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指了指他的裤脚
杜登教授站起来，沉稳应道：“实不相瞒，我们和羽陆科技就差一场签约仪式了。”
秦昱凡淡淡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即是如此，真是一件憾事，打扰了。”
秦昱凡带上肖锐离开，杜登教授擦了擦头上的汗，客客气气的把这尊神送走。
不管是否与中熙合作，得罪秦昱凡，在莘城一定没好果子吃。
但是，秦昱凡突然登门这件事没过两天，羽陆科技就发生变动。
先是母公司陆氏集团突然自揭老底，承认下属科技分公司在管理上的瑕疵，随后便要重新审计他们的财务状况。
陆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如此大动作，不竟让人猜测其内斗白热化的可能性。
毕竟陆氏集团的掌门人居然不姓陆，一个娘家已经败落无人为津的外姓女人，因丈夫死了，而将整个陆家攥在手中。
而陆家也不算人丁稀少，陆盛林有好几个兄弟，直到现在都被沐香筠死死压着，尤其是陆展羽父子，等同于被撵出了陆家似的，这事发生在哪个家族也会产生矛盾。
也正因沐香筠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才没有精力让沐知晚母女销声匿迹。
接肘而至的是羽陆科技的股票也随之暴跌。
羽陆科技的坏消息让杜登教授一筹莫展，
审查财务的意思就是他们和羽陆科技的合作可能会黄。
沐知晚看向眉头紧锁的杜登，抱歉道：“对不起，羽陆科技突然发生这种事，问题有可能出在我们的选择上，也许是我个人的存在，影响到了我们的项目。”
这事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秦昱凡是干净的。
杜登摆摆手：“把羽陆科技纳入考虑范围是因为对方积极的联络我们。之前的确有考虑过你。如果和中熙公司合作，你在中间可能很难过，但是和陆总接触下来，我觉得找一个能重视我们，尊重我们的公司合作，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基于这两方面原因，我才决定和实力不及中熙公司的羽陆科技合作。所以你不用愧疚，你的原因只占小部分。”
两人正说着话，杜登的副手走了进来：“教授，不好了，陆总的助理来电话说，签约的事要从长计议。”
杜登苦笑了一声：“我已经料到了。”
他一边脱下工作服一边往外走。
“教授，你要去哪里？”沐知晚问道。
“还能怎么办呢，我们的资金不多了，耽搁不起，现在只得豁出我这张老脸，去一趟中熙公司。”
沐知晚没有阻止他，但是以她的了解，杜登教授这次一定会碰钉子。
两天前把话说得太绝对，杜登亲自登门，自己也觉得压力山大。
但是相比资金链快断裂的研发中心，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好在，在中熙公司前台通报之后，对方同意接见他。
肖锐在电梯口客气的把他引去接待室。
“教授突然造访，我们不能拒之门外。秦总还在谈事，他会为你挤出时间。”
“好，谢谢肖助理。”杜登教授本就没有架子，这回更低了些头。
肖锐吩咐秘书给杜登做现磨咖啡，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
杜登看看时间，心里暗道：这次一定比上次等得还要久。
记得第一次来中熙公司，也是这间接待室，左等右等……蓦地他想起一个细节。
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候，之前他只是向中熙公司这边打过招呼，说自己择日会登门拜访，并未给出具体时间。
后来，自己把这一茬也忘了，只想着已经告知过对方就来了，所以来了以后，对方把自己安排在这里等待……天，那时他竟觉得中熙公司傲慢，十分不尊重他们，其实是自己做的不妥。
他敲了敲脑袋，叹息一声。
秘书给他端来咖啡，顺便说道：“总裁快忙完了，您应该不会等得太久。”
他对秘书笑了笑：“谢谢。”
秘书礼貌的退出接待室。
半个小时后，肖锐推门进来：“教授，请跟我来。”
杜登连忙站起，和肖锐去了总裁室。
总裁办公室里正走出几个人，可能他的确很忙。
秦昱凡把纸质资料放到一边，看向已经坐在对面的杜登，正色问道：“十五分钟？”
杜登点头：“谢谢。”
他抓紧时间把研发中心遇到变化说了一遍，杜登不是一个玩弄心机的人，从他的角度而言，研发团队的临门一脚不能因资金问题而歇菜。
秦昱凡听完他的描述，没有任何神情，只说道：“两天前你们已经拒绝与中熙公司合作，这边跟进的工作小组已经解散，现在又突然想在短时间内与我们建立合作关系，这不太容易。”
杜登知道他会拒绝，他也有心里准备……
快到下班时，杜登教授才回来，见到一直在等他消息的成员，杜登打起精神告诉他们：“大家的努力不会白费的，我会尽自己所能让正在进行的实验继续下去。”
他看了一眼沐知晚，这里面最聪明的是她：“本来秦总只给了我十五分钟，但是后面……你们看，我聊到这个时间才回来，虽然对方公司没有承诺什么，但这也是希望。因为我们的数字太大，对方比较谨慎也正常。”
大家一听，松了口气。
杜登招呼大家按时下班，一个人回了办公室。
沐知晚看了一眼回办公室的他，突然觉得杜登的背影有了落幕般的沧桑。
杜登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休息，沐知晚离开前，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他抬头看向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她。
沐知晚指了指他的裤脚，笑着说道：“这里脏了，今天走了很多路吧，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她也走了。
杜登叹息摇头，果然瞒不住她。
在中熙公司谈了十五分钟，肖锐就上前提醒，然后他被带了出去。
离开中熙公司的杜登，又去了另外两家公司，但却被拒绝接待。
回来时见到大家期盼的眼神，他不得不为士气考虑，先安抚大家。
只是，这一切逃不过沐知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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