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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节86 逃、追


  [第7章  外传我的团长我的团]

  第470节  新章节86逃、追

  大家在山野里跋涉,死啦死啦们和那队红色武装,每个人都被孟父的书捆打扮得像是苦大力,日本人扔下的那头牛帮了大家大忙,它简直背着一座书山,那两挂推车也同样帮了他们大忙。

  世航和尚在前边带着路,他身边的克虏伯在做排头兵。拿着狙击步枪的残影走在队尾,他身边跟着十七号和一号,十七号是大家认识的——花生米。

  这时,做着排头兵的克虏伯摸着自己的肚子,瞟着世航和尚的肚子。

  克虏伯:“你怎就那么胖?”

  世航和尚摸着自己的肚子,瞟着克虏伯的肚子。

  世航:“因为和尚吃素。”

  一号十七号在残影身边,身上背负的打捆的书籍虽然累,但和平日训练时,残影让他们进行的武装奔袭携带的负重,稍稍轻松了些。

  作为营长,也是队伍里最强的战力,残影没有背着打捆的东西。

  十七号:“影子哥,有日本人没?”

  残影头也没回,端着枪用绿色准星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目标。“还没发现,不过日军应该快来了。你们心里做好准备。”

  一号是残影发现的神枪手,在了解了一些书籍上的内容后,他打算让自己变成狙击手。但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需要掌握的知识很多,这位被别人称为眼镜的男子,现在正在努力学习英文,去查看一些自己需要的知识——他也是队伍中,残影努力培养的对象。

  “营座,我去队伍中间吧,在这里帮不上你忙。”

  残影想了想,点点头:“好的,到了中间,可以对前方进行探查,不过,小心些。”

  “嗯。”眼镜猫着身离开。

  花生米依然守在残影侧面,拿着他的卡宾枪,小心的查看一些可能有日军隐藏的位置。

  大家走到了一处有些宽敞的地形上,残影朝山下看去时眼睛一眯,对身旁的花生米说:“上来了!!”

  死啦死啦从枝叶里探出望远镜,看着山巅之下,丛林之外。

  日军的卡车在远远的路上冒着劣质燃油的烟——那是来追他们的,如今,日军的物资也紧张。

  烦啦:“追上来啦。”

  死啦死啦没吭气,但面色并不好看。

  因为被烦啦提醒过,死啦死啦走过去时和那帮红色家伙错开。他有些郁闷,但他们都宁可沉闷,也刻意地与红色家伙们保持距离。

  残影来到死啦死啦身边,“我下去对付他们!”

  死啦死啦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用,我有自己的安排。”

  了解面前的家伙的性格,残影不再废话,反正,追击他们的日军数量不少,不用着急这一时片刻。

  日军的卡车行驶到这山弯处,然后就是“咚”的一声,那是又一发筋斗弹在发言,然后千奇百怪的枪声在夜色中响起,连火枪的轰鸣夹在其中也不显突兀了。

  日军发着口令下车,显然这样乱哄哄的袭击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几个那种憋脚手榴弹飞了过去,身首异处地炸开,它倒是炸翻了一个,但也没更多的效果了。

  然后那帮藏在路边山林里的袭击者便乱哄哄逃进森林。日军大呼小叫地追去。

  入夜后死啦死啦杀了个回马枪,包括残影人渣们都不准参与,他要求那帮红色家伙拿着最老旧的武器,去对越来越近的日军轰踏嘛几下。让大家奇怪,对这明显能害死他们的建议,死共党也是掉头就去。

  显然日军对这帮反抗者的老旧装备也知之甚详,哇里哇啦地追得全无顾忌。

  烦啦蜷伏在树丛里,回头看着郝兽医在照顾自己的父母,喂给他们一些行军散一类的玩意,这样的远行实在够要了足不出户的烦啦父母半条命。他担心地看着他们,直到死啦死啦敲打他的头盔。

  残影躲在树上,他不在用自己那支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而是拿出二十响的毛瑟m712,同时,左手握住五根钢针。林子那边的喧嚣正越来越近,甚至已经看得见日军毫无顾忌打亮的电筒和燃起的火光,小头目、世航和书虫子他们已在他地视线里出现。

  他们跃入这边的半环形伏击圈时,所有人把更好一点的武器——从日军尸骸上收缴的武器扔给他们,距离他们比较近的烦啦清晰地看见世航看见他们时有如释重负的神情——大家彼此并不是那么无条件信任。

  世航:“阿弥陀佛,施主信人。”

  于是,大家开始等待,一直把追击的日军放到眼前才开枪。

  当日军进入埋伏圈时,残影立即打开时间异能,比常人多出五秒半的时间,让他就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可能到来的危机。

  二十响“啪啪”发出声音,每一枪带走一个日军的性命,同时,残影将手里的钢针刺出去,在嘈杂的环境中,钢针钉在头颅、脖颈的声音几乎等于没有。他在抢占先机,残影的伙伴们一直在和他强生意。

  原想着,由自己一个人堵住日军,好将他们收入囊中,可死啦死啦坚决不同意。对他而言,军队是个整体,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整体的一部分,如果每个人都自持实力高强,单枪匹马的去和小日本拼命,不是越活越过去了!!

  就死啦死啦而言,他费了偌大的劲,才把人渣们汇集成整体,绝对不能让残影把先例给破了。所以,哪怕知道残影很有战斗力,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干。用他的话说就是:一个民族,只有集中所有人的力量才能让人畏惧,一支军队,不是由一个士兵才打造铁血征程。

  他很看好残影,却对他时常抱着单枪匹马战斗的方式很不喜欢,看到残影锻炼的士兵,死啦死啦非常高兴——要不如此,他不会带上这么多新丁过来。但是,死啦死啦将他们带过来有自己的意思,他要告诉这些新丁,一个人强大,永远没有团队协作来的给力。

  而事实也是如此,通过几次战斗,新丁们都知道自己和残影是不同的,他们虽然在训练场上拥有其他人无法相比的优势。但想要真正发挥出实力,必须相互配合,单枪匹马,永远干不成大事。

  残影并没发现,击杀日军数量最多的,就是自己训练的那些人,战斗虽然短暂,可是,这些人顶住了压力,成长起来了。

  战斗结束,残影看着异能的增加数量,杀了十三个鬼子,如今外人的一秒,等于他的6.473秒,比别人多了5.473秒的时间。

  人渣们看着顷刻间解决的日军,都发着愣。从火枪到冲锋枪。火力陡然提升了一个世纪,那小批日本冒失鬼在他们的火力圈里血本无归——看到结果的死啦死啦又给自己挠了挠痒。

  然后,大家又在林子里奔命,他们仍然是苦大力,仍然没能摆脱孟父的远香斋。

  小头目在那惋惜着:“可惜了那些枪啦,拿不动啦。”

  书虫子立刻便凶狠地嚷过去:“书更重要!”

  小头目:“哦啦,嗯啦,啊啦,书重要,书最重要。”

  克虏伯又在问世航这样的猪头问题:“野和尚,你做什么戴眼镜?”

  世航:“和尚是好和尚。不是野和尚。”

  克虏伯:“好和尚跟着这帮人乱跑?还杀人?”

  世航:“和尚乱跑,是庙被烧啦。和尚在这里,因为投缘。和尚杀人,是有人杀和尚。”

  克虏伯:“和尚做什么戴眼镜?”

  世航:“和尚戴眼镜,因为总趴在地上念经。”

  红和白到底有多远距离?一起打了一仗。不,两战,所有的距离再也无法保持,所有装出来的犊子全部完蛋。

  唯独残影兴致怏怏,他渴望杀死更多的日军,可惜,他的同僚没能给他机会。

  不辣在烦啦的身后怪叫:“踏嘛的踏嘛的踏嘛的!”

  烦啦:“你吵死啦。”

  不辣:“他骂人。”

  放爆竹的便忙不迭地解释:“我只是说……”

  不辣:“你不要说啦。”

  但放爆竹的家伙就要说,他们这帮家伙有个共性,认死理:“我说啦我就要说完吧。我就是说。国军兄弟,你们很厉害。真的,突突突的成片的鬼子就滚下去啦。你们什么时候打过来呀?”

  烦啦也瞪着他,迷龙也瞪着他,丧门星也瞪着他,蛇屁股也瞪着他。

  放爆竹的:“我说真的,你们有那么多机关枪。”

  不辣:“我呸!”

  蛇屁股:“这是机关枪吗?”

  丧门星:“这可不是机关枪。”

  迷龙:“嗯,我这个才是机关枪,他们那些个是踏嘛生,踏嘛生的废物鸡。”

  丧门星:“什么什么?这是手提机关枪。”

  书虫子在旁边插嘴,短短几天训练,除了让他端枪更稳和身上快速消瘦下去外,并没学到太多东西:“那不还是机关枪?”

  其实谁也不关心机关枪与手提机关枪的区别,傻子们只是在疯狂地岔开话题,岔开那个什么时候打过来的话题。

  放爆竹的开始抱怨:“我问的是什么时候打过来。”

  于是烦啦用英语说:“冲锋枪。”

  放爆竹的:“啥?”

  烦啦:“这个不是机关枪也不是什么点四五手提式机关枪,这个是(英语)汤姆逊冲锋枪。”

  放爆竹的继续抱怨:“我是问哪天打过来?!”

  迷龙:“我呸!”

  豆饼:“对,我呸!”

  郝兽医:“打过来……嗯,很麻烦的。弟兄们说是不是?”

  “嗯,不是随便的事。”不辣理直气壮地说,“烦啦你给他们长长见识。”

  然后烦啦开始自己的胡扯,他清了清嗓子:“打过来……要有计划,那个叫全局。嗯,全局。知道吗?打过来,要大炮要坦克要飞机,还要有会用的兵,打过来……嗯,你们不要以为你们这样放着枪满山跑就叫打仗,这种土包子打法……”

  死啦死啦:“用屁股想想再说话。或者我缝上你们的鸟嘴。”

  于是大家都不吭气了。

  确实,用屁股想都知道,土包子们拿着他们马戏团一样的武器,从日军来临便未退一步,而洋包子试图告诉他们。要有飞机坦克大炮他们才能向数量上居弱势的日军发动攻击。

  不辣凑过去死啦死啦身边:“团座,你别老玩火啦。要不他们一直问我们什么时候打过来?”

  不辣惨叫着退开,死啦死啦绷着脸继续前行。

  他怎么可能不玩火?心里在发痛,手上在发痒。五倍的日军追在他们身后,十倍的日军在山下公路上要把他们包抄,就这样他还让身边的人用手榴弹在草丛里设了绊雷。

  没多久,大家听到身后远处的爆炸。

  死啦死啦绷着脸:“他们会学得追慢一点啦。”

  滇边森林里的清晨是赏心悦耳并且沁肺的,鸟鸣和露珠混在一起。但大家轻松不起来,沉重的背负让他们轻松不起来,后来再未见踪影的日军也让大家轻松不起来。

  由夜至晨,日军再未出现。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由缅甸溃军的路上。谁都见不着对方,而见着时必是血战。

  残影是其中最不满的,可是,这个世界的第一生存任务就在死啦死啦身上,川军团,只有加入它,残影才能继续存在。

  他没有想过代替死啦死啦,从上个世界那位存在身上继承到的东西,让残影明白,有些人天生做大事,有些人天生就拥有领导气质。天下确实无庸人,有些人可能初次接触厨艺,却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让人惊叹的佳肴,有些人可能学习了二十多年,也比不上对方。可是呢,这个厨艺上没有天赋的人,让他去学习其他东西,却能展现超乎人想象的学习速度。

  还是那句,天下无庸人,遇伯乐方显英雄本色。

  残影知道,在指挥大战方面,他连烦啦都比不上,所以,只能忍着,他准备回去后,用财帛挑战死啦死啦的底线,他还真不相信了,“你死啦死啦就算是大象,我也把你溶成了水。”

  路上,烦啦回头望着他的父母,他母亲早累得脸色煞白,而父亲却是柱着杖子神清气爽。之前烦啦还担心他身子吃不消,现在看来全是白扯,没心没肺有益身体健康。他现在是这群人中间最轻松的一个。

  死啦死啦的声音传了过来:“三米以内。过来。”

  听到声音的烦啦便抄出他们气喘吁吁的队列,死啦死啦已经在路边和世航和尚、小头目、丧门星还有残影研究着一张地图,他用笔在地图上打着标志。

  世航:“轮子一转,走路的人就跑不过的。和尚只好带施主们走一条猎道,前边有个山卡卡。山卡卡上有索桥,过了索桥,轮子就追不上了。”

  死啦死啦忙着把这一切都标在地图上,“猎道没日军?”

  世航便嘟着嘴叹了口气:“那就要随缘啦。我们是借过那条道打过鬼子伏击地。”

  烦啦愣着瞧着对方:“那还去?和尚,咱这可不是在念经,也不是在打瞌睡。”

  除了残影,其他人都皱着眉。死啦死啦也在挠着头。

  丧门星:“法师。这种缘还是不随的好吧。没有别的道?”

  残影对死啦死啦说:“我去当排头,等我去趟在说吧!”

  死啦死啦他们看了残影一眼,没说什么,却也没反应。这让残影泄气,自己怎么说也是营长,少校营长,总比分着头发的阿译要强吧!

  他不会想,所有人都在拿命赌回去的路,自然不会有人和他疯了。

  世航和尚也皱着眉,他的模样让人永远瞧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哎呀,随不随它都在那啦。我们呢,说成撞过去还是随过去,都是一个随心。”

  小头目只好干咳嗽,这种缘法什么的恐怕说服不了任何人。

  小头目:“道是我找的。走大路早被鬼子追上,走这里都被咬住不放,被咬住就不得过江。想啊,你们怎么过江的,只要看见了,那地方人人都会过。不想鬼子在禅达后方冒头吧?走这条道好,走这条道,过完人就把桥炸了,鬼子再咬不住,大家太太平平回去。”

  他还是土头土脑的,像个禅达那边也常见的猎户,可说的话却让死啦死啦他们哑口无言,他几乎堵死了他们每一条反驳的路。死啦死啦一直没说话在听他们争,这回就又低下头去标他的地图,大部分人哄的一声作鸟兽散,只扔下来的一两句话说明他们并没把小头目描绘的当作通途。

  迷龙:“和尚和尚,碰见和尚就没好运气。”

  不辣:“绝路啊,比他的秃脑壳还绝。”

  残影和烦啦还站在那里,死啦死啦还在画他的图,那地图精细到除了军队没人用得上,题头还标着“机密”两字,但已经被他毫不客气地标满了诸如日军驻防、兵力、据点、炮楼之类的符号,而世航气得嘟着嘴翻白眼,小头目笑得像是没有听见。

  死啦死啦抬头问世航:“这桥——叫什么名字?”

  世航和尚:“山里人自己搭的桥,怎么有名字呢。”

  死啦死啦便在地图上打了个记号:“好了。”

  小头目:“那就是这条道?”

  死啦死啦:“就走这条道了,听法师的,随缘。”

  小头目:“我们会把国军兄弟送到地方的。”

  死啦死啦:“这个不是最要紧的。”

  小头目笑着说:“你们远来是客嘛。大师,你来带路吧!”

  世航:“好啊。”

  小头目:“走。”

  这时的残影依稀记起来,在这条路上,这支红色武装似乎全军覆没,残影瞥了眼队伍中的小书虫子,“不行,我得保住这些人,一定要保住。”于是,残影在一边检查起自己的飞刀、钢针等等东西来。“可恶,要是把勃朗宁背过来,就简单多了。”

  旁边的死啦死啦拍了拍世航和尚,和尚好了些,向大家稽个首,跟着他的头儿去赶队伍。残影离开,走到队伍头了,烦啦还站在那,等着他们走远,也看着这支芜杂不堪还负担沉重的队伍,整天整夜地从一个地方挣扎到另一个地方。

  烦啦:“猴哥,这好像是去西天的路嗳。”

  死啦死啦:“八戒,说不出有用的话就做点有用的事。”

  烦啦:“你见过那种桥的,郝老头拿支老套筒都守得住,费点心瞄准,一枪能穿几个。你当然会记得被人打过伏击的地方,能在那打还人是个想起来就痛快的事——日本人也会这么想的话,咱们要去的就是鬼门关。”

  死啦死啦:“你觉得可能会死,我觉得可能会活。虞师座说的,青菜萝卜,各有所好。”

  烦啦据理力争:“那帮红脑袋做什么了让你信呢?我不信共产共妻的鬼话,可红就是靠不住,火烧烧就完,血流光就死,都红的。红的又怎么看我们?老冤家了。你看他们那队长像是忘事的人?还有,你没看出他们眼馋我们手上家伙?他们也许就想我们跟鬼子拼个清光。你不会跟影子疯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啊?他们迟早害死我们,你还往这儿上去?”

  死啦死啦停止了迭他的地图,把他的冲锋枪往上抬了抬:“这个?”

  烦啦:“你没见他们穷得连虱子都喂不起……”

  死啦死啦一脸关心地把住了烦啦肩膀,然后一膝盖顶在烦啦肚子上,他放开手里的小骨头架子,一边瞄了眼队尾以确定没人看见,然后继续迭他的地图。

  烦啦佝偻着,恼羞成怒地嚷嚷:“好,小太爷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拿着树棍子冲锋,他们叫这希望?影子疯了,你也快被他们*疯啦,扛得住你就打个哈哈,动什么手啊?虞啸卿说仗打成这样,全中国的军人都该死。你觉得你例外,你拿门小炮敢跟整个炮群对轰啊。现在你也成该死的货啦,连帮叫花子都比你强啊——还是红色的!味道不好受是不是?哈哈,难兄难弟啊,我天天都觉得我该死!”

  死啦死啦看起来快爆炸,但他压制着,最后他成功了,用地图敲烦啦的头盔。

  烦啦推开他:“别碰我!”

  死啦死啦:“得啦。知道为什么让你做我的副官?因为你觉得自个该死而不是别人,这就叫还有得救……话说回来,有空觉得自个该死不如多做事。”

  烦啦大叫:“这种屁话不要总说,没人想做你副官。”

  喊完后他就木了下来,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愤怒已经成了悻悻。死啦死啦也很清楚,干笑两声,把地图郑重地用油纸包了才收回口袋。

  烦啦:“那地图哪来的?那东西不比战防炮好弄。”

  死啦死啦:“虞大师座亲自监绘。和战防炮一起来的。”

  烦啦盯着他:“连这种东西也预备得有,你到底过江来做什么的?”

  死啦死啦:“帮你老爹搬书——走啦走啦,铁拐李,拐起来。”

  然后他开步,烦啦只好咧了咧嘴,跟在他的后边。

  死啦死啦过江,是为了侦察,为军队一直在说却从未有做的反攻做点准备,但他真的搬走了烦啦父亲当命看的藏书,这才是让烦啦最疯狂的部分。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这批人真的成了他的死忠,因为他真在做事,于是其他人明知故犯跟着他去做些更疯狂的事情——包括残影训练的手下。

  烦啦在山巅上边拿着死啦死啦的望远镜,他看见山腰上人影晃动又没入林里——那是他们后边受过挫却仍紧追不舍的日军。烦啦把望远镜递给世航和尚,想让他看。

  和尚却不看,摇了摇头,“一个多时辰,就赶上啦。”但他却露出宽慰的神情,“还有半个时辰,就过索桥啦。阿弥陀佛。”

  烦啦笑了笑,“善哉啊大师,再半个时辰您就把我们这些包袱都甩了吧。”

  世航就更加摇头不迭,“说不得的话,谁也不是包袱。”

  丧门星从他们旁边跑过,敲打他们,“叫你们不要往后边看,快点走,赶快些!”

  前边的林子越来越密了,死啦死啦正在把一直的行进队形调整成一个更适于丛林的战斗队形,把诸如烦啦的父母、牛、小车这样不适于战斗的部分排在后边。其他荷枪实弹的从他们中间越过,上来的烦啦看见他父亲惊惶成了空白的表情,和郝兽医在递给他母亲一壶水。

  大家不再说那些和尚与西天的丧气话了,因为前路越来越险恶,像是回到了缅甸的丛林里,那不是愉快的记忆。

  死啦死啦在分派着人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没停下脚步,大家在抢速度,尽管每个人都累得半死了,但他们仍然在抢速度。

  死啦死啦:“我要排头兵!丧门星、不辣,你们排头兵。”

  那两个露出倒霉的表情,但这时书虫子开始力争,“我做排头兵。”

  不辣嘲笑他,“小娃儿,你晓得什么是排头兵吗?”

  书虫子:“不就是先锋吗?我这次不回去了,让我当回先锋。”

  不辣:“要得要得,我告诉你,就是拿脑壳撞枪子的先锋,嘿嘿。”

  不辣恐吓无效。因为显然那小子是知道排头兵做什么的,他安静但是很难动摇:“我不管,我做排头兵。”

  烦啦看了眼队伍的后边,看不见他的父母,这最好,在他看来,那两人最好也看不见自己。

  然后,烦啦突然说:“今天,小太爷要当排头兵。”

  不辣便惊喜地嚷起来:“烦啦转性子啦!”

  迷龙便愤怒地指出来:“小损人从来不做排头兵。”

  烦啦没理他们,而且也平静地坚持着:“今儿小太爷就要做排头兵。”

  不辣:“你替我好啦,我会记得你的。”

  烦啦说:“我替他。”

  烦啦指着的是小书虫子,于是那家伙平静而愤怒地反驳:“我不用人替。”

  死啦死啦也斜着他们,然后愕然的看着朝前踹上去的残影——烦啦和书虫子看到后,都争先恐后在行进中做着准备,绑紧鞋子撸好袖子整理武器什么的——死啦死啦要笑不笑地说:“何苦来哉?”

  烦啦瞥了他一眼,说:“你们不用护着我。”

  死啦死啦挑着眉毛看他,不说话。被他那样看,人会觉得不踏实,觉得受辱。于是烦啦瞪回去。

  人有时会记忆复苏,大家酸溜溜地称为悟性。烦啦要感谢虞师,他被绑在桩子上时想起他造的孽,长达五年内他没被人派过排头,乡巴佬们自动排在他的前边,为了他脑袋里自知用不上的学问。

  烦啦:“别说没人护着我。你知道我意思……一直是我在派别人的排头。”

  死啦死啦是明白他意思,于是他对书虫子挥了挥手,“他替你。烦啦,你和不辣,排头兵,快上去。”他没有去关心残影,至始至终都将他排除在外。

  书虫子更加平静也更加愤怒,“我不用人替。我是人,不是书,不要往后放。”

  他求援地往后看,让他的头也出来帮他解围,他虽然和头目才见了几个时辰,却聊得格外开心,而那头目竟然也在短短时间内了解了他的为人。

  小书虫的新头目没让他失望,站出来了,并且把一个日军的钢盔扣在他头上,那算是保护兼之认同。

  小头目:“你劝不动他的,谁让他是我们这读书最多的人呢。你们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我们这个也动不得的,祭旗坡的状元。”死啦死啦只好苦笑,“一边一个,国共合作。”

  那就是定局。残影已经上去了,而且不经同意,死啦死啦对此很愤怒,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任何一个长官,都不会喜欢自己手下有个不听命令的人存在,这是对自己威信的打击,哪怕在有本事的人。

  和虞啸卿说的一样,为了打仗,他可以砍了那些恃才自傲的。

  然后,死啦死啦愤怒的表情消散,因为他看到了残影,就在一棵树上,而且在他看向这边时还伸手表示了下。死啦死啦可有可无的回了个表情,他知道对方的耳朵特灵,距离虽然远,却能听到这边的情况。

  迷龙想抱怨,可他搞不清全局,只好抱怨细节:“日本盔也敢戴,林子里冒头就打,要被当鬼子打死的。”

  死啦死啦:“嗳?”

  小头目:“咦?”

  然后他们俩一起看着烦啦和小书虫子——于是他也想到了,并且愤怒地还回去。

  烦啦:“门儿都没有。”

  但死啦死啦就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烦啦。明摆的,在他面前,门有的是。

  烦啦和书虫子,他们俩穿着日军的全套活,拿着三八枪——亏得这支游击队的叫花子作风,只要可能用得上,他们连鞋带子都扒下来了书虫子很新奇,而烦啦觉得很丧气,俩人以两种步态在肠子路上走,烦啦回头望了望,死啦死啦赶鸭子似地冲他们挥着手,于是二人加快步速,很快把他们甩在视野之外了,不过他们还能看到从这棵树上窜到另一棵树上的残影——这家伙灵活的像猴子,更让烦啦吃奇怪的是,那么细的枝干居然能承受他的分量。

  书虫子端着枪,绷着弦,在这上边他和新兵真没多大区别,配上这身行头就像鬼子进村,烦啦真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如此可笑。虽然瞧见过对方训练的认真,训练的艰苦,却明白,一名能经历战争的战士,不是这么容易培养的。哪怕其他十七个人,到如今表现尚可的,不过八九位。

  烦啦:“哪里人?”

  书虫子:“老家北平。”

  烦啦:“哼,真是个烂地方。”

  书虫子因为这句话皱了皱眉,“你去过呀?”

  “呦喂,谢天谢地,我可没去过。”烦啦看着前端无边无际的林子。

  书虫子:“您……哪儿人?”

  烦啦:“东京。”

  烦啦说了几句杜撰的日语,撒右那那和八格牙路全混在一起,书虫子开始笑,让他笑真的是很容易。

  书虫子:“我挺羡慕你的,真的。你们家那么多书,你看的书肯定比我多,你还打了五年的仗,是个老战士。我真挺羡慕你的,真的。”

  烦啦看着他:“……您能别老把那手放在扳机上抠着吗?”

  书虫子看了看,然后有些明白了,对走过他身边的烦啦说:“这种事你们得多教教我。”

  烦啦只好不说话,又绷回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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