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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307)


  天还未亮,韦妆就缠着伊常带路去地牢。

  伊常知道南门扬非允诺过韦妆,只是他越来越不喜欢司马诺晴,如今看阿原都有些面目可憎之感,心底是不愿意天还未亮就把他们给放出来的,但被韦妆纠缠一会儿,他很快无力继续推脱,只好带着她去。

  “还有雷远和林飞云,韦妆姑娘非得揪着属下做什么呢”伊常轻声嘀咕出抱怨之声,手中举着灯笼,照亮韦妆脚底下的石头小道,侧着身在一旁带路。

  韦妆嘻嘻一笑:“辛苦伊常少侠了,我只揪着你做事,好像确实有点对不起你。”

  伊常赶紧道:“韦妆姑娘千万不要这般说,伊常忠心耿耿,巴不得能多做些事,好为主子和韦妆姑娘分担些,只是”只是如何,他又支支吾吾起来。

  韦妆似乎知道伊常想说什么,替他开口:“只是伊常少侠觉得带我去地牢是为了放诺晴和阿原出来,所以有些抵触”

  伊常嘿嘿笑了起来:“韦妆姑娘最聪明了。”

  “我知道伊常少侠忠心耿耿,否则也不会分明有着抵触之情,却还是带我去地牢放人了。”韦妆道,看一眼立刻点头的伊常,继续道,“阿原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

  “呃韦妆姑娘这是担心伊常以后对阿原侍卫不好会借机暗地里恶整他”伊常似乎明白过来。

  南门扬非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韦妆也算是比较了解,心中哪怕责备与轻视阿原,但也不至于会借机暗地里恶整,他们只会明着整,或者干脆漠视。韦妆道:“那肯定不会有这种担心,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就好,他做什么,也只是因为对我大师兄过于忠心,我猜他虽然拗不过诺晴做了错事,但昨夜过后,他已经后悔了。有时候的忠心耿耿,就是明知道错的,也愿意错着支持到底。”

  “韦妆姑娘放心。”伊常笑道,并不希望韦妆会一直惦记这事。阿原是不是因为对司马晨星过于忠心,是不是已经后悔,他们可管不着,他们的主子是南门扬非,要保护的人也只有南门扬非和韦妆,伊常心里觉得南门扬非对韦妆过于心软,居然答应这么快就把司马诺晴和阿原放出来,谁知道司马诺晴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虽然不觉得司马诺晴能有多大本事,但毕竟会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他们说着话,已到后院附近,进入柴房之后,伊常将带着韦妆又走到最左侧,将一道木栅栏拉开,里面还有一个陈旧的木柜子,伊常又将木柜的门打开,里面竟别有洞天,一个黑漆漆的入口往地下面延伸。

  “韦妆姑娘注意脚下,比较暗。”伊常道,继续在前面带路,灯笼也朝地面贴近了些,以便让韦妆可以看得更清楚。

  泥土与石头铺成的阶梯一直通往下面,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而来,韦妆很是诧异,道:“难怪叫的地牢,果然是通往地下的牢房,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个地牢”

  伊常笑了笑:“这得问百味居士的爷爷了,这是百味居士的祖宅。”

  两人顺着阶梯走了一段,终于到了下面,微弱的灯光下,照亮出锈迹斑斑的一个大铁笼,铁笼里隐约有两条身影。

  “诺晴,阿原。”韦妆唤道。

  “韦小姐”阿原惊喜的出声回应,“小姐昏迷着一直没有醒,韦小姐一定要救救小姐”

  若不是先有了害人之心,哪会有现在的处境,这时候还有脸求韦妆救司马诺晴,真是厚颜到令人叹服。伊常原本想要讥讽几句,但想到来时的路上,韦妆特意同他说过的那些话,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说得是开心了,但韦妆听了会难过。

  “诺晴一直昏迷着”韦妆着急,示意伊常赶紧开锁,“放心,我正是过来带你们出去的。”

  伊常刚将锁打开,韦妆已经迫不及待跑进去,借着灯光检查了一下诺晴额头上的伤口,好在伤口不大,阿原也替她做过简单处理,此时只有残留的血渍凝固痕迹。

  “我们出去。”韦妆道,同阿原一同扶起昏迷中的诺晴,伊常则在前面提着灯笼照明引路。

  出了地牢,终于又到了外面,阿原看一眼天还未亮,知道韦妆也是尽了力量帮助他们脱困,两人扶着昏迷的诺晴反而不方便走路,他干脆将诺晴打横整个抱起,韦妆也不反对,默默跟在阿原旁边。

  “韦小姐对不起。”阿原满脸羞愧之色,好在此时黑幕最浓,可以帮他掩饰住满眼的羞耻感。

  “阿原对不起的并不是我,而是诺晴。”韦妆却道。

  阿原听了,更是惭愧,喃喃道:“阿原始终不能忘大公子所托之言,韦小姐的安危是排在司马家人之前的,但昨天阿原却做了对不起韦小姐的事情,是阿原该死,若大公子地下有知,也不会原谅阿原。”

  伊常听了,心中很是惊讶,暗自感叹司马晨星对韦妆的用情之真与深。

  黑暗中,韦妆语气很是平淡:“昨天之事,并不涉及我的安危,就算果真涉及到我的安危,此时不同往日,阿原也应该知道,保护我的人,确实是少了我大师兄;但保护诺晴的人,少了的不仅只是大师兄,而是所有的人。其实一直以来,即便没有阿原保护我,我也会好好的,阿原自己也很清楚。南门扬非,雷远大侠和伊常少侠他们,甚至还有艾小乌鸦,他们对我都很好。”

  阿原听了半晌无语,只是抱着诺晴沉默的走着。

  韦妆却依然有话要说:“你是大师兄的侍卫,对大师兄忠心耿耿,所以对我与诺晴想要不遗余力的保护好。只是有时候的忠心耿耿,不是茫目愚忠,无论让你做什么你便去做,明知道是错的,也不敢实话进言劝阻,明知道一跳下去就是火坑,也不敢奋力拉回,只知道陪着一同往下跳,这样的忠心耿耿,情义虽有,但职责却尽失,希望阿原能够明白。”

  伊常忍不住看了韦妆一眼,暗自感叹,之前她对自己分明说的是:有时候的忠心耿耿,就是明知道错的,也愿意错着支持到底。真是什么话都只能由着韦妆去说了,伊常心中觉得好笑,韦妆同别人说起道理来,总有她自己的方式。

  阿原双目中不觉滚出一行眼泪滑落,他用力眨了几下眼,这才能够勉强看清脚底下的路:“韦小姐的话,阿原此生不敢相忘,一定铭记于心。”

  韦妆轻嗯一声,似乎表示出满意,也不再多话,四人一路上默默前行。

  回到东院,韦妆让两个等候的丫头准备了热水与干净衣裳,替诺晴洗漱一番,即便如此,诺晴仍然陷于昏迷中未醒。

  此时的诺晴已经躺回她的床上,由窗外折射进来一抹霞光。

  韦妆再次检查了她额头上的伤口,替她抹了些药膏,感觉到诺晴额头有些烫,猜测她体弱,应该是在地牢时受凉过重导致发烧。

  “诺晴虽然昏迷着,但你们每隔小半个时辰要记得喂她喝些温水。”韦妆吩咐那两个丫环道,“若是她醒了,她想吃什么就去厨房让做,不想吃东西的话,也得让她勉强吃些面条或粥之类。”

  “是,但韦妆小姐不留下来看着诺晴小姐么”其中一个丫环问。

  “你们用心照顾好她就是,今天南门公子要出门,我得送送他,再说诺晴体温那么烫,自然是发烧了,我得让雷远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看才好。”韦妆道,只是话虽然这么说,却是有难度的,唯院里家丁丫环是绝不允许外出的,怕的就是走漏了风声,若是请大夫来唯院给诺晴诊治,必然也有风险,毕竟诺晴与阿原的画相贴满在丰阳城,赏金很吸引人,敢窝藏者或知情不报者的惩罚也很骇人。

  韦妆又看一眼诺晴,因为发烧,她脸颊微有红润,唇色却略显苍白,不过数日,她也是越来越清瘦憔悴,叹息一声,韦妆转身离开。

  天际霞光穿透黑幕,朝阳跃出地平线时,格叔行色匆匆的赶回唯院,回禀了南门扬非事情已经办妥。

  “前段时间不足公子跑去锅纳百味找麻烦,恰巧百味居士为了救韦妆离开,他的那些弟子都可还好”

  “伤了一些,但无大碍。”格叔回答。

  南门扬非也就不再开口。

  格叔瞅着南门扬非,片刻后忍不住问:“我回来时,听雷远说昨夜我错失了一场精彩至极的戏曲,难道趁着我离开,公子居然请了戏曲班子过来搭台”

  南门扬非冷眼瞟了一眼格叔,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说,冷冷道:“此事你好奇,自然多的是旁人给你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给你听,不要问我。还有,你听听就好,此事已经翻篇,以后你们也不要再提起,韦妆是个极护短之人,她师门的训诫就是有短先护了再说,之后再论及对错,本来她心中有着对错之分,但你们若是揪着不放,她对司马小姐的同情又会凭白无故多添一分,我怕她会护短得更厉害。”最后倒霉的还是韦妆自己和他。

  格叔呵呵一笑,抱拳道:“是,这世上还有公子所畏之事所怕之人,倒是有趣。”

  “所畏之事,所怕之人,何止成千上百”南门扬非冷淡道,“只是韦妆与那些人与事都不相同,她在我心底最柔软的部位,我之所以会畏会怕,是因为她哪怕受到微许的伤和委屈,我都会疼得特别厉害。”

  格叔用力吞咽一下口水,保持着面不改色,眼角余光悄悄瞟向门外,心想南门扬非原本极为内敛,想不到遇到韦妆之后,居然也变了这般多,他当然知道韦妆已到了门外,所以才故意说出这番话,韦妆护短是没错,也知恩图报得很,不会亏待对她好的任何人。

  门外,韦妆满脸感动。

  艾小巫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淡漠的看着她片刻,问:“不进去”

  “当然要进去。”韦妆道,她一脚跨进门槛,“难缠门林飞云少侠说你在饭厅等着开饭,果然在。”

  南门扬非看着她走近,温声道:“不是等着开饭,是等你。”

  “吃过早饭你就要走么”韦妆坐到他旁边问。

  “嗯,很快会再来的,这边有艾小巫姑娘,还有勿问和雷远他们几个,笨妆不必担心。”南门扬非道。

  原本想同南门扬非说替诺晴找个大夫的事情,但门外听了南门扬非那番话,韦妆此时也有些说不出口,环视一眼周围,不见雷远他们三人,便问:“雷远大侠呢”

  “替我先去检查马匹了,以防半途有碍。”

  “我看难缠门还是带几个人同行的好。”韦妆建议。

  南门扬非淡淡一笑,道:“这是丰阳城内,不像在荒山野岭,笨妆无需担心。”

  说话之间,林飞云已经带着几个家丁送来面条与肉包,韦妆看一眼林飞云,道:“还要麻烦林飞云少侠让他们给东院的人送早餐过去诺晴体弱,有点发烧,从昨夜昏迷到现在也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让阿原和那两个丫头不要离开院子。”

  “是,请韦妆姑娘放心。”林飞云笑着点头。

  “也不见伊常少侠,那么今天就我们几个一起吃早饭了一张桌子都坐不满呃。”韦妆微有感叹,平常至少也是十个人,今天却只剩下一半,而且还得算上格叔。

  南门扬非看着韦妆,汤面与肉包上了桌,却不见她着急吃,显然心事颇重:“伊常回来禀报过我,征得我的同意,替司马小姐抓药去了。司马小姐伤势不重却一直昏迷,自然是因为受了些寒,除了体弱也因心病未除,她生的病说不上严重,倒也不需要大夫亲自前往查看,等伊常抓回草药,让伺候的丫环煎好了让她服下,慢慢过个几日便是无碍。”

  韦妆感激的看了南门扬非一眼:“你真好。”

  南门扬非却似乎微有无奈,道:“不是害怕你忧思过重,没有胃口吃饭么,你昨夜又答应了嫁给我,我自然更不能让自己的王妃因任何原由挨饿。”

  格叔忍不住想要啧啧出声,他一定眼瞎,或者幻觉严重,眼前这个南门扬非肯定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南门扬非。

  韦妆听了南门扬非的话,心中除了欢喜,对诺晴的事情也安心不少,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吃过早饭之后,韦妆送南门扬非离开,到了前院,果然见雷远牵着一匹马等在院子中央。

  雷远瞟见艾小巫居然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走着,很是意外,对南门扬非和韦妆抱拳行礼问安之后,忍不住笑着对艾小巫道:“艾小巫姑娘今日看着清闲。”

  艾小巫淡漠的回视着雷远,冷淡道:“自从到了唯院,我每天都很清闲,且越来越是无聊,若有热闹可看自然不愿错过,只是如今的乐趣更是不多了。”

  雷远微微一笑,艾话有时看着不着边际,待人冷淡,眼神空洞,但其实与她相处久一点,会发现她其实有着有意思的一面,且是一般人遥不可及的那种有趣。

  南门扬非同韦妆依依不舍的告别,雷远打开大门,南门扬非飞身上马离开后,雷远又将大门紧闭,回头看到韦妆目光仍有留恋的看着已经关闭的大门,不由笑道:“韦妆姑娘放心,主子虽然只身一人,但离开骡马街之后,便有其他侍卫暗中接应,主子不会一直落单。”

  “他这般谨慎,是害怕泄露我们的行踪。”韦妆低声道,“其实他自己也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雷远无语,非说谁牵连了谁,也确实说不清楚。

  门外马蹄声很快远去消失,韦妆收回落在门上的目光,转过身去,看着艾小巫道:“和我一起回东院吗我想去看看诺晴是否醒来了。”

  “我就不去了。”艾小巫淡淡道,目光空洞到灰暗,她扫一眼雷远和格叔,又开口,“雷远大侠和勿问自会同你一起去。”

  “呃”勿问刚有异议,看向艾小巫时,却被她空洞灰暗的眼神惊到,与以往的那种淡漠气息不同,隐约中挥之不去某种压抑。勿问看向雷远,却见雷远也是微微发愣中。

  艾小巫冷淡的目光最终落回雷远眼底,似乎在等待雷远一个答案。

  虽然艾小巫总是很奇怪,但奇怪到一定程度,反而让人不那么感觉怪异。

  “当然。”雷远微微一笑,冲着艾小巫抱拳一揖。

  艾小巫足尖一点,人如离弦的利箭,一冲飞天,韦妆三人诧异的抬起头去寻找时,哪里还有艾小巫一丝的身影可寻

  “她一直这般古怪”格叔问雷远,似乎想到雷远无法回答,又转而问韦妆。

  韦妆得瑟的看了格叔一眼,笑道:“艾小乌鸦身手不凡,她这是很正常的操作,哪里古怪”说完抬起脚便走。

  格叔看向雷远,却见雷远脸色若有所思,眼神若有所虑。

  见韦妆走在前面,距离他们有几步之遥了,格叔凑到雷远跟前,压低声音问:“有什么不妥吗”

  雷远看了格叔一眼,压低声音回答:“艾小巫姑娘之前那番话,分明暗示你我要寸步不离的跟在韦妆姑娘身旁。”

  “呃你不是每天给银子她,她也答应要好好保护韦妆姑娘的,为何她说离开就离开。”格叔表示不满意。

  雷远跟在韦妆身后,始终隔着几步距离,格叔自然也寸步不离跟在雷远身边,竖起左边耳朵等待雷远的回答。

  “艾小巫姑娘与韦妆姑娘的情义特殊,她自然不会说离开就离开,她又暗示你我都要守护在韦妆姑娘旁边,只怕是”雷远皱着眉头猜测着各种可能。

  “雷远是猜艾小巫察觉到了我们不曾察觉的什么她离开是为了去求证然而我内力也不弱啊。”格叔表示不服。

  “格叔内力确实不弱,但与艾小巫姑娘也不好去做比较,何况格叔只剩左耳存有听力。”雷远道。

  格叔无法反驳,讪讪地道:“你两只耳朵听力都在,又有什么用”

  雷远苦笑,似乎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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