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心思
长禹走了过来,赵平河立即跟了上去。
“侯爷,当初你带回来的那人如今醒了,偏生谁的话都不理睬,谁的话也不相信,只是说要侯爷您亲自去。”
长禹便加快了步伐。
“可请了医使过来?”
长禹撩开袍子,心里想着的却是王宁知这一次前来,并非只是查太子税负一事,王宁知本就是太子的人,大可走马观花,他疑心的是王宁知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不该记起的东西。
现如下,他不是不肯杀王宁知,而是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
王宁知对南惊鸿的心思不但没起了反而更旺盛了,这让长禹心里燃起了更深刻的斗志。
没有一个男人会轻易放过一个觊觎自己娘子的人。
“侯爷放心,医使每隔半个时辰就来问诊一次。说情况已然是完全稳定下来了。”
赵平河解释道,一边给长禹引路。
长禹这些日子没过来看吴远,可是心里面却是对吴远究竟在什么地方清楚地很。
不必赵平河多说,他穿过游廊,终于来到了吴远呆着的地方。
吴远彼时躺在床上,浑身裹了许多的纱布。
看起来没个完好的人形。
“你怎么这般模样?”
“从前看上去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看来就觉得这般落魄?”
吴远知晓长云侯来了,连忙撑着身体坐起身来。
“吴远不知侯爷驾到,有所怠慢,实在是愧疚之至!”
长禹一撩开袍子,坐在了那床榻外面,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着吴远的模样,实在是凄惨极了。
吴远想笑,鼻青脸肿的还有伤口,随时都能够撕裂。
痛的龇牙咧嘴的。
“呵呵,你还行啊,现如今虽是这个模样,但依旧有几分骨气。”
长禹像是起了好奇心,伸手朝着吴远重重拍打了几下。
吴远身子一歪倒在了榻上,长禹连忙给他扶了起来。
“好了,别这样怂,那日和王宁知对打也未曾见你怂包的很呐!”
他趁着扶他的刹那,便用内力疏导他体内筋脉和纷杂的内力甚至是多年的暗伤沉疴。
吴远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多少年来不知认识了多少奇人,知道不少异事。却从来没见过像长云侯长禹这种人,天纵奇才叫人震惊。
长禹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又询问道。
“那日王宁知找你所为何事?”
“不敢隐瞒侯爷,请侯爷屏退左右。”
吴远翻身有了力气,单膝跪着道。
长禹眼眸一眯,便摆了摆手示意赵平河下去。
赵平河跟着临渊一起下去。
心里有疑问,也是等完全出来,才略有些胆怯的问道。“不知临渊大人可能给在下解惑?”
临渊则是避开了对方的作揖。
“赵大人多礼了。有什么问题想问便是。”
赵平河斟酌着说道。
“不知道侯爷这是准备在南疆久留了。”
“此事是侯爷所决定。属下有所不知。”
临渊并没有对此事有所了解,也算是如是说道。
赵平河又斟酌道:“平河决意效忠侯爷,还望临渊大人多说好话。”
临渊点了点头。
“临渊自会如此。”
长云侯长禹从前在北方大杀特杀的时候。吴远就有所听闻,而后在云南和云叶之城两间游荡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年轻的长云侯长禹,实在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类型。
闻名不如见面。
他也是为了兄弟们的前程和身家性命才为东宫太子卖命。
王宁知不过是仗着东宫太子殿下的势力罢了。
不然吴远也不会有多看得起他,称呼一声王大人也不过是敬称罢了。
王宁知要他带走南惊鸿。
吴远起初不明白是什么,还以为是什么东宫太子殿下的筹谋。
可没有想到的是只是他个人的私情罢了。
王宁知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
竟然会觊觎敌人的妻子。
从来绿林好汉就没有这种人渣。
不过这一次也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王宁知先是说让我要掠夺侯夫人。被在下断然拒绝后,又逼问究竟是何人攻破了大牙。吴远实在不知一言不发,结果连累的兄弟们都死伤殆尽。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去,若不是侯爷救了我一命。我也难如蝼蚁苟且偷生。”
“这么说,王宁知也就是东宫那边还不知道?此事你做的是对的。之所以从前你推动了我夫人,我依旧留你一命。不过是看在你这个人还有几分可用之处。如今你既然思索明白。便而后跟着蔺楚在战场上好好历练几番何如?”
吴远没想到长云侯长禹居然真的接受了自己。原本以为自己还会遭到无数的拒绝。
可没想到如今有了安身之处。
吴远的内心也是喜悦不已的。
“吴远定不负侯爷所托。”
长禹站起身来。
“你就在此处好好将养身体,以后的事便等你身子养好再说。”
“喏。”
长禹走出门外,示意临渊不必跟随自己。
内心确实是对自己江左出生的岳母大人起了好奇心。
究竟是有着如何的才能。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江州连夜来到云南城这里。
又能够命令穆怀之这样只听天子令的郡守官员,在短短时间内将原南城封锁起来,又能集中一些兵力来攻打大牙。
“究竟是江左才能培养出这种女郎!”
“所以我家娘子才承蒙她教诲。才成为这样的模样。”
长云侯长禹这般想想心里竟感觉不一样。
然后又很高兴的想去找夫人了。
南惊鸿此时见的却是代玉儿。
代玉儿刚刚跑马回来,香汗淋漓,一听到南惊鸿找自己。
立刻就着急前来了,彼时南惊鸿正在插花,看上去极优雅极淡定。
代玉儿觉得无论何时淮阴公主南惊鸿始终都是看上去的那样优雅矜贵,淡定保护,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烦心似的。
“玉儿,最近跑马感觉怎么样?”
南惊鸿淡淡的问了一句。
代玉儿立即便有些兴奋的道。
“最近跑马,我感到很高兴。我感觉比以前过的日子要痛快多了。”
“蔺国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日里弄些马场什么的。夜里好像也是抱着马睡觉。大约就是不务正业吧。”
代玉儿连忙道。
“你想个办法?约我见一面。”
南惊鸿说出这话来。
代玉儿大吃一惊。
“夫人怎么好端端想起这个?侯爷知道吗?万一侯爷生气了怎么办?”
“此事你不需要多管,凡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
南惊鸿起身。
“你日日跑马,也该留意身边发生了什么,不要一味逃避。”
“是,夫人说的对。”
代玉儿有些懊恼。
“你也不必沮丧,凡事都需要历练。总是不会叫你吃亏,但你选择了于嫁人生子相比更为艰难的一条道路,便该心里有个路数。不叫他人看了个笑话。”
南惊鸿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代玉儿听到心里,也一一有了数。
“凡是夫人说的话,玉儿记在心里,一定会细细思索。凡事再三考虑,并不会像从前一样的唐突猛撞了。”
南惊鸿和代玉儿算是聊了好一半会儿,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代玉儿才从书房里出来。是刚好就撞上了长云侯长禹。便有些惊慌失措的给他行了一个礼,立刻就离开了。
长云侯长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打趣道:“这代玉儿也是神奇,偏偏虽然是个公主,什么架子也没有。总把自己当个奴婢。胆子还这么小,怎么跟蔺楚他们去骑马上战场。”
南惊鸿在这门旁。
看着他淡淡的笑着。
“偏生夫君总是要打趣我这些姑娘们。回头若是夫君身边得力的干将们都缺媳妇的时候。可不要再求着我说门亲事。”
南惊鸿忽然间说了这句话,虽然叫夫君听起来极为动听。长云侯长禹也不禁有些惊慌,连忙上来,拉着娘子的手道。
“我的个好娘子。以后我问万万再不敢打趣你身边这些侍女丫鬟了。你若是开了这个尊口,怕是我以后那些得力干将们,个个都恨我恨得要死,哪里还会帮我干事情。且不说抱月,抱琴,这两位早就被很多人提过亲了,我一直都推脱了罢了。”
南惊鸿这还是第一次听长禹说起这样的事情。
“竟然有人提亲,为何我从来都不知道。”
南惊鸿当下是无比惊奇的打量着他。
长禹有些腼腆。
“娘子才嫁给我不久,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我又怎么会忍心把这些人都许配下去呢?”
南惊鸿这真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长云侯长禹一样。
“从前以为夫君英明神武,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在外面威风凛凛,可没想到这家宅内事你也管的很是妥当。”
长云侯长禹这厢洋洋得意,以为惊鸿是在夸自己。
“娘子实在是过……过誉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长禹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扇子打开。
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自以为何等骄傲。
南惊鸿却转头关了门。
“今日我身体不适,人也不大舒服。如今这事情全部都交给你了。倘若夫君管不好的话。到也枉费了君子重诺,一诺千金,驷马难追的话。”
长云侯长禹这便有些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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