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勾魂夺魄
当最后一件琉璃制品被哄抢完后，玛蒂娜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中央展台，一时间竞技场内的魔法灯光再次增大了亮度。
雪白如昼的中央展台上，所有人都屏气凝息的等候着那俏丽的人影口中那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因为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诸位来宾，大家期盼已久的灵药剂拍卖现在就要开始了。”玛蒂娜故意停顿了许久，以便让台下那些激动得快背过气的商贾们有机会喘息。
“首先进行的是由小女子主持的日常养护专场，也就是美容药剂和香水的专场拍卖。”
回应玛蒂娜声音的是一阵阵女性激动的喘息声和犹如蜂群过境的低声私语，还有就是商贾们瞪得滚圆的眼珠，那带着贪婪和志在必得的疯狂一点也不逊色于爱美成性的在场女性。
玛蒂娜一挥手，早有侍从将檀木托盘送上展台。盘中十二瓶闪着如同星光点点、散发迷人光泽的流线型晶瓶瞬间就拽住了所有女性的心，吸引着她们的所有视线，撩动着她们已经颓废绝望的心田。那一刻因为激动的潮红瞬息间让她们仿佛年轻了几岁，朝气又回到了久违干涸的身躯。
“本次护肤美容剂拍卖以三瓶为一单位，仅有4单位参予此次拍卖。底价为——十五万金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现在开始竞价！”
“三十万！”几乎在玛蒂娜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有人急不可耐的喊道。
“很好，八号看台的那位风姿卓越的贵族夫人出价三十万，有没......”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四十万！”明显有私下看对方不顺眼的立马跳出来，一下子就提价整整十万。
“五十万！”右面地字号六号包厢里的一位婢女高声喊出来一个新的价位，顿时让还未加入竞拍的商队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代表着已经有大商会开始加入角逐了，那么那些王国、帝国、乃至神殿、圣域的诸势力会不会也加入呢？自己恐怕会成为旁观者的恐慌让价格再次被不断刷新。
“你看那些个家族、封臣一谈到上缴赋税各个哭天喊地、尽诉领地天灾人祸、百业萧条，度日维艰。你再看现在他们，为了自家夫人的青春容颜，就这么三瓶护肤美容剂都敢张口喊出七十五万的高价。奥黛丽你看底下那看台上不就是每次穿着打了补丁的朝服，一副凄惨潦倒的克罗地亚大公吗？刚才朕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身边的小妾喊出六十三万的天价，亏他还敢每年上表要求减免领地那微不足道的五十来万赋税款。朕都替他害臊，那么点钱连给小妾买养颜品都不够！”就算涵养再好，苏莱曼也禁不住嘴角直抽搐，攥住衣角的手连关节都显露出苍白。
“陛下，他们早就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奥黛丽上前握紧苏莱曼的手低声劝慰。
“陛下，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损公肥私也不是现在才有，早已经是社会的一个陋习。与其因此与小人费心周旋，还不如像我这样让他们乖乖的就范，和风细雨的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松开自己的钱袋。”范尼乌斯瞥了看台上那清瘦的身影一眼后就玩味的笑道。
“有你这句话，朕就越来越急切地想看到你的那份提案了。有时候朕恨不得你不是安第斯侯爵，而是帝国的财政大臣，这样朕就再也用不着为了国库的收支平衡而劳心费神了。”苏莱曼对范尼乌斯有着一种近乎于无条件信任的潜意识感觉，因为眼前这少年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比他之前的一生还要多得多，而且每次无论多么恶劣的困难，他都能化繁为简，移花接木般的转祸为福。
“我想陛下现在肯定有兴趣携母后一起到我的安第斯领主包厢共同主持这最后的拍卖。”范尼乌斯可不想在这些问题上纠结、磨叽，所以意味深长的笑着把话题转移到苏莱曼此行关心的焦点上来。
“奥黛丽，你看我们的那点小心思在咱们的教子面前完全无所遁形，可笑我们还遮遮掩掩。”
苏莱曼自然知道范尼乌斯对自己夫妻的邀请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相互依存的见证，是强强联合震慑心怀叵测的一种捷径。不用什么书面上或是口头的条约、盟誓，无声的举动后面代表的寓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人敢忽视，也无迹可寻，犹如天马行空般随心所欲。
“要不怎么说臣妾在看人这方面比陛下有眼光呢，你说是吧，陛下？”奥黛丽也忍不住和苏莱曼打趣撒娇道，因为这种根本不会在旁人面前宣泄情感的特殊性更会让范尼乌斯感到视若一家人的亲切，这是无论多少赏赐也不能达到的效果。
“父皇、母后、大哥哥、还有莉娅姐姐、薇薇安姐姐，我们一起去宰肥羊好不好？我都等不及了！”小灵精的莉莉娅左右手各牵着两位明显存在感不强的姐姐急哄哄的催促着。
“你看你，都把我们的宝贝女儿给带坏了，整天就知道宰肥羊，嗐~~”
“奥黛丽，其实这样更好，要是我们的莉莉娅能有范尼乌斯十分一的本事，我就无所牵挂了，要是有一半的话，我们就可以退位让贤，颐养天年了。”苏莱曼对自己的女儿倒是发自肺腑的疼爱，连退位让贤的大忌也敢说出口，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着实是不露痕迹的恭维了范尼乌斯一下。
“陛下过奖了，其实宰肥羊的本事，莉莉娅公主甘当第二，我范尼乌斯绝不敢自称第一。”范尼乌斯习惯性的摸了下鼻子，压低声音感慨着。
“那是大哥哥疼爱莉莉娅，大哥哥最好了！”嘴上抹了蜜的小灵精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尴尬烟消云散不说，还将彼此的感情维系得更加牢固。
相对于奥斯曼斯特皇室包厢内的融洽亲情气氛，下面的拍卖会场可是战火纷飞、充满了火药味的血拼战场。
雪白的魔法灯光下，玛蒂娜揭开了盖在檀木盒上的红绒布，顿时排列整齐的十六个琉璃水晶瓶折射着七彩绚烂的光芒几乎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球。
微笑的把一个精美得让人窒息的琉璃瓶子举了起来，也不打开瓶塞，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显露出一种妖媚的紫色，也不知是琉璃折射的光线还是液体本身就晶莹得摄人心魄，总之众人的眼睛都被瓶子吸引住了，心跳也不禁加速了，嘴也不自觉张大了，手攥着一切可以抓的东西，所有的激情全部酝酿着在玛蒂娜宣布竞价的那一刻爆发。
不必知道那是什么，单是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子就绝对价值不菲，而如今如此珍稀的瓶子被用来装东西，那些液体的珍贵就可想而知，要知道出自药神范尼乌斯之手的东西会是凡品吗？
“这是由领主大人潜心研制的香水，不过它绝对不同于你们现在正在使用的，而是一种颠覆性的外用药剂。”玛蒂娜的话虽不多，但所起到的效果却是非同凡响，这下子连四周的包厢都惊动了。
“众所周知，香水是涂抹在手背、脖颈、腋下，遮掩体味，带给人愉悦香气的神秘液体，当然据说还有刺激性欲的潜藏功效。不过，和我手上的这一瓶勾魂夺魄相比较的话，那么别的香水都得黯然失色。”
先褒后贬的几句话让全场的适龄女性都为之侧目的同时更加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和渴望，她们当下的脑海里全是这勾魂夺魄，再也容纳不了别的东西了。
“外用一滴留香七日，香气如麝似兰，宛如青春少女的动人体香让人不知不觉中沉迷其中。若是奢侈点的话，兑水稀释后沐浴，不仅可以祛除死皮、美白肌肤，还可以让你拥有整整一月的少女时明媚动人的时光，是修复夫妻感情的必备良方。”
好吧，这克拉苏家的人嘴皮子不仅是溜，连哄带骗加夸大的本事简直完爆别人几条街。
听到自己连少女体香都能研究得如此透彻的那一刻，范尼乌斯几乎有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谁叫自己只看重了玛蒂娜的能力，这下子我的声誉啊！’范尼乌斯几乎是无语泪先流。
就在一群上了年纪的半老徐娘红着眼不惜一切代价的撸袖擦掌，准备血拼的那一刻，玛蒂娜那魅惑众生的话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勾魂夺魄还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你若每日清晨先饮一杯温水清除完肠胃后，再以数滴勾魂夺魄混合克拉苏出产的特制槐花蜂王浆一同服下的话，只要坚持三个月就可以让你十年内保持着少女之香！还等什么呢？现在无底价拍卖开始！——”
这下子，竞技场内顿时就炸了锅，香水这种奢侈品对在座的每个人来说并不陌生，有的更是拿它当做厕所里的除臭剂。可这药神范尼乌斯配制的香水药剂别说以前根本没听说过，就是凭空臆想也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不过没有人质疑玛蒂娜的描述，不说范尼乌斯之前那些轰动大陆的药剂和坊间吟游诗人的传唱，就拿现在摆在眼前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琉璃瓶里的神秘液体，谁还有哪怕一丝丝的猜疑？
得益于之前护肤美容剂和青春药剂在大陆贵族女性中产生的不可动摇的号召力，以及有价无市的**，玛蒂娜的声音未落就有中年贵妇情绪激动的声嘶力竭的吼道：“一百万！一瓶一百万！——”
‘妈的，见过疯子，没见过这么不把钱当一回事的疯婆子。’许多被这惊天高价挡在门外的商贾和怨妇都第一时间在心底无数遍的问候着这第一个出价的贵妇。
“好，撒切尔大公夫人很有魄力，我代表范尼乌斯感谢您的支持和勇气。那么这第一瓶的勾魂夺魄——我就私自做主以一百万金币的价格卖给撒切尔大公夫人了。”玛蒂娜笑靥如花，示意一位侍从从檀木盒中取出一瓶，装入用珍贵的金丝花楠木镂刻的礼盒，垫上六阶魔电闪貂的腋裘做成的填充物后才向远处已陷入无边狂喜的贵妇做了个接收的手势，并带头鼓起掌来。
看着原本方方正正的琉璃瓶突兀的豁了一角，再看那包装精美得让人咋舌的勾魂夺魄竟然被以区区百万给抢先拿下，一种物超所值以及再不下手就没了的危机感让整个竞技场陷入更加恐怖的疯狂。
“一百二十万！我出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一百六十万！——”
无数的价格被很快的刷新，一些失望的女性竟然顾不得颜面失声痛哭，无数身为丈夫的可怜虫竭尽全力的安慰着身边的妻女，无边的埋怨让这些人如坐针毡的同时也恨不得把台上那该死的狐狸精玛蒂娜给当场掐死。
‘这还有活路吗？’这是那些还飚价的贵妇们丈夫的共同心声。
好在凡事都有个度，在价格飙升到了每瓶两百万金币的档口，玛蒂娜适时地叫停了这场惨烈的搏杀，因为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她和范尼乌斯当初预计的期望价，再让这些女人这么狂飙下去，不但会引起许多家庭的不和乃至分崩离析，还会成为在场大多数有家室的男性的公敌，这对未来的安第斯发展绝对没有一丝好处，这是愚蠢的饮鸩止渴！
在此之前已经有许多和克拉苏有生意来往或是世交的家族族长面如土色，一个劲的给玛蒂娜使眼色、打手势，示意她能像撒切尔大公夫人那样，破例在目前价格下卖给自己的老婆女儿一瓶。说实在的好些长辈向自己拱手作揖的样子极其可笑，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因为除了不想失去颜面，家里的钱财实在禁不起这么伤筋动骨，而且大多数还是真心怕自己的老婆。
其实这会脸色最最难看的是那些应邀前来的奥斯曼斯特帝国本土的领主大佬们，一个个下意识地拼命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的同时，都用仇恨的眼神盯着玛蒂娜，身体不好的都有些哆嗦，甚至有冲动些的直接上前捂住自己那个败家婆娘的嘴，全然不顾这手指被咬、脸颊被抓挠时传来的疼痛。
虽然大陆上这时还不讲究所谓的财不露白，可这不久前大伙才在苏莱曼面前哀叹着生活的困苦、领地的凋蔽，都他妈的装着三餐不继过日子，现在倒好，忽然间为了一瓶勾魂夺魄，就挥金如土自爆家底，这不说让自己如何自处，就说现在天字号里的苏莱曼大帝见了会是怎样的恼火伤心，乃至暴跳如雷，这....这叫减免赋税成为泡影不说，恐怕盛怒之下的帝皇说不定会老帐新帐一起算，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诸位夫人小姐对安第斯的支持，我玛蒂娜和范尼乌斯领主都铭记于心。你们倾尽家财支持安第斯的壮举令人感动。”玛蒂娜看到那一溜的几乎要冒出火的雄性眼神就故意顿了顿才接着抛出个令全场欢声雷动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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