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节 谁是我的兄弟

　　晚上赵大河找我吃饭，我没有和他提那天我逃跑的事，也没有提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但是赵大河看出我脸色不好。他又叫来几个朋友，其中一个是电视台刚参加工作的播音员，我到是在电视上看过她几次。她叫沈艳，这似乎让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喝过酒后，这是我第一次提出到娱乐场合去。我们去唱歌，我把一首《我的兄弟》献给了赵大河。赵大河听完我隐约的看到他的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沈阳一直坐在我身边，给我倒酒，揣摸我的意思，她基本都能很到位的，想到下一步我干什么，这让我很喜欢，不是喜欢她的人，但不能说没好感，我不会轻易的去喜欢一个人，我只喜欢她做的事。

　　我们一转玩到很晚，我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巴台上，在骂人。我一眼就看出是书记。我走到他身后，站住了，他竟然在骂我，说什么小年轻的，屁都不懂，还敢跟他折腾，他让我哭都没地方不少难听的话。我站住的时候，赵大河也站住了，那些人都走了出去。我拍了一下书记的肩膀，他转过头，看到是我，傻傻的愣在那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我说：“别忘记明天早晨的会，顺便再说一下，这个地方你来似乎年龄大了一些。”书记没说话，他也看到了赵大河，似乎他认识赵大河，但是可以看出来，赵大河不太认识他，就是认识不过见过面。我看出他对赵大河的反应有些过敏，似乎对赵大河有些害怕。

　　第二天，书记竟然早早的就到了会议室。我坐下后，就开始开会。我说：“这次开会主要是研究教养院那些工人的事。”在坐的所有人都明显的一愣，书记更是发蒙，他没有想到我出手这么狠。我接着说：“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教养的二十名工人到市里上访。这件事我在来这些日子也有所耳闻，今天开会看看大家的意见。”其实，二十名工人到市里上访是我安排的，我让他们去，但是不准闹事。他们像看到了包青天一样，其实，有些好事就是在领导之间争夺中取得的，就看你站在哪一方了。

　　会上很久没人说话，我也不说话，沉闷了十多分钟后，书记说：“这件事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恐怕不太好办。”我知道他在试探我，这件事我到底了解多少。我得告诉他，我说：“不是遗留下的，教养这二十名工人的档案我已经让封存了。”我只说到这儿，我让书记明白，档案中的做假他是最清楚的，这些事都是他一手操作的。书记听了后，汗就下来了，其它的班子也明白了，看来我是要玩真的了。他们也看出苗头来了，也跟着说话了，其实就是表明态度，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他们几乎都倾向于我这边，书记也看出来了。很久，书记说：“那就查吧！”既然这样，我不能太逼他，就散会了，我想散会后他会跟我说明情况，我只是不想让他成为我工作上的绊脚石。

　　散会后，办公室主任进了我的办公室，告诉我书记开车走了，估计是上省里了。我没有说话，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事并不太好办，里面扯上的人太多。二十个编制，我也调查了，占用这二十个编制的几乎全是领导家的孩子。他们都名正言顺的穿上了警察。但是我了解到，他们有的十八九岁就大学毕业了，而且是名牌大学。我让人把他们的档案找到，把文凭的复印件给我送来。我知道这样做是违反制度的，可是很多事要调查清楚，你不违反制度恐怕是难以办到。我拿着这些文凭的复印件，上网一查，竟然有十六件是假文凭。当然我也了解到，他们正在努力的考新文凭，有的是党校，有的是自考，反正想办法弄个合法的，这样他们才心安。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弄到了真的文凭，只是没有机会把档案里假文凭抽出来，这次我封存了二十名工人档案的同时，也封存了这二十名干警的档案。

　　市里来电话，告诉我工人在闹事，坐在政府前不肯走。我开车带着办公室主任去了，我去了后，只说了一句话：“请相信我。”这些工人就都散了。市长站在一边看着我，点了点头。上访事件从来没有这么样就解决的。我心里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借着这次机会，把事情全说了出来。市长半个没吭声，显然知道这件事，而且感觉这件事跟他有牵扯。我没有再说下去，看来事情很难办，枝枝蔓蔓的扯得太多了。

　　我回到局里刚坐下，李厅长就来电话了，他告诉我书记在他那儿，让我马上过去一趟。我骂着，老不死的，你鱼肉人民，还敢告状。

　　我自己开车去的省里，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我进了厅长办公室，果然书记坐在那儿，这会儿没了在会议室的惊慌劲，似乎又牛气起来。厅长说：“马强，要搞好团结，有一个团结的班子才能把工作搞好，我相信你的能力。虽然有些同志在工作中有些问题，可是问题毕竟小于贡献，这是可以理解的。”我知道，厅长在说官话，我点头答应着，而且一直站在厅长办公桌的对面。

　　李厅长说了十多分钟的费话后，就说他还有会，让我们先回去。书记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李厅长突然把一个东西偷偷的塞到我手里，书记走在前面不知道。

　　我上了车后，没等书记，开车就走了。我在车上打电话给赵大河，看来这个时候要这个有能量的人出马了。赵大河说他在北京，我愣了一下，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等会再给我打电话。几分钟后，赵大河说，一个半小时后，你到机场接我。我调转车头就往机场开，在半跑我看到了书记的车，车开得没精神头，大概他也听出李厅长似乎不想管这件事。

　　我没理他，把车速开得很快。开出一公里后，我停在马路边，果然没过几分钟后，书记的车在后面出现了，开得飞快，他没有看到我停在路边，我想他一定又去找厅长去了。

　　我到了机场，还有一个小时赵大河才下飞机。我把李厅长给我的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牙签合，我挺奇怪，把牙签合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你办事我放心。

　　我看了乐了，这似乎有点那个了，说不清楚。我不知道李厅长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让我办这件事，还是有意的躲开，或者说他不想搅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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