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别惹小孩之罗伊的悲歌
罗伊是阿兹特克联邦的行脚商。好不容易才攒到一笔钱在贾斯汀·圣劳伦城的圣·菲尔斯·凯撒学院旁盘下一个店铺，做起家乡的特产和金吉糖的生意。
由于大陆上的甜食属于贵族专享特权，要价特高。所以比较劣质、粗糙的金吉糖就混得相当尴尬。既不受到贵族的欢迎，却又受到平民的追捧。价格嘛，还不错。每斤高达10银币。
这种类似地球上的糖果，但档次却比不上：其味甜中略带涩，色泽黄中带金还不怎么透明，最次的是只有一种口味。所以范尼乌斯对它一直不怎么感冒，倒是莉娅和薇薇安对它情有独钟。
还未从小商贩蜕变成熟的罗伊依旧保持着爱占小便宜、尖酸、刻薄的本性。
“老板，这金吉糖怎么卖？”正昏昏欲睡的罗伊被一阵清脆的女声唤醒。
“每斤10银币。”
“太贵了。再说一时也吃不了那么多呀！”女孩捏着手中闪亮的银币犹豫着。
“那你买小包的，每包3银币。”罗伊估摸着女孩的消费能力提出最保守的方案。
“哦”女孩伸手拿起小包装，又看了看旁边的大包装。“那大包的多少钱？”
这会刚好有两位佩戴着凯撒学院徽章的女生进门，罗伊忙着招呼她们。所以不假思索地回道：“5银币。”
“喏，给你。”女孩抓起一包大包装的金吉糖后将小包装和2银币递给罗伊。
“不....不对吧？怎么给我2银币.”罗伊有点蒙。
“怎么不对了？”女孩将旁边正闲逛的两女生拉到身边。
“姐姐们，你们评评理。这小包装的金吉糖是3银币对吧？”
“是呀，我们买过几次都是这个价。”两女生肯定地点了点头并转身问罗伊：“老板，你又涨价了吗？涨了我们就不买了。”
“没呀，没。是3银币一包没错！”罗伊一看不仅买卖要黄，还得背上乱涨价的奸商骂名，急得连连表态。
“那大包的5银币也没错了。”
“没错，没错！”罗伊连声答复，生怕留给别人坏印象。
“那我给你2银币和小包装的金吉糖怎么就不够大包装的钱呢？你说说看。”
“是啊！老板。2加3等于5，很好算的。”这时一位进门购物的顾客旁听了很久，忍不住插话。
“好....好像是这样。”罗伊还是感到哪里不对劲。
“那好，给。”小女孩将东西放下后攥着大包装的金吉糖欢快地走到门口。
“老板，以后别这么黑心肝。老想骗我们小孩，会遭报应的。嘻嘻！”女孩突然回头朝罗伊露了个得意的笑脸。
这让罗伊更加深了自己的怀疑，有了自己被耍了的感觉，可偏偏还弄不懂究竟是错在哪？郁闷。
“这老板不地道，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买吧。”正闲逛的一女生突然提议。
“是呀，连小孩都骗。2加3等于5，对于他这么多年的老商贩会不懂？走，到别处看看。”另一女生颇有感触的复和。
都说群居的动物带有趋同性，人也不列外。这不，看见两女生离开店铺，刚才还仗义执言的顾客也放下手中刚挑好的东西朝门外走去。
“等等....你们等等，听我解释。”罗伊急得连语气都带着颤音，赶紧追出门去。
“啥事啊？看那老板急的。”人都具有八卦精神，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会就蚁聚成球了。
“还不是那罗伊做生意不地道..........”刚才的顾客立时找到后世明星被重视的感觉，口沫横飞、添油加醋的将可恶奸商罗伊如何欺负无知女童的故事给演绎得生动、形象。
原本名声就不咋的，加上故事的传播和平日里的不光荣历史相继被揭发演化，这回罗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说门口罗雀，就连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城里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小心罗伊！”
正焦头烂额、愁容满面的罗伊好不容易才等来三天里的第一个顾客。
“欢迎光临，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罗伊更加卑躬屈膝、和蔼可亲。
“老板，你们有200颗月光石吗？”
“你们是凯撒学院的？”罗伊见有大订单，激动得语气都变了。
“是啊，没看见我的徽章吗？到底有没有？”来人有点急了。
“那个...那个，现在是没有。可是两天、两天后肯定有。”罗伊可不想在丢失一笔大生意，但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不是凯撒学院的主管出来采购？
“那好，要快点。我们还等着做去魔兽森林历练的魔法灯呢。”
“这次历练的人多吗？”
“还行，大概四、五十个吧。记住，两天以后我来取。”来人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原本是想下定金的.....不过听说你的人品不太好。算了。”
“您走好。”罗伊边送出门外，边下定决心要做好这单生意。借凯撒学院的名头挽回声誉。
如此类似的情形在一天里上演了三、四次，数量多的200，少的30。
这两天里，罗伊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度过的。早早的就把自己的流动资金拿去采购了500颗品质上乘的月光石，力图凭借着凯撒这股东风重新崛起。
第三天，在激动和忐忑的心情煎熬下，从天蒙蒙黑一直等到夕阳西坠，可硬是连个苍蝇都没有，进来购物的人一巴掌都不够，哪还有啥凯撒学院的学生进来购物哦？
悔恨和失落夹杂着愤怒让罗伊像关在笼里的野兽般的焦躁。
“老板，有月光石吗？”门口传来一个动人的声音。
“有，有，有。要多少有多少。”罗伊激动了，毕竟守得云开见明月。
“莉娅，走了。老师宣布取消魔兽森林的历练了。”门口传来了惊天霹雳。
“来了.....”
“砰”受不了打击的罗伊还来不及诅咒那该死的、朝令夕改的老师就觉得气血上涌，头一歪、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惨遭两次重创的罗伊心灰意冷，看来这贾斯汀·圣劳伦是呆不住了，还是拾掇拾掇将货底清仓后回老家算了。
去意已决的他贴出了跳楼大甩卖的广告，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毕竟贪小便宜是人之共性嘛。
人头攒动中，经过乔装打扮、判若两人的范尼乌斯奋力的挤进人群。隐蔽的将手里的近十枚金币在罗伊的眼前晃过后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才开始了挑三拣四的购物。
这年头不是谁都能拿着十枚金币上街买东西，何况还是个小孩。非富即贵！罗伊在心里已经深深的把范尼乌斯惦记上。
‘哼！看我不玩死你！’范尼乌斯暗笑着装出副无知、天真的样子在一堆东西里挑挑拣拣。
“老....老.....老板，那.....那......那个，多......多.......多少钱？"
“这呀，便宜，5金币。”罗伊忙不迭的拿下货架上最值钱的三阶深海黑乌旗鱼的鱼子酱。
范尼乌斯假意欣喜的接过手翻看了会，试着扯掉罐口处的封条无果后，才递回给他并努力地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买.....买.........买........”
“啪！”一听到范尼乌斯连声的买后，罗伊兴奋地拔掉罐口的封条，破坏了布置在瓶口的保鲜魔法，将开封的罐子递到他面前。
“你看看多新鲜，一顶一的好货！”
“买.....买不起！”范尼乌斯故意装出为难和害怕的神情，用尽全身力气，把音调骤然提高八度，以图吸引更多的人来围观并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你.....你！”罗伊顿时给雷了个外焦里嫩。
“呜......呜.......呜”范尼乌斯一看人们的注意力都被集中过来后，偷偷地将刺激性的无害药液涂在眼睛，顿时泪流满面，再加上声嘶力竭的干嚎，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小弟弟，别怕！姐姐替你做主。”
“对对对，有我们在就不会让老板欺负你。”
一群购物的女人们顿时爱心泛滥，一个个将小家伙围在身边。更有甚者，还有人将他的头按进她那丰满的胸脯，害得小范尼乌斯差点给那深深的沟壑弄得窒息。后背无数的手轻拍着，真是母性光辉大放光芒。
‘我该不会是第一个自作自受，被山峰给憋死的倒霉鬼吧？’范尼乌斯无奈的抗争无果后，不无恶意的想着。
“哎呀，这老板真黑心。看人家小孩结巴就讹诈。太没道德了。”莉娅充当的路人甲第一时间开展了对罗伊的批判。
“可不是，刚才这小孩明显是买不起，才将罐子递还给老板。我可看见是老板自作主张的将罐子给打开的。是不是？”莉娅的另一个同党更加煽情，还顺带着发动群众。
“是啊！是啊！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我也可以证明。这老板太黑心肝了。”一群早就被安排用来遮挡真实事件的学员同党们开始发动群众。
“不是这样的，是他说买，我才好心的帮他开的。”罗伊极力的辩驳，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
“不对呀，老板。这三阶深海黑乌旗鱼的鱼子酱可是上层贵族的最爱，一罐最少也得五、六个金币吧？你怎么就会相信这位小弟弟会买，有钱买，而且为什么还那么迫不及待的开封呢？！”莉娅的一连串问题劈头盖脸的直接堵死了罗伊的所有退路。
“我....我是看他开不了，好心帮他开封的。何况他手里还拿着十几个金币。”
“听听，大伙都听听。他是看人家小孩子手里攥着金币，才‘好心’的帮他将这么贵的罐头开封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先消费后论价，宰死你没商量’吧？”旁边的女托儿适时的煽风点火。
“金币？我怎么没看到？这明明是几个银币加些铜币嘛。”莉娅故意掰开范尼乌斯的手掌，露出已经掉包好的道具。
“是金币！刚才明明是金币的？要不我不会给他拿三阶深海黑乌旗鱼的鱼子酱。”罗伊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大概是看他身着华丽，估摸着是有钱人的孩子，所以才来这么一手吧。”不知哪个自作聪明的自以为是的给罗伊加了个注解。
原本还因为罗伊的话有些道理而狐疑的人们这会就有些开了窍的认同了，场面上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哐当’，‘砰啪’一个重物落地后破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惊叫：“啊！——有虫子！”
划破喧嚣的惊叫将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摊位前那撒溢到地上的蓝黑色三阶深海黑乌旗鱼的鱼子酱上，几道白色的蠕虫的身影在蓝黑色的掩映下是那么触目惊心。
变质，次品......所有的人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诸多不好的词汇，从而回想起了可能有过的不好记忆，一阵阵的反胃和恶心直接刺激其他们本能的厌恶。
“奸商！打倒奸商！”不知是谁突兀的喊起了这么一个极具煽动性的口号。
嗖、嗖、嗖.......噼里啪啦
无数才刚选购的罗伊商品被投掷向那已经傻愣住的身影，当然这里面也不乏些烂果子、臭鸡蛋之类的，更甚者还有石块。
事态正朝着范尼乌斯无法控制的反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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