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约定

　　我连喝了两杯酒，终于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变被动为主动。

　　咬咬牙道：“你说吧，我能做什么？”

　　夏昭见我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他说：“你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知道这宫里谁是敌，谁是友，放手当好你的昭王妃就好，你是本王的人，有什么事本王自然会护你周全。”

　　他的意思我大概明白。说的好听些，就是以后拜了他的码头，有他护着。说的直白点，就是他给我特权，我给他当枪使。

　　听上去还不错，况且演坏人我也不是头一回。

　　我稍作思量便点点头说：“我可以配合你做事，可以帮你得到皇位，可以帮你对付虞氏族，也可以帮你替母妃报仇，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的跟他谈条件，放下酒囊，一脸兴致的问道：“什么要求？”

　　我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眼神分外清亮。

　　“事成之后，你要放我出宫，还我自由。”

　　他微微怔了怔，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但转瞬即逝间，还是举起酒囊淡淡的说：“好，一言为定。”

　　我爽快的与他碰杯一仰而尽，却突然觉得这白雪红梅的景致也不过是堪堪寂寥。

　　那天晚上，我跟夏昭在雪地里坐了很久，庭外的大雪，从漫漫无际下到冷冷清清。

　　渐渐的，随着酒劲上来，我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问夏昭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是不是觉得很郁闷，问他有没有喜欢却又不能娶进门的女人。我还问他这院子四周是不是真的埋伏着好多武林高手。

　　他避重就轻的告诉我赤衣卫是他秘密培养了八年的暗杀高手，全部潜伏在元夏的都城里，根本不会出现在后宫。

　　我醉醺醺的说：“这种组织我知道，就像是中国的特种兵一样，负责一些斩首行动的嘛。你还没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他的神情有些躲闪，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眼神里似是大雾漫开，朦胧而又漫无边际。

　　他说：“若是没有这天下，就自然什么都不配拥有。”

　　我拎着酒囊指着他，狡黠的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是真的不喜欢虞婉容。”

　　“你知道便不要再挑唆让她找我生孩子，我们做夫妻可以，但是永远都不能生孩子，真不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话怎么这般口无遮拦。”他皱着眉头看我，似乎是刚认识我一般。

　　“这有什么”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在我们那里，更离谱的话多了。”

　　“你似乎跟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他若有所思道。

　　聊到这里时，我已经开始意识昏沉。听到他又提过去，不禁头疼的晃了晃脑袋。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记不起来？”

　　他提着温好的酒囊边喝边看着我，提醒道：“八年前在乞天山祭天时，见过一面。”

　　“八年前的事情早记不得了。况且，人总是会变的，八年后的你跟现在肯定也不是一个样子！”我只是迷迷糊糊的辩解。

　　他听了不再言语，沉默了许久才才叹道：“八年后又是什么样，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是生还是死，都未可知！”

　　说这句话时，只觉得他无限感慨，连声音都变的柔和起来。

　　最后他又问我：“如果我真的放你出宫，你打算去哪？”

　　此时，我终于扛不住睡意，歪倒在他的肩膀上。

　　嗅着他身上的酒香，边美滋滋的笑着边说：“我当然要回现代去，在现代还有好多好多工作没有做完，我跟经纪人说过，一定要在三十岁之前红起来的。”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连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遥远。

　　他叹了口气道：“还是要去西除找肖漠北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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