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节35 交火
[第7章 外传我的团长我的团]
第419节 新章节35交火
残影从东岸看着他们，主要是看自己的妻儿，在他的视野里，上官戒慈和雷宝儿都彻底被拥向渡口的人群淹没了。与此同时，南天门顶上的日军不断抬枪，将子弹射在渡口的人群中。
一个人想要掌控整个筏子非常困难，于是残影转头大叫：“快来帮手啊！”
可是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一个被碎石击中额头的同僚躺在水洼里，其他的正散向东岸临山的防御工事。
“你们这帮混蛋。”残影连骂都不骂了，得节省自己的体力，他用绳索在树干上绕圈，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打了死结，然后直接双手抓着绳索，慢慢朝西岸移动。
此时的他一个劲的抱怨死啦死啦，自从对方不让他带着自己妻儿过江，就想办法捎上两个美国人，因为有他们在，会节省自己很多口舌，但死啦死啦没有同意，甚至派着跟他过来的人都是后来队伍里不认识他的。
若是残影拥有生杀大权，杀掉几个家伙肯定能抑制住他们，可惜他没有这个权力。作为营长，阿译倒是有，可惜他太没用，被一大批人欺负。
怒江亦被称作“鹅毛沉底，溺水三千”，残影爬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身下的激流让他像是牵引在绳索上的布娃娃，一荡一荡，好像随时就要浮空而去。
西岸，烦啦在奔跑，被推挤，扒拉开别人也被别人扒拉。山顶日军的枪弹在他们中间攒射，尽管远成了这样只能算是流弹，但因密集仍有人栽倒。
郝兽医正脸色惨白地在山壁边护着上官戒慈和雷宝儿，烦啦犹豫一下，拉上了他们。
桥头的幸存者现在正拥向原来的渡口，而残影的努力让他们拥向新搭的渡索，几个当头的家伙已经把扎好的筏子推进水里，而原来渡口的筏子正被从东岸拉扯回来。
这时候一个人忽然扎入了那一团混乱中间，一手挥着连鞘的刺刀，一手倒抡着步枪，双手齐抡简直是李无霸锤震四平山的威内，一个抢上筏子的被他一枪托抡倒，另一个被他拿刺刀砸得喊爹叫娘。
烦啦奋勇当先猛扑上去，被一枪托给生顶了回来，他狂怒地一拳轰了上去，打完后才想起自己打的是谁，他愣了那边可不愣，一脚把烦啦踹成了捂着小腹的虾米。
死啦死啦鼻血长流地瞪着面前的人——烦啦一拳的所赐——他瞪着所有人。
“准备打仗！——我倒想知道他/娘/的刚才谁动手打我？！”
烦啦认账才怪呢，但他身后的人仍在拥来，把他们前边的挤得向他直撞，于是那家伙用一种快得目不暇接的速度把刺刀往腰上一插，烦啦还从未见过能把一支手动拉栓的步枪打得那么快的，他把一仓子弹全打在头一批的人的脚下。烦啦身不由己地被挤向弹着点，差点儿没被他打死。
人潮终于止住。而那家伙毫不耽误地又上了一个弹夹，他斜提着枪没有瞄准，但人们完全不用怀疑他会打死自己面前任何一个人。
死啦死大叫：“挤什么跑什么？回头！你们会用屁股开枪吗？”
所有人醒过神来，南天门上的日军并没有往下冲，而是在射击山道上的零星目标。流弹从他们中划过，大家开始为自己寻找掩体。
这也要被那家伙拿脚猛踹，“祖上损了多少德给你们修来的破阵地？这里人不睁眼都能打死你们一半！抢山头！那只是几个斥候，怕他做什！”
于是大家开始犹豫了，人们看着他，他阻住了所有人往渡口去的路，他们也不想往南天门上冲。
死啦死啦揪起来一个，但刚放手的那个便又钻回了掩蔽之后。子弹在他身边穿射，看起来很英勇，可他的咆哮听起来也像徒劳。
“冲上去啊！几个急着回东瀛岛的送死鬼，冲上去把他们一压到底！”
迷龙躲在旁边一会儿看着死啦死啦，一会儿又瞧山顶上的日军，接着再扫一眼身边众人，别人没动，他也没动。
两个美国人和烦啦待在一起，他们更愿意和残影在一起，可这里只有烦啦一个人能和他们说的上话。
烦啦在死啦死啦放开他后便蹲回属于他的石头后边，烦啦身边是正在料理豆饼伤口的郝兽医和残影老婆以及简、安德鲁，雷宝儿认真得像在研究人的内部构造。
郝兽医安慰道：“还好还好，子弹穿出去了。”
上官戒慈用手帮豆饼擦去汗水，“有急救包吗？”、“没有！”烦啦说，不过他的眼睛放在了残影一行人的车上，那里不但有急救包，也有食物，可瞧着逐渐从索渡上爬过来的残影，了解他的人没人敢擅自掠去，即使有不明白事理的，也会被旁边的蛇屁股他们或是拿着枪托，或是拿着刺刀柄砸开。
就在烦啦歇口后，一个人把一个急救包摔在豆饼身上，又看着正在叫嚣跳踉的死啦死啦。
“谁会冲出去？离开江边冲上南天门，放弃已经相当渺茫的活命机会。我们总是抱着这种千分之一的机会死去，像以前一样，决定结局的不是勇气和逻辑，而是怯懦、茫然和犹豫不决。”烦啦心里想着。
另一边，残影终于来到了岸上，他不顾身体的疲惫，快速跑到他的推车边，从上面拿来自己的武器，接着举起那支装了望远镜的中正式，瞄准山顶上的日军。
死啦死啦看着他的动作，大喊道：“打不中的……”
“砰！”
扳机已经扣动，残影的肩膀随即颤动了下——从江对岸爬过来，费了他很多体力。
在眼睛可以看到的视野范围内，滩涂上的人看到山顶上的一个日军像喝醉酒一样瘫软下来，消失与他们的视野。
没人再出声了，大家只看着残影不断扣动扳机，打空一个弹夹后将它扔给躲在车下的花生米，然后从车上的布袋里拿出装好备用弹夹，继续对着山顶射击。
视野中的绿色准星就是最好的瞄准器，风速、重力等等因素都被它考虑进去。当然，即便有这样大的优势加上残影超人的身体素质，还是有半数打偏了。不过留给所有人的只有哑然，大家在沉默中看着残影仿佛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时间压缩异能在长久停滞后终于有了增长，残影回头看了眼死啦死啦，喊道：“你干什么？带着大伙儿冲啊。”
喊完不再看他，继续对着山顶上冒出头的人射击。
残影的心突然一动，他靠在旁边的岩石上换着弹夹，同时眼睛在人群中张望，最后锁定在一个胖乎乎的背着炮弹的士兵身上。他刚刚来到这里，因为担心被山顶上的日军子弹击中，一直蹲着屁股在那儿。
迷龙看残影射击半天，端起自己的捷克式同样射击，可惜，一匣子子弹打完都没撩倒一个日本鬼子：“怎么这么疙应人呢。豆饼，弹夹。”他罔顾已经受伤的豆饼，对着躺在郝兽医身边的豆饼大叫。
死啦死啦站在那儿对他叫骂：“别浪费子弹，你能打中他们啊？”
从岩石后出来，对着山上的鬼子射击，一边和旁边的人喊：“都他妈冲上去啊。”
残影的一连串子弹让周围的人紧急的气息逐渐平静，“我要带你们全过江。不过几个小日本的斥候，干死他们，然后大家一起过江。兽医，你带伤员妇孺先过，我们东岸会合。”死啦死啦说。
伤员就是豆饼，死不了但是佝偻，一张痛苦的脸，“我没事。我是副射手。”
上官借此平静地说：“我们自己能过去的。”
迷龙这才知道豆饼居然受伤了，但对他来说没产生多大感触。
“那我还过江干球的？”郝兽医说。
于是死啦死啦也不再管这些琐碎了，“半小时占领山头。谁死在江边，等老子打了胜仗回来，全大头朝下倒着埋——因为那是孬种。”死啦死啦说。
很多人仍在发愣，死啦死啦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烦啦不知道他在吐口水还是呸那些还站起来却更多看向他身后筏子的人，他开始发力，从一群呆若木鸡的家伙中间跑过，别当他会老老实实一个人冲上山顶，他跑的时候抬起了那只空手，让它与所有人的脸颊接触。
烦啦首当其冲的挨到一下，火辣辣的痛。
见过一个人一巴掌抽到几百人的耳光吗？他正在做这件事情。
死啦死啦喊道：“送他们回老家！然后咱们回禅达快活！”
大家仍在沉默，但一个老态龙钟的和一个佝偻的跟着他，然后是不辣和丧门星，接着是迷龙崔勇，迷龙冲起来时冲死啦死啦大叫：“老子整死你！”烦啦摸着自己挨过抽的脸，很多人摸着挨过抽的脸。
烦啦做了第八个，第九个是一群，第十个是除了残影以外的全部——看到他精准的枪法，很多人不自觉的认为如果他速度在快点，可能在自己爬到山顶时日军已经被他都干掉了。确实如此，因为从刚才到现在，有人轻点过，超过二十个日军死在他的枪口下——如果敌人真的只是斥候，山上的日军显然为数不多了。
残影对着那个死胖子大喊：“喂，你，就是你，死胖子，过来。”
很多人都跑上去了，和原著不同，残影的点射让山头上敢站出来对下方开枪的人少了很多，本来是后到的死胖子一众也加入到他们中。
死胖子指了指自己，似在确定，见残影大喊一声“就是你，别废话，过来。”于是，胖子小跑着走了过来。
残影对来到身边的小胖子说，“那是我老婆和儿子，你带她们到禅达的裤裆巷，在那里能找到一个叫小醉的人，她是我妹妹。”接着转头对自己老婆说，“戒慈，带上雷宝儿让胖子当肉墙。”
说完这些，他最后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然后对十来个后赶来的要跟着大伙儿冲上去的人喊：“你们几个，把这辆车拉上来，上面有武器和物资，我们到上面有用。”接着扛起勃朗宁，带着毛瑟m712武士刀砍刀以及大量子弹飞也似的赶着冲上去，路上看到日军探头，就举起枪扣动扳机。
死啦死啦发出一阵很多人曾经听闻的怪叫，那爆发在他用一张黑皮对着一群日军时，于是他身边的烦啦们全都那样怪叫。
他们冲上了山路，日军的射击已经不是原来打在下面人中间的盲射了，可因为残影的存在，他们如今都小心的在隐蔽物后精准地命中敌人，射击速度慢了很多，但是山道上仍然不断有人倒下，他们不打算放弃这个制高点。
死啦死啦还在怪叫，那种声势让人觉得他一定会叫到气竭翘掉，但那家伙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断在倒下的部属，长吸了一口气，接茬儿鬼叫。
最后上来的残已经和阿译他们齐平了，并继续提高速度，发现可以射杀的目标，他会停下来瞄准射击。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依然比其他人都快。
迷龙终于追上了死啦死啦，凶神恶煞，一副要拆掉人骨架子的表情，“我整死你！”
死啦死啦一耳光扇在他脸上，把那家伙打了愣掉，然后死啦死啦跳下了山路，在陡峭的山坡上摔了个滚，然后爬起来上冲。什么也没说但是其意明了，后面的人都跟着往山坡上下饺子，摔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阿译那倒霉蛋干脆摔得是连影子都不见了，他坐上滑梯一样滑出了烦啦等人的视野。
残影在阿译跳下去前射杀了三个日军，接着也跳到山坡上。
放弃了山路和山路上的几十具尸体，日军从一个七十多度的坡上隔着枝从灌木命中敌人已经不那么容易了，死啦死啦他们也不再叫唤了，手足并用全力地往上爬。
烦啦瘸着，抓着枝草把自己往上拽，迷龙在后边猛敲他的屁股，死啦死啦就在烦啦身边，但迷龙被打得忘了找他算账。
烦啦边爬边说：“骗我！”
迷龙不解地问：“啥玩意儿？”
烦啦说：“没跟你说！”
死啦死啦问：“你又被骗走啥啦？”
“砰。”
近距离的中正式枪响，从山上落下一个重物，拖拖拽拽的滑行了好一会儿，接着听到重物落在灌木丛的声音。
三人用余光看了眼身后，果然，残影赶上来了。
所有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往上爬着，一边往下滑着，一边斗着嘴。
“根本就不是斥候！要只是斥候你根本用不着让女人孩子走！刚才影子杀掉的也有二十几个，再者斥候哪有这么猛的火力！是前锋！日军前锋！”烦啦恨恨地说。
迷龙咬牙道：“我真得整死他！”
死啦死啦说：“我说，你们最怕什么？我最怕的就是现在，打现在这样的仗。我还怕狗，比怕现在还怕狗，见了狗我就吓得想尿。还没尿的时候我就冲上去，连冲带瞪的，心里想着，我咬死你，只要你真敢咬，再凶的狗也吓得夹尾巴就跑。”
烦啦爬得连血都快吐了出来，他瞪着那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枪弹在头上横飞，爬上去三米滑下来两米——那家伙在这时候唠碎磕，居然还一脸温情的微笑。
残影爬到了迷龙身边，他一直没说话，只是抽空在七十度的坡上举起枪扣动扳机，然后快速横挪——更多时候是滑下去。
烦啦看他后边的，阿译和豆饼相扶携着，再加一个郝老头儿，他们跑上来两米滑下去三米。
死啦死啦接茬儿唠：“就有一条狗没跑，我咬它，它也咬，咬得我差点夹了尾巴，后来那家伙跟我成了好兄弟。”
“狗咬狗。”迷龙说。
烦啦没心贫嘴，只好叹气，“我们全得死在这里。”
爆炸声压住他说的话，大家离日军已经近到这个地步，他们纵臂从下面的人看不见的坡顶上甩出手榴弹，在他们中间爆炸。
“狗龇牙啦！人啊，撕掉你的遮羞布吧！”死啦死啦直起了腰杆，一只手仍攀着在往上爬，一只手摔出他的手榴弹。
大家与日军的交锋在互掷手榴弹中开始，山坡和坡顶都爆炸着烟尘。一个很悍的日军从爆炸的烟尘里冲出来，正要用一刺刀向死啦死啦这边的人桶去，却发现眼前一黑，自个儿随着惯性前倾。一把飞刀插在他脖子上，但是，在倒下过程中的日军却将他的目标——一个残影的同僚攮得从峰顶翻滚了下去。他身后还有一群这样要跟这边的人玩白刃仗的家伙。
又冲了几步，这里山势见缓，残影他们已经可以做回直立行走动物了，死啦死啦一边上着刺刀，一边冲向那一片刀尖，一边嚷嚷：“迷龙啊！使损招啊！”
身边的人不知道迷龙和他有什么默契。大家都在冲，残影小跑着把勃朗宁拿下来，然后将同样背着的弹药箱挂好。死东北佬儿后来者居上地冲了第一个，他居然像挥木头棒子一样挥舞着他的机枪。哇哇呀呀地大叫。
烦啦瘸着徒劳的想追上他，他骂着，但知道在枪声和爆炸中对方也听不见，“机枪掩护啊！大叫驴！”
那叫驴已经领先了所有人至少十米，也吸引了所有看见他的日军步兵的注意，大部分的刺刀都调向他，捎带着另一种频率的尖叫向他撞来。
叫驴忽然不叫了，砰的一声把自己砸在地上，以至冲到他跟前的一名日军连人带枪从他身上飞摔了过去，后边不辣给补上的那一刺刀毫无悬念。
机枪开始轰鸣，叫驴迷龙沉默着开始“哒哒”“哒哒”的短点，让冲出烟尘的日军几乎就在他眼前翻倒。
烦啦带着对这一损招的印象冲入烟尘，在极低的能见度中和一具人体撞在一起，烦啦瞪着眼前那个日军独眼龙，并且发现在冲击中他用整段刺刀把他捅穿了。那家伙发出一种似曾听闻的咕噜声，一个装经文的小袋从他脖领里掉了出来，烦啦没法不注意到上边的两个小字——“桥本”——这勾起他莫名其妙的某种感触，尽管不知道为什么。
那家伙倒下时把刺刀连着枪从烦啦手里带走，他低身去卸脱刺刀与枪座上的卡销。
四周响着人体与人体的撞击声，死啦死啦把上了刺刀的步枪当标枪冲烟尘那头投掷过去，然后抽出他的毛瑟枪开始对烟尘那边射击。迷龙在他身后，*起机枪，加入了他的射击——可惜那家伙快活到忘了换弹匣，“哒哒”刚一下就熄火了，死啦死啦的子弹也不多，只比他多响了一个连发后就要换弹夹。
在他们看着足十好几个冲向他们时，身后出现重机枪的声音，咚咚咚仿佛敲鼓的声音让所有人振奋。死啦死啦换好弹夹，对着没有被照顾到的日军打过去。
一个生得像猴子的日军成了漏网之鱼，他却以一种相扑的姿势扑了过来，被迷龙一横膀子给横掀在地上，恰巧此时，死啦死啦子弹也打完了，他扑过去拿枪柄狠敲。
烦啦开始射击，直到打完弹仓里少得可怜的五发子弹，而他更多的同僚从硝烟里冲过来加入他们。
这个时候，拎着重机枪的残影已经从一名死去的日军身上撕下衣服，把双手都包起来。发烫的枪管让他把捏不住。当完成那些动作后，快步冲向前方，无可争议的跑到了第一的位置。
日军子弹飞射过来，虽然残影的异能已经有18.39秒，整整比别人多出十七秒时间，可他真正能掌控的只有五秒，剩余的都是用体力来应对时间压缩情况下对肉体的压迫。
不说这里硝烟弥漫，即便视线无阻，他也很难躲开朝自己飞射过来的子弹。
所幸，残影运气不错，子弹在他身边飞射，却没一颗击中他。而咆哮的重机枪却将*着歪把子的日军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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