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曹孟德大战下邳城

　　第三回曹孟德大战下邳城吕奉先海中脱劫难

　　且说曹操与吕布在徐州大战，吕布退至下邳，双方久持不下。郭嘉献计乃倔泗水淹了下邳城。曹操从其计。待得雨水之季每日命人探查。是日，操下令掘开泗水，大水直至下邳城下，幸吕布早有准备，城中所进之水并不很多，百姓亦早有堤防。吕布依陈宫、胡明之计，命兵士于城中故作惊恐之状，暗中即令众将多备滚木擂石，弓箭器械，只待曹操攻城。

　　曹操自领中军，命许褚为先锋，攻北门；令夏侯惇领夏侯渊、徐晃次之打西门；曹仁领曹洪、李典打南门；刘备自领关、张二将打东门。胡明知时机已到，谓吕布曰：“温侯可命高顺领八百陷阵营往北门迎战曹操，张辽与关羽有旧，可往东门迎之，陈公台往南门敌曹仁，宋宪、魏续等三将可去西门迎敌。温侯自领一军与城中接应。众将据守城郭，勿与之出城野战。”众将依计而去。吕布曰：“曹操四面攻城，我军更善野战，却据守不出，此为何？”明曰：“子昊岂不知温侯骑战天下无双？然下邳城坚，依托坚城而拒敌，敌久攻不下，其心必怠，其气必泄，此其一也；温侯帐下战骑，皆他日之燎原火种，岂可在此消亡殆尽？此其二也；曹操见温侯不出，一者料定城中有援，二者必以为我等死守。现泗水泛滥，操攻城必紧，待得曹操消停之时，温侯可以逸待劳，突袭曹营，操必败！败，则温侯再命高顺断后，速速经暗道脱身。待得曹操来时，吾等已在大海百里之外矣。个中秘密，非天人不可知也，此为其三。有此，子昊方能助温侯脱得此难矣。”吕布如梦初醒，乃双手加额，曰：“若非先生一言，奉先始于梦中矣！先生之智，胜公台多矣！”

　　北门高顺所领八百陷阵营乃步军精锐，高顺尽其毕生之力历练而成。二十人为一小队，亦或八百人为整体。全身精甲遮盖，左手执盾，右手执刀，或砍、或劈，进退有序，攻防兼备，骑兵亦不惧，当真是以一当百。许褚急切不可破，曹操观之，乃叹曰：“八百陷阵营，独步天下，高顺真良将也。”遂令乐进助之。陷阵营放开一处入口使乐进入阵。乐进、许褚二人被团团围住，虽无性命之忧，若要取胜，却是难上加难。

　　西门宋宪、魏续三将见敌势大，谨守城门只是不出。夏侯惇叫阵无果，几次强攻无甚战果，弓箭手只往城上乱射，宋宪令盾牌手站住城头，几无伤亡。偶有爬上城头之人，只落得个翻身跌落城下的结过。

　　南门曹仁领精锐尽出。曹洪、李典皆执单刀、盾牌，身先士卒登云梯而上。陈宫执剑指挥若定，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死伤。曹、李二将几番欲攻上城楼，俱被陈宫领军战退。

　　东门张辽引军把守。城下关羽张飞叫阵。关羽谓张飞曰：“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之下，切不可小觑。”张辽望见关羽，并无战心，大声曰：“云长兄何苦逼人太甚矣。”关羽闻言，引军乃退，张飞泱泱而去。刘备无奈，只得令人围定东门，又命简雍打探其他三门战况。

　　曹操见一连几日攻城不下，心中烦闷。召集众将商议。郭嘉道：“一连几日攻城不下，吕布帐下之将个个勇武，然独不见吕布，足可见其泰然自若。既四门无果，何不独攻一门。”曹操依其言，仍命刘备据东门，曹仁攻南门，夏侯渊往西门，只围不攻。其余诸将皆往北门助曹操。正言语间，忽探军来报，吕布四门大开，亲率一军已至营门叫阵。程昱道：“吕布一连几日闭门不出，今番出战，丞相需小心仔细。”曹操令夏侯惇引军出战。吕布见曹操阵中有将出阵，也不答话，策马上前。夏侯惇亦不多言，挺枪相迎。二将你来我往战有十余合，夏侯惇枪法渐乱，自知不敌，照吕布坐骑面上虚晃一枪，吕布勒马闪过，惇乘机退去。吕布挥戟令全军冲杀，夏侯惇大败而回。吕布亦不追赶，徐徐退入阵中回城。

　　曹操又失了一阵，心中更加懊恼。当夜无法入睡。起身绕营巡视，忽四面火起，当前一将正是吕布，左有张辽，右有高顺，趁夜劫营。曹操猝不及防，许褚护着曹操，只往火少处去。周围到处杀声震天，哭喊声不绝于耳。曹操退十里下寨，失去军械无数，诸将多有损伤。

　　吕布夜袭曹营得手，依胡明之计，回城后当夜即命全军沿暗道离开下邳。并令军士将早已准备停当的稻草人披上软甲遍插城墙之上。独留高顺引陷阵营伏于瓮城之内。一连三日白天即换下假人，晚上仍旧换上稻草人，只余部分甲士轮流巡查，以惑曹操。而吕布等早已乘海楸大船离开陆地，往北而去矣。

　　且说曹操被吕布趁夜劫营，各营收拾停当，即命哨探打探下邳情况。哨探回报，言下邳白天防守严密，夜间更甚，军士林立城头。曹操闻言笑道：“吕布有勇无谋，陈宫多智，此必是城中有变，吾料夜间城中必防守懈怠。”众人不解，操曰：“吕布夜袭，我军虽败，然下邳绝地也。城中粮草辎重只减不增。虽战有几胜，人心却未可稳也，下邳一战可破。”

　　曹操下令，三更造饭，五更出营。仍令许褚为先锋，直取下邳。许褚一马当先，引军攻入城内，并未遇到抵抗。随即报与曹操，曹操大惑。亲入城相看。忽一声梆响，八百陷阵营齐出，高顺立于瓮城之上。大声笑道：“曹贼中我家先生之计矣！速速呐命来！”言罢，万箭齐发，曹洪、许褚死命护住曹操，退出下邳。操大怒，强命三军攻城。高顺即领陷阵营死守瓮城，三番下来，陷阵营伤亡过百人，曹军在下邳城下留下八百余具尸体方才徐徐退去。高顺随即命其余将士速速退往暗道，离开下邳城。早有臧霸在东门三十里外接应。八百轻骑只一日一夜便到得海边，一艘海船载着八百陷阵营一路向北，追赶吕布去了。

　　曹操在瓮城受伏，便不敢轻易攻城，这恰给高顺以足够时间离去。待得曹操再回军攻城时，下邳早已没有一个兵卒。曹操诸将大惑不解，左右察访竟无人得知吕布下落，曹操疑有神助。又查得吕布于一年之前得一人相助，此人便是日前下邳城下曹操与吕布相谈之时站于陈宫一侧的胡明，字子昊，相传乃西凉人氏。弃徐州而退下邳，倔土而防水淹下邳城，乃至吕布出城叫阵、趁夜袭营，俱出胡明之谋。操叹曰：“吕布虎狼之将，得陈宫而袭兖州。今又得此异人，诚为之大患也。”遂出榜言吕布已死，以安军心。又任车胄为徐州太守，治徐州六郡。大军随即班师许昌，刘备亦同往许昌见驾不提。

　　吕布得胡明相助，先后经一年筹划准备，终摆脱曹操追杀，经海路离开徐州地径，向北，往青州驶去。一日，胡明登上甲板，遥望东方，面有恨恨之色，口中喃喃自语。一旁陈宫见道：“先生奇谋而使吕布脱难，本该欣喜。然见先生面带有恨，不知何事焉？”胡明遥指东方，望陈宫说出一番话来。不知胡明说出何言，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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