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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安夏被抓了


  在南宫景等人毫无防备之时,突然传来安夏被人掳走的消息。

  南宫景在外面正与九觞以及龙炎等人商量,却不想,府里头传来安夏被人带走的消息。

  “嚯”的一声,南宫景从凳子上起来,脸上一脸的阴兀,看着来人。

  那府里来禀报的人看着南宫景这样子,皆是被吓了一跳,护法使者他们发脾气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那么可怕,忍不住的缩了缩头。

  林仲这个样子,让南宫景更加急切恼怒,“什么时候不见的?”

  林仲看着南宫景,也不敢想其他,赶忙说道:“今早戍时丫鬟进去发现人不在,以为去了后院,却也没看见人,找了整个院子,都没发现人,房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不过,我们发现暗魆宫的令牌,想必……”

  林仲的话没说完,可是话已经说明白了,是龙不战的人将人带走了。

  紧紧的握紧拳头,南宫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不好。

  九觞抿着唇站在一边,却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不比南宫景少生气。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龙炎压抑住心里的冲动,对着其他人说道。

  这边的南宫景已经按耐不住,匆匆朝着门口而去。

  龙炎嚯的起身,跟着九觞一同出去。

  “你去哪里?”龙炎在身后问道。

  南宫景微微的停顿着,回头看了龙炎一眼,“你们还想商量什么办法吗?如今人都已经不见了,再其他的,是不是太迟了。”

  南宫景后悔会听信这些人的话,才会让自己再次让安夏陷入危难之中。

  九觞斜睨龙炎一眼,觉得南宫景此话说的极对,上前与南宫景耳语两句,两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安夏觉得自己特别的倒霉,不过几个月,遭人两次掳劫,好不容易才歇下了慌张的心,这又再次遭掳,而且,这次的她,没能像上次那样受着上宾的对待,她的手,被人反着捆绑再背后,很是难受。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好像是间破旧没有人住的房间,没有床,只有几张落满了灰尘的凳子和一张破旧的桌子,便再无它物。

  屋内的桌子点着烛火,烛火很暗,却因为适应了黑暗,也能看见周围的东西。

  安夏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可能被人捆绑坐在地上太久了,双手已经被绑的麻透了,动弹不得,等手能动了,微微挣扎一番,却因绑的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听着外头没有半点动静,安夏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很肯定,自己被人绑架了。

  而且细想想,很快便知道自己是被谁抓去了。

  她之前所在那个地方听说很是隐秘,绝对让人很难找到的,可如今,居然没有半点知觉便被人绑走了,想来,只有龙不言口中的弟弟龙不战所为了。

  想到那个没有见过面,却手段阴狠毒辣的龙不战,安夏忍不住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心里害怕不已,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抓她来的目的很明显,他们需要血钥匙,她是唯一炼血钥匙的引子。

  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安夏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反正寂静的让人害怕。

  屋子底下偌大的宫殿,烛火将整个宫殿照亮。

  青城脚步匆匆,上前禀报着自己将人带回来的情况。

  高位上的男子,依旧冷如霜,即使看不见面容,也能感觉到他全身的寒气。

  “尊主,可要现在带给你看?”青城问道,看着高位上那人得意的面容,想必是极欢喜的吧!

  看不见的面容下,一张唇散发着隐隐的笑意,想到自己大业就要完成,龙不战忍不住的开心起来,果然,十几年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好,带上来看看。”龙不战说道,脑海里却想起许多年前的那张妙人儿的脸,如今她的女儿,是否长的如她一般好看呢?

  “是。”青城恭敬的退了出去,然后开始着人去把那个女子带到地宫里来。

  ******

  “咿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安夏昏昏欲睡,听到声响,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进门来了三个人,前头一个穿着银白色袍子,身后两人则穿着黑色统一的服饰。

  安夏征愣的看了三人一眼,只见那藏青色袍子的男子挥挥手,身后的两人便赶忙上前而来。

  “你们想干什么?”安夏大喝道,看着倾身而来的人。

  安夏挣扎着,却奈何扭不过这些身强力壮的男子。

  “姑娘,劝你别挣扎了,我们这就带你去将尊主,还是少反抗,免得受苦的人是你。”边上站着的藏青色衣服的男子说道,正是刚才领命而去的青城。

  看着被人架起的安夏,青城眸子盯着她看了一瞬,发现这个女子和平常女子也没多大的区别,只是因为她身上留着龙家的血,所以,她注定是为血钥匙而生的人。

  青城不禁有些愕然,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看着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死去,多少有些感慨的,他的女儿若是还在,恐怕也十多岁了吧,该是要问亲的年纪了,可惜……

  想到那个早逝的女儿,青城看安夏的眼神更加的怜惜,可惜,尊主要的人,从来都只死不活,所以这个女子,只能是死!

  安夏被人架起身子,看着面露凶恶的人,冷声问道:“把我放开。”

  她指的是绑着手的绳子,也不知道这绳子是什么做的,牢固的很,即便她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也难怪这些人没有在外面看守着,肯定是断定她逃不出去的了。

  那两个黑衣男子冷着脸,没有半点表情,似乎没听见安夏的话一般,只是那目光皆落在眼前藏青色袍子男子面前,显然在等这位的发话。

  “你们难道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会在你们眼前逃走吗?”安夏反问,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既然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那么何苦再多怕这些人一分。

  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子了,还有那些她所在乎的亲人,安夏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伤。

  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老天爷觉得已经恩赐了她太多的幸福,现在要取走,那么,她如何再去挣扎呢?

  青城看了安夏一眼,眼光直直的看着安夏,对她此刻的临危不惧表示钦佩,摆摆手,示意让人解开绳子。

  绳子被人解开,安夏的手难得得到了解放,连忙甩手,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手都已经麻木了。

  对方也不催促,看着安夏甩手,好一会,安夏见手臂没那么酸麻,对方才让她赶忙跟上。

  外面清风徐徐,安夏却觉得有些凉意,忍不住的拢了拢衣服,跟着一条长长的阶梯而下,每走一步,便越发的觉得冷。

  渐渐的,眼前的慢慢的亮堂起来,却也越发的凉。

  安夏走的小心翼翼,用自己觉得最能维护肚子里的孩子的方式走着。

  又行了好一段平整的长廊,对方才将她带到一个石门内是房间,然后便退了出去,半句话也没同安夏说。

  石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安夏直愣愣的看着关上的石门,怔怔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的视线,开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但是这里属于谁的,安夏心里也有些底。

  房间里除了点满了蜡烛的烛台,只有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放着一张案台,两边点着蝴蝶落在荷花上的灯笼,整间屋子没有窗户,但是烛火却摇曳着,呈现一副诡异的画面,让人不禁越发的觉得冷。

  安夏不敢乱动,生怕这诡异的房间里有什么机关,让她会丧命于此。

  这样子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蜡烛在安夏的眼前慢慢的变短、变短,烛泪太多,流了出来,滴落在蜡烛边,就像红色嫁衣的美人所落的泪,哀凄可怜,让人忍不住的不忍心。

  帘子后面,一双眼睛注视着站在原地久久不走的女子,看着她细心的将整间室内打量一边,但就是没有把脸转向这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人故意不想看见她,还是安夏本能的避开这个角度,而不去看。

  许久许久,就在安夏就要累极的晕眩,眼前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走了近前。

  感受着那影子的方向,安夏回头一看,一张面具遮住对方的面容,露出一双骇人的眼眸,里面藏着了多少复杂的情感,安夏猜不出来,但是本能的对上这双眸子,便是害怕。

  但是安夏很快便猜出这人是谁,掩饰起眼中的害怕之意,佯装镇定。

  “你就是魆王?”安夏问道,语气里没有半分的害怕的意思。

  龙不战看着熟悉的面孔,那么年轻,明明她眼睛里在看见他那一刻有害怕的,可是却为了不让他看见而佯装镇定。

  她,真的很像她!

  “真像!”龙不战没有回答她的话,嘴角挂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诡异的笑容。

  眼前的安夏,真像当年的龙不语,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屈服,若当年她肯跟着他,也许,她便不会那么早的失去的性命,这怪,得怪龙不言,是他害死了不语,若没有他,不语不会死的,即使需要不语练血钥匙,那不语也不会死,都是龙不言的错!

  安夏看着他,对上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即使看不见脸,她也已经确定了对方便是龙不战,她名义上的舅舅,却也是她的仇人!

  他说的真像,恐怕透过她的脸看见当年的龙不语,她的生母吧!

  安夏不说话,等着对方将回忆中撤回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说的话他未必会在听,没有必要说下去。

  “你和你母亲真像。”龙不战继续说道。

  安夏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语气中好像有几分缅怀那逝去的人。

  若不是已经知道了龙不战不是什么好人,安夏还会在此刻听见他这说话的语气而误认为这男人对母亲还有几分兄妹亲情呢,可惜,龙不战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在做戏罢了。

  “可是你的眼睛不像你母亲。”龙不战继续说道,将安夏端详个透。

  安夏继续不语,这人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她没有见过生母,至于长什么样子,不过是凭当年安兴国的话里得知的。

  听说,她和生母长的极像,与安兴国没有半点像,就连那双眼睛不像生母的,也不像安兴国的,倒和早早去世的祖母眼睛很像。

  安夏从来不在乎这些所谓的亲戚,他们说的话她也当成八卦听过便算了,所以即使现在龙不战怎么说,安夏都感觉自己在听别人的八卦一般。

  龙不战又说了不少的话,但是安夏没有听进去,来来去去都是关于生母龙不语的事情,安夏不清楚上一代的事情,而且最近几日胃口不大好,如今到了这里,早已经饿的各种不适了,脑袋有些晕沉,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别人说什么?

  许久,龙不战看着安夏,才拉回了思绪,说道:“可惜,你再也不是她。”

  世间只有一个龙不语,其他人,都不是!

  安夏也很想说,她根本就不是母亲,她是她,母亲是母亲,何必混为一谈,他这么做意欲何为。

  “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安夏强撑着身子,执拗的不愿意倒下,直视着龙不战,眼底里,没有半分的惧怕。

  安夏的倔强,龙不战看在眼里,看着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子,总是会想到那个女子,总想从她的身上找到那人更多的影子。

  她们是母女,果然性子都一样,一样的执拗。

  龙不战看着她,笑了笑,却摇摇头,不知道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才说道:“你该知道,我抓你来的缘故。”

  “是因为血钥匙?”安夏眯着眼睛问道,在看见龙不战眼底里的神色时,也是明白了,她这样问只不过是多此一举,龙不战想征服天下,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没错。”龙不战毫不掩饰自己的掩饰,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将自己的野心公之于众,也不在乎再让眼前的女子知道了。

  即使眼前的人是当年的龙不语留下的孩子又怎么样?他与当年的龙不语,已经完全的决裂了,什么亲情,什么爱情,都在她决定装死而离开的时候,化为虚有。

  若他对当年的龙不语还有一丝的怜悯,可以放过她的性命的话,如今眼前的安夏,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安夏是龙不语的孩子没错,同时,她也是龙不语与那些男人所生的孩子,当年什么信誓旦旦,不过是忽悠他的罢了。

  “……”安夏不再说第二句话,因为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看着龙不战,看着他眼中所带的恨意,要比她在这里看见的每一个人眼中的恨意来的还要深,很显然,龙不战是有多讨厌她,或者说,讨厌这个世上一切反他的人。

  安夏的淡然,是龙不战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问问她,“难道你不该为自己争取一下活下去的机会吗?”

  安夏却笑笑,那种笑容,一下子打动了龙不战那藏在血肉下不见天日的心,那颗心,还在强烈的跳动着。

  他以为,那颗心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却不想,如今还能感受到那悸动。

  这样的笑容,那么熟悉,他还想多看看,已经很多年不曾看到过了,可惜,不等他多看两眼,安夏已经收回那笑容了。

  “你觉得,若你要杀我,我再怎么求情,你会放过我吗?”安夏反问道。

  血钥匙什么的,虽然她不懂怎么炼铸,但是绝非易事,若她性命那么好保护,怎么会让这些人费尽心思将她掳了过来,随便取她点血便可以炼血钥匙了,何必抓她?她不过是个简单的药引子,取一滴血,便能放回去了。

  可惜,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简单的事情。

  龙不战听完,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便笑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若我要取你性命,你再求情也是无用的。”龙不战眯着眼,又上前了几步,只见安夏有些嫌弃般的退开了几步,对,嫌弃的,不是害怕的退后,这让龙不战心里腾升出一种不悦。

  “你眼神里,似乎在厌恶我?”龙不战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安夏退了几步,站定,抬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问道:“若你面对要杀你的人,你会露出喜欢的眼神出来吗?”

  “不会。”龙不战接话道,然后又说道:“但是,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特别是这双眼神与不语的长的不一样,让他感觉熟悉却又陌生,令他很不喜欢。

  “……”

  不喜欢又如何?安夏想问,可最终,只能噤声的看着他。

  “其实,若你能乖乖的,或许,我会念在昔日故情上,留你一命。”龙不战收起了笑容,心里却在想,即使这命留了也没什么用处,但是,看见这样的面容,还是能让他沉浸在当年里。

  安夏无法看懂他眼中的神色,更听不懂他口中的意思,决定不再激怒眼前的人,尽量给自己拖延点时间,希望,还会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人们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安夏与龙不战说不上两句话,便让龙不战让人带了下去。

  安夏没有再回到刚才被人绑着的那间破旧房子里,而是在地下的地方,被人安排了一间房间,周围是亮堂堂的烛火,只有她一个人。

  屋子里摆放着桌子凳子床,简单的房间。

  刚入房间,安夏颓废的坐在凳子上,让自己站久了的腿得以放松,捶捶酸软的小腿肚,等小腿肚舒缓了些,安夏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上。

  如今进了这里,她怕是插翅难飞了,至于这茶水,她也不怕被下毒,若这个男人让她死,她也活不了,如今,只盼这炼铸血钥匙的时候别来的太早,让她还有期盼能逃出去。

  看着腹部外人还看不出微微隆起的肚子,安夏心中一阵苦涩。

  她好不容易盼来了孩子,却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好好保护着他,她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许是已经是一面孩子的母亲,安夏更觉得孩子对她来说的重要性。

  前世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尚且不懂那些做妈妈的为何要把孩子看的如此的重要,简直太过了,觉得有些虚假,可书本里的所说的,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的肉,怎么能不珍贵不爱惜呢?

  后来,来到了这里,有了帅帅,她才知道,孩子于一个母亲来说,太重要了,简直比命还要重要。

  若是让她知道会失去这个孩子,她会疯掉的。

  或许,她可以与龙不战谈谈条件,让她放过肚子里的可怜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她以什么条件与龙不战谈条件,她以何身份来说?难道祈求龙不战那没有血性的人能明白所谓的亲情吗?

  龙不战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所生的孩子?

  安夏想到这样,便知道这亲情牌半点作用都起不来,想想还是算了。

  这样坐了许久,安夏依旧没能捋清点头绪,就连眼前的石门,也无法打开,被人从外面设了机关。

  看着四周亮堂堂的烛火,安夏走过去灭了几盏,烛火太亮,刺的她眼睛生疼。

  石门被人摁下机关缓缓打开,进来一个女子,恭敬的将手中托着的饭食放下,不一会便退了出去,丝毫不给安夏问任何问题的机会。

  看着桌上的吃食,安夏愣愣看了半晌,然后赶忙坐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的肚子怕是饿了一天了,极难受。

  若是换了平时,饿了忍着便是,少吃一两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宝宝,若她不吃,里面的宝宝可得受饿了,孩子不能受饿,不然生出来会不健康的。

  安夏不去想是否还有机会将孩子生下来,但是她会尽量的创造机会的,若这些人把她逼急了,她便自杀而死,因为她听说了,死人的血,根本就不能炼铸血钥匙的,只有鲜活的人的血液才有炼铸血钥匙的可能。

  看着手中戴着的镯子,安夏思绪飘的很远。

  死亡,这是她唯一能威胁这些人的筹码了,可是,他们看管的很严密,会那么容易让她死吗?

  另一边的房间里,一双如林中猎豹般的眼睛注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将安夏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

  似乎看的有些厌烦了,龙不战将那能透过墙的盖子给盖上,闭了闭眼,说道:“她们,太像了。”

  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只有龙不战一个。

  他脚步匆匆,绕过外间,进了里面的房间,轻轻触动墙上的机关,一堵墙微微的转了过来,眼前,很快的便出现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眉态与刚才所看的安夏有八分像,这个人,便是安夏的生母——龙不语。

  凝视着墙上的花卷,女子笑靥如花,似乎在对着眼前的人笑,可是细看,你会发现,你把微笑的眼眸却不是在看眼前的任何东西,她的眼睛很空洞,不管你站哪里,都似乎在对着你笑,可是细看,你却又会发现,不管你站在哪里,她都并不是在对着你笑。

  龙不战凝视着墙上的人儿,他画了她那么多幅画,这幅画算是画的最精致最好看的,可是,不管他怎么画,怎么记得那人的容貌,依旧没能画出她真正笑着的样子。

  龙不战一脸的哀伤,盯着墙上的人看了许久,渐渐的,他脸上的哀伤被笑意所代替。

  “语儿,我说过,一定会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的,虽然,我不能把你带回来了,可是,我却将你女儿带回来了,看吧,这个天下,终究是我的!”

  “你当初,为何不愿意跟着我,为何不愿意听我说,若当初,你愿意听我的,也许,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人,依旧是你,而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女儿,会和你一样的漂亮,可爱。”

  “可是,你却宁愿为了那样的人,为了龙魂的人,与我作对,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却利用我的心软,让我毁去了这一张脸,你可知道,我付出的代价可不只是这张脸,还有,我的心!”

  “可你呢,为了你的正义,终究抛弃了我,你说,你为了什么?龙魂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看似正人君子,却要比我的心肠还要歹毒,我娘是怎么死的,你该清楚,我那幼小的妹妹是怎么死的,你更清楚,可是,你依旧偏帮着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后面,龙不战声嘶力竭,眼角的有泪,却似乎流不出来。

  这样的泪水,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烧他的脸的时候,一并把他的眼泪给烧干了,此刻涌出,不过是别的液体。

  “不过还好,多年后,我未能再找到你,却也找到你的女儿,血钥匙,这次我定要炼成,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女儿如何在我手下死去的,你当年不愿意跟随我,还屡次破坏我的大事,我多次原谅你,你终究是不愿意随我,也罢,想来我便是那算命所说的,终生不该得到幸福的,只是,我不幸福,你也不要好过,我们终究是最登对的一对,你且等着,很快,很快你的女儿便可以下去陪你了。”

  说完,龙不战脸色瞬间一变,没了哀伤,没了喜悦,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将手摁在墙上,那机关开启,便将门转过来,再看不见那笑靥如花的容颜。

  走出了外间,龙不战朝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尊主。”前来的人恭敬的低着头,等着对方发话。

  “将巫严给本尊叫过来。”

  “是,尊主。”对方转身便走。

  龙不战看着那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慢着。”

  “尊主。”对方训练有素的回头,继续等着主子吩咐。

  “给血人配一个丫鬟,好生照顾。”

  “是,尊主,属下这就去办。”

  龙不战不再说话,微微闭眼,以示命令。

  血人,是安夏如今地宫里面的人给的称呼,她是为炼铸血钥匙所用的血人。

  看着门合上,龙不战微微阖眼,似乎有些累了。

  给她配一个丫鬟,就让她在世上剩下的日子过的舒坦些,等下去了,她也能告诉语儿,他并未亏待她,或许,语儿对他的恨会没那么深。

  袖手一挥,房间里所有的烛火瞬间熄灭,不留半点,漆黑的房间,只有那烛心上还闪着猩红的点,很快便全数湮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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