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选妃


  萧珩正言笑之间,便见殿外走进来一人。

  “算你们两个还有些良心,还知道为母后说话。”

  明程缓步走近,床榻上的两人皆是将被子一捂!

  “行了行了,你们母后来都来了,还躲什么,出来。”萧珩边笑道,边替两人掀被子。

  “儿臣就知道父皇和明至哥靠不住,又告诉母后!”萧沣怨念深深。

  明程挑眉,“你可别错怪你们父皇和明至,他们两可都没跟我坦白,是邵言子扬还有濮阳季害怕本宫担心,亲自到凤栖宫跟本宫请罪。”

  “叛徒。”

  “就是嘛。”

  两人愤愤不平。

  “你们两以为躲到大正宫,就完事了?”明程声音有些重,“起来,让母后看看。”

  明程说着便要来查看两人的伤口。

  “哎哟,母后,儿臣没事儿!真没事!”

  “儿臣也没事儿,母后别看了!”

  明程脸一沉,“起来。”

  萧沣,萧浴扭扭捏捏坐起身,只能掀开衣衫。

  “儿臣都这么大,母后能不能稍微注意点,男女有别…”

  “闭嘴。”

  明程仔仔细细将两人的伤口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大碍,才放下了心。

  “父皇,您看看我母后…儿臣都多大了…”

  “多大了?”明程反问,“怎么?明朝公子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便不再是本宫的儿子了?本宫便不能管束了?”

  萧沣噎,赶紧扯了扯萧珩的衣袖,“您看我母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父皇…”萧浴也扯着他的衣袖,低声道,“父皇,您倒是说句话呀…”

  “明程啊。他们两今儿也遭了罪…别生气,咱们都还没用膳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萧珩边说,两人都是连连点头认错,“母后别生气了,儿臣知错了~~”

  “还疼不疼了?”明程心中也是心疼,“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看看?”

  “不疼了!母后!您可千万别请太医来了!”

  明程蹙眉,“干嘛这般紧张?”

  萧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儿臣伤的是屁股,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儿臣才不要请太医来看呢!”

  明程忍不住一笑。

  见她一笑,殿内的三个男子皆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母后,儿臣听说那位魏郡主虽然才情出众,但容貌丑陋,要不…”

  明程脸色微变。

  “咳咳咳…”萧珩低咳,似在提醒他,“浏州侯今日进京,父皇与母后已经见过了魏郡主了,是个容色秀丽的女子。”

  明程边吃饭边淡淡回道,“那位魏郡主不似一般贵家小姐般矫揉造作,千篇一律,是个别具一格的女子,你会喜欢的。”

  萧沣愕然,只能幽怨地埋头吃饭,闭口不语。

  **

  “明朝,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咱们几个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这么出去,不怕吓到人家姑娘啊!”

  “就是啊明朝!我是真不想被皇后娘娘传召,你可放过我吧!”

  萧沣气急,“你们三个能不能有点出息?!”

  邵言无语,“我拜托你啊,弈王殿下,您是天之骄子,尊贵的皇子,咱们哥几个可都只是臣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吗?”

  “你们怎么回事?!还是不是兄弟了?!”萧沣质问。

  “得了吧!这天下谁不知道,您亲兄弟只有明稷一人,别扯上咱们~”郑子扬摸了摸鼻尖回道。

  “就是~这种事,您还是找明稷去~我才不参合,否则定会被我爹打断腿!”濮阳季心有余悸地说道。

  “哎哟呵!我这暴脾气!”萧沣挽起袖子,义正言辞,“走走走!都走!我就不信我萧明朝堂堂男子汉,对付不了一介区区闺阁女子了!”

  话音落,三人飞下屋顶,顷刻再街道上消失不见。

  “别让再看见你们三个!”

  萧沣低吼。

  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下方,正缓缓驾来的马车,一个飞身便拦在了马车前。

  “大胆!来者何人!敢惊扰浏州侯府的马车!”

  萧沣摸了摸后脑勺,又掸了掸衣衫,意气风发地一笑,“敢问马车内,可是浏州魏郡主?”

  “自然是我家郡主,这位公子到底是何人?如此唐突,是否伤了礼数!”

  萧沣颔首行礼,“在下只是听说魏郡主才情出众,相继被青云山和启月楼收录诗词,心中钦佩,特来向郡主讨教。”

  “你!”

  “管家。”

  马车内,传来一女子之声,矜贵优雅,却又不失一份盈盈清荡。

  “是。”管家退后。

  “这位公子,平白无故从天而降拦下我的马车,扰了我的马,惊了我的婢女,未有一句赔礼道歉之语,倒不是君子贤士所为。既不是君子贤士,我为何要应你的讨教?”

  萧沣怔愣之间,马车已经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缓缓驶远。

  **

  “可好些了?”

  萧珩替她以金银花精油按揉太阳穴,“怎么不开心?”

  明程靠在他胸前,叹了口气,“我如何开心?沣儿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还是因为选妃一事?”萧珩抚着她问道。

  明程点了点头,“嗯。”

  萧珩眉峰微挑,翻了个身,平躺在她身旁,便要睡去。

  “喂…”明程蹙眉,“你就这么不关心?”

  “沣儿长大了有他自己的考量,我们何须操那多心?”

  明程不悦,“你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你我两人的儿子,还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萧珩闭目,悠然浅睡。

  “喂——”

  话嘎然而止。

  萧珩一把将她抱住,一个翻身向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开口便是沣儿沣儿沣儿,你的心思何时才能多几分放在我的身上,嗯?”

  明程侧笑,“噢——吃醋了”

  “朕就是吃醋了。”萧珩故作叹气,“真是没意思啊…一把年纪还要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

  明程在他唇上一吻,“可不是吗?一把年纪,还这般孩子气!”

  “哼!你我成婚二十载,你认识我第一日,朕就是这幅样子,皇后今日才知道吗?”

  “……”

  明程语塞。

  “明程,我们有多久没有回王府看看了?”萧珩突然有些感慨问道。

  明程想了想,“上一次还是浴儿出生后,十二年了吧…十二年没有回去了…”

  “登基之初,你我曾约定,每年都要回去一次,可惜这些年朝政繁忙,全给耽搁了…”萧珩有些感伤地抚着她的脸,“这些年也是难为你陪着我在这纷乱的朝局中身不由己了,是我自私,不愿放开你,困你于这深宫,终是我对不住你,明程,你可会怨我?”

  “怎么会…”明程温柔地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相拥而卧,缱绻情深,“有你,有沣儿浴儿,足以让我这一生喜乐欢愉。”

  萧珩一笑,“明程,你我有多久没有过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了?”

  明程一愣,“什么?”

  “自沣儿浴儿出生,咱们就好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要么为朝政所累,要么为他两所累…”萧珩搂着她,深深一吻,“等沣儿婚事定下来,咱们便回王府住一段时间,如何?”

  “好。”

  明程躺在他的肩膀上,安然闭眼。

  允煦啊允煦,你可知晓,不是沣儿,不是浴儿,不是任何人,只有你,也唯有你,才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

  “哇!你的发钗好漂亮啊!”

  “那可是!这是我爹特意命人打造的,就为了今日入宫朝见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素爱白玉,不宜闻香,你们看看今日入宫朝拜之人,每人都是白玉着身,无饰脂香。”

  “这凤栖宫可真是富丽堂皇啊!”

  “是啊!皇上这么多年为皇后娘娘虚设六宫,独尊凤栖,当真是荣宠无人可及啊…”

  “我也听说,皇上多次拒绝采选,不愿纳妃,能得帝王这般相待,真是闻所未闻…”

  “可我倒是听人提过,说是皇后娘娘悍妒,不允皇上采选呢!”

  “嘘!你不要命了啊!”

  凤栖宫正殿,金碧辉煌,威严肃穆,高阶之上,金雕凤椅,巍峨醒目。

  明程今日一袭墨蓝朝服,着金翟凤冠,雍容华矜,高贵典雅,凤仪之姿,倾世绝颜,令人不敢仰视。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愿皇后娘娘吉祥安泰,长乐凤栖!福泽万年,母仪天下!”

  偌大的凤栖宫,盘凤石柱,巍然屹立,众人叩首行稽首大礼,请安祝祷之声,绕梁旋旋,回音不断。

  明程正襟危坐于凤椅之上,殿内则是跪头叩首的一众朝臣命妇,贵家小姐。

  “免礼平身。”

  “谢皇后娘娘!”

  众人皆起身,垂首以待,不敢丝毫怠慢。

  “本想前几年就设宴款待各位夫人,郡主小姐,只是本宫素来身子不太好,便一再耽搁,到底还是本宫失礼了。”

  “娘娘言重!”众人皆惶恐。

  明程笑了笑,“今日饮宴,大家随意就好,不必太过于拘谨。”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明程看了看佩灵,佩灵便上前一步,鼓手示意,片刻,琴响弦动,鼓乐奏鸣,婀娜舞女,翩翩入殿。舞姿韵动,曼妙采奕。

  “哎?魏郡主怎么没来?”

  明程扫视了一圈殿内,却没发现魏雨澜。

  屏风后响起一声窃笑。

  众人听她这般问多多少少都有些幸灾乐祸。

  “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明程道。

  “是。”

  佩灵出去后,明程朝屏风后看了一眼,躲在之后的某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等新政一出,咱们可又有得忙了!”

  “是啊!这些年,皇上对朝政社稷的变革,彻底把先帝和怀王遗留下来的弊端清除了。”

  “难得难得啊。”

  邵垣,郑昂等人颇有感慨地说完,却见凌越似心不在焉地看这前方宫门。

  “凌大人可是有事?”

  凌越惊愕地看着前方宫门处的人,心中一凝,“诸位大人,在下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凌大人慢走。”

  凌越快步朝宫门处走去。

  “这怕是要误了皇后娘娘的吉时了。”

  “母亲,没事的,既然已经误了,也不用这般着急了,欣赏欣赏风景也是不错的。”

  修葺马车的宫人们都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并不想迅速修好眼前的烂摊子似的。

  “凌大人万安。”宫人皆行礼。

  母女两转身,魏雨澜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微微看着眼前的男子,而她身旁的人则像是被人点中穴道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

  “母亲?”魏雨澜轻声道。

  魏夫人回神,看着凌越冷冷一笑,“原来是内阁首辅大人,真是失礼。”

  “魏夫人万安。”凌越朝她颔首行礼。

  “多年不见,凌越大人别来无恙啊!”明明是寒暄之语,却偏偏被她说得冷漠而疏离,魏夫人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不禁冷叹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臣妾真是怀恋当初凌越大人任职浏州兵部的那三年,和凌越大人一起斟酌诗词的时候呢!”魏夫人顿了顿,朝身旁有些不明所以的魏雨澜笑道,“雨澜啊,你先前往凤栖宫,别让皇后娘娘登机了,我在这等着马车就好。”

  魏雨澜不放心,“女儿还是陪着母亲吧!”

  “无妨。”魏夫人慈爱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母亲遇到了故人,怕是要好好聊一聊,你先去吧。”

  魏雨澜看了看凌越,便道,“是。”说完,便朝凌越颔首行礼,往凤栖宫的方向走去。

  凌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哀伤,“魏夫人多年来,一切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人总要活下去,日子也总要过下去。”魏夫人眼角微挑地看着他,“凌大人自十八年前从浏州回京后,辅佐皇上登基,到如今荣宠加身,位极人臣,怕是早就忘了故友们了吧!”

  凌越低头,许久才有些嘶哑地回道,“他已经不在了…你何必再执着,这么多年,我不想看到你活得这般幸苦。”

  “你可以忘记他的死,你可以不在乎他,但我不能。”魏夫人双手紧握,眉心闪过一抹极重的伤痛后,“十八年前,我恳求你帮我彻查他死的事,你不仅不帮我,还将有关的人全都藏了起来,我有时候真是怀疑,杀他的人到底是谁?!能得你这般相护,让你不顾与他多年情谊也要维护!还是说当年他的死,你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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