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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记得回来找我!


  萧魅握着君陌心的大手,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绷紧,瞳孔收缩,那双眸子如同出鞘的利刃般可怕,无声的警告着入侵者——离我远一点儿!

  唐琪早就受到过警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君陌心对她的抵触一次比一比严重,甚至可以用惊恐万状来形容。

  君陌心真得爱凌飞雪吗?这时的唐琪都不敢那么确定了!

  她知道,凌飞雪在君陌心的心里绝对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但这究竟是不是爱,她也吃不准。因为爱一个人会渴望着她的出现和靠近,绝非这般疏远,恨不得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唐琪见过魔君!”唐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君陌心行了个礼。

  君陌心勉强对她点点头,算是还礼,然后拉着萧魅的手,道:“回去,本座有件希罕东西给你看!”

  萧魅一听就很高兴:“什么希罕东西啊?”见君陌心不肯说,不禁笑了。倒也是,说出来就不是什么希罕东西了。回过头,对唐琪说:“唐姐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我们准备准备要出发了!”

  等到君陌心和萧魅离开,唐琪仍然难堪地驻足原地。

  “还让不让人待下去了!”蓉儿气急,小声地抱怨道:“魔君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怕我!”唐琪冷冷一笑,心口堵得像塞了一团棉花。“看到我像见到鬼一般!看来,凌飞雪曾经伤他很深!”

  蓉儿倒是没较真凌飞雪有没有伤君陌心有多深,她只介意一件事情。“小姐,我们还要继续跟他们同行吗?还是先行离开京城回邑城或者直接回蜀川老家!”

  唐琪冷冷地瞥向她,不答反问:“你觉得蜀川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

  “萧魅是忠靖侯府的大小姐,跟姑母情同母女,此行她必经邑城忠靖侯府!”说到这里唐琪顿了顿。

  “小姐的意思是……”蓉儿努力转动着她那不是很灵活的脑子,猜测道:“小姐是想长期住在忠靖侯府!”

  唐琪无奈地摇首。“忠靖侯府早已是日薄西山,扶不起的阿斗!留在那里有何意义!”

  蓉儿小心地打量着唐琪,她真得无法弄清楚主子的真实想法。

  “看望过姑母之后,我跟着他们一起回骊城!”唐琪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改变。

  “回骊城!”蓉儿彻底懵了。“难道……小姐想……想一直跟着萧大小姐……留……留在骊山雪莲宫!”

  难道说唐琪对君陌心还存着心思吗?可是就算蓉儿不太聪明,她也看得出来,君陌心似乎比南宫钰更难搞定。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唐琪嘴角浮起一丝讽刺:“非要找个男人依靠吗?我说过,我谁都不嫁!到了骊城,我自有打算!”

  *

  天盛王朝拥有最强大信息渠道的就是独孤家!尤其是汴京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断地搜集着,源源不断地汇往骊城。

  那些往返的信鸽,每天传递着宝贵的信息,让它们的主人第一时间得知所有的时势行情。

  薛启华连拆了几封密信,神色有些凝重,不时对身畔的独孤晚汇报一两句。

  他向独孤晚汇报的都是筛选过的消息,也就是最最重要的,必须要让独孤晚知道的消息。

  由于身体资质所限,独孤晚无法太过劳累,不止身体的劳累,精神上的劳累也不允许。

  他有限的精力只能接纳有限的任务,传递给他的都是顶尖的绝密信息。

  “……这么算来,顶多还有五六日他就回到骊城了!”独孤晚掐指一算,露出满意之色。“原以为还要等好久,想不到这么快!”

  薛启华却是一脸的凝重,完全没有办法跟独孤晚一样轻松。“这将是一场恶战!无论派谁出去,都难免死亡惨重。不过,最终能达成目的,再多牺牲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独孤晚沉吟许久,道;“听说蜀川唐门的唐琪一直跟君陌心夫妇在一起。”

  “是!”薛启华忽然有些明白了。“难道公子是想让从君陌心的身边人下手!”

  独孤晚微微摇首,思忖道:“说起君陌心身边的人,当然还是萧魅最合适。她是君陌心的枕边人,对他下手机会最多。只是……她并不好控制。”

  就在两个人商量此事的时候,姚夭走了过来。她对着独孤晚盈盈一拜,道:“姚夭找了一个人来,世子要不要见一见。”

  独孤晚抬首,却见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步履蹒珊慢慢走了过来。待走到独孤晚的跟前,缓缓抬起满是皱纹的丑脸,咧开了没牙的嘴巴,用嘶哑苍老的声音道:“老身见过独孤世子!”

  独孤晚微微一怔,很快就认出来。“毒婆婆!”

  毒婆婆原本是雪菩萨的心腹,也是武如意的师祖。武如意擅长的那些易容暗器驱使毒物,这些本领无疑都是毒婆婆传授。因此,毒婆婆在这方面的造诣都远在武如意之上。

  姚夭微微一笑,道;“世子方才还说,对付君陌心最好从他的枕边人下手!萧魅不好控制,可若是用摄魂**控制她……”

  独孤晚慢慢看向毒婆婆,她那双丑陋的小眼睛绽出莹绿的光芒,慑人心魄。这世间会施摄魂**的人并不多,毒婆婆便是其中之一。

  武如意也深谙此道,当日她易容成摄政王司徒贤入宫,就是想通过药物来控制皇帝司徒璜的神智,来达到谋取皇位的目的。可惜被萧魅给识破了,功亏一篑。

  “毒婆婆的摄魂**远在武如意之上,甚至根本不用喂食药物,只需要一根香熏。”姚夭从小在雪莲宫长大,对于雪菩萨的心腹毒婆婆的能耐自然十分了解。

  面对这突然而至的喜讯,独孤晚还算平静,看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薛启华却明显流露喜色。“妖公主,你从哪里寻得毒婆婆!”

  毒婆婆是世外高人,除了雪菩萨一般人都无法驱使得动她。但去年君陌心攻上雪莲宫之时,雪菩萨让毒婆婆带人去打先锋,就是把她当炮灰。但她凭着老谋深算,并没有跟君陌心正面冲突,而是使了个巧计完好无损一招未过就顺利下山去了。

  下山之后,毒婆婆隐居了起来。谁都不知道姚夭是去哪里寻到了她,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毒婆婆重新请出山的。

  姚夭笃定地笑道:“只要用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我诚心请婆婆出山,婆婆也诚心为世子效命,如此甚好!”

  “多谢婆婆出山相助,晚甚感荣幸!”独孤晚亲手搀扶了毒婆婆一把,把她请到了上位入座。“来人,上次我得了两包御贡上等毛尖,给婆婆沏上。”

  毒婆婆见独孤晚如此礼遇,不由眉开眼笑。“二公主说独孤世子乃谦谦君子,最是器重人材,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如此!”

  “婆婆年迈古希,还要出山为晚做事,晚感激涕零!”独孤晚语气诚恳地对毒婆婆说着,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世子快快免礼,折煞老身了!”毒婆婆连忙起身扶住,再次咧了咧没牙的嘴,慢慢地道:“具体事情二公主都跟老身说过了。君陌心的确不好对付,就连雪菩萨都曾栽在他的手里了!不过……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他的新宠只是个武功希松平常的黄毛丫头!老身奈何不了君陌心,但对付他身边的人还绰绰有余!”

  独孤晚心中暗喜,慢慢地道:“既然婆婆把话说开了,晚请教一事。”

  “世子请讲!”

  “君陌心目前在汴京,等辞呈被批复之后便启程回骊城。婆婆认为,是在汴京下手为好,还是在半路上下手为妥,或者是等到骊城……”独孤晚慢慢地说着,边观察着毒婆婆的神情反应。

  他知道毒婆婆老奸巨滑,处理这类事情应该比较有经验。

  果然,独孤晚说得很慢,毒婆婆脑子却转得很快,待到他说完,她已经有了主意。

  “当然是在汴京比较容易下手了!”毒婆婆沉吟着道:“他们夫妻在京为官,多数跟那些朝廷官员打交道,没有什么威胁性,时间久了自然麻痹大意,这个时候最容易下手。回骊城的路上,他们容易提高警惕,怕路途生变。而到了骊城,这曾是君陌心修罗谷的老巢,也是他拿下雪莲宫之地,有着太多变故之所,自然会令他更加警惕,倒是难以下手了!”

  独孤晚听毒婆婆分析得极为有道理,钦佩地道;“婆婆真乃高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有些迟疑。“只是婆婆年事已高,若是长途跋涉,恐怕难胜舟车劳顿。”

  “那倒无妨。”毒婆婆摇摇头,叹道:“只是怕他们即刻动身,不待我等赶到汴京,就已经上路了!”

  独孤晚颔首,道:“如果确实如此,那也是天意了!只能在半途中下手了。”

  薛启华问道:“需要准备什么,请婆婆只管开口。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会尽力为婆婆安排妥当。”

  毒婆婆想了想,说:“人不用太多,太多反倒容易坏事。顶尖的高手挑出十个来,再要十匹快马和一辆最舒服的马车。唉,人老了,这身子骨禁不住颠簸了!”

  “那是!”薛启华连忙应承道。“一定给婆婆寻一辆最舒适的马车。”

  毒婆婆咧了咧干瘪的嘴巴,道:“不用费力去寻,世子的马车一定非常舒服,坐起来肯定不会颠簸。”

  独孤晚体弱多病,禁不得苦楚,生活起居方面都是顶尖奢侈的。他乘坐的马车必然极为舒适。

  “这……”薛启华有些犹豫,看向独孤晚。

  独孤晚毫不犹豫,淡淡一笑:“婆婆看中晚的马车,只管牵了去。只盼马车能减少婆婆颠簸之苦,晚甚感欣慰。”

  等到毒婆婆离开,姚夭径直对着独孤晚跪下去。

  “姚姑娘,你这是何苦。”独孤晚惊诧地问道。

  “姚夭寻了这个贪得无厌的毒婆子,只为了她的摄魂**能助世子成其大事!可是,却让世子平白损失了心爱的马车,都是姚夭的罪过!”姚夭知道,独孤晚有洁癖,他的马车被毒婆婆那么肮脏的丑婆子坐过,自然不会再要了。

  独孤晚连忙亲手搀扶起了姚夭,柔声道;“你真心待我,我怎会不知。更何况,毒婆婆修为盖世,若真能助我成事,区区一辆马车算什么!难道我在你眼里就真那般吝啬!”

  一番话,倒说得姚夭笑了。

  独孤晚觑着她的绝美笑靥,声音愈加温柔。“你虑事周全,启用毒婆婆极为妥当!若真能成事,必将重赏于你!”

  姚夭慢慢抬首,美眸深情地觑向独孤晚,“姚夭没想要什么重赏只想要世子得尝所愿!”

  独孤晚弯起唇角,对她说:“姚姑娘,陪晚同奏一曲!”

  “甚幸!”姚夭欣然答允,她和独孤晚同坐一案,两人同奏一把焦尾琴。

  他们俩都是弹琴的高手,配合默契,简直珠联璧合。

  弹奏之时,他们互相对视彼此,含情而笑。直到一曲奏罢,薛启华鼓掌叫好。

  “真乃天作之合!”薛启华赞不绝口。

  姚夭娇颜绯红,眸光潋滟,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她的付出果然值得。因为寻回了毒婆婆,独孤晚欣喜若狂,对她破格抬爱。

  两人认识这么久,他听她弹琴无数,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跟她合奏一曲。

  尝到了被独孤晚器重的甜蜜,姚夭更明白,想得到男子的独宠,必须得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世子,”薛启华看着独孤晚,问道:“是否先让武如意打头阵?”

  独孤晚微微颔首:“甚妥!你去安排吧!”

  *

  辞官的事情,萧魅虽然跟南宫影打过招呼,但是要获得批复,总得过个三二日。

  这段等待的日子,夫妻俩深居简出,双宿双栖,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并没有因多逗留几日而烦恼不安。

  这日,宫里来了消息,说是皇帝龙体有了起色,可以处理朝政之事,宣了君陌心进宫,估计是为了他辞官之事。

  停了风雪之后,天气仍然很冷,萧魅多数时间都是在屋子里拥着暖炉研究弩枪的构造和发射,想着回去路经邑城之时,去忠靖侯府接着唐夫人一起,跟她一起改良弩枪的设计以及构造。

  “大小姐,”玉蝉打着帘子走进来,禀报道:“钰公子来了!”

  距萧魅和唐琪去南宫府已经过去两日了,看来南宫钰病体痊愈了。她冷笑一声:“原来没瘫啊!快请进来!”

  *

  南宫钰一脸的凝重,似乎满怀心事。

  等到萧魅进来,他忙抬头看去,眼神复杂却并未言语。

  “南宫钰!”萧魅却是窝着满肚子的怨恼,见面就是一通数落。“你到底搞什么啊!明明对唐姐姐有情,却躲着不肯见她!你知不知道那天……”

  “我知道。”南宫钰打断了萧魅的话。

  萧魅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发现他似乎心事重重,就问道:“怎么了?病体还未痊愈?”

  “没事。”南宫钰低下头,直言了当:“我不想娶唐琪!”

  萧魅想不到他如此痛快,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那么像我娘亲,我怎么可能娶……我的娘亲!”南宫钰说着话,头却垂得更低了,像个犯下了大错的孩子,手足无措。

  萧魅看出了问题,试探着问道:“你……究竟对唐姐姐做了什么?”

  很低柔的一句问话,南宫钰却像被锥子扎到般几乎弹跳起来。“我没有……那晚……喝多了……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惊惶失措,无地自容。

  萧魅终于可以确定了。“你……跟她睡了!”

  南宫钰狠狠一怔,僵了片刻,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去。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喃喃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得……什么都不记得!明明跟她喝酒的,并没想要非礼她,可早晨醒来之后……”

  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萧魅唯有叹息。酒后乱性,看来是谁都克服不了的弊病,聪慧如唐琪也不例外。

  当然,唐琪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萧魅知道,南宫钰的话更可信一些,他这家伙尽管缺点多多,臭屁拽拽,但从不撒谎也不屑于撒谎。

  “我也想过要对她负责……可是……只要想到她那么像我娘亲,我就……就无法面对!娶了她,怎么面对我爹,怎么面对我娘亲……”跟唐琪发生肌肤之亲是南宫钰最最后悔的事情,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始乱终弃!”萧魅吸一口气,鄙夷地看着南宫钰。“你就准备这么躲她一辈子!”

  南宫钰苦恼地摇首:“那晚……我真得……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怎么会醉得那么厉害……娶了她,我没法面对我的爹娘!”

  “得得得,”萧魅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爽朗地道:“你也别为难了!做就做了,后悔也没用!可是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失了身子,你总得对她做点补偿吧!还有啊,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然……她找不到婆家还得回头找你负责!”

  南宫钰打起精神,终于勇敢面对现实:“你帮我问问她,她需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力满足她!除了……除了娶她为妻!”

  *

  唐琪看着铜镜中的美丽娇颜,失神地怔忡着。

  “真是要气死了!好不容易盼来了钰公子,竟然一头扎进了她那屋里半晌都没挪窝!钰公子究竟是来看谁的呢!对小姐做了那事,难道就没有个交待吗?”蓉儿忿忿不平,气得七窍生烟。

  唐琪恍若未闻,注视着铜镜中的娇颜,喃喃地自语:“这张脸原本是那两个男人的最爱!可现在,一个见了她如同见鬼般恐惧,一个见了她如同见到祸水般避之不迭。原来凌飞雪是个如此失败的女人!如此失败!她曾经以为这世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对她都不是真心所爱!”

  蓉儿说了半天,见唐琪毫无反应,还说些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话。“小姐,钰公子来了,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他见一面!或者奴婢带着你的书信去找他!”

  “呵,”唐琪冷笑:“吓唬他作甚!我对他来说就像是他的娘亲,可我却跟他上了床!现在他看到我就觉得羞愧,肯定会避之不迭!”

  蓉儿急得直跺脚,“小姐已经**给了他,他若不负责,以后可怎么办!”

  唐琪却是十分笃定。她推开了铜镜,冷冷地睨向心急火燎的蓉儿,淡淡地道:“贞操是一个女子最宝贵的东西,我会那么轻易交出去吗?他醉得稀里糊涂,我也糊涂了?”

  蓉儿缓缓睁大眼睛,片刻后惊喜地道:“小姐,你没有……”

  “当然没有!”唐琪斩钉截铁,她知道南宫钰这条线是彻底断了。“不过是试探他一下而已,没想到……他还真没让我失望!”

  南宫钰对她那么殷勤周到,唐琪也曾想抓住他,奈何他对她的好似乎停留在一个层面上,就停滞不前了。无论她如何努力暗示,都没有任何的进展。所以,她才趁着他酒醉之时设计了酒后乱性的一幕好戏,就是为了打破他们之间的界限。

  因为她酷似他的生母凌飞雪,他对她的喜爱无疑有着太多恋母的成份。她原以为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可以引导他将感情向着男欢女爱的层次发展。却想不到,由于操之过急,反倒把他给吓跑了。

  闯下祸的男孩不知该如何收场,索性像乌龟般缩起了脑袋,再不敢露面。

  唐琪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虽然并没有真得**给他,却也是严重挫伤了她的自尊心。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蓉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停地念佛。“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奴婢这就放心了!谢天谢地!”

  唐琪轻轻吁出一口气,重新扳回了铜镜,拿起妆奁里的玉梳慢慢地梳着发髻。她梳得很慢,但脑子里却转得很快。

  “他为何看到这张脸就那般戒备疏冷?因为她伤过他!他对她再难以信任!可是,哪怕他再怕她再恨她,都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说明,他还是爱她的!”唐琪对着铜镜,似乎在自言自语。

  蓉儿在旁边听得似懂非懂。“小姐说的是魔君吗?”

  “他深爱过凌飞雪,可她伤他极深极深。他怕她,怕她再次靠近伤害他!他信任萧魅,因为萧魅从没伤害过他!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心地纯良的男子,白活一世,头脑如此简单!”唐琪冷笑着,言语里满满的讥诮。

  蓉儿这次可以确定了,唐琪说的就是君陌心。“萧大小姐能说会道,又没脸没皮的,男人就喜欢她这种女人,会勾引人!”

  萧魅经常当着众人的面对君陌心投怀送抱,旁若无人地跟他大秀恩爱,根本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这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根本就是寡廉鲜耻。

  唐琪看着铜镜里的女子,微微勾起红唇,“他冰冷无趣,萧魅的热情主动恰恰对他的胃口!他被爱所伤,早就心如槁木死灰,除了萧魅,还有谁能燃起他对男女之情的兴趣呢!”

  蓉儿听唐琪分析得极有道理,不由有些茫然了。“小姐的意思是……必须也要像萧大小姐那样……那样主动,魔君才能喜欢。”

  她毕竟跟唐琪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格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唐琪说了这么多关于君陌心的事情,无疑对君陌心有着浓厚的兴趣。可是蓉儿实在不看好君陌心,在她看来,君陌心真得比南宫钰还要难搞定。

  “错!”唐琪立即否认。“不是像她,而是像自己!君陌心喜欢的是萧魅的真性情!假如旁人刻意模仿她,倒显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她永远都不可能像萧魅那样热情奔放,如果她那样做,根本就不像萧魅,而是像妓院里揽客的花魁了。

  “小姐,我都听糊涂了!”蓉儿小声地提醒道:“不过奴婢怎么觉得……觉得魔君那人太过阴冷深沉……深不可测……好像……好像……一座冰山!想要融化这座冰山,简直……简直比……”

  “简直比登天还难!”唐琪冷冷一笑。“是啊!你说得很对!”

  蓉儿无力地看着唐琪,可怜兮兮地道:“小姐,奴婢怕你……怕你有危险。总觉得……魔君挥掌就能杀人……”

  “不需挥掌,只要弹弹指甲,我就会尸骨无存!”唐琪证实了君陌心的可怕。

  “可你……”蓉儿咽了口唾液,她的意思她懂得。

  唐琪清眸一闪,快如天际流星般的冷芒,令她看起来深不可测。半晌,冷幽幽地道:“一些事情,如果不亲自试试,怎么能死心!”

  *

  “真得要走?以后想你怎么办!”南宫钰认真地问道。

  饶是萧魅大条,都忍不住抹汗,好心提醒道:“南宫兄,请注意我是有老公的人!而且他十分不好惹!”

  “哼,”南宫钰悻悻地扭头,借着这个动作来掩饰他的失落和伤心。他心仪的终于不属于他,而他连表达留恋不舍的资格都没有。不得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为了转移难过的情绪,也为了掩饰他的狼狈,慢慢地道:“怎么没问起你家的那四个活宝?”

  萧魅忍不住笑起来,俏皮地挤挤眼睛。“不问,你这不也说了吗?”

  原来,她一直在等着他主动提起。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提起文家四兄妹的,她拜托他照顾他们,他就会负起责任。

  南宫钰心口一暖,为她对他的信任。可是,表面上,他仍然凶巴巴的样子,一脸的嫌弃。“那四个懒虫,简直无可救药。文山就知道喝酒,文海就知道赌钱。文家姊妹俩倒是兴趣一致,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知道勾引我们南宫家的兄弟仨……”

  南宫钰还没说完,萧魅就瞪起眼睛,十分不悦:“哎,让你帮忙照顾几天,就这么多的怨言!当初我把他们留在独孤家,独孤大公子也没像你这样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说罢,见南宫钰不吭声了,这才道:“嫌烦就不麻烦你了!把他们都给我送过来吧!”

  “给你送过来?”南宫钰翻个白眼,极为不屑:“怎么想带着这四个活宝再回骊城去,这辈子给他们养老送终!”

  萧魅撇嘴,没好气:“那又怎么样啊!又没让你给他们养老送终!我老公不嫌弃!”

  南宫钰气得不行,半晌才闷闷地道:“他们已经全被我赶走了!要想带他们回骊城,你得亲自去挨个找!”

  “啥?”萧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跳起来。“你把他们赶走了!”

  不会吧!她感觉这不太像是南宫钰的风格,是不是在开玩笑!“哎,你把他们赶到哪里去了!”

  南宫钰站起身,**地撂下一句话;“想找他们就去街边流浪的乞丐堆里找!”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萧魅对他的脾气摸得差不多,知道他施性子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他。即没挽留,也没再追问文家四兄妹的下落,她站在那里,默默地伸出手指头开始数数:“一、二、三……”

  “如果他待你不好,记得回来找我!”南宫钰转身,对萧魅喊道。

  萧魅保持着微笑,抬起了刚数到三的手指,对他摆摆手:“谢谢,不会有那一天的!”

  南宫钰终于红了眼眶,但他究竟没有让那片潮湿落下来,深深地觑她一眼,转身离开,这次没有再回头。

  *

  萧魅让君陌心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很快就打听到了文家四兄妹的下落。

  南宫钰说把他们赶出去流浪街头去了,萧魅自然不相信。果然,事情跟她猜想得差不多。

  文家四兄妹的确是搬出南宫府,但并没有流浪街头,因为南宫钰私掏腰包给他们买了一座府宅,算是在汴京城安家落户了。

  不过让萧魅有些意外的是,南宫钰不止帮他们置买了宅子,竟然还帮文家两兄弟谋了两个闲散的空缺职位,就是领俸禄没有实权的那种,当然也不用干什么工作。

  虽然官职不大,两人都当成了官,也有了府宅,一时间像模像样地过起了日子。随着文家两兄弟有了身份地位,那文家姊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每日算计着要嫁给哪家豪门公子做侍妾了。

  至少她们聘个殷实体面的人家做正妻应该不成问题。

  对于南宫钰的安排,萧魅十分满意。她知道,他对文家兄妹四个如此花费心思,并没有简单地买个宅子将他们养起来,而是考虑到今后的生计前程,的确是用心。这份心意无疑是冲着她的。

  心里自然感动,但也仅是感动而已。在萧魅的心里,南宫钰就是一个比较铁的哥们。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她始终无法把跟他的感情往男女之情上靠拢。

  突然,她就明白了,为何南宫钰那般躲着唐琪。他对唐琪就是儿子对娘亲的感情,突然有一天,两人超越了母子之情,发生了男女之事,这对他来说该是多么的尴尬和难堪。

  无法面对,只有逃避了。

  萧魅知道,南宫钰跟唐琪的关系就在他们越过了雷区之后就彻底结束了!

  错就错在,唐琪是冲着男婚女嫁去的,而南宫钰则想寻找遗失的母爱。两种目标,无法殊途同归,分道扬镳是他们最终的结局。

  萧魅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离开汴京之前,她得去看一看文家四兄妹,能确定他们在京城过得很好,她离开得也会很安心。

  这时,头顶传来飞鸟扑楞翅膀的声响,萧魅下意识地抬首,看到一只信鸽划过头顶,落向了唐琪居住的客院。

  *

  唐琪抱起信鸽,解下了它爪子上系的密信,展开来,匆匆浏览了一遍,沉默不语。

  唐门的信息网同样十分发达,虽然无法跟独孤家相比,可是一般的消息都非常灵通。豢养信鸽同样是唐门的绝技,他们驯练的信鸽飞程远,耐力强,既使浓雾天也能不迷路,非常强悍,是信鸽时面的佼佼者。

  “小姐,是姑太太发来的信吗?”蓉儿问道。

  唐琪随手将那封信一点点地撕碎,然后将信鸽放归。刚要对蓉儿说什么,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她回过头,就看到萧魅走过来了。

  她微微一怔,忙挽起一抹笑容,迎了上去。“萧妹妹。”

  萧魅走过来,看看唐琪,再看看天空,似乎有些惊奇。“唐姐姐,你养的信鸽?”

  唐琪神色不变,淡淡地笑道:“姑母发过来的书信,问你什么时候回邑城去探视她。”

  “噢,”听说是唐淑柔发来的信,萧魅顿时有点头疼。因为唐淑柔拜托她的事情她并没有完成。“你跟唐姨说,过两天我们就出发!汴京距邑城也就一日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萧魅打算回骊城之时顺便带上唐淑柔。她根本就没打算让唐淑柔继续留在萧泓博那个便宜爹的身边。

  唐琪点点头,问道:“萧妹妹找我有事吗?”

  “呃,”萧魅想说自己被信鸽给引过来的,但这么说好像有点儿疑心太重。临时就改成了:“离开汴京之前我想去娘家的亲戚那里走一趟,不如唐姐姐陪我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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