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上学前的综合症——不舍
带着疑问退出结界，打开门、穿过走廊，直到远离这是非之地后，范尼乌斯才擦了一把冷汗。
‘真是惊心动魄！想不到自己还是卷入了大陆的纷争，不单是皇室，反而升级到教派、世俗和神权的争斗。嗐！亏自己还想偷懒做个闲云野鹤，埋头先帮薇薇安完成血脉唤醒，没料到......看来还是得努力，绝对不能让薇薇安和莉娅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危险当中。要怪只能恨自己太年少轻狂了，可就算自己不参与进去，莉娅和皇室的姻亲关系，还有自己显露出来的未知恐怖的实力，恐怕也会成为对方优先铲除的不安因素，反正避无可避，干脆依附一方，墙头草的命运永远是最后的输家。’范尼乌斯陷入了权衡利益的思索后，竟然迷路了。
“嘿！大哥哥。”
刚转过回廊向侍从指点的方向走去，没料到拐角处跳出莉莉娅这个调皮鬼。这不，还举着小手学着小猪扇扇耳，朝范尼乌斯挤眉弄眼的。
“你呀，怎么还等在这。姐姐们呢？”范尼乌斯宠溺的上前抱起小家伙。
“都在我的房间里呢！我是来找哥哥.....嗯，保密！”莉莉娅托腮、歪头想了一会，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得意的笑着。
“好吧！我们去找姐姐们。”范尼乌斯用手托着小家伙的腰将她举到头上，让她分开双腿骑在自己的脖颈，然后扶着她的腰往前走去。
“噢...骑大马喽！驾！前面往右。”莉莉娅兴奋得直嚷嚷，挥舞着小手，努力的学着大人骑马的英姿。
和莉娅她们会合后，少不了又是一番揪根刨底的追问，所幸在小家伙贡献出不少皇室专用化妆品啥的女孩家家的玩意后，莉娅才被成功地转移了视线焦点。
与帝后共进过晚膳，在对小家伙许下一系列承诺后，才在帝后他们的目送下离开了临时行辕——圣米歇尔城堡。来时是三人两兽，回去时却是一支车队。
满满三大车的东西，范尼乌斯也搞不清有多少是属于他的。只要望着莉娅一直合不拢嘴的笑脸就知道，这丫的这回肯定大发了。难怪笑得如此财迷！
回到凯撒学院的当口，范尼乌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院长师父商量下今天发生的这一系列大事。至于护送他们回来的禁军和车驾就交给莉娅去处理了，为此范尼乌斯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后面传来的莉娅那故作淑女的低声埋怨所隐藏的暴力气息。
“回来了，吃过饭了吗？”刚从内院向门口走来的格兰斯师父关切的上前拉住范尼乌斯的手。
“刚才吃过了，走，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范尼乌斯毫不拖泥带水的拽着格兰斯的手就往内院跑去。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这么着急干嘛呀！”格兰斯看似在埋怨自己的爱徒，可脚下却一点不慢，现在反倒是他拽着范尼乌斯奔跑起来。
“差不多！等会你就知道了。”范尼乌斯也不想多加解释，毕竟多年相处的时间养成的默契让他相信师父和自己还是很心有灵犀的。
一冲进内院，进入大厅。
正瞅见在厅外来回徘徊的院长的格兰斯干咳了下，却借机以秘法传音给院长。“老家伙，有大事相商。快布魔法屏障。”
默念一通咒语后，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魔法屏障将他们三笼罩在其中。
“徒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如此紧张！”两老头很默契的异口同声。
“嗐！是徒儿一时兴起，恐怕会连累到大家。”范尼乌斯羞愧地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别呀！啥连累不连累的。你就是把天捅破了，师父也支持你！”格兰斯满不在乎的大放厥词，可范尼乌斯能明显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种无私关爱。
“没那么严重啦！不过也小不到哪里去。”范尼乌斯低声的呢喃了句。
“怎么回事？”院长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忙追问。
“我被奥黛丽帝后正式收为教子，还册封为安第斯侯爵。她还将安第斯山脉方圆千里划为我的世袭封地。”
“啥？侯爵呀！比我们两老头都强百倍。封地也抵得上个小公国了。徒弟，师父以你为荣！”格兰斯激动地抱起范尼乌斯转圈并大呼小叫的瞎嚷嚷。
“这么说，奥黛丽准备和光明神殿做一个了断了。太早了.....或许她也是迫不得已吧。”院长失神的低声呢喃着。
“院长，你和帝后很熟？”范尼乌斯故意明知故问，看来自己的院长师父不仅和皇室有姻亲关系，而且和奥黛丽帝后恐怕也是老交情了，要不不会这么肯定的就能猜测出对方的意图，会不会......
“嗯！”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的院长重重的回应了一声，还顺带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
“那你就是莉莉娅的姑父，是皇亲贵戚喽。”范尼乌斯趁热打铁的脱口而出，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的？！是她.....”院长激动得语带哆嗦还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胡子也扯下了一小撮。
“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莉娅这大嘴巴虽然罕见的没四处嚷嚷，可小莉莉娅可是一直管莉娅叫表姐，还有莉娅对帝后的那种恭敬绝对不是趋炎附势，而是一种出自内心对自己最亲近长辈的真挚情感，虽然没得到你们的亲口承认和证实，可我还是敢肯定这一点。哦，临回家前，奥黛丽帝后让我代她向莉莉娅姑父问好。”范尼乌斯调皮的冲院长露出了得意的奸笑，一副‘你别当别人都是傻瓜’的得瑟样。
“看来她是真的准备背水一搏了。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院长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的过往，眼眶微红并蒙起了水雾。
“放心吧，师父。我绝对不会让莉娅她们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除非我先倒下！”
“谢谢你，我的好孩子！”院长第一次将范尼乌斯搂到怀里，两行清泪顺势滴淌下来。
“好了，好了，太肉麻了！又是我没人疼，呜......”
“老杂毛，你还吃醋哦！”院长被格兰斯一闹也就迅速恢复到平时的精明状态。
“我们还是商量下下一步该怎么应对吧。”
经过整整一晚的讨论，直到天色破晓，范尼乌斯他们才拟定出最后的方案。
除了范尼乌斯要在这十天里尽可能多的配制一些药剂外，跟他有最直接关系的莫不过是，范尼乌斯要去上学了。
貌似这一次是范尼乌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去学院参加入学考试。之前除了两位师傅的言传身教之外，范尼乌斯从未正式的背上书包踏进学堂。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以前从没把这当一回事，现在却激动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一失眠啊！未来将独自面对，有憧憬，当然也有些许的不安和担心，但最多的却是不舍。范尼乌斯努力的回忆着和莉娅他们一起生活的分分秒秒，有快乐有忧伤。以前从未觉得的平淡生活，现在想起来竟是如此美好、珍贵。
一反常态的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在失眠后索性爬起来为他们做早餐。
当鸡鸣之声响遍了全城，太阳也开始挥舞着光线催促人们早起时，已略显疲惫的范尼乌斯在望着满桌精美的餐点后竟然.......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哎呀！谁又尿床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低吼，还有压抑的笑声。
“不是我！肯定是小叮当！”睡得迷糊的范尼乌斯条件反射的辩驳，还用手推了推旁边，嘴里嘟嚷着。“小叮当，你又跑到我这睡，尿床了就算在我头上。”
“乓砰！”还未完全清醒的范尼乌斯的下意识推搡，在他觉得自己的手触摸、扫到什么，随后就是瓷器的破碎声。
“啊！~”睁开迷蒙双眼的范尼乌斯一眼瞅见莉莉娅那古灵精怪的脸庞，这会她正扮着小猪朝他做着鬼脸。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范尼乌斯被莉娅爆料小时候的丑事，脸上难免羞恼，所以赶紧转移话题。
“大懒猪，呼噜噜！吃得饱，睡得足......”莉莉娅没回他的话，只顾拿大哥哥取笑，因为这种机会实在难得。
“停！你也不想想，大哥哥若是大懒猪，哪来的这桌......哇靠！全吃光了！我的早餐呢？我好命苦哦！”范尼乌斯抬头一见满桌的杯盘狼藉，连小可怜都吃得肚满臀圆的，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直哼哼，感情是吃撑了！
“对不起，大哥哥。莉莉娅错了！原谅我嘛。”小家伙立马醒悟过来，连忙扑到大哥哥的怀里用头拱着他的胸撒娇着。
“好啦，大哥哥又没责怪你。倒是差点让你撞断肋骨。”范尼乌斯被莉莉娅一扑加上刚睡醒还有点迷糊，难免身体晃动了下碰到了身后的桌子。
“不会吧？要不要莉娅姐姐帮你看看，是哪根肋骨没断！”莉娅皮笑肉不笑的朝范尼乌斯活动着手脚，大有让她不爽就借机痛扁他一顿的趋势。
“没......没啥。开个玩笑。”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和女斗。范尼乌斯边做着自我安慰，边嘀咕，看来和莉娅斗嘴也挺有趣的。不过这种日子可是不多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只是莉娅还不知道罢了。
“老实交代，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给我们大献殷勤。你常说，事出突然必有妖，这回又是啥目的？”莉娅朝范尼乌斯上下打量着，一副不得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大不了再也不做早餐给你们吃，我还想多睡会呢！”面对莉娅的蛮横无理，范尼乌斯只好深入发动群众。
“别啊！大哥哥。”莉莉娅急得搂住范尼乌斯的脖颈将小脸在他脸颊上磨蹭撒娇。“我可没有怪大哥哥，大哥哥最好啦！莉莉娅希望每天早上都能吃到大哥哥的美味早餐。好不好嘛？！”
“唔呜！”“吱！”“当当当”两个小魔兽赶紧加入对莉娅的声讨，以表明立场。小可怜更是夸张的撑起滚圆的肚皮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范尼乌斯，还顺带将个空碗反扣在桌上敲。
靠，你这是擂鼓助威，还是装乞丐扮可怜？唱的是哪出啊？！
薇薇安的掩嘴轻笑更让莉娅显得形单影只，处于绝对弱势。这一情况让一向霸道的女皇有点措手不及，一时竟愣在那里。
“好了，我只是随口抱怨下，大家别当真。噢，对了！你们有啥需要，比如灵药剂、美食啥的，都可以罗列下来。我会把它们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们的。”范尼乌斯一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要离开多久，为了弥补离开这段时间对她们的愧疚，所以就找了这么个理由搪塞，但很明显的破绽百出。
“太好了！我这就去好好想想。回头见，大哥哥！”莉莉娅不愧是行动派，第一时间就从大哥哥的怀里跳出去向门口跑去。边跑还边打招呼，瞧那个忙的！
“我也回去想想看。记住，小诺丁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赖账！”莉娅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精神再重申了权益后，头也不回地开溜了。
“呜呜”“吱吱”两小家伙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智慧远超同龄的人类小孩，哪会不明白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个个又是抓耳挠腮，又是上蹿下跳的，急于表达。
“知道了，不会少了你们的灵药剂和美食。”
在得到范尼乌斯的保证后，两小家伙充分发挥着它们乖巧、讨人喜欢的一面，对着他又是舔呀，又是蹭，小可怜更是顺带着把他的怀抱当成窝了。
‘妈的，这算不算遭到魔兽的调戏？’范尼乌斯不无恶意的想到。
“范....范尼乌斯哥哥，你.....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薇薇安微红着眼睛上前抓住哥哥的手，急切的追问。
“还是我的薇薇安细心，哥哥也不瞒你了。院长师父安排哥哥去大陆最顶尖的圣堂学院学习。恐怕我们将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了。”范尼乌斯握着薇薇安的手，顺带着帮她捋了捋鬓角的发梢。
“我跟哥哥一起去，不行吗？”薇薇安咬着牙憋了好久才没让眼泪滑落。
“恐怕不行，因为所有要进入圣堂学院的学生都必须独自上路，穿越茫茫魔兽森林。这一点将会在到达学院的当天由学院内类似魔法誓书的装置检测出真伪，这恐怕很难做假的。还有你的身体，哥哥怎么忍心你餐风露宿。要不，你跟院长师父呆在这，我会把格兰斯师傅的锻体术和我在‘莫西干贝斯特’的观瀑陋室交给你，你每天就按照我给你的日程加紧锻炼，希望早日修炼出斗气。”
“薇薇安一定会努力修炼，绝不会成为哥哥的累赘。薇薇安要跟哥哥永远在一起！呜...”说到动情处，薇薇安竟趴在范尼乌斯的肩上轻泣。
“别哭，哥哥答应你。只要你能修炼出斗气，哥哥就决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好吗？”
“一言为定！”薇薇安顾不上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泪痕就急切地伸出自己的尾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范尼乌斯和薇薇安学着儿时记忆里的游戏发誓着。（话外音——我们小狗啥时老变卦啦！这是污蔑、诽谤！还我狗狗的声誉！）
“乖，薇薇安永远是哥哥最亲爱的妹妹。别哭了，你看，都快成小花猫了。”范尼乌斯怜惜的拿出手绢帮薇薇安擦去脸上的泪痕。
“谢谢哥哥！”薇薇安这时才意识到什么，红着脸挣脱出哥哥的手，随后轻快地跑开了。
“呜呜”“吱吱”这两不安定的小毛球又再次缠上范尼乌斯了，那意思肯定是和薇薇安一样。
“听我说，这次我决定带小可怜上路。”
望着被打击得失魂落魄的小叮当，范尼乌斯于心不忍，只好把它抱在怀里安慰。
“小叮当，你的实力最强了，我希望你和吉娜能帮我保护好薇薇安。毕竟她是我们当中最弱的，我交给你们才能放心上路。至于你需要的灵药剂，我这几天就会准备好。有啥好处绝不会落下你的。行了吧？”
“唔呜！”小火狐举起右前腿面色严肃的低吼。
“知道了。我最信任你了。”范尼乌斯用脸颊蹭了蹭小火狐以示亲密无间，小叮当也很享受的眯上眼，只有小可怜正可怜兮兮又眼红的直朝他做着抱抱的请求。
“好感人哦！想不到我的小诺丁竟然如此深情，爱死我了！”一阵黄鹂般的美妙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宁静。
“你...你.....你怎么来了？还有.....”范尼乌斯被突兀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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