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最后的准备
“呜呜呜……呜呜呜……”
小炎从秦牧月怀里挣脱，挂在凌燃的脖子上，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圆圆的眼睛之中竟然沁满了泪水，看起来非常的可怜、委屈。
自从黑魔猿被翼狼群围攻，力竭而死之后，凌燃就是它唯一的亲人，两人相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早已习惯了陪伴在凌燃身边，显然突然要送它回去，心里充满了不舍。
尽管它知道，那片广袤无垠的山林，才是真正属于它的世界，可只要跟凌燃在一起，它宁愿舍弃自己的世界，生活在完全陌生，而且格格不入的人间，共同嬉笑打闹，共同经历生死。
凌燃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凝视着小炎，说道：“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终有一天，你会成为真正的强者，山川河流，宗门世家，都会被你踩在脚下，云霄界会因你的崛起而瑟瑟发抖，而你将彻底主宰自己的命运。这番话不仅仅是对我自己说，对你也是一样，我们都要变得更强，都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分别只是暂时，你我终究还会重逢。”
“呜呜……呜呜……呜呜……”
小炎焦急的比划，表示它愿意跟着凌燃到任何地方，不愿跟他分开，看到这一幕，秦牧月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掉落，从小到大，她备受宠爱，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生命之中有许多事情无可逆转。
她可以娇蛮任性，可她能改变凌燃的处境吗？不能，家主就算再疼爱她，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跟青云宗求情，即使求情，也依旧无济于事，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场迫不得已的分离，同时心中始终回荡着凌燃的话语，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只有变得更强，才有可能改变，以前对修炼从来都不用心的她，在这一刻，彻底改变了态度。
“好了，你在北冥安心修炼，等你血脉彻底复苏，开启灵智以后，可以到云霄界来找我，异能没有觉醒之前，不得踏进云霄界半步，记住了吗？”凌燃灵力鼓舞，将小炎震开，有些严厉的喝道。
小炎似懂非懂的点头点头，依旧还是泪眼朦胧，黑魔猿离世之时，它还是低阶妖兽，受本能的驱使，只求生存，没有太多的喜怒哀乐，但是血脉神力复苏以后，它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分离，什么叫做伤心，如同牙牙学语的婴孩，无助而茫然。
“秦兄，拜托了！”凌燃害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没办法离开，狠下心来，纵身飞起，直接消失在天际。
“呜哦……”
小炎仰头向天，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像是再跟凌燃告别，然后就趴在石桌之上，彻底失去了神采，任凭秦牧月如何逗弄，都没有丝毫的回应，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木然发呆。
“哎……以诚相交，换的诚心，世人都把妖兽当做修炼资源，肆意杀戮，或者当做灵宠，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正能像凌燃一样，以兄弟相待，能有几人？”秦火看着凌燃远去的身影，由衷感叹道。
最开始接触凌燃，秦火有些不屑一顾，毕竟他出生尊贵，天资超凡，注定不是普通人，也不会把普通人放在眼里，见秦牧月有些偏爱，甚至还曾出言提醒，后来学院比武，沈明杰杀机凛然，所有人都以为凌燃难逃一死，可凌燃偏偏就死里逃生，反败为胜，以弱胜强，那种决然勇气令他产生了一丝钦佩。
后来两人切磋武技，惺惺相惜，直到这次凌燃回归，实力大增，后发赶超，已经跟他站在了同一地平线之上，先前的轻视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佩服，以及同辈之间互相比较的傲气，忍不住想要跟凌燃一较高下，分个胜负。
而凌燃离开的这一刻，秦火对他有些仰慕了，如果换做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份坦然和从容，他已经不想再战胜凌燃，至少从心境而言，他已经败了。
“哼……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走都不跟我打个招呼。”秦牧月摩挲着脖颈上的铜铃，有些幽怨的说道。
“他跟小炎感情太深，如果再留下去，只怕会更加的不舍，你就别怪他了，我们一起送小炎回家吧！”秦火语气格外的温柔，他现在倒是有些欣赏小妹的眼光了，要是能让凌燃做自己的妹夫，那可是一大幸事。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秦牧月欣喜道，小心翼翼的抱着小炎，有些迫不及待。
“嗯，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秦火点头说道，他可不能辜负凌燃的重托，这份信任令他无比珍视，终身受用。
凌燃并未急着返回孤峰，而是来到了天墉城的主街道之上，这里店铺林立，人流如潮，如今还剩下五天的时间，他需要抓紧，做最后的准备。
地狱之门，千年之内无一人生还，里面关押了成千上万的魔修，对所谓的正道修士充满了怨恨，自己闯进去，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想要活下来，并且灭杀一千魔修，收集千道命魂，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需要尽可能的做好准备工作，增加自己的生存几率。
凌燃在街道上寻觅片刻，见到了一家对凡人开放的杂戏院，里面花花绿绿，摆满了表演用的道具和戏服，还有几人正在排练，非常的杂乱。
“哎……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后台来了？”一名身着白衣的小厮见到这个陌生面孔，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来找你们的老板，他在哪里？”凌燃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随口问道。
小厮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是谁呀？老板是随便能见的吗？”
“哗啦啦……”
凌燃直接抛出一把灵币，少说也有五十枚，全都落进了小厮的兜里，这可是他三到五年的工钱，直接给砸晕了，满脸堆笑的说道：“爷……您这边请，这边请，掌柜的就在里面，我带着您过去。”
“嗯。”凌燃淡淡的应了一声，跟着小厮走进了后面的厢房。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杂乱的院子，来到一间厢房，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自道具，还有一名老者正在敲敲打打，忙得不亦乐乎！
“老板，快……快出来迎接贵客，有大主顾到了。”小厮扯着嗓子叫唤道。
“好了，我进去跟老板谈，你去忙吧！”凌燃把小厮留在门外，独自走了进去，老者正慌忙起身，看到凌燃的那一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神色大变，立即跪了下去。
“不知仙人驾临有何吩咐？”老者匍匐在地上，颤声问道，他行走卖艺多年，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知道凌燃不是凡人，而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仙人，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取他的性命，也就在一念之间，不知是不是自己无意之间，冲撞了仙人，心里非常的惊惧。
凌燃有些讶异，挥手打出一道灵力，将老者扶起来，说道：“你别惊慌，我此番前来，是想寻找可以易容的面具，越精致越好，价格你放心，肯定能让你满意。”
在望北城的时候，凌燃经常溜达到城里去看戏，那些变戏法的艺人，手法非常的高超，变脸不过在片刻之间，而且毫无瑕疵，他想到了这一点，特地来寻找这种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老者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回身去那一堆道具里翻腾了许久，最终拿出一叠薄如蝉翼的面具，颇为自得的说道：“仙人，这是最上等的人皮面具，全都是从刚死之人脸上割下来，再经过秘法炼制，戴上以后，毫无瑕疵，只要身高、体型相仿，甚至可以以假乱真，即便是至亲之人，都看不出破绽。”
“嗯，果然很精致。”凌燃接过来一看，轻薄如纸，用手轻轻一抹，瞬间换了一副容颜，比起望北城的艺人，还要更加高明，凡人的智慧，同样不容小觑。
“这些人皮面具，并不是用于表演，而是老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从未在四面上流传过，仙人要是能瞧上，就请收下吧！”老者主动解释道，面具之脸，一旦暴露，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你倒是有心之人，好，这些面具我要了。”凌燃将面具收入空间戒指，直接抛出一袋灵币，足足两千枚，已经可以买下整个戏班子了。
“仙人，这……这如何能当得起？”老者双手颤抖，有些不敢相信，几张面具就很换的如此多的灵币，正要推却之时，才发现凌燃的身形早已消失，一切如同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但是那沉甸甸的灵币，却在告诉他，一切都很真实。
凌燃从戏班子里出来，立即换了一副苍老的面容，来到了天墉城最大的拍卖行，这里专为武道修士开放，灵丹、法器、小型法阵、武技、心法，品类繁复，应有尽有，不过品阶有限，真正的至宝，不会轻易拿来交换。
“如今有了无锋，还缺一套与之相匹配的剑法，不知在这里能不能有所收获？”凌燃在心里想到，抬脚跨进了高高门槛。
刚一进去，立即有店员迎了上来，凌燃没有刻意压制修为，后天修士的威压顿时让那个年轻的店员肃然起敬，躬身行礼道：“前辈，请问您是要寄卖，还是要拍卖？”
寄卖，自然是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店里出售，有人买下以后，店里收取一定的寄售费用，再把绝大多数所得返还给你。
而拍卖，则是对这些放在店里寄卖的东西出价，价格与寄卖者心里期望的价格相近，就可以成交。
“老夫想找一本剑谱，你带我去瞧瞧！”凌燃故意换了一副苍老的声音，以免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
上次大闹天墉阁，痛揍苟文宇，凌燃已经成了天墉城的名人，而苟家、沈家在天墉城势力深广，眼线众多，弄不好这个拍卖行就是他们两家开设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凌燃在挑选剑诀，肯定会从中作梗，让他无功而返。正因为如此，凌燃在进入拍卖行之前，特意去寻找面具易容，算是吸取了教训，低调行事。
“前辈楼上请，我让掌柜的出来接待您。”店员听到凌燃的要求以后，将他带到了顶楼，很快就有一名体形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看起来非常的和气。
灵仙境以上的修士，不会到这些拍卖行来交换修炼资源，所以后天灵修已经是最顶级的主顾了，他们不敢怠慢，而且凌燃开口就要剑诀，一旦成交，肯定是笔大生意。
拍卖行掌柜指着大厅边缘的展架，介绍道：“前辈，心法、武技，是最为紧缺的修炼资源，本行所收集的全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凌燃微微点头，走上前去仔细查看，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这些凌列出来的武技之中，只有两本剑诀，而是都是稀松平常的入门剑诀，只是增强修士对于法宝的驾驭能力而已，对提升攻击力并无用处，看来这一趟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所有的都在这里了吗？区区两本入门剑谱，老夫还真看不入眼，告辞了。”凌燃冷声道，转身欲走，他知道这是商人的惯用伎俩，真正压箱底的宝物，肯定要千呼万唤使出来。
果然，掌柜的开口道：“前辈留步，本行还有一本真正的剑谱，不过……”
“怎么，你是怕我买不起？”凌燃神色微变，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
“不敢……不敢……只是那位寄卖者要求有些特异，只换不卖，不知前辈可否有他需要的东西？”掌柜连忙解释道。。
凌燃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说道：“你且先拿出来让老夫过目，如果真是稀有植物，老夫只有珍宝与之交换。”
“好……您老人家稍等，我这就去取。”掌柜应了一声，很快从大厅旁边的密室之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凌燃手中，封面之上有四个古字‘凌霄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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