攻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方能攻下一寨。待破得五座蜀寨之后，全军皆疲惫不堪。时已值夏，天气炎热，胡子昊怜将士辛苦，下令全军迁至林中下寨，二十万大军沿江下寨，绵延近百里。却有贾诩谏言道：“我军营寨绵延不下百里，时已入夏，天气炎热，将士虽得避暑，然诸葛亮多智，若彼用火攻，我军岂不危矣。主公可速令士卒仍当道下寨，以防蜀军火攻。”胡明闻贾诩谏言，回忆后世刘备伐吴之时，正是为避暑而令蜀军于林中下寨，致使东吴大都督陆逊抓住时机，一把大火将蜀军烧了个干干净净，后刘备得赵云搭救，退入白帝城中。猇亭一战，刘备损兵折将，蜀军元气大丧，自己也无颜返回成都，后郁郁而终于白帝城中。想到此处，明曰：“文和之言是也，然如此酷热，若不将营寨扎入林中，一旦士卒中暑，我军战力岂不受损。”贾诩又道：“林中下寨虽可避暑，若是孔明趁机放火，我二十万将士则死无葬身之地矣！”明道：“军师勿急，且容子昊思之。”须臾，胡明拍案而起道：“若如此，岂不两全其美乎！”贾诩道：“主公已有对策？”明曰：“然也。方才文和之言是也，莫说诸葛亮会使火攻，换做你我，恐亦会以火攻破敌。文和不妨设身处地思之，猇亭如此地势，若用火攻，当如何施为乎？”贾诩略思之，即道：“若用火攻，必借风势，夜间风大，最好放火，且我军营寨绵延百里，若每隔一帐引火，将士恐无生还之机也。”明道：“极是！若暗中提早伏下精兵，左右亦顺势放火，我军必然大败亏输。诸葛亮最善用火，如此良机，孔明岂能错过。”贾诩道：“主公既已料定孔明会用火攻，却如何对之？”明道：“将计就计耳。”贾诩猛省道：“主公欲以此为饵，引蜀军来攻，却反其道而行乎？”明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我军六路伐蜀以来，刘备接连丢城失地，损兵折将，恨不能将吾生吞活剥方泄心头之恨。如今吾卖下如此破绽与他，不由彼不就范！”贾诩道：“主公深谋远虑，吾不及也。只主公却如何将计就计哉？”明遂又曰：“此事易也。可令将士每人于铺盖旁置一盛水之物，皆要将水盛满，若见火起，速将水浇灌全身，如此可防被火灼伤；每人再需备下一方面巾，亦用水浸透，火起时必有浓烟呛人，将浸过水的面巾遮住口鼻，即可不惧浓烟，如此将士即可行动自如矣。另外，仍需告知将士，旦见大火断不可后退，有水浇灌全身，只需迎着火势向前冲出即可，断不可因惧火势而后退，若然后退，断无生还之理。”贾诩闻言大喜道：“主公此计妙哉！我军既不惧火攻，蜀军若来，必然无功而返矣！”明却冷笑道：“吾何时言过蜀军无功而返焉？诸葛亮最好不要用火，若彼敢来，吾定要蜀军有来无回！蜀军扎下一十七座营寨，尚有十二座未破，吾正好用此大火翦灭蜀军，使我军少费工夫也。”贾诩道：“主公却有后招？”明笑而答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诸葛亮可用火攻，吾却如何不能用之。传令下去，命颜良、文丑二人各领五千人马，多备火箭，伏于暗处，待大火起时，左右杀出，务必将手中箭支放尽，旦见蜀军，尽管杀之；再命张辽安排将士于营中准备火油、硫磺等助燃之物，既然诸葛亮欲用火攻，吾便助他一助；令赵云领兵三万，每日早间出营讨战，战与不战皆由子龙做主，至午时即回营歇息。庞德、魏延领龙鹰骑于猇亭暗下一寨，龙鹰骑诸将每人携炸弹十枚，若见蜀军经过，且放过蜀军，旦见我营中火起，即刻自蜀军背后杀来，所携炸弹务必使尽，一个不留。其余各将官、士卒，务要谨遵号令，文和却与吾一道，就于中军帐内，看孔明如何火攻我营寨。”贾诩道：“一旦火势大起，蜀军必掩杀而至，中军最是要紧，主公怎能待在其中？”明曰：“吾自为饵，方可瞒过孔明矣。”贾诩拜服。

　　且说河北军连胜五座营寨，刘备惶恐不已，诸葛亮却不忧反喜。备责之曰：“胡子昊连破五寨，如此下去，余下十二营亦岌岌可危也。朕心急如焚，孔明怎似无事一般？”孔明笑曰：“陛下且安心，亮正欲使胡子昊得胜也。”玄德不解，亮曰：“胡子昊每三五日便取一寨，至今已过半月有余，现已入夏，天干物燥，胡明尽驱大军于林中避暑，此正天赐良机也。”玄德问曰：“有何机缘可循？”孔明曰：“林中虽可避暑，然如此天气，若使火攻，陛下以为如何？”刘备惊喜道：“若使火攻，河北二十万之众皆为齑粉矣！”孔明道：“然也。那胡子昊向以谋略著称，可谓算无遗策，不想今日亦会有此纰漏，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河北精锐尽在猇亭，倘若可在猇亭击溃胡子昊，陛下再挥军西进，西川定可复得；河北再无强将，兴复汉室指日可待矣！”刘备大喜过望道：“若可兴复汉室，丞相乃首功也。”诸葛亮道：“当务之急，需再失几座营寨以慢其心，亮方好用计。”刘备道：“但凭丞相做主便是。”

　　接连数日，诸葛亮分使关兴、关索、张苞三人连失五座营寨，河北军节节取胜，张辽至中军谏曰：“蜀军虽连败数日，却似有意为之，主公不可不防。”明赞曰：“文远不失周亚夫之风也！蜀军诈败，此诸葛亮欲慢我心也，雕虫小技，不足为虑。”张辽乃退，贾诩曰：“诸葛孔明有意丢弃五座营寨，依诩之见，其不日间必有大动也。”明亦曰：“文和之言甚是，近日需格外谨慎，夜间若有风起，便需命将士及早提防。不要嫌麻烦，正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吾便是再会算计，亦无法得知那诸葛孔明何时会转守为攻，只能命将士提早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如此过得两日，张辽又取下一寨，此番却是胜之不易，若非陈到领千牛卫助阵，恐难以成事。天气愈加燥热，胡明早已褪去外衣，每日只着贴身短袖、短裤理事，所幸众人早已知之胡明最惧炎热，于邺郡时便已见过胡明如此打扮，甚至连张辽、赵云等人亦照着模样做了几身。众人见怪不怪，胡明更是乐的逍遥。然闻张辽战报顿时便坐立不住，急唤来贾诩并诸将入帐。贾诩率先问曰：“主公急唤我等所为何事？”明曰：“蜀军先前连弃五寨，近日忽死战不退，文远险些吃亏，幸叔至率千牛卫相助方取得一寨。蜀军忽严防死守，与前大不相同，吾料诸葛亮使计必在这几日间，故召众人商议。”贾诩曰：“适才得文远战报，诩亦正欲告知主公此事，不想主公亦已得知，既如此，主公即可依计行之。”明问辽道：“前日吩咐将士准备防火所需可曾完备？”辽曰：“主公放心，一切皆以完备，小校便是夜间巡查之时，面巾亦不离身。”明曰：“如此甚好！诸将回去细心安排，切不可走漏消息，此战若胜，刘备实力必然锐减，我军即可长驱大进，直取襄阳矣！”

　　蜀军仅余六寨，孔明每夜出营登上高处仰望夜空。这日夜，孔明复又夜观星象。须臾，大喜曰：“明日寅时必起大风，吾事成矣！”随即下山，不容通禀即入刘备帐内。备见孔明面带喜色，问曰：“丞相似有喜事告知于朕焉？”孔明曰：“实大喜也！亮夜观星象，见太白现于西南，隐隐有移位之相，明日寅时必起大风，此天助陛下也。”刘备闻言跪地望天而拜道：“天亦不绝我大汉也！”诸葛亮曰：“主公且先好生休息，明日子时升帐，亮自有安排。”

　　次日子时，刘备升帐，左首孔明，右首张飞，一般文武依次而立。刘备曰：“朕自白帝城即位以来，连遭败绩，至西川沦丧，今又连失十一座营寨，若再败，荆州亦不保也。丞相夜观星象，今夜寅时有大风起，河北军为避酷暑，于密林之中扎营百里，此天赐良机也。朕已与丞相议定，今夜寅时火攻河北，诸将需皆奉丞相号令，不可怠慢！”言讫，将印玺及虎符皆赋予孔明道：“成败与否便在今夜，丞相持此虎符、印玺，朕亦奉丞相号令施为。”孔明感激不尽道：“敢不效命。”孔明遂又下令道：“张飞何在？”张飞道：“张飞在此！”孔明道：“翼德乃我蜀汉柱石，此战先锋非汝莫属！翼德可领精兵两万，各执火把，趁河北军不备杀入营中，不求杀敌多少，旦见其营帐便每隔一座点燃营帐即可返回。”张飞领命退下。孔明又唤过关兴、张苞道：“二位少将军各领精兵一万，亦执火把，伏于河北军营两侧，旦见河北军营起火便引军杀出，就于林中放火，火势起处，即可挥军杀敌。”二将接了令牌退在一边。孔明又唤过关索道：“少将军亦领精兵一万，命士卒多备火箭伏于高处，旦见火起便命弓箭手专射河北营帐，而后引军杀出，接应翼德。”关索领命退下。孔明又望刘备道：“陛下可领精兵三万，见河北军溃败之时，趁机掩杀。”备曰：“若河北军强取我大营却当如何？”孔明曰：“陛下放心，今夜刮得乃是东南风，我军乃是顺风，胡子昊若强攻我营寨，却是逆风而行。不用我军攻之，大火便可将其众焚烧殆尽，陛下若真放心不下，亮留傅彤守营即可。”刘备安心，孔明又曰：“张南、程畿且领一军据守彝陵城，防河北军趁乱攻城。”又点赵融、廖淳为合后，各执点火用具，望猇亭而来。

　　却说这夜胡明无法安睡，遂命人唤来贾诩与之闲谈。时子时将过，忽平地起风，将帐前牙旗刮倒，明问何意，贾诩笑曰：“此天与主公示警也，今夜蜀军必来劫营。”明曰：“山雨欲来风满楼，诸葛亮终究是要来矣。”贾诩道：“主公似有感慨？”明曰：“吾以天下苍生为念，今却要纵火荼毒数万生灵，心实不忍也。”贾诩道：“天下有能者居之，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日后主公荣尊九五，对荆、益百姓施以仁政，上苍必不怪罪主公今日之事矣。”明叹曰：“但愿如此也。可命将士今夜不得贪睡，蜀军旦有降者，一律免死。”寅时将近，东南风渐起，陈到率千牛卫护定中军，须臾东营火起，正是张飞率军杀到。张飞一马当先，丈八蛇矛舞得风起，河北军难以抵挡，蜀军趁势依计放火；须臾，南、北两处亦火光四起，关兴、张苞上下杀出。河北军早有准备，皆头裹面巾，上下衣物亦用水浸透，就连马匹亦被水泼过，河北军早有准备，虽是败退，却不曾慌乱。陈到护着胡明、贾诩往后便退。张飞却马快，竟赶上胡明，大喝曰：“胡子昊往哪里走，你张爷爷在此！”胡明佯作惊慌道：“吾命休矣！何人可阻张飞？”陈到拍马而出道：“张飞休狂，陈到在此！”张飞见是陈到，气冲牛斗，上前便刺。战至二十余合，陈到装作慌乱不敌，虚晃一枪转马疾走，张飞怒不可遏，率众自后赶杀，却正遇关索。张飞大喜道：“贤侄来得正好，却随某一同杀贼！”关索最喜张飞，即与张飞合军一处赶杀胡明。不及一刻，关索忽道：“叔父且慢，河北军二十万众，怎不见一个上将？”张飞乃粗中有细之人，闻得关索一言，亦觉有恙，正欲退走，忽前方闪出一将，正是文丑。张飞曰：“正欲寻汝，汝便来寻死！”文丑大怒，挺枪来战张飞，十余合过后，文丑力怯，却不得脱身，关索拍马来助张飞，一旁忽又闪出一军，正是颜良杀来。两军混战，关索不敌颜良，只得败走，颜良复又来助张飞。张飞虽勇，却不及颜良、文丑二人合力，略战几合，亦只得策马离去。颜良、文丑令弓箭手四下乱射，火势愈大。河北军以逸待劳，此时赵云、张辽皆引兵杀出，将张飞等人反困于内。张飞大喝曰：“我军惧火，河北军岂不惧火哉！”蜀军士气大振，跟着张飞一路杀来。此时胡明与贾诩二人早由陈到护着至无火处观望，见张飞于火光中左右突出，乃道：“张飞真猛将也。”贾诩道：“蜀军精锐皆在此，可尽灭之。”胡明不语，贾诩暗使眼色与陈到，陈到明白，转身令士卒吹起号角，河北军四下齐出，将蜀军四下包围，张飞左右不得杀出，须发皆被大火烧尽。

　　却说刘备于营中坐卧不安，孔明慰曰：“陛下勿急，翼德必无失也。”忽哨骑飞奔入内，跪地道：“陛下大事不好！张将军率军劫营，河北军早有准备，现四下皆是河北军，张将军与关兴、张苞、关索等将被困，生死不详！”刘备闻言，大喊一声：“痛杀我也！”竟气血上涌，顿时昏厥于地。诸葛亮忙扶起刘备。须臾，刘备转醒，口中喃喃道：“速救翼德！”孔明道：“陛下宽心，吾已命傅彤率军前去搭救。”刘备道：“云长已丧，若翼德再有闪失，朕不能独活矣！”孔明又道：“若陛下仍不放心翼德，亮自引一军前去搭救。”刘备无话，诸葛亮乃知其意，命人照看刘备，自点起一军前去。却不知张飞生死若何，诸葛亮可否救得张飞，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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