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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张古画


  这部野史把老爸和谭伯伯迷成这样,除却年代久远,究竟还有什么特别?是内容丰富或是文法登峰造极?

  刚才卉紫光顾着逃跑,也没问清楚。

  从画上看,女子衣装显贵,就算身份无法高至记入史册,也不必刻意以野史来载存。难道,她的故事并不寻常?

  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谁使得她留下痕迹却又难以正史记载?难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是个不合祖制的小三或者是个私生女?……不过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社会,小三说并不成立。且汉时民风开放,惠帝刘盈被迫娶了外甥女为后,王娡能离婚再嫁刘启后又认回前夫之女金俗,汉哀帝与董贤的断袖之爱等等,这些尚能存于历史,小三或私生女就更不算什么问题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是汉人,满汉不通婚所以她的身份不能曝光?……

  错了吧,这又不是清宫戏。

  卉紫沉重地翻了个身。

  前汉,野史,画中与自己特征一致的女子,女子有着不寻常的故事。卉紫闭着眼睛,几日来的梦魇幽幽地袭来。

  当梦境与画重叠,她忽然一个激灵弹起。

  钟表滴答,深夜十一点半。喉咙干的要命,脑仁也突突的疼。她起身想取水,行进间觉得有件事如鲠在喉,却又辨不清楚。

  清水冰凉,沿着食道急转而下,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一转头发现书房的灯亮着,却空无一人,卉紫大为困惑:一向仔细的老爸竟然散着宝贝古书、开着灯便去睡了?她移步过去,想要帮着归置下,却在指尖将碰触那堆散书的时刻,心“突”地一动,喉头之鲠也明晰起来:是画。

  为什么画上的女人与自己有相同的特征?这画,是否与一直搅扰自己的梦魇有关系?

  此时那画就在眼前,崭新的白纸映衬在一堆昏黄古书下,让人挪不开视线。她决定落坐,仿佛鬼使神差。

  画被小心翼翼地拈起,端详着画中人手上胎记与唇边黑痣,卉紫心间困惑满溢。可不成想,下一眼让她更为讶异——不仅是痣和胎记,那画上人儿左耳垂上居然有两个耳洞,上扣一钉下扣一坠!

  卉紫失魂地摸了摸自己左耳,错愕不已:就算真的是前生、天生的印记一样,也不至于后天打的耳洞也一样吧……还是,古代已流行打两个耳洞?

  她——该不会,真的是自己吧?

  要真的是,会发生什么?这画上女,可是一副苦大仇深万分沉痛的哀伤表情。若她就是自己,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要遭遇不幸?

  思绪不受控制地延展,而画中哀怨的情绪也像是潮湿的空气一般发散弥漫,迅速将房间灌满。有一瞬间的恍惚,一幅画面浮现在脑海:烛火昏黄,一个女子曳动着裙襟走来身旁,赞这画画得真像,双唇笑弯,声音却哽咽,泪水将薄纱画布滴穿。

  当脑中镜头与画交叠之时,那画上的女子竟真的闭上了眼睛,一滴墨点,自眼角蜿蜒流淌。

  卉紫连气都顾不得喘,目瞪口呆。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在那泪痕上一点、指尖轻捻,湿湿滑滑,这是墨水啊!

  这又不是新画,怎会有湿润的墨点?!

  书房的空调突然作响,一股冷风袭来。

  那墨点仿佛趁着风势,一滴变两滴,两滴变三滴,蔓延流淌绵绵不绝。原本望向正前方的灰色瞳仁慢慢移动,渐渐,斜睨向卉紫。

  卉紫打了个冷战,只觉脊背发凉汗毛倒立。她转眼望向爸妈的卧室方向,想喊人,出口的却是沙沙声。环顾四周,以往熟悉的布置被角落的黑暗迅速吞没,黑暗聚拢收归成一点,只剩桌上那堆古书泛着幽幽黄光。

  倏忽心脏一阵绞痛,卉紫本能地捂住胸口试图缓解,却难挡接踵而来的绝望之情。

  绝望有如冰冷海水,侵蚀起她仅存的清醒意识。

  耳边渐由清静变得嘈杂,脚步声、器具搁置之声、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忽隐忽现,如那梦中一模一样。

  这肯定是梦魇,一定是。梦魇之人陷于自己营造的困境,却无法依靠他人、只能自救,这实在是可怕。不然梦魇的“魇”为何要带一个“鬼”字?

  视线所及,只有这张画像,行行墨泪染花了纸张,蜿蜒着流入卉紫的掌纹。未料想触到云纹胎记的一瞬电光火石,光芒几乎将她双目刺穿,她欲起身逃离,可周身好像忽然起了火一般灼的人疼痛不已。好不容易挪动一步,才一转身,迎面来了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直接将她拍翻在地,后脑摔了个结结实实。

  头颅撞击地板的沉闷响声传来,紧跟着是撞击点麻痹与双耳蜂鸣,头好像要炸裂一般的疼痛起来。

  “好疼……”卉紫挣扎着要起,身子却重的仿佛被大山压住。

  “着火啦!救火啊……”突然有人惊叫。继而,人群流动起来。

  不多时,一双圆头金线绣花步履出现在众人视线,众人停止奔走,纷纷跪身行礼。

  “起来起来!”来人匆忙应声,却未将心思放在跪倒的众人身上,只是一刻不停地向着火光冲天的方向奔走。但突然那人停步旋身,厉声道:“你等快些去救火,全都过去!”说罢,她脚步继续。

  众人起身,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么大的宅院,虽不是天天出问题,但也从不曾为一个着了火的小琴房如此紧张过,甚至将这宅院主人惊动。但众人只是思虑,却不敢迟疑,七手八脚就去帮忙。

  那人一边疾步行走,一边突然握住了旁边人的手臂。

  “公主?”被握住手臂的女奴素心有些诧异,看向身旁的人——这个宅子的女主人,也是当朝天子的嫡亲姐姐:被世人称为平阳的阳信公主刘毓。

  “素心,去、去告诉陛下……”平阳公主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派人立刻送信宫中,告知陛下,宅院东北方琴房失火!”

  “公主,”素心还算冷静,拍了拍平阳公主紧绷的手建议道,“现如今还不知琴房状况,不如先去查探,稍后……”

  “哦,也对!”平阳公主呆了呆,吁了口气笑了笑,“对,瞧我,已经慌了神了。路途不远,先去看看再说。”说罢,二人向琴房方向走去。不觉间,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梦境。

  中宫天极闪烁不定,与勾陈之间云气缭绕,眨眼间星火坠入平阳侯家东北方,顷刻间熊熊大火势不可挡……

  那夜由梦中惊醒之时,她惊惧的大汗淋漓。所谓“云龙风虎”,云气出没之地,乃是真龙天子出生之地。但适才梦中云气并未完全环绕在天极星旁,却在代指后宫的勾陈中漫布,这是何意?现今是皇弟刘彻的天下,宫中并无受孕的妃嫔,没有诞下新皇子的可能,那梦中这团云气为何环绕于勾陈周旁?云气移转,莫不是朝运要改?!顾不得噩梦带来的一身汗腻,平阳公主忙连夜找人释梦——她自顾地搓手忧心,但听闻太常属大典星官的一席话之后,却又转做惊奇。

  天极星旁共伴七星,其中三星代表朝中三公,勾陈四星则为后宫之属。星云环绕勾陈,未必便是云气转移,更可能为龙凤相携之意,乃祥瑞之象。陨星坠落,乃言天要降祥瑞之星于世,无论化身男女、哪怕是口不能言之物,皆可于未央宫定位,坐稳大汉的运势。

  而那团熊熊大火,则是说——浴火而生者,当及凤位。

  由惊转喜,平阳公主如释重负,可转眼又添新愁。如今卫子夫已主后宫凤位,那这个天降的祥瑞,又如何浴火而生?只盼那真的会是个口不能言的物件,便赠予椒房,倒也省了心。

  琴房火光包围,唯独一角像设了结界般分毫未损。直到火光渐息,才有侍婢发现这一角昏迷着一个女子,连忙相救。女子身子瘫软,侍婢连唤数声,女子终于有了意识出了声,侍婢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这是要放烟熏死我啊……”女子叹了一句,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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