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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四八 假扮文太守


  邢束的办事效率让平阳也暗自佩服,当然这样的办事效率是因为邢束对平阳公主的“特别关心”所致。

  应平阳的要求,邢束在城北城根下寻得一处院落,简单而不简陋,环境优雅而隐蔽。一问,租金竟也不高。平阳在心里钦佩邢束对自己下的功夫之深,面上却是一副欣喜又感激的神色。

  下午,邢束将平阳、素心和伪装成贴身侍婢的夏眉从驿站接出,直奔城北。

  “不知姑娘可否满意?”邢束虽是这么问着,脸上却是一副自信又笃定的神色。

  平阳公主携着素心夏眉在院子里四处看着,闻听邢束询问,手抚着园中艳花满脸笑容地点头。

  “那我们里面一叙。”邢束说着,伸手做请。

  三人进到厅堂之后吓了一跳,只见屋子两旁立了男男女女两排奴仆和侍婢。

  “这……”素心愣愣地指着群人,看着平阳,平阳淡定地摇摇头示意素心闭口。

  “姑娘随夫远道而来,定是无法携带足够的下人服侍。这些奴仆均出自我邢家,虽称不上训练有素但尚算细心周到。还望姑娘笑纳。”邢束说着一拜。

  素心看着邢束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啐了句:呸,明知面前人已嫁作他人妇还一口一个姑娘,这不是存心调戏么!

  瞥见素心满眼的厌恶,平阳嫣然一笑,引开邢束的注意。她点点头,盈盈一拜:“那便谢过邢郎照顾,这一班家奴我定好好对待,待他日离开长安时再送他们回邢家。”

  听平阳提离开长安,邢束心里不免一阵起急。但想想之前平阳说过或许会在此留个一年半载,便劝说自己先不要动声色。多则半年,他定将这□□拿下。这么想着,他又乐观得意地一笑。

  “至今还不知姑娘芳名?”邢束客气地说。

  “哦!”平阳呵呵一笑,低下头刻意躲闪开邢束的目光,低声道,“妾从夫家姓文,本为会稽李氏,名芳华。”

  “那不知尊夫何处高就,能进京议政,定是官职不低呀!”邢束猜到。

  “家夫蜀郡太守,一月前奉陛下之命入长安议事。”平阳说着。蜀郡文仲翁太守,她熟得很。前些日文太守曾携三夫人入京与陛下和张骞商议出使身毒之事,此番便是伪装成文太守的三夫人会稽李芳华。

  “文太守的夫人?失敬失敬!”邢束退后作揖,心里暗道不好。郡县虽可大可小,但太守作为郡县的一级长官极受朝廷重视,每次官员选拔都须经皇帝面见。早闻蜀郡文太守年轻有为政绩卓著,如今又有机会进宫议政,足可见朝廷对其倚重程度。如此,自己是不是不该铤而走险打这女子的主意?他想着,偷偷瞄了平阳公主一眼。

  见邢束偷看自己,平阳又是莞尔一笑。邢束刹那间心神荡漾,再也顾不得她是什么朝廷命官的夫人,暗暗发誓得到此人便不枉此生。

  邢束离开后,平阳长出了口气坐定。

  “夫人可是累了?”素心道。

  “奴婢为您准备晚膳?”邢束带来的侍婢周到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平阳对着这个主动上前的侍婢问。

  “奴婢唤作如月。”侍婢恭谨回答。

  “好,如月,今后还请多关照了。”平阳笑道。

  “如月不敢,还请夫人多关照才是。”如月依旧态度恭谨,转身下去吩咐人备晚膳。

  “如月,”平阳唤住如月,“遣些人去驿站,将太守与我的行装运来吧。”

  “诺。”如月答应着。

  “那邢束身后势力也不凡,会否派人入宫打探我等真实身份?”素心看着公主。

  “放心,一个月前,文太守确实携三夫人李芳华入长安议政,我暗自与文太守照应过,他也想查明西域商贸暗里的猫腻,因此会极力配合。过些日,他会暗自送三夫人回蜀郡,而我,则理所当然地成为三夫人的替身。”

  “夫人,”素心低身暗道,“这些人是来监视的,还是来照应的……”

  “没有一个会功夫的。”夏眉悠然道,“不过监视倒是真的。”

  “怎么说?”平阳问。

  “他对公主你的心思可是昭然若现了!”夏眉悄声道,“您等着瞧,不多日他肯定对你的习惯喜好了如指掌。”

  “那我们便住下,任其监视?”平阳问着面前两个女子。

  素心和夏眉会心一笑,弯身称诺。

  邢束倒也不曾多方打探,只向邢雨诗简单询问。他自以为邢雨诗在宫中为二品夫人,所言之事定没有错,便更加肯定了平阳公主口中李芳华的身份,兴高采烈地打探起文太守的为人,盘算着自己能从何处下手夺得美人芳心。

  因来年战事,卫青先已暂居建章宫,并不常回家中,平阳索性慌称去北方避暑,移居到了城北的“文家”里。

  邢束还算掌握得了分寸,并没有如素心所想日日登门踏破门槛。然而正因如此,平阳才更加肯定了邢束的心思和他对自己志在必得的决心。

  但这样的情况也仅仅持续半月,临近傍晚,邢束便把持不住又大包小篮的登门拜访,说是怕来自蜀地的太守家眷初到长安住不习惯。一进门,邢束仍旧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着谁。

  平阳明白,邢束是想见文太守,但她仍做毫不知情。

  “邢郎可是在找你家中的家奴?”平阳道。

  “哦!”邢束见被人看出端倪,不好意思的一笑,“非也,邢某也是仰慕文太守的大名,岂料来了数次也不得见……”

  “夫君他天不亮便离开进宫了。这几日,他也惦记着要见见邢郎,感谢你的几番相助。”平阳说着想了想,“如若邢郎不嫌弃,不若多坐些时候,夫君再有个片刻便可回来,留下一同用晚膳如何?”

  邢束一听心花怒放,他巴不得多与平阳呆些时候,连忙点头称是。

  一见是自家主人留下用膳,院子里的家奴格外用心准备晚膳。平阳见所有家奴正忙,便也屏退了素心,留下夏眉一人贴身服侍。

  夏眉将泡好的茶水送上,平阳接过茶壶亲自斟茶。邢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双手举杯接茶,之后一饮而尽以示对这茶水的喜爱。谁料刚泡好的茶水过烫,若不是邢束拼命忍耐,只怕会喷对面平阳一脸。

  看着邢束捏着嗓子艰难咳嗽的狼狈样,站立一旁的夏眉撇嘴轻笑。平阳也是极力忍耐住嘲笑,一脸关怀地递上手帕轻拍邢束脊背。

  手帕伴着一阵女子的芳香。邢束有些陶醉,趁接手帕时,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平阳的指尖。抬头观察了一番,见平阳微笑着,似乎并没发现自己的轻薄,不禁暗喜。那手帕香的醉人,邢束用起来也没客气,将手帕濡湿一大片,之后一脸为难地看着平阳:“这——不如我再买一块好的送给姑娘吧!”

  “不必了,这块就赠于你使用吧。想来邢郎也是丝绸大贾之家,不必对这小帕子耿耿于怀。”平阳说着。

  二人饮茶闲聊,等至天黑,也不见文太守回来。平阳一边焦急地自语,一边又怕让邢束等怠慢了他。

  “夏眉,先传膳吧。”平阳公主皱眉吩咐。

  “这——”邢束当然更想同平阳单独用餐,可表面上还是得客气客气,“文兄还未归来,不好吧。”

  “若是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定是被陛下留下用御膳了。”平阳解释着,“只是他这人行事从不顾及家人,也不派人报一声。如此不止一次了。”说罢,重重叹口气。

  “文兄也是为国事繁忙,姑娘还需多多体谅啊!”邢束暗喜道。

  体谅?反正不管怎么等,今夜都不会有文太守回来。平阳心里暗道,接过酒壶为邢束斟酒。

  摇曳的烛光下,邢束扶着酒卮,听着酒水入杯的潺潺声,闻着酒香,心里幻想着面前之人是他邢束的妻子,而此时正是夫妻二人共用晚膳,晚膳过后便是一夜春宵。想着,不觉入了神。直到酒水溢出酒杯,他才如梦初醒连声道歉。

  “邢郎不必客气,将酒倒洒的是我,该致歉的也是我。”平阳说着,斟满一杯,“如今就先干为敬,为适才的失仪致歉了。”

  见平阳仰头饮尽,邢束心里不由得佩服:“姑娘真是洒脱之人,如此,邢某也干了!”说罢,仰头饮尽。

  “其实今日得以宴请邢郎,除了感谢之外,还有一事请教。”平阳说着,面泛难色。

  “姑娘直说!”邢束大方道。

  “之前提过,我本家在会稽也算有着不小的丝绸生意。只是近几年,似乎丝绸的需求量大大减低了。”平阳说着一脸愁容,“我也知这丝绸本非易耗品,且丝绸原料不及成型的服装样式,只需样式有所更新便可赢得新的顾客。但若丝织技术不够创新,难以织出与众不同的花样,便很难再引起客人的注意。况且会稽丝绸商众多,我家也实非品牌字号,真是难以比拼。”平阳说着一顿,“不知邢郎若遇到此问题,可有解决办法?”

  “这——”邢束一时犯了难。他并不常接触家族生意。

  其实优惠、促销、会员制,哪怕配开一家独家供应丝绸的服装店,这也是一些办法。但是邢束却好像茫然不知该说什么。

  草包!平阳心里轻蔑道。

  “请恕邢某无知……”邢束面带愧色,但仍竭力想办法为自己解围。他可不想在平阳面前丢了面子。哎,有了!他脑子灵光一闪,忽地想起某日顺耳听了父亲的一句话,忙道:“其实自古我汉人便擅长丝织,这也算我国名特产。若说缺,只怕这全国各地都不缺的……但姑娘可想想,哪里视这丝绸为至宝,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呢?”邢束说着,故作一副高深模样。

  平阳公主早就做好了准备,自然顺水推舟道:“北至匈奴,西至身毒大宛,南至滇越……可会稽靠东海,如何能得这西部边境的地利与边境异族做生意?况且我本家在边关毫无人脉,若是千里迢迢将丝绸运到却卖不出去,岂不大亏特亏?”

  “这你便不用担心,若你真有心做这趟生意,我自然是能帮到你的。”邢束说。

  “那——”平阳边说,边拿着酒卮为邢束又倒了一杯递上,“真就谢谢恩人了。”

  “恩人可不敢当!”邢束接上酒杯,“我愿与姑娘成为交心的知己,从有乐同享。”话音已落,邢束却举着杯子不动,看着平阳的双眼充满了真挚之情,似乎在等待平阳的回应。

  平阳心里正被这火辣辣的目光瞧得尴尬,突然门外一声通传,说是文太守回来了。平阳心里一惊,邢束却是一阵失望。

  哪里来的文太守?文太守不是与自己说好,这几日会住进平阳安排的驿馆么?怎就突然出现?

  房门大开,随着门外人影的走进,他的面目也在灯火照应下渐渐清晰。见了来人,平阳公主险些破了功,筷子都没拿稳。但那傻傻的邢束见了平阳的慌张样,却是满心欢喜。慌张即心虚,心虚即心里有鬼。和自己吃饭心里有鬼,岂不是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

  “文太守”进了殿,见了座上的邢束先是一愣,而后一脸恍然道:“这便是夫人常提的贵人邢兄吧?”说着弯身作揖,“文某初来乍到,多亏邢兄不计较,屡加关照。大恩大德实难回报。”

  你也太夸张了吧,什么大恩大德……平阳公主一脸愁苦地扶住了额头。

  “哪里哪里!”邢束倒不觉得夸张,他可是自居功高,很吃这一套。

  “这菜可还满意?没能从蜀地带来些特产给你,真是遗憾啊!我蜀地盛产之物有……”这个假文太守还没说完,便被平阳搀到上座落了座。

  “夫君,吃吧!”平阳说着,深深地看了这个夫君一眼——没想到贴了胡子的韩焉,还真不好认。

  “好好,吃吃!”韩焉摸着胡须,笑呵呵地伸手做请。

  “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平阳问着。

  “我?”韩焉自然知道平阳的意思是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冒充文太守,“我也是听闻这大恩人今日将在此用膳,因此一完成公务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接待啊。我若不与邢兄见一面,今后在街市对面都不相识,这真是有愧于恩人。”

  平阳恼着,心道,你让他知道文太守的样子有什么好处!

  韩焉一乐,看了平阳一眼,那意思是说:好处你日后自会明了。

  闲聊了些时候,“夫妻”二人送邢束离开。

  “我眼看着就要问出邢家西域通商的秘密。”平阳公主略带气愤。

  “你明明就不会问出任何关键。你也怕打草惊蛇。”韩焉一笑。

  没错,平阳是气韩焉横插一脚却不提前知会一声,故而夸大事实意图追究韩焉责任。她冷笑:“夜深了还不离开,是想与我办真夫妻么?”

  韩焉闻言险些笑出声:“没想到堂堂长公主说话也这般不庄重!”他说着,满眼笑意地看着平阳公主,“你知我兴趣在何处,我也知道出了纰漏你断不会先保她。我只好事事插手。”

  “你怎知我不会保她?”平阳公主毅然否定。早在她出现之前,卜者便断定她是大汉刘氏福泽,会在众人意料之外挥发大用途。只要这用途没显现,平阳便不会轻易舍了她。

  “这样最好。”韩焉满意地一笑,起身告辞。还没走到门外,他突然回头嘲讽道,“我又不是那傻儿邢束,怎会平白无故对你有兴趣。”说罢,迈出门槛扬长而去。

  平阳闻言顿时怒起,一拍案几正欲追上,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她才不与这下等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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