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道长冲虚
“诶！这个素女！老道都说了！不会再带弟子！她怎么？！唉！”
将银簪还回，冲虚满怀哀怨地，对着天策道：“不是说两个吗？那另一个呢？是叫...萧闯？他呢？哪去了？不会...就是那个吧？”
顺着其手指的方向，天策当即瞥见了正上下流连的萧闯老爷。
只见，萧闯飞行中，不时地高歌，偶尔，还会没皮没脸地凑到陌生人边，随口道几句好，这一下，竟引得各层内人士纷纷驻足，为他鼓劲吆喝。
口哨声、拍手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而广受了追捧的萧闯，俨然也忘了正事，却自开始往返，同一众热情的观众们，亲切地互动了起来。
猛地一拍额头，天策大张着口，语气愕然地道：“就。。好像是他诶。。。诶，不确定，你让我再瞅瞅。。”
“不收！”
“老子不收！”
大袖一拂，冲虚登时怒道：“都什么玩意儿？啊？小丑吗？把他收入门下？那道不如直接打老道的脸！那多痛快！”
说罢，冲虚仙人不再理会，径自气呼呼地去旁炼丹了。
如此，就又过了良久，藏经阁内的骚动，终于平息了下来，而主角萧闯，亦是恋恋不舍地惜别了“诸位”，飞往了天策所在。
刚至近前，他便满面春风地、喋喋不休道：“看！看看！！这叫啥？魅力！啊！气质！你是不造啊，那家伙！那热闹的！诶呀，简直快赶上奉仙了！你爹我就是传道啊！”
“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真像回到了过去，唉，那叫个峥嵘岁月啊！那在安乐，你闯哥有多厉害？那家伙！仙佑城六大纨绔。。呃。。是六大青年才俊之首，那威风，还真不是盖的！你若是见了，定会五体。。。”
萧闯是越说越振奋，越说越离谱，甚至到了最后，他还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这般看去，倒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王霸...呃，是王八之气。
“够了！”
狠瞪了其一眼，天策刹地挽袖，这便欲冲上前，大要与之动武了。
“什么？”一时没能反应，萧闯不禁愣道。
“我说，够了！”按奈着火气，天策又重复了遍。
猛吸口气，萧闯也压着怒火，一脸不解地道：“从刚才，你就不对劲儿了，那娘们儿到底说啥，能叫你如此失态？”
“萧闯！”气势陡然一转，天策仙韵大涨，立时向萧闯逼去。
约莫退了两丈，萧闯不愿再忍，当即爆发开去，强行止身道：“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
气势节节攀升，天策状态愈癫，竟是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疯了！疯了！你受不了，就滚啊！滚！！一直当跟屁虫好么？”
“天策。”蓦地散去了仙韵，萧闯不再防备，仅是面色铁青地道，“我把你当兄弟，可你呢？若再这样，咱就分道扬镳吧！”
听到此话，天策气势尽敛，就地颓然一坐，显得惘然若失。
“诶！”一道浮夸的叹声，顿时横插了进来，打破了场内的凝重。
觅声望去，萧闯却见左侧，有一神族老者，正满面无奈地道：“你们小年轻，天赋皆是不差，怎就收不住脾气？一点就着？好啦，快过来吧。你们这二位爷啊，我收便收了，犯不得大动肝火。”
“他就是..是素女口中的冲虚？”心中闪过此念，萧闯不敢无礼，赶忙拂袖拜道，“冲虚仙人好！弟子萧闯，在此见过前辈！”
“不。”冲虚摇头，莫名其妙地道，“本人道号冲虚。你们若叫，也得叫道长才是，今后，可别用什么仙人！”
“这有差吗？”萧闯顿时疑道。
“差别大了！”不屑地撇了撇嘴，冲虚皱着眉道，“我最烦修者以仙灵自居！说白了，大家都是生灵，不过得了长生，就该高人一等？”
“如此菲薄的逻辑，还是初次听得..”一时间，萧闯虽觉不妥，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边说着，冲虚边踱着步子，行至了天策身侧，随即，他又略带吃力地半蹲下身，迎上其空洞的瞳孔，以一种反问的口吻道：“为了最爱者，纵出些格，又能如何呢？但前提，你要对得住自己才是。”
闻得此言，天策浑身一颤，诧异地回望了过去：“你怎么也...”
“窥心术。净土不传之秘。”冲虚别有所指道，“没想到，竟能被虚仙学去。你倒能描述下，那传法之人么？”
“这...当时..那位前辈说。。。”讪讪摸着左颊，天策不由尴尬道，“那前辈..他...”
“好了，好了。”
眼角闪过丝惋惜，冲虚点了点头，以示理解道：“我知你有难处，那不问便罢。”之后，他又摆了摆手，将萧闯招至身前，同时向二人道：
“我脉主修神念，于五行、丹道、卜算，也算略有涉及。当然，入我门下，倒也有些俗礼，不过...”
停顿间，冲虚手心翻转，凭空取出了串呈空心圆状的叠玉。
“铛铛”
两声作罢，冲虚便以玉串，分别于二人顶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看二人疑惑，他便出言解释：“嗯。容我看看所述，也好...为你等起个道号,嗯..余下之事，再谈不迟。”
吃力地辨出了突现于玉中的小字，冲虚微眯双眼，压着声读道：“天策，神域皇族七子，奉仙五年入净，乃神策直系。嗯？直系？你可有亲传？或是道号？”
“咦？”听到这儿，萧闯登时惊道，“他怎知为天策，而非邓绍呢？！”
“并无师传。”并不知萧闯何念，天策自顾自地答道，“我等凡俗，乃由明川上仙统一教导。至于道号，我不愿重提，还望恩师另赐！”
“好。”单手捻须，冲虚子毫不犹豫地赞道，“如此甚好！若有亲传，我也不好横刀夺爱，再收你为弟子了！萧闯，你可在听？萧闯！”
“嗯？”萧闯抬头，眼中写满了茫然。
“你在嘀咕什么？”
“我...”轻摇了摇头，萧闯尴尬笑道，“我听着呢，师父您继续..继续！呵呵。”
“嗯。”瞥之一眼，冲虚又接着道，“天策，你与我之一脉，倒颇有渊源。只是，你神魄不纯，间杂有二，倘不愿占躯，只怕...”
“师父。”双膝跪下，天策俯首拜道，“此躯属邓，不容有别！但即便一刻属天，你也为我亲传，这...却是不变的！”
“唉...”
将其决然尽收，冲虚长长一叹，随后释然道：“那便依你。你之道号，便为‘邓天’——邓天道长好了。”
郑重点头，天策又自拜道：“师父在上，受邓天一...”
然而，不待天策说罢，冲虚便探出了手，托住了其亟待弯下的上身。
“唉”轻轻一叹，冲虚子便又解释道，“我之门下，有俗礼不假，但你之二人，尚为虚仙，仍算不上入门。未来，倘你等成仙，再行这跪拜大礼，亦是不迟。而今，纵是起了道号，也只算记名。故在行礼前，任你等相恨相杀，我也断不理会！”
此话听罢，天策不再坚持，竟是呆立当场，久久不言，似在沉思？又似...在犹豫着什么？
“师父！！！！我说你怎么...！唉！真是气死我也！”
天策没个反应，萧闯却是急了，当下，他也不悦道：“您这是何话？咱记名弟子，就再比不得真仙，但也算入门了吧？您不疼不爱，嗯，这我理解，但相恨相杀，我真是...吗拉个！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虽说不可能相爱，但起码当朋友，还是可以的。你说是吧天策？天策？天策！”
然而，出乎其意料的，天策竟冷漠地回望过来，旋即又面无表情地道：“师父话中有话，却远非表意。你听不懂，就别乱讲！而且，你记着，便是什么朋友，我也不与你做！”
“天策！”屡次受到挑衅，萧闯再忍不住，却是勃然骂道，“你他吗吃枪药了？！给你脸！还蹬鼻子上脸！！你真以为我稀罕你是么？不愿意？就滚！别和老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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