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A3 无情的光影
1.
气息微弱的老人看着眼前坐在黑暗中的黑影道，你走吧。你能学的都已经学到了。跟你来这里时想象的一样，你学到了我所有的东西。
那黑影一动不动。似乎只是一个黑影。
老人说完刚才那句话，体力明显不支，平复了好久，才又开口道，我只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初衷，不要像我一样。
黑影站起身，他那修长的身形在黑暗中显得无比高大，遮挡住老人病榻上的所有亮光。
他没有说话，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人再次开口，似乎用尽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叫了他一声道，光影。
他停住脚步，但却没有转身。
老人微弱地声音说道，记住，他还是比你强大。
光影的身形一闪，已经消逝在屋外。
老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双眼闭了起来，似乎沉睡了过去。
医院大楼外的高空中划过一道明亮地闪电，紧跟着一声闷雷从天际传来。
倾盆大雨。
光影将帽衫的帽子戴上，双手插在牛仔裤袋里，沿着马路中间走着。他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又一道闪电闪在他身后医院的大楼上空，照亮了半个街区。
他知道，屋里躺着的那个老人，或许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
一路驶来的汽车都在朝他鸣笛，有的甚至打开车窗破口大骂。但他始终不躲避驶来的车辆，自顾自地走在马路中间。车辆响起刹车声，喇叭声，叫骂声，他充耳不闻。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砸在马路上，砸起水花。
远处传来一束刺眼的灯光，紧接着就是一阵很响的车喇叭。
一辆油罐车正拐过街角，朝着他驶来。
开车的司机看到前面马路中间的人，不停地按着车喇叭。大雨声似乎遮住汽车喇叭的声响，那人好像根本听不见司机的催促，仍旧走在马路中间。油罐车司机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连骂几句fuck后，一脚刹车踩了下去，油罐车的车体在雨水积聚的马路上滑行着，车体发出刹车的刺耳声音。
司机眼看着就要撞到面前的那人，他不再咒骂，而是想象着这巨大的车体将此人碾碎的恐怖场面，嘴里轻哼着god，惊恐的看着车体将人影吞没。
却没有撞击地颠簸感。
油罐车停在马路中间，司机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他颤颤巍巍地从车里下来，冒着大雨朝车后看去，什么也没发现，预想中的血水也没有。
他蹲下来，去查看车下，也没有任何尸体，他既吃惊又迷惑，刚刚明明有一个人在车前啊。
光影站在楼顶。
只是一转眼。
油罐车的轰鸣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睁眼看去，油罐车正冲自己撞来。光影面无表情地看着撞过来的车头，身体轻轻一提，整个人凌空跃起，双脚在油罐车的车头上一点，借着向前的力，光影跃上车顶。他微微向前快跑两步，双脚在油罐子上再点，身体靠着这纵跃飞向路边的居民楼，他双手一攀，抓住横在空中的逃生梯，紧接着身体朝上撑出，双脚蹬在逃生梯的铁栏边，双手再次抓出。几个纵身，他就来到屋顶，
油罐车刚刚停了下来。
光影看着不远处的医院大楼，一转身，朝着楼下跃去，消失在雨幕中。
2.
亚利桑那州。
凤凰城。
莱克顿酒吧。地下赌场。
嘻哈打扮的一个黑人从赌场挤出去，推开一扇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还算宽敞的大屋，里面坐了几个穿着同样嘻哈的黑人在一张小桌上打着牌。一个人喊道，嘿，唷，芭比芭比，你来干什么。
芭比从裤腰内抽出一把手枪，放在右手边的柜子上，说道，fuck，最近条子好多，货都无法出手。
旁边一个人说道，嘿我说，我们是不是找几个姑娘给警察送去？
芭比走过来，拍了他一巴掌说道，我们不是日本人，我们不用姑娘。嘿，劳瑞，快想点办法，让该死的条子放松点，不然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劳瑞把手中的牌扣在桌子说道，芭比芭比，我的兄弟，你他妈用脚想想，现在大家都在抢地盘，抢地盘你知道吗？你还惦记着那点货？
在劳瑞左手边的一个小黑说道，我们去干掉那帮长毛吧。
劳瑞转头道，什么？你他妈说什么？你是刚吃了狗屎吗？干掉他们之后条子整天都跟在你妈的屁股后头不停地舔，舔，你他妈能受得了？
劳瑞看着芭比说道，嘿，我说，去跟其他兄弟说，最近只做赌场。听见了吗芭比芭比，你如果他妈死在货上，让我怎么跟我们该死的老妈交代，哦天啊，那真是跟吃屎了一样，你知道吗，不许卖货，不然你会死。
死字刚说出口，芭比的脑袋一下子就爆掉了。脑浆溅了一墙。
那群人都看呆了。
劳瑞骂了一句，他妈搞什么鬼。
大家这才震惊中缓过神来，纷纷掏出枪，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因为没人看见芭比究竟是怎么死的。所有人的惊恐的拿着枪，却又不知道该对着哪儿。
劳瑞说道，谁他妈能告诉我，该死的芭比怎么死的？
大家互相看着，没人知道。
又一个人脑袋开裂到了下去。
有人惊慌失措地朝着屋子一角开了一枪，紧接着所有人都朝那里开枪。
屋里枪声大作。
屋外赌场喧哗声和音响声盖过屋内。
劳瑞连续骂着fuck，对着身边的一个小黑一枪托砸在他肩膀上，大吼道，都他妈给我停，给我停住。你们他妈打什么呢？
大家刚停下来，又有两个人的头颅脑浆横飞，直接溅到劳瑞的脸上。剩下的三人都已经被吓破了胆。
枪声也没有了。
碰碰两声，剩下的两人也倒地。
只剩劳瑞自己，他不解地看着眼前，似乎一切只是万圣节的一个游戏。
一个黑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劳瑞看着他，骂道，你他妈杀了他们？杀了我那该死的弟弟？
那黑影根本不理会他，朝他走来，劳瑞抬起手枪，扣动扳机，手枪发出咔咔声，早已没有了子弹。
劳瑞一手伸进裤袋，摸出一个梭子，朝着手枪中填去，可是努力了几次，颤抖地双手始终无法把子弹装进枪中。他大叫了几声fuck后，身体软了下去，带着哭腔说道，你这混蛋他妈的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我弟弟？
黑影手指一动，劳瑞的整只手带着枪和胳膊分离，掉落在一旁。
劳瑞痛苦地尖叫着，在血泊中哀嚎着，为什么杀我该死的弟弟，他只不过喜欢强奸幼女，喜欢吸白货，谁他妈没干过，谁他妈没干过。
黑影看了看痛苦地劳瑞，不再动手，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没有赞助孤儿院，你也会死。
黑影说完，转身离去。
3.
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凤凰城频道上的新闻，眉头皱在一起。
凤凰城黑帮火并，黑人帮会，俄罗斯帮会以及新势力日本帮会的头目均惨死。
中年男人关掉电视，拿起手边的电话拨打出去。
怎么回事，诺曼警长？中年人问道。
电话那头冷冷地说道，不知道啊霍夫曼先生，好像你自己的运作出了点小问题吧。
霍夫曼眼中精光一现，说道，这样不好吧诺曼，我们的分成？
诺曼冷笑道，不好地应该是你吧霍夫曼，你那点分成现在没有了，你的手下都死光了。现在你还剩什么？
霍夫曼不再说话，直接挂掉电话，他站起身，看着巨大的落地窗。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你藏的很远啊。
霍夫曼急忙转身，巨大地办公室中空无一人，霍夫曼朝着黑影中问道，谁？
他边说边朝自己办公桌下摸去，那里有他防身用的手枪。
黑影中的人说道，哼，你以为你用手枪可以对付我吗？
霍夫曼手中浸满汗水。他问道，为什么针对我？纽约的治安更不好，这么多年，我为凤凰城做了那么多，那里的人民应该感谢我！他们的商店，他们的学校，他们的医疗保险，都是我的功劳。
黑影冷笑数声，说道，也包括失去儿子的母亲，被人轮奸的少女，还有看不惯你们而惨死的警察吧。
霍夫曼吼道，那些都是他们做的，我毫不知情。是我约束手下不力，可是我不杀人。
黑影的声音又趋于平缓，但是异常冰冷，说道，我也管不了这些。我只知道，你跟错了人。
霍夫曼身体一颤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杀手，对，你是杀手。好吧，我给你钱。不不，我们共同重建凤凰城，我需要你。我们一起，赚的钱你我平分如何？
黑影继续是冰冷的语气道，我只问你，他在哪儿？
霍夫曼喉头开始干涩，说道，你，你会死的。你只有一个人，而他捏死你像只蚂蚁那样简单。
黑影的声音不变，道，他，在，哪儿？
霍夫曼猛地喘口气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最好杀了我。
黑影哼了一声道，我不会手软，杀了你之后，你在俄亥俄州的儿子，在德克萨斯州的女儿，还有纽约的妻子，都会死。等等，还有你那肥胖症的爸爸。
霍夫曼的呼吸随着黑影的说话越加急促，他用几乎快崩溃的语调说道，不要，不要赶尽杀绝。好吧，好吧，他要去伦敦。
黑影没有说话。
霍夫曼趴在桌子上，大口喘着气说道，他召集了在美国的势力，去伦敦做事。是我的资金。好了吧，去找他吧。
黑影的声音突然在霍夫曼耳边响起道，你刚才说要我杀了你？
霍夫曼扭头，眼中充满惊恐。
霍夫曼银行大楼下，人群刚刚准备进入大楼上班。
一个人影从大楼上飞速坠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血浆迸地，四分五裂。
一个女人的尖利叫声响起，人群开始四处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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