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选择
南君走了过来，发现余跃正看着不远处。
他笑：“余兄，在看什么呢？”
余跃淡淡的看了南君一眼。而后笑：“没什么。”
“余兄最近不操心婚事吗？我祖父和父亲都逼我尽快订婚。”
南君耸了耸肩，二人都对昨日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动摇。
“余某孑然一身，并没有人干涉余某是否要婚契。况且余某乃是晦气之命，恐误他人良缘。”
南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再而后瞧见金妍正坐在那，而后见到南君来了，金妍快走几步上前。
“君表哥，余大人。”
余跃点了点头，南君也笑了。“阿妍妹妹身体虚弱，怎么还来这里？”
金妍可不敢说是玉禾郡主和许今冉想要和沈云素撇清关系，自己才独自来的了。
“没什么，好歹曾经相识一场，前来送送。”
“阿妍妹妹就是善良，最近看见表妹夫似乎很忙。”
余跃听了道：“许大人年轻有为。”
金妍有些绯红脸颊。“君哥哥不着急娶妻生子吗？舅祖母可着急了。”
南君顿时没有办法，捂面而逃。“这地方没法呆了。”
金妍和余跃相视一笑。
原本余跃不该多嘴，可还是说了：“你该不要太善良。”
南君转过身，面色冷了下来。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想要杀掉王宁知，可是不能够。
昨夜他亲眼看见余跃处置的沈云素。
他还记得余跃接到信鸽传来的消息的时候，眉眼里凉薄的神色和夜色一样凝重和黑暗。
那种黑暗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的适应，是的，南君再不是从前祖父庇护下的一个懦弱的贵公子。
他经历了战场的洗礼和阴谋诡计的倾轧的之后，他已经学会成为最好的，最冰冷的自己。他很适应这些黑暗。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居然会有人想要伤害自己的妹妹。
明明惊鸿是那样善良的娘子，可偏偏有些人却总要过来伤害她。
伤害惊鸿，他们何其残忍，又何其可恶。
沈云素想要设计惊鸿和王宁知发生不该有的关系，从而打击北亲王府和南园，以至于毁掉所有的世家。
想要用惊鸿屈辱之死，击溃世家骄傲的灵魂。
这触及了南君的底线。
南君竟没有想到，竟真的有人这样对惊鸿，对世家，对此，南君无法忍受。
余跃冷冷一笑：“王宁知好大的算盘，太子也是，今夜，就看长云侯如何安排的，让太子自己去安排。如何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长穆和长特虽只在一旁看戏，可也算知道了王宁知当庭羞辱沈云素。
太子的狗腿子自然很容易查出来原因。
他竟然没想到沈荣那个看上去算不上如何好的心机女儿，居然内心深处想的是皇权富贵。
她想要害南惊鸿，然后将世家逐渐铲除。
长穆有些惊讶于沈云素知道自己的诸多秘密，当然，还有自己想要铲除世家的决心，但决意不是以女子为借口开端。
更何况是文娟的女儿？
沈云素想要南惊鸿受辱而死，文娟也会随之而去。
沈云素想要以白纪玫来替代文娟和南惊鸿，长穆心生冷笑，她配吗？
“你的妾室还真是心大，怎么，现在就想要当太子了？”
长穆高坐在上，看着下面的这个跪着的桀骜不顺的狼。
小狼崽子长大了学会了噬主。
“臣不敢。”
“呵，那你说怎么处理？”
太子摩挲着手指上的大扳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竟会有如今的这种情况。
他也没想到沈云素前前后后瞒着他利用这些关系和人的心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倘若南惊鸿出了事，南颂，南漾瑢，南清茗都不能保存。
所有沈云素嫉妒的娘子都会受到影响。
果真是狠毒妇人心。
沈荣爬到了今天，是因为太子觉得可控，可是今夜，他看到余跃传递过来的一份份尘封好的信息。
他看清楚那些属于自己的私密的信息，看得出自己所经历过的关系图。
而且太子确信，余跃没有动过。
这是完全被沈云素用太子麾下教会的方式密封的。
等看到那些之后，太子才知道沈云素的不臣之心。
他自然找到过沈云素。
除了南漾瑢的特殊关系。
太子早些年安排进南园的人手就有含霜这个奴婢，可惜痴痴傻傻的跟了王宁知，但是好歹还记得将王宁知的事情一一禀报。
沈云素曾偷听过太子与沈荣的交流，但是太子也发觉了这一切。
所以他带走了沈云素，并且对沈云素进行了培训，沈云素成为了太子所安排的一个女间谍，当然，就只需要控制王宁知的思想，而且注意娘子们之间的动态。
从前沈云素在有些任务上完成的还不错，包括敬献了沈园食谱，还有为圣人熬制一些汤药和药丸。
但是沈云素居然敢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收集到了一起，让太子觉得是该丢弃沈云素的时候了。
所以太子会把这个交给王宁知。
王宁知抬头看了看太子。
其实这一辈子做了不少的选择。
不过这一次的选择，很符合王宁知的口味。
尤其是他发现沈云素想利用自己达成心愿的时候，他想要杀了沈云素。
“她该死。”
太子又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过了一段时间，他笑。
“既然如此，今夜，你就在这看书。”
王宁知不知道太子派谁去的，但是他看《水经注》的时候，他知道第二天的消息，是沈云素病逝。沈云素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只是想要得到南惊鸿，其实，江山在手，何惧美人？用得着她来教？不过王宁知有些好奇的是，太子又会如何的搪塞沈荣？
王宁知也不会理解，献出沈沐姝来博得太子宠幸的沈荣，怎么会在乎自己的女儿的性命呢？他从前留着沈云素，也不过是还有用罢了。他疼爱的，怕是只有南漾瑢。
余跃还记得昨日午夜时分的场景。
一身黑衣的面色严肃的太子，看上去冷漠又无情，十分的沉默。
他脸上的肃穆，神色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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