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他
陆定之快步追上唐云以后，得知唐云要带着他去冯书山那里，连忙向唐云称谢。
二人很快就穿过一片树林，来到教师宿舍这边，阳平学院的老师人数不算多，也为了隐私和修炼的保密性，所以每人分得一套独栋的房屋作为休息之处。
眼前的房子和那天唐云的房子差不多，不过房前的小道两旁，长满了杂草，已经有半人之高，可见这房子的主人也是懒到了一定程度。
唐云和陆定之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很快，屋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传来出来。
陆定之听声音很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我是唐云，冯老师，我有点事情想向您请教。”
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个老头，其实说老头也不算准确，只不过那向鸡窝一样的头发和乱糟糟的胡子，实在看着不像个年轻人。最让人瞩目的是这个人右脸有一条贯穿半张脸的巨大疤痕，看着让人一阵心惊。
陆定之看见门里的人，暗道一声，“是他，”但表面上仍然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二人跟着冯书山进了屋，屋里乱糟糟的，和主人的头发一样，仿佛被人打劫过一样。
“我这也没什么坐的地方，有什么事，你们就站着说吧。”
唐云也是阳平学院的老人了，早已知晓冯书山的脾气，也不生气，指着陆定之说道，“冯老师，这是我的学生陆定之，他想了解一下宠物协定的事情，学院里的人都知道，您才是这方面的大师，所以我就带着他前来请教，顺便我也想偷学点知识。”
被拍了马屁的冯书山，眯着眼睛，捋着自己的乱胡子，说道：“你这么说也没错，要论对宠物的了解，咱们学院里，我说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有啥事，尽管问吧。”
“定之，你问吧。”
陆定之见到自己可以说话了，忙向冯书山行了一礼，
“冯老师，是这样的，有没有一种协定，让人和妖兽平等的对待对方，不要像宠物协定那样对妖兽极为不公平。”
“哦？你的问题很好啊，不过，回答你之前，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妖兽平等相处。”
“因为我想和他做朋友，而不是做他的主人。”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很欣赏你，告诉你，小子，听好了，我只说一遍，现在的宠物协定虽然是上古传下来的，但其实的确有一种平等协定，叫人妖平等协定，也是上古传下来的，就是一些反对宠物协定的大能创立的，但因为签订的条件比较苛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人族和妖兽的关系近千年不是很好，所以知道的人更少。”
“那冯老师，您一定知道的吧？”陆定之赶紧追问。
“算你小子走运，我的确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这种协定，不过施行起来却十分麻烦，首先需要妖兽主动提起，而且人类和妖兽还要在属性上契合，最后通过咒语口诀将二人的誓言具象化为协定，用精血签上各自的名字就行了。”
“妖兽主动提起？可是如果只是妖兽幼崽怎么办啊？它又不懂得人言。”
“那就没办法了，这也是为什么人妖协定没有宠物协定流传之广的原因吧。”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见到陆定之仍然问个没完，渐渐失去耐性的冯书山终于变了脸色。
“我说没有就没有，问这问那的，烦不烦人，还有事没，没有就赶紧滚。”
见到冯书山突然翻脸，唐云赶忙道歉，并带着陆定之离开了冯书山的房屋。
远离了冯书山的房子，唐云抱歉的对陆定之说道，“定之啊，你别生气，冯老师就是这个脾气，不过他在宠物妖兽这方面的确是这阳平城的权威了。”
“我不生气，冯老师说了很多，我也记住了，也谢谢您，唐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宿舍了。”
别过唐云，陆定之一个人向宿舍方向走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陆定之又绕回了冯书山的教师宿舍。见左右无人，就敲了敲门。
“又是谁啊，今天怎么这么多烦人的家伙。”
“是我，冯老师，陆定之。”
“我不是叫你滚了吗？没事，别来烦我。”
门打开，冯书山吹着胡子，瞪着陆定之。
陆定之看见冯书山脸上的疤，此时反倒觉得这个疤十分可爱。
“冯老师，您先别生气，我来是想告诉您点事情。”
“有什么事，说。”冯书山仍然没有好气的说道。
“昨天晚上，食堂......”
结果，还没等说完，冯书山一把将陆定之拽了进来，关上房门后，冯书山瞪着陆定之，狠狠的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冯老师，您难道忘了昨天晚上的一声“啊--”了吗？”
陆定之看着冯书山笑着，不再说话。
冯书山猛然想起上次去食堂“拿”东西的时候，有一个小声的“啊--”从储藏室角落里传来，当时还没来得及检查那里，就被外面的巡逻队撵的逃了出来。从食堂回来后，自己还担心了好久，见今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才终于放下心来，没想到，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下午正主就寻了过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不过提醒你一句，我可是一毛钱都没有。”
冯书山认栽似的向陆定之摊了摊手。
“冯老师，我来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和妖兽幼崽签订平等协议吗?”
见到陆定之不是来敲诈自己的，冯书山也松了口气。
“你就想知道这个啊，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那条件比签订平等条件更为苛刻，你知道了也没用。”
“说说嘛，我就想知道而已。求你了，冯老师。”
“那好吧，不过希望你不要轻易告诉别人。”
见到陆定之郑重的点了点头，冯书山继续说道：
“其实平等协定在出现之前，就有人类和妖兽签订过类似的协定，平等协定也是大能模仿创造的产物。”
“平等条件要求宠物自主提出，那是因为有人发现，一些先天妖兽在出生以后，因为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可以自主的选择与人类签订一种类似于平等协定的东西，但这个协定要求完全由妖兽幼崽自主选择，人类无法干涉，也无法抗拒，因为这东西据说应该是某些妖兽血脉传承里天生带有的一种能力。”
“也就是说，想要和妖兽幼崽签订协议，只能是以你为主的宠物协定，或者是妖兽主动提出的近似平等协定，但近似平等协定近千年已经没有多少人有机缘签订了，只有书中记载的某些上古大能才能得到妖兽幼崽的认可，从而成就一段伟大的友谊。”
冯书山说到此处，十分感慨，便不在多言。
陆定之听了冯书山的讲述，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想着签订了宠物协定的小白，以后只会像宠物一样，心里一阵难受。
“小子，你那天去食堂干什么？”冯书山感慨过后，突然对陆定之问到。
“我睡过了头，饿的难受，就去找点吃的，没想到遇上了您老人家也跑去拿东西，真是天注定的缘分。”
陆定之见冯书山提起这个事，又嬉笑着回道，并巧妙的没有用偷，而是用了“拿”。
“对了，冯老师，您一个人怎么可能需要那么多食物？”
“你跟我来。”
说着，冯书山领着陆定之上到了房间的二楼。
一开门，陆定之直接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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