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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怜香卷 第二十四回


  第二十四回

  消气焰捎话平争端庆佳节封书生故事

  却说小长谷部这样说,一旁的三日月倚着禅杖,听长谷部如此这般,他心下也清楚,睁开眼睛看看小辉和邯郸男。小辉也知道他意思,安慰道:“和骨喰有什么关系?他怀疑是骨喰吃的么?骨喰管着月钱呢,他想吃什么没的?偏偏要偷清光的点心?你也别急,莫说骨喰没吃,就算吃了,让药研减他些药费便是,这事儿你我都不方便出面,如之兄须得劳烦一下。”

  邯郸男冷笑道:“我晓得,这就对他说说,看在药研的面子上还闹腾个什么?”又说道:“我前儿和芈老军门提起清光像郢川郡守孙晴,现在看来他虽是长相不差,气量比孙晴小忒多,孙晴虽然贪墨,但为人还是不错的。清光差远了,这点小事就作天作地价闹,屎壳郎爬秫秸,他还真当自个儿是条蚕呢。”

  这边鲶尾把长谷部扶了起来,三日月也声气虚弱地解劝道:“这也不是甚么要紧的事,清光还年轻,过一会子气也就消了,你这阵子别过去臊着他,有药研他们在,他也翻不起大浪来,中午安定要吃饭,到时候他就自然回去了。”鹤丸因又道:“清光那小蹄子,平日我倒看着他还算伶俐,怎么今儿猪油蒙心似的坏?”三日月道:“那人也可怜见的,安定病着,甚么事不用他来支撑?受了气闹将起来,也是怕自家受了委屈,他本心倒是不会坏,止一时糊涂罢了。”这边长谷部尚且哽咽,鲶尾见长谷部外衣丢了,像个泪人儿一样,止穿着黑皮紧身小坎肩儿,黛色高开衩分片长裙,两只银镯套在腕上晃晃悠悠,黑色高跟战靴也挂了灰。因笑道:“好端端的一个大家少爷,又是一方父母官儿,哭的稀里糊涂梨花带雨,还不被人臊了?”长谷部负气道:“我这官儿也是担了虚名儿的,这里地头蛇那们多,整日受他们煎熬,谁替我出气呢?”

  这边三日月却听见了,因又叫长谷部:“我知你受了委屈……我告诉如之兄,让他去找狮子王,明儿让狮子王给你赔不是,过两天九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不许胡闹。今儿中午有你爱吃的牛奶炖松鸡,来这里吃罢。”他这些话说得长谷部脸上作烧,方才渐渐地好了,众人却也不去见清光。这里邯郸男走进大广间,清光见势不妙,正要带狮子王溜走,邯郸男手一招,道:“我可都看见了,你们以为大伙儿都眼瞎不成?没良心的小蹄子们,少两块点心就怨天怨地作践自家兄弟,也不想想,若是骨喰偷吃了,他会忍气吞声让着你?还不跟你吵个脸红脖子粗的?各个兄弟甚么脾气秉性,你又不是不晓得,倒是故意惹事。再说若真是骨喰吃的,你却不找他哥哥问个明白?为难他作甚?若不是骨喰吃的,你且冤枉好人呢。”

  清光听了,把嘴一撇,道:“反正骨喰会瞬间移动隔空取物,他若吃了,也是找不到证见,哥哥,你当我冤枉好人么?有道是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他两样事都做了,生个骨头样儿就别怪狗子跟着。”邯郸男道:“那们着,你拿巧克力的时候,盒子怎样的?”清光道:“既然是隔空取物,他还用得着打开盒子?”邯郸男道:“或许你忘了,邮箱口旁边下了咒,谁偷东西钳谁,要是骨喰偷了东西,盒子上多少会留点儿血,你不曾见?用魔族话说说?”清光心虚,叹了口气道:“你们总归是一伙儿的,天知道施法是不是赦着他。”邯郸男道:“没那样法术。”

  清光也就不闹了,此时邯郸男的手机作响,邯郸男拿起手机看,是芈老军门,暗道:“想必是为了点心盒子的事情来的。”果然,芈老军门在手机另一头道:“安定弟弟可曾收到点心了?”邯郸男道:“收着了。”芈老军门笑道:“却是没有告诉他,产这一批巧克力的时候,机器恰好坏了,因而这一批少装了一层巧克力,人家答应说要赔一盒,怎么说也是他们自个儿的疏漏,赶明儿我把他们的道歉书信和赔的点心送来。”

  邯郸男放下电话,对清光道:“你听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点心无缘无故少了,却未曾想到有这一层儿,也没找查对,就明火执仗,兴师动众地来找人麻烦,今儿暂且记下了,得亏骨喰没往心里去。不然你延误了他看战报,那罪过可就大了。你今年也有了岁数,虽然是付丧神,但上辈子也是有造化的,如今认祖归宗,罪也受够了,却也不想想以后做点什么养家糊口,一味找人撒气,人家也不该着你,你偏偏跑去争吵得罪,有的没的,偏让人家说你轻狂,你却也不想想,当年可是一期一振冒死将你从战场上留下来的,你却倒好,一有事先去找他家兄弟的麻烦,得亏他平日仁厚,要不然不知怎地呢。”

  清光听了这话沉默不语,气焰竟然矮了半截,邯郸男又道:“骨喰是个最有礼貌的,也不会冲撞人,他日后得罪了你,有我,有三日月和义辉公管着他呢,只是有一条,不许冤枉他就是。”

  清光一听邯郸男是在敲打他,他也深知邯郸男是三日月的传声筒,平日并不服三日月,但毕竟邯郸男是魔域太子少保,也不得不低头道:“这事原是我的不是,一时气急了,就得罪了骨喰兄弟,倒是让骨喰兄弟受了委屈了,骨喰兄弟和一期一振哥哥的好我都记得,就是今儿打我,我也没怨言,都是那泼贱治的成了这样儿,也怨不着你生气。”邯郸男道:“你知道就好,眼下义辉公又不想要得罪你,你何必处处为难他?再说,义辉公是义辉公,井上霜是井上霜,又不是同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作难,哪里像个有仁义肯饶人的爷们?就算你不讲仁义,多处树敌,也就称不上个水滚子了。”清光无奈,只得点头称是,狮子王忙道:“按说也是我的不是,我也一时气愤,想起压切这厮是YHWH的天使,就冲撞了他,至今我倒想跟他道歉,却又顾虑这人记仇。”邯郸男道:“你有这心就好,我去说。”说完他就把这事回给了三日月,三日月就让狮子王带清光回房去:“既然芈老军门这样说,那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有一个人再敢提起来,即刻来找我,我不管是谁,也不要这张老脸了,先拿拐棍敲他一顿,再停了他月钱,让他吃自己的去。”

  小长谷部却还是惊魂未定,小辉就带他回了东院,大长谷部没来过问,可能是还没回来。到了房中,小长谷部见无人,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还是作跳,冷汗也一直没停过,我自知得罪过人,可今日才知道得罪太过。”小辉取了那本《米汤大全》来,笑道:“你给我的书,我看完了,我自抄了一遍,难得他们怎么写出来的,文采自是好,也不多说,你拿回去看罢。”小长谷部笑道:“我还做了些窗课,希望主公指点一下。”

  小辉暗道看看也无妨,就接过了他的本子,前几篇是一些文章,写得平平无奇,合乎规矩。到了最后才发现有半片撕坏的纸,纸上尚留有长谷部写的半片残歌,写到是:

  自倚容华望君恩,谁知生死付胡尘。

  一片痴心朝火镜,数点热泪向冰轮,

  铁蹄踏破关山雪,红颜空对虎狼心。

  谁知千载青冢骨,至今犹思汉宫春。

  嗟乎,歌始已泪尽,泪尽落红豆,红豆尚沾巾,

  坐看朝阳暮雨,孤月残云。

  利剑因锋锐误己,佳人以倾城亡身,

  早知和亲随戎虏,不如当时贿画人!

  小辉却默默地看了几遍,记住了。小长谷部怕他看破自己心思,忙掩了本子笑道:“其实还有件事须得主公定夺,前儿奈洛谢家来使谢天保到我衙里,托我举荐一个人到谢家去。也不拘是什么人,止品格岁数灵力符合就行。我私下里想着,几位哥哥都是有家业的,有认祖归宗的,此时让人脱宗反倒不美,只好从年轻些的人里找罢咧。可是倒有一条严苛:成了谢家人,前尘往事就要一概不认。好在天保公也说了:进了谢家们,没做成的事情,还能接着做,这们着,若派了本丸的人去,他还是本丸的刀剑男士,止是不认他的前主和历史上经历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小辉道:“那们着,你招个经历惨点儿的人去,成了谢家的人,也不用想过去的事了,心里好过些儿,只是不知能不能安稳。”小长谷部笑道:“谢家世代诗书簪缨的大家,几番风波挫折却屹立不倒,是有过人之处,进了谢家门,虽然不敢保证荣华富贵,求个温饱平安是没问题的。”小辉道:“听哥哥这们说,是有人选了?”长谷部道:“我本来想让伽罗去,他那性子,认和不认有两样么?可伽罗不乐意,只得从前院找了,陆奥守倒不错。”说罢突然想起一件事,双唇紧抿,要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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