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节:指挥与协调 上

　　“前排重盾手编队被冲散了！”银色的板甲上闪烁着淡淡的魔力光芒，透过面甲这名西森克派系的士官大声咆哮着汇报道。

　　“叫那群该死的贵族骑兵给老子停下来！攻击！攻击！别管他们，把他们和圣庭的狗腿子一起——”“噗咻——”他话音未落，一支粗大的长箭贯穿了只有薄薄链甲的喉咙将他整个人击倒在地。但士官强撑着准备重新站起身来——箭只穿透了他的气管，身为军人坚韧的意志让他奋力站起，只是面甲下的脸庞一片白青冷汗淋漓。

　　“嗬——嘶，嗬——嘶——”士官用凄惨的声音奋力呼吸着，然后忽然发现面前魔法灯的白光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安息吧”

　　“锵——”

　　鲜血四溅，而萨妮娅紧握长剑与南她们四人一并迅速突破回到了圣殿骑士的势力范围内。

　　“情况汇报！”她前脚刚刚踏入这一边的阵线就高声呼喊道——身后有一名长矛手想要趁机袭击萨妮娅，但西比他手中的长矛更先一步找上了他，短小的**瞬间交叉划过，割裂的动脉鲜血狂涌而圣殿骑士们立即堵上了这个为萨妮娅她们让出来的缺口。

　　“是，萨妮娅战术长，兰姆考克佣兵团长率领的小队已经冲上了城墙，但上面依旧有一部分西森克派系的守军，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夺不下来的！”这名圣殿骑士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他们此刻已经按照之前的分配一改分散成小队的阵型重新汇合以大战阵的方式维持着登上城墙的这一小部分空间。由于是采取了波浪式阵型，三线轮换所以内部的人得以抽出时间来稍作喘息。

　　这里要提到的是‘山城’斯特洛安德里克工业区登上第二道城墙——也就是火力最猛的这一道城墙的主要道路一共有两条，一条是萨妮娅她们这边主力部队守卫着的庞大可以容四匹马一起登陆的主要道路。

　　另一条则是位于新兵驻扎点附近，供城墙看守人员巡逻用的相比之下小上许多的道路。

　　为了保证任务的成功——毕竟负责夺取火炮的队伍可不是跑到上面就算赢的，如果被下方的西森克派系主力部队冲上去的话他们依旧会面临失败——为了保证达到目的而利用下水道派遣小部分精锐去制造混乱，以断绝对方从那一边登墙的可能性，同时派主力部队死守这边的主通道——

　　我们的萨妮娅设计的战略不可谓不严谨，她推算了许多的可能性，丝毫不怀抱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将所有能够利用的地方都利用上，同时将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可能性降到最低——

　　也正是如此，这些平均年龄要比她大上十岁的圣殿骑士才会对黑发的女骑士心服口服。

　　毕竟个人战斗和团队指挥是两码子事，第一个只要你运动神经过人且心智坚定——或许再加上一些运气——的话很多人都可以做到。而第二个，如果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以及许多知识的累积，是决计无法胜任的。

　　“坚守阵地，你们的高阶神术储备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单单是敌人和地形，我们的主人翁对于圣殿骑士方面的补给和装备自然也是经过一番细密的调查。

　　“是！九阶圣灵之盾的卷轴大主教给每人都配备了三个，到现在只有一部分人在紧急情况下耗尽，绝大多数人都还有充足预备。”这名充当她副官的圣殿骑士迅速将我们的萨妮娅自己卷入战斗时错过的信息迅速汇报出来——女孩注意到他没有提及那些‘紧急情况’以及牺牲的人数——虽然她一眼目测已经可以看出圣殿骑士的阵列至少减员了400人——

　　“伤亡是胜利之后再来统计的”萨妮娅想起她还在学院时曾经从书本上看过的这句冷酷的话语——第一次身为战略指挥官的她现在深刻明白这句话那可悲的真实性。

　　即便知道会有所牺牲，指挥官们依旧不得不投入自己的兵力——只要是战争，就必定会有死人。

　　但即便如此双方还是不停地投入兵力，一个个的指令如潮水一般被分配下来，士官的军官的，小队长的中队长的，战场永远是一个充斥着信息量的地方——正如同它充斥着残忍一般。

　　——有战斗就必然会有死人，但正因如此，为了给那些死去的人以‘意义’，她们才不得不取得胜利。

　　萨妮娅是明白的。

　　那位千重大主教乃至于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的圣殿骑士团团长——他们不同于她上辈子所接触的那些圣庭的狂热（？）教徒。

　　这三千名圣殿骑士是从全国乃至于整片大陆聚集起来的，原本以千重领首府级别的圣殿应有的水准他完全可以拥有更多的护卫骑士建造更大的圣殿——但他没有这么做。

　　这些大浪淘沙剩下来的圣殿骑士不单单有对着光明对着神明的信仰，同时坚定自我，怀抱明确的目标以及共同的理想。

　　他们是真正的斗士——精通战斗并且勇于牺牲。

　　——所以她才必须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或许奥托洛这个国家——或许这个大陆上那些如同庞然巨兽的诸多古老组织与国度都已经腐坏，成为了为了单纯的利益而行动的冷酷又腐朽的存在——他们没有理想，对美好的事物嗤之以鼻，并且乐于打压那些向往着更好生活的人。

　　但仍旧——

　　不论这些家伙再怎么腐败，不论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再怎么冷酷无情——总是有仍旧深爱着它的人，总是有仍旧试图拼尽自己的最后的一丝鲜血最后的一丝气力，怒吼着，哀歌着，咆哮着，呼喊着——

　　想要让它变得更好的人，存在。

　　此时此刻陪伴于黑发少女身遭的这些人就属于这个或许并不庞大或许并不高调但绝对强大的群体——而她。

　　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这份理想。

　　因为亲身见证过何为地狱的她，绝对明白‘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更好的地方’这句烂俗又简单的话语，付诸以行动所需的决心和努力。

　　并不是不知者无畏，而是看尽了一切黑暗受过挫折失去过宝贵之物挣扎着努力着仍旧保持一丝丝渺小希望的。

　　独一无二的决（她）意与勇（他）气（们）。

　　所以黑发的女骑士轻而易举地融入了这个群体，就仿佛她注定是成为他们指挥官一般自然。

　　“塔盾手集合，该死的贵族骑兵冲到另一边去了！”乱糟糟的阵型里头传来了一阵呼喊，萨妮娅立即反应过来——圣殿骑士这边为了行动迅速都没有拿上盾牌，毕竟板甲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制造出来代替防御力不足的盾牌的，一般的战斗职业者使用板甲已经拥有足够的防御力但——“第二防线，快使用卷轴！他们要逼我们紧缩阵型！”黑发的女骑士大声喊道，她此刻已经褪去了那副非人的模样，即便那副形态防御力惊人但同样它也使对方更容易定位到自己。

　　指挥官被干掉的军队很少有能够获得胜利的——更别提她根本不想死。

　　高超的防御力和恢复能力不代表不死之身，对于之前大战了一场而此刻还要负责战斗指挥的萨妮娅而言现在显然是低调为上——于是她喊道，躲在全部穿着相同护甲的圣殿骑士阵列之中——对方发出的战斗指令在第一瞬间萨妮娅就解读出了意图。

　　斜行向上的宽阔通道被骑士团的人以半圆形的阵列牢固地守卫着，仔细研究过地形的萨妮娅本人制定的排列足足有三圈，圣殿骑士们互相之间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发挥，圈与圈之间的空地也可以容纳一定程度的缓冲——这是考虑到骑兵的冲击以及己方部队反击敌人，萨妮娅仔细计算兵力最后给出的结果。

　　从刚刚一目了然的几个缺口看来显然在自己和黑刺军团缠斗的时候圣殿骑士们已经遇到了亚龙骑士的冲击，虽然现在接近凌晨五点还不算特别亮的天空下萨妮娅并没有发现亚龙的踪迹，但想必这些圣殿骑士是以不愧精锐之名予以对方重创才维持住了战果。

　　但也因此最外围的防线和第二圈防线摇摇欲坠，在她和南她们四人凿穿对手阵线突破过来的时候为了掩护圣殿骑士们还分出了一些兵力以补充最内圈——显然他们是十分看重自己这个指挥官。

　　这一点让萨妮娅有些许的感动，虽然她并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家伙，但比起被自己托付以生命的人讨厌来说，这种蕴含了尊敬与认同和一些些大男子主义——别忘记我们的主人翁也曾是位‘先生’——的行动显然让人心里一暖。

　　“啪嚓——唰”在女骑士清丽的声线下，负责第二防线的圣殿骑士们果断地抛出了造价昂贵的圣灵之盾神术卷轴——而萨妮娅的第二个命令也立刻出来。

　　“受伤比较严重或者有内伤的人先到城墙通道上面休息并且互相治疗，第一防线的人回撤补充第二和内层防线！”准确又简洁的命令自她口中清晰传出，紧接着由之前分配好的几名副官迅速传达以保证每个人都收到了命令。

　　“轰咔——”数以百计高达九阶的结界型神术被使用了出来，但本身卷轴这种东西就仅仅只是应急用品——造价高昂到以十万计数的圣灵之盾有着十分强悍的属性——除了巫师的规则魔法之外几乎没有东西能够对它造成伤害，不论是物理攻击还是广域法术轰炸，圣阶以下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撼动得了这个一人大小七八米高透明白金色的半蛋形防护罩。

　　至于西森克派系随军法师当中的巫师们？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之前萨妮娅她们战斗当中至关重要的那些法师照明魔法的消失了——这并不在她的战略之中，即便是我们的黑发女骑士依旧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毕竟说到底她来这里才那么点时间，并且身遭又没有对于敌人的战略布局特别了解的人。

　　拯救了萨妮娅的是内城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奥兰多那边的守军和平民，据说他们搬出了因为第二城墙摆上了大炮，为了美观性考虑就从内城区城墙上撤下来一直放在仓库里长蘑菇的巨型弩炮——这一点是在凿穿对方阵线的时候萨妮娅偶然听见一位敌军士兵呼喊才知晓的。

　　想必这些士兵攻打着原本自己应当守护的城市，被自己知晓的武器袭击的时候必然是十分苦涩——但她可没那个心思去同情他们。

　　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再怎么申辩说条件艰苦，也依旧还有人站在了势单力薄的他们这一边不是么——那位小山羊胡子的军官和他的手下就是一个例子，这些数量更为庞大的西森克派系士兵显然是选择了天平上更有砝码的一方，因此与她敌对并且互相厮杀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因为一念之差罢了——话归原处。

　　萨妮娅并不清楚彻底的事实，但对方法师团的哑火以及那些亚龙并未出现这一点很大程度说明了那些士兵怒骂的真实性——这给了她天大的方便，但眼下女孩不能再指望这样的意外支援。萨妮娅聚精会神，身边的圣殿骑士们执行着她的命令而她倒数着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绝对防御’的圣灵之盾神术破灭的瞬间——

　　“10、9”她一下又一下地倒数着，圣庭精湛的工艺让这种救命卷轴所蕴含的神术能量能够维持的时间精湛到了秒的程度，而对面的西森克派系军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停留在原地看着防御结界内的变化，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去攻击这看似薄弱的障壁。

　　“1”萨妮娅最后一个倒数数了出来，然后迅速大声喊道：“菲布罗阵型，准备应受冲击！”

　　“啪——！”丢弃在地上的卷轴两端镶嵌的蓄力水晶黯淡碎裂，鸡蛋型的防护罩几乎在同一时间全数消失。而第二防线的圣殿骑士们按照萨妮娅的命令伸出手去抓住了自己同伴结实的武装带后方——这本是塔盾手列盾墙时的技巧，因发明人而得名菲布罗列阵，一手持盾在前而另一只手抓住自己同伴武装皮带后腰的位置，整个阵型如同一体，受到冲击的时候牵连其他人而起到缓冲作用。

　　而眼下这些圣殿骑士们根本没有人拿着盾牌——但萨妮娅发布命令的时候他们依旧果断地执行了，数以百计穿着白金色全身板甲的圣殿骑士宛如一个整体一般蓄势待发，而在圣灵之盾这个神术消散的第一时间，对面的指挥官也发布了他的命令。

　　“列盾，小碎步向前，塔盾手，冲锋！”他高声喊道，而那一批显然是从最初的冲击幸存下来的西森克派系正规军塔盾手抬起盾牌，斗气为他们的每一步加速让他们如同一只只银色的锤子一般凿向白金色的防御圈。

　　“冲击来临，做好准备！”萨妮娅高声喊道，短暂的距离加上火力的不足即便她想要扰乱对方塔盾手的阵势也是有心无力——

　　只能硬碰硬了，萨妮娅沉下腰做好准备，第二防线的圣殿骑士们代表各种护体技巧的光芒淡淡闪现——紧接着——

　　两支军队撞到了一起。

　　R：给各位道一声抱歉，一个是停更了好几天却只写出了两章，其他好几万字的垃圾我全都删了。另一个则是年过以后更新会变得很不稳定了。

　　这本书连载了大半年没赚到一分钱而且人气低迷，这件事作者我本人可以忍受得了，因为我只是想好好讲完一个故事。但我的家人却不见得。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他们说【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了，这一次没法违抗，所以年过应该就要去正常上下班了。

　　人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这句话没错，可问题是，这个【成功】到来的时候——你还活着吗？

　　没钱写你[哔——]的小说，这是大半年以来我学会的东西——有钱的话你写些前文不搭后语的垃圾花钱找人推广也能上首页，没钱就呵呵扑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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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不好，说了一堆火气很大的话，见谅。

　　总之年过以后，更新会变得很不稳定。

　　我现在每天花在写作上的平均时间超过八个小时，包括取材、码字、对照和修改。

　　因为我不能忍受用垃圾半成品来糊弄喜欢我笔下这个世界的读者老爷们。

　　这是作为作者，作为第一个深爱这个世界的人仅仅能够做到的一件事。

　　然后这分时间如果开始正常工作的话，必定无法对接上。

　　所以只能这样了。

　　活着真痛苦。

　　Carr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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