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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田猎比武


  申龙甲点头道:“既知高陵君叛党袭营的时间,我自可调动兵马,将他们一网打尽,教他们全无用武之余地。”

  知道乌家精兵团这支奇兵已进入了战略性的位置,监视着高陵君的人,申龙甲放下心来。

  晚宴的场所选上了露天的旷野,四周是林立的营帐、木寨和寨壁。

  申龙甲和赵姬的主席设在北端,其他三方摆了三排共六十多席,每席四至六人,席与席间满插着火把,烈火熊烧,充满了野火会的气氛。

  酒当然是这种场合不可缺的东西,食物则全是猎获物,飞禽走兽,式式俱备,肉香盈鼻,感觉上火辣辣的,别饶风味。

  除了高陵君和田单托词不来外,所有王族公卿全体出席,其中除了像鹿丹儿、嬴盈、纪嫣然这类贵胄将官的亲属外,就是田猎时表现最佳的入选者了。纪嫣然、乌廷芳和赵致

  三女与琴清同席,累得连鹿公都不时要朝这居于赵姬左侧处的首第三席望过来,其他定力差得多的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首席处坐的是太子丹和徐夷则,不时和赵姬谈笑着。

  申龙甲还是初次主持这么大场面又是别开生面的宴会,纪嫣然则仍是那副舒逸闲懒的**样儿,像不知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申龙甲挺身而立,先向母后赵姬致礼,才公布今天田猎表现最出色的十位儿郎,全部封为裨将,立准加入队伍。

  那十位年青俊彦大喜,趋前跪谢君恩,宣誓效忠。

  接着申龙甲从容不迫地宣布了一连串的人事调动,包括了升腾胜为新设的外史,嫪毐升为内史的事。

  有些大臣虽觉嫪毐作内史有点不妥,但见嫪毐乃太后身边的红人,鹿公徐先等又没反对,谁敢作声。

  然后“戏肉”来了,申龙甲先颂扬了吕不韦设置东三郡的功绩,最后封吕不韦为“仲父”,还说了一大串有虚荣而无实质的职责,不用说都是由李斯这超级头脑创造出来的了

  。

  先不说吕不韦权倾秦廷,只要徐先和鹿公这两个最德高望重的人没有异议,此事立成定局。

  吕不韦趁势打造声势,借故公开挫折荆俊和桓奇,好向滕翼示威,迫使滕翼同管中邪一战。

  滕翼被吕不韦蓄意挑衅,怒从心起,猛地脱去外袍,露出比管中邪更强悍的体型,喝道:“既是相迫不已,那就动手吧!”

  众人那想得到他如此悍勇,真个立即便要出手,都大感意外。

  申龙甲是场内唯一对滕翼最有信心的人,滕翼和乌卓二人的武功都是有外功转内功,再加上类似乌家这种‘天甲玄功’这种初级功法的铸练,筑基和基础扎实无比,只是自此

  而上再无上升的空间。

  直到从申龙甲处得到了《墨氏补遗》、《玄天战甲》和《上天下地至尊功》这等中级、高级和终极功法,再经《九阴真经》残缺总纲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生死玄关后,每日

  都可以多搬运一个周天,这长年累月积累下来,那就很是可观了。几年下来经脉承受力已经非当时之人可比,经脉坚韧通透,不断扩扩张,还没有一些破裂的迹象,若一个人的经

  脉能不断扩大,那么几年下来积蓄的内力就远超旁人了。

  自得到钢刀和之后,每日更是和申龙甲一起比武过招,钻研刀法。申龙甲自然不能将东洋剑道、少林寺刀法和紫雷七击完全传授给滕翼,只能混杂拆解开来与他一起对打。滕

  翼由此根据自己的武学路数及行气,领悟了一套‘奔雷刀法’,虽然同少林寺刀法还有一定差距,但是即便如此,其威力在当时也可算得上上等武学了,自此刀法与武术修养无不

  更上一层楼,连申龙甲自己都没有把握稳胜他,更何况原本时空中,就败在项少龙一个月速成刀法下的管中邪了。

  以他目下的实力,现今只要不碰到最强的忘忧先生曹秋道,照剑斋,和哪个强得近似于**的渭水派剑帝三人外,在秦皇篇中,其他人都已经不足为虑。

  见场中管中邪已摆好架势,仰天大笑,“锵!”的一声,拔出清叔为他打造的钢刀,大步走出场中时,直住对方迫去,立刻形成了一股慑人的逼力。

  这时管中邪和众人才注意到滕翼用的并不是他们惯于应付的长剑,刀才离鞘,堂内立时寒气渗渗,教人心生冷意,管中邪立感宛如对着千军万马杀过来般。

  要知道当时的青铜刀质地较脆,缺少韧性,劈砍时容易折断。所以刀脊微弓,有如现今的印度刀,刀脊和锋利都是厚实的刀刃。与同时代的铜剑相比,刀的做工粗糙,形体笨

  拙,远不如铜剑精巧锋利,因而刀迟迟没有投身战场。直到汉代钢铁问世以后,刀的制作工艺得到改善,形制上刀身加长,并且在战争中,兵车已渐渐退出战场,取而代之的骑兵

  队成为作战主力。因此单纯的刺兵器不足以发挥效力,擅长劈砍挥杀的钢刀的制作质量要求越来越高,才正式成为主要兵器之一。

  清叔是通过申龙甲的冶金炼钢知识,加上得到《墨子》和《鲁公秘录》,补全技术树才打造出了现今申龙甲他们的神兵利器。即使由于申龙甲的这支蝴蝶,秦军骑兵已经开始

  大范围普及,极大地提升了马战的效率,但是还并没有正式形成固定的武技,故而在大型比武的场合,还没有人用过刀。

  滕翼当下双脚分开,不丁不八地傲然稳立,左右手握上刀柄,变成双手握刀,先朝前指向管中邪,再缓缓升起,高举头上,习惯的作了个申龙甲传授东洋剑道的大上段架势。

  不但管中邪大感愕然,全场亦响起嗡嗡细语,显然对滕翼这史无先例的起手式,完全摸不着头脑。

  管中邪只觉无论自己如何进攻,对方的刀势将由头上闪电劈下,且由于滕翼双手握刀,这一劈必是凌震天下,势若雷霆,一时间使他如箭在弦的一剑,竟发不出去。

  他的剑法最重气势,这一窒碍,使他如虹的斗志,立时削弱了三分。

  滕翼知道对方中计,那肯放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冷喝一声,箭步前标,顶上已到了上方最高点的刀锋,化成寒芒,如雷电击闪般全力往管中邪当头劈去。

  管中邪知道退缩不得,但又不能厚颜学他般双手运刀,闷哼一声,运聚手劲,长击刃往上挑出,斜斜削往急劈而下的钢刀去。

  “噗!”的一声,钢刀给挑得微弹了起来,岂知滕翼得机不饶人,竟趁势连续五刀像五道闪电般全力疾劈下来,震得管中邪蹬蹬蹬连退数步,若非他膂力不输于滕翼。早就拿

  不住桩,给钢刀狂猛的力道冲翻地上了。

  管中邪竭尽全身之力,硬架了滕翼一刀后,心想若让对方展开刀法。那还得了,现正他旧力衰竭,新力未生的一刻,借身子前冲之力,长击刃迫压着钢刀不放,强往滕翼推去

  。

  “哦!”刀剑摩擦下,发出一声难听之极的声响。滕翼挡了管中邪这一剑,还余势未尽,迫得管中邪于骇然中急退开去。

  管中邪生平所遇剑手中,惟有滕翼可硬生生把他迫退。心中叫糟时,眼前电光疾闪,刀气滚腾,钢刀已如惊涛骇浪般乘势攻来。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滕翼展开申龙甲传授的刀法,在眨几下眼的工夫下向管中邪连劈七刀,每一刀所取角度均是刁钻无伦,像一道道的激电闪劈而来,在刺耳的刀风呼嘹中,刀剑不住交触,以管

  中邪之能,初遇这种揉合了科学玄理和武学精华、史无先例的刀法,亦给杀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后退。

  一时刀光大盛,奇奥变幻,使人无从捉摸。

  管中邪虽竭力避免与他的钢刀相碰,仍不免刀剑交击,打得管中邪汗流浃背。

  四周的人终忍不住呐喊鼓噪,发出震耳欲聋打气助威的声音。

  “当!”刀剑交击。

  不堪砍劈的长击刃当中折断,就在钢刀破额而入前,管中邪表现出他惊人的身手,使出灵蛇步法闪退尺许。

  管中邪再跄踉退了一步,握着只剩下半截的长击刃,额际现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只是被刀气所伤。

  片晌后管中邪露出一丝苦涩笑意,抛开手中断剑,躬身道:“滕大人的宝刀确是厉害,中邪甘拜下风。”

  他不说滕翼武技高强,只赞他的宝刀,表明败因只在对方手中兵刃,故并非完全心服。但事实确是如此。

  欢声雷动中,吕不韦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最后君臣举杯互祝下,宴会宣告结束,晚艺会开始。

  这田猎就是秦人的奥林匹克。

  平时有意功名者,便要为这三天好好练习,以得到晋身军职的机会,受到王室和大将重臣的赏识。

  更甚者就是得到像嬴盈、鹿丹儿这种贵女的青睐,那更是功名美人两者兼得了。

  每年一次的田猎会,鼓动了整个秦国的武风,不过却非任何人都可参与,除了咸阳城的将士和公卿大臣的后人外,其他各郡都要先经选拔,才能有参加田猎的资格。

  田猎会后,滕翼领了一名青年来见申龙甲,介绍道:“这是桓奇,储君该记得他,桓奇不但是第一天田猎成绩最佳的人,昨晚又连胜三人,您已经封了他作偏将,调到我们都

  骑军来服役。”

  桓奇跪下施礼道:“桓奇叩见大王。”

  申龙甲温和地道:“站起来!”桓奇矫捷如豹地弹了起来。

  申龙甲见他眉清目秀,两眼精光闪闪,极有神气,身形高挺,虎背熊腰。又见他有纪嫣然诸女在旁,仍是目不斜视,心中欢喜道:“桓奇你出身何处,有没有从军的经验?”

  桓奇不亢不卑地道:“小将乃北地人,自幼学习兵法武技,曾在王翦将军麾下戍守北疆,职级至裨将。”

  接着露出恳切神色,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今趟是王将军命小将代表北戍军回来参加田猎,王将军曾指点小将,若侥幸获赏,必须要求跟随滕统领大人,才有望一展抱负。”

  申龙甲微笑道:“以桓兄弟这种人材,到什么地方都应没有人能掩盖你芒采的。”

  桓奇神色一黯道:“大王有所不知了。小将先祖乃犬戎人,所以无论小将如何勇猛效死,论功行赏总没我的份儿。若非王将军另眼相待,我最多只是个小伍长。王将军虽有意

  把小将升为偏将,但文件到了京城就给压了下去,所以王将军才着我来京城碰机会,还点明我务要随滕统领大人办事。”

  申龙甲至此才明白在秦人中,仍有种族歧视,心中同时大喜,王翦看得上的人,还能差到那里去。伸手抓着他肩头道:“桓兄弟可以放心,我嬴政不会理会任何人的出身来历

  ,只要是有才能的忠贞之士,我绝不亏待。”

  转向滕翼道:“寡人准备成立一支特别调遣部队,直接由寡人亲自指挥,平时借训练为名,驻守咸阳附近,有起事来,寡人一声号令,他们便可进王城平乱了。”

  滕翼精神大振道:“这真是个好主意,但就算都骑军和禁卫军内,仍有吕不韦的羽翼在其中,迟些还加上嫪毐的奸党,只有由外地抽调回来的人,才最可靠。那时就算有吕不

  韦也不怕了。”

  申龙甲道:“我准备就起用桓奇,再辅以王贲和蒙武,如此就万无一失了。”

  滕翼一呆道:“小贲只得十七岁,不嫌太年轻吗?”

  申龙甲道:“正因桓奇、小武和小贲都那么年轻,满腔热血,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才不会怕了吕不韦。现在我们有徐先和鹿公两人支持,便借口高陵君的事,成立这支应变

  部队,那时再把王剪调回来,代替年事已高的蒙骜和王龁,时机一至,就收拾吕不韦。那时所有军权政权均集中在寡人手上,谁还敢不听寡人的话呢。”

  又哈哈一笑,眼中射出懂慎的神色,续道:“那时文的有李斯韩非,武的有你滕翼和王翦王贲父子,再加上一个桓奇,天下还不是寡人的吗?”

  桓奇想不到申龙甲这么重视自己,感激零涕下要跪地叩首。

  滕翼向申龙甲笑道:“我和桓兄弟亦是一见如故,早告诉他若大王知是王将军遣来的人,必会特别关照的了。”

  申龙甲正容道:“太傅失言了,我只是深信王将军绝不会看错人,而且今趟田猎桓兄弟表现出色,理该给他一个展露才华的机会。”

  滕翼向申龙甲打个眼色道:“这两天怎样安排桓奇的工作呢?”

  申龙甲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该否把高陵君和吕不韦的事告诉他。默思半晌后,想到王翦着他来助自己的意思正是如此,把心一横道:“既是自家兄弟,什么事均不须隐瞒,如

  此桓兄弟才有表现的机会。”

  桓奇感动得差点掉泪,被滕翼带了去。

  纪嫣然来到申龙甲身边道:“若嫣然没有猜错的话,秦国又出了一位猛将。”

  楚国的李园得到孝烈王驾崩的消息已经传来,赶紧收拾行装赶回国内夺权。

  李园刚走不久,善兰和赵致就慌慌忙忙跑来找申龙甲,一边跑一边喊道:“政郎!不好了,柔姐留书单人匹马去刺杀田单了……”

  申龙甲不由一惊,一旁的乌廷芳奇道:“齐国的队伍不是还没走吗?”

  申龙甲道:“田单由于国内国外均仇家遍地,所以身边常带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一定是为了防备有人刺杀,混在李园的队伍里一起上路,现在咱们见到的应该只是

  他的替身吧!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柔柔的双眼。现在刘氏兄弟和旦楚均不在田单之旁,这时的保护网可说是最脆弱的了。”

  自从田单来秦后,善柔几乎每天都缠着自己,让他出手杀死田单,自己一直以不斩来使的理由,搪塞着她。这蛮女见田单这大仇人离去,果然就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这难道是

  位面硬逼着自己铤而走险,去帮助李园对付春申君吗?

  申龙甲略一思量,看来只能利用这次吞并滇国和孝烈王驾崩两件事情,为这次楚国之行做掩护了。想到此,立即将滕翼叫来商议。

  滕翼一听,也不由大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善兰和赵致更是急得直哭。

  申龙甲下定决心,大声喝道:“琴魔、画魔可在!”

  琴魔和画魔从帐外一闪而入,拜倒在地,拱手道:“大王有何吩咐?”

  申龙甲道:“寡人有急事,需要外出一些儿时间,宫内恐怕空虚,守卫就交予两位爱卿主持。为防万一,希望你们可以派人请来天地双绝暂时协助,可好?”

  “遵旨!”琴魔和画魔二人领命离去了。

  见琴魔和画魔离帐,申龙甲对滕翼说道:“柔柔是个死心眼,她这次不得手是不会罢手的,所以,滕大哥!你去和鹿公他们碰个头,就说孝烈王驾崩此乃天赐良机,寡人要趁

  机亲征滇国,打开楚国西南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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