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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姐已婚,二人世界 夫妻和好,继续甜蜜


  明月高悬,却突然刮起风来,接着飞砂走石,吹得火堆四处乱窜。有一堆火给风吹散了,燃烧的木柴点燃了附近的枯草,再点燃了矮树丛,顿时烈焰熊熊。

  树林着火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弄不好就会引燃一片火海。

  南宫钰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况且他们迷路在山林里,若是再着火,很可能烧死在这里面。他就带领一百精兵,试图用沙子灭火。

  “不要灭火了,快逃吧!”萧魅知道山林起火的厉害,跑晚了小命不保。“山火是正常现象,只有烧掉了那些枯树,才会发出新树,这是自然界的新阵代谢!你不点火,还有别人点火呢!”

  郑恩也劝阻南宫钰,并且第一次公开表示赞同萧魅的观点:“公子,性命要紧,我们快离开!”

  南宫钰看看萧魅,再看看越来越不可收拾的火势,咬了咬钢牙,终于听从了萧魅的话,带人往风势相反的方向离去。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风向突然转变,那火势也变了方向,兜头向着他们扑来。

  “不好!”南宫钰一把抱住萧魅,将她护在怀里,扑过来的火苗烧着了他的外袍。

  郑恩和周正等人忙帮着剥掉了他的外袍,扑灭了上面的火焰,再护着他往相反的方向逃。

  可是,不知为什么,那风势十分古怪,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逃,都无法摆脱烈焰的追赶。再联想到日暮时分那古怪的大雾,实在令人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火光熊熊里,有鬼哭的声音响起,再加上他们身处烈焰中,仿佛身置十八层烈火地狱。

  搁平常人,遇到这等可怕的事情,早就吓懵了。南宫钰却还能保持镇定,对萧魅说:“我们可能遇到埋伏了,待会儿你趁乱快走,我断后!”

  萧魅好像没听到,她抬头看天,但烈焰飞腾,烟气弥漫,看不清月亮所在的方向。他们好像被围在一个怪圈里,怎么都无法突围出去,只能待在火圈里等着被活活烧死。

  南宫钰往上空扔了个火焰弹,刹那间的光芒终于照亮了眼前的困境,他看到了一条出路。伸手拉起萧魅,正准备逃出火场,却冷不丁被一群戴着鬼面具的人拦截住。

  这些戴着鬼面具的人跟白天出现的那伙人很像,但是那些人已经全部被刀锋杀尽,此时看得出来跟那拨应该是一伙的。

  究竟是谁,三番两次追杀南宫钰,不死不休?这个问题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南宫小儿,乖乖束手就擒吧!”一个戴着红面獠牙鬼面具的家伙拎着鬼头大刀,向着南宫钰砍去。

  从对方的话语能够听得出来,对方有着强烈的目的性,就是专门冲着南宫钰来的。

  萧魅从腰间拔出弩枪,对着那人射了一枪。

  这弩枪是萧魅根据现代手枪原理,让唐夫人画出草图,两人共同设计打造的,有着现代手枪的灵活和速度,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力道稍逊了些,穿透性差,假如对方穿着厚一点儿皮革或者盔甲就无法穿透。

  好在那伙人只注重戴鬼面具吓唬人,身上并没有明显有用的东西护体。

  “呃,”红面獠牙鬼捂着被射中的腰部,踉跄倒地,余下的鬼却继续冲过来,转眼间就缠斗到了一起。

  埋伏早就设好了,等到此时才下手,究竟是顾忌什么!萧魅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只能随着南宫钰等人一起拼杀。

  烟熏火燎,不断有人倒下去,那些戴着鬼面具的人却丝毫未受妨碍。萧魅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戴的面具可以防烟雾,大家立即解下身上的水囊,把布料浸湿了蒙住口鼻,快点!”

  经过萧魅的提醒,众兵士照着做。好在每个人都随身带着水囊,至于蒙面的布巾也随处可得。随军的士兵为防受伤,身上的衣摆多数是柔软的棉布或者麻布,可以随时撕下来包扎伤口。

  短短一会儿功夫,所有的士兵都用浸湿的布巾蒙了脸,摆脱了被烟熏晕过去的命运,继续跟那些鬼脸刺客厮杀。

  南宫钰百忙中不忙对萧魅竖了竖大拇指,由衷赞道:“聪明!”

  萧魅撇撇嘴儿,不屑地冷哼:“刚发现啊!”

  “现在也不晚!”南宫钰再砍倒一个鬼脸面具,顺便用长剑挑开了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他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些人。当然,也有可能指使这些人刺杀他的幕后主使是他认识的,但却并没有露面。他回首觑向身边的萧魅,笑了笑:“你很可爱!”

  说着,南宫钰探身过去,冷不防在她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流氓!”萧魅猝不及防没有躲过,就照他的额头拍一把,大怒。“谁准许你趁机吃姐姐的豆腐!”

  南宫钰又挨了一巴掌,却好似司空见惯,并未生气。“如果今晚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娶你!”

  “神经病,我才不要嫁给你呢!”萧魅坚决反对,同时申明:“姐已婚!”

  “呃,”南宫钰有些分神,肩膀被砍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来。

  萧魅赶紧挥短剑击退了那个鬼脸,再扶住南宫钰。

  “我的天!你机灵点好不好!”萧魅忙帮他堵住伤口,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只小白玉**。这是君陌心给她的灵药,当初玉蝉重病时曾吃了两粒,病奄一息已经变得生龙活虎。也不知道对硬伤有没有效果。

  顾不上究竟太多,萧魅赶紧倒出两粒,放进嘴里嚼碎了,再吐到了南宫钰肩膀上的伤口。顿时,伤口的鲜血止住了。果然,此乃神药。

  整个过程,南宫钰都静静地睨着她。火光摇曳,旁边是喧嚣嘈杂的杀喊声,女子动作娴熟又镇定,似乎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丝毫不见寻常女子的惊惧之色。她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成功止血之后再撕下她中衣的下摆为他包扎。

  “好了!”萧魅抬起头,见南宫钰正目光熠熠地看着她,专注而热情。她有些讪讪地转开目光,哼道:“傻怔什么,还不快跑!”

  不得不说,萧魅的提醒至关重要。士兵们用湿布巾蒙住口鼻之后就没再被烟熏晕过去,经过一番卖力的厮杀,终于突出重围,逃离火场的包围。

  众人检查了马匹,虽然马车已经在混乱中丢失,但还有四十几匹马,从中挑选出最强壮的一匹,由南宫钰和萧魅共骑。

  “不好,我的斗篷丢了!”萧魅惊叫起来,她惶然转头,遍寻不到那件兔毛斗篷。

  “什么时候了还找斗篷,爱财不要命!不要了,回府之后小爷让人给你做件更好的!”南宫钰豪爽地道。

  萧魅好像没有听见,她推了南宫钰一把。“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说罢,她转头就重新奔进了火场。

  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萧魅突然又返身冲进火场,猝不及防,南宫钰都没有拉住她。待到意识不妙,她已经冲进去了。

  “回来,你这个蠢女人!”南宫钰气到快要吐血。他当然猜得出来,她只所以如此舍命不舍财,并非舍不得那件斗篷,而是因为那件斗篷是君陌心的东西。

  没想到君陌心的一件斗篷在她眼里也堪比性命重要,如何不让南宫钰气结。

  *

  萧魅将浸湿的布巾蒙住口鼻,重新冲进了燃烧的火场,遍地寻找那件白色的兔毛斗篷。好在火场并不大,很快她就看到了那团掉在地上的斗篷,白色的毛皮格外扎眼。

  可是,当她拎起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被引燃了。忙不迭伸手去拍打火苗,这时,那个身中弩枪倒地的刺客慢慢爬起来,拎起鬼头大刀对着萧魅的后颈砍过去。

  萧魅听到破风之声,连忙拔出短剑,慌乱中,那斗篷又掉落在地。但这次,还不等她挥剑抵挡,就发现那人像只倒空的口袋般瘫软下去。

  有人帮她出手了!是谁?而且如此无声无息,伤人于无形。除了一个人,别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压抑着心头的狂跳,萧魅缓缓转身,果然看到了那抹倾世的白色身影。

  火焰燃烧着,但萧魅却没有灼烧感,跟前的男子似乎像一座冰山,他身上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可以盖过炽烈的火焰。

  ——是君陌心!他又回来了!

  萧魅咬了咬唇,目光下意识地躲开了君陌心的注视,看到地上那团已经燃烧起来的兔毛斗篷,怅然若失——他亲手缝制的斗篷已经被火给烧没了!她到底还是没能把它抢救出去。

  注意到萧魅遗憾惋惜的神情,君陌心微扬掌心,一阵森寒之气弥漫开来,正在燃烧的火焰好像被冻僵,然后慢慢熄灭,最后只剩余烟袅袅。

  火场只所以烧死人,大部分并非被火烧死,那弥漫的烟才是真正致命的。

  ——而君陌心和萧魅此刻就立在浓烟弥漫的核心位置。

  “萧魅,你这个笨蛋!”南宫钰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他似乎想冲进来,但被属下给强拽住了,无法进来搭救,放声喊道:“还喘气吗?快出来!”

  萧魅咳了两声,就感觉没有那么感受了。她发现,她和君陌心的周围又笼罩起了罡气罩,将那致命的浓烟隔绝在外面。

  “我没事!”萧魅喊了声,可是声音却无法传递出去。那密不透风的罡气罩既将浓烟隔绝在外面,但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她有点儿着急,就对君陌心说:“快带我出去!南宫钰那个傻子等不到我可能会硬闯过来!”

  她相信,南宫钰完全干得出来。这家伙一腔热血,做事不顾后果。尤其是她救了他几次,所以她落难时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总体来讲,这家伙虽然可恶,但蛮讲义气的。

  可是,这些话听在君陌心的耳朵里却是她对南宫钰的关切。男子神色很冷,睨着她沉默不语。

  萧魅有些佝促地搓着手掌,想找几句话来缓和下僵冷的气氛,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词。“哎,我们能先离开这里吗?”

  君陌心好像没听见。

  她却知道,每当他不愿正面回答她的要求时,就会用沉默来做无声的抗拒。

  有时候,萧魅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男人,甚至连拒绝的话都不忍说出口。或者,他的温柔只对她……

  天呐,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到今天了,她还在白日做梦。看着漆黑的夜色,她自嘲地纠正……还没睡觉呢,就睁着眼睛做梦了。

  “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萧魅着急,声音难免拔高。仍然没听到男子的回答,她就转过身去,用拳头擂打罡气罩。

  她知道她的行为根本属于徒劳,成千上万的锦衣卫大军都没能攻破的罡气罩,哪里是她能擂破的。

  “本座拿下雪莲宫,你不必离开骊山!”君陌心终于开口,却语不惊人誓不休。

  萧魅一僵,缓缓转身,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南宫钰能给你的,本座也可以!”君陌心觑着萧魅,神情认真而严肃。

  “……”萧魅张了张唇,终归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事实上,她的脑子乱得厉害,有些理不清头绪。

  天呐,他……他这是在跟她求和吗?

  萧魅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其实她的离开跟物质并没有直接关系。她在乎的是他对她的感情!感情——不知他是否能够听得懂。

  “我不允许你离开!”君陌心等不到她的回答,将她的沉默看成了无声的拒绝,干脆强硬地表态。“你已嫁与我,无论生死都是我君陌心的人!”

  又来了!就像他们的初遇,哪怕毫无感情,就因为他们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他仍逼迫她嫁给了他。现在木已成舟,她想离开,岂非是难上加难。

  为什么,他从不会因为对她的留恋难舍而挽留她,而永远只用这些狗屁不通的理由来束缚她。

  萧魅觑着他,他还是那么美,美到令她沉迷而疯狂。再多的委屈、忿懑,在觑见他的那刻全部化成了烟转瞬间消失无影无踪。有一瞬间,她几乎想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抱里。可是,理智阻止她那么做。

  如果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就绝对不能再那么做。他可以因为凌飞雪将她一个人丢下毫不留恋地离开。下次,他说不定还会这么做。

  “假如,我坚持休了你,你会杀我吗?”萧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因为她已经做好了接受最残忍的那个答案的准备。

  “不会!”男子的回答非常痛快,没有丝毫犹豫。

  萧魅怔了怔,还没等她高兴,就听到他幽幽地接道:“本座会折了你的翅膀,将你囚在身边,哪里也休想去!”

  “……”简单粗暴,似乎是他解决所有矛盾的唯一方法。对她,也不例外。

  萧魅倒气,怒令智昏,她被他刺激得差点儿也沿袭他简单粗暴的做法直接动手。她被南宫钰惹怒的时候,随手就会赏他一记大锅贴。可是面对君陌心,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绝魅俊颜,她却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扬起的巴掌就那么尴尬地僵在那里,萧魅几次狠心,却仍然无法落下。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君陌心终于行动了。

  他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铁臂搂紧了她的纤腰,让她纤细的娇躯紧紧贴附着他紧致结实的健躯。

  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儿轰然断开,萧魅无法再思考也无法再继续强硬,她软在了男子的怀抱里。

  吻,轻轻落在她的额角,温柔得怕惊扰到她。男子带着无限的怜悯和疼惜,暖声道:“别闹了。”

  他偃旗息鼓了,打算与她握手言合。

  萧魅还想再战三个回合,可是,这家伙对她施美男计,而且还这么该死的管用!如此温暖结实的怀抱,令她无限眷恋又充满了安全感,让她怎么舍得推开他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萧魅明明猜出他可能一路暗中跟随着她,可是她想听到他亲口回答。

  “一直跟着你。”果然,男子的回答跟她想的一样。不过,他格外补充了一句:“怕你笨笨地跑丢了。”

  “讨厌,你才笨笨的!”萧魅攥起粉拳,轻轻擂打着男子结实的胸膛,却无异于给他挠痒痒。突然,心里一动,她想到了一句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话。

  男人如果爱你,就会觉得你很笨,时刻都担心你会吃亏,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将你打包背在身边保护着;假如他不爱你,就会觉得你聪明无比,什么事情都不用他操心。

  摇摇头,萧魅赶紧甩掉这些可笑的心灵鸡汤,决定以后不再纠结什么爱不爱的问题了。

  她只想到了另外一句话——爱情就像杯中酒,我干杯,你随意!

  她爱君陌心,毋庸置疑!至于君陌心爱不爱她,她不再较真了!

  只要他能够忠诚于他们的婚姻,忠诚于她(身体忠诚即可),她就心满意足。

  她允许他思念凌飞雪,允许他一心两用,前提是凌飞雪已经不在人世间。她犯不上跟一个死人较劲。死去的人最完美,她永远都无法跟一个死人竞争。所以,趁早省省力气吧。

  男子俯首,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

  萧魅略略矜持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就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

  管他外面起火还是冒烟,管他是否烧到天昏地暗,反正有他在,这些事情统统不用她操心,有他全权搞定。

  罡气罩防火防水防热防寒防刀剑,什么外力都无法侵入它。她在他为她撑起的这方小小天地里,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可以放下一切压力,尽情与他欢娱。

  两人拥抱在一起激吻着,忘记了外面的一切,陶醉在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直到男子紧贴着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萧魅才有些不自然起来。她试着推拒他,尽管她的力道对他来说等同于蝼蚁撼树,起码表达了她拒绝的意愿。在她印象里,君陌心在**上从没强迫过她。“这里……不行。”

  要亲热,也得选择下环境才行。

  君陌心不肯放开她,仍然紧贴着她,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强烈渴求。他垂首,亲昵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异样温柔:“我们换个地方!”

  萧魅一怔,俏脸绯红。她说在这里不行,岂非是说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天呐,说好的矜持呢!在他面前,她好像从来都不会玩什么欲擒故纵。

  “萧魅。”一个愤怒的声音好像隔着厚厚的铁门模糊地传进来,提醒沉溺在柔情里无法自拔的女子:“你这个花痴!”

  萧魅听到这个声音很熟悉,而且还带着愤怒的愤怒。她回过头,就看到站在罡气罩外的南宫钰等人。

  火焰早就熄了(君陌心的功劳),浓烟渐渐散去,周围被火把照得通亮,但是所有人包括南宫钰在内,都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样子,他们冒着浓烟闯进来,再驱散浓烟花费了不少时间,也耗费不少力气。

  终于驱散了浓烟,重新点燃火把,却看到这样香艳刺激的一幕。

  囧,她忘了提醒君陌心把罡气罩调换成磨砂了的!

  透明的罡气罩一览无余,君陌心和萧魅亲热的每一个动作都现场直播。旁人犹可,对于南宫钰这可是不小的打击。

  他愤怒地冲上去拍打罡气罩,可惜那罩子结实得很,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于是,他就怒喊萧魅的名字,这下子终于有了反应。

  萧魅发现她和君陌心被人重重围观,而且两人激吻的过程也被人全程参观,这么重口,她顿时有点儿吃不消。不由埋怨身边的男子:“哎,你怎么都不提醒我!接吻是夫妻间私密的事情,怎能让旁人观看呢!”

  君陌心的回答令她无语:“我也刚发现!”

  “……”萧魅想一想,他说的可能是实情。两人刚开始亲热的时候,现场浓烟滚滚,还没看到南宫钰带人闯过来。等到他们拥抱激吻时,两人都太投入了,以至于被围观也毫无所觉。

  可是,她没有察觉也就是了,而他内力修为那么高,怎么也一脸惊讶的样子呢!

  萧魅腹诽,他是否有故意表演给南宫钰观看的嫌疑呢!

  君陌心手掌微扬,收了罡气罩。

  正在拼命擂打罡气罩的南宫钰差点儿摔倒,幸好郑恩在旁眼明手快地搀扶住他,才避免当场摔个嘴啃泥的尴尬。

  君陌心目光冷凛地睇着南宫钰,冷冷警告:“萧魅是本座的妻,你若再纠缠于她,必惩罚于你!”

  南宫钰深吸一口气,缓一缓快要气炸的肺。他没理睬君陌心,只质问萧魅:“你说你要休了他,现在又跟他这样,算什么!”

  面对南宫钰的咄咄逼人,好像当场抓住妻子出墙的丈夫般愤怒,萧魅有点奇怪,就答道:“我们夫妻吵架,现在和好了呗!”

  这就是她给出的理由和解释。

  “你……”南宫钰气结,他无法接受这个回答:“你说要宁愿死也要休了他!”

  萧魅汗颜,辩解道:“我那是气话。”

  “萧魅,”南宫钰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晃上几晃。“你这么没气性!他不要你了,你还死缠着他!”

  萧魅没再说话,看向君陌心。

  果然,君陌心立即声明:“萧魅是本座的妻,本座从未想过休妻!”

  南宫钰目眦欲裂,铁拳捏得咯嘣响。他想发飙,可是却找不到一个理直气壮可供他发飙的理由。

  毕竟,他主动跟萧魅退婚在前,萧魅嫁给君陌心在后,人家是夫妻,这是铁的事实(尽管他从没承认过萧魅跟君陌心的夫妻关系)!

  人家夫妻吵架绊嘴闹分手,现在姓君的又跑来哄劝几句,她就不闹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矛盾,他怎么会认定他们俩老死不相往来呢!

  “我们走吧。”萧魅看南宫钰脸色太难看,随时都可能跳过来跟君陌心打一架,她不想看两人打起来,就决定息事宁人。她悄悄拽了拽君陌心的衣袖,提醒道。

  “嗯,”君陌心满意她主动提出跟他走,嘴角不由微微弯起。

  这么细微的变化却瞒不过萧魅的眼睛,如果不是当着南宫钰和众人,她肯定会跳起来去吻他唇边的那抹笑痕。

  其实,嫁给他挺好的。起码,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随时吃他的豆腐。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这么好的福利可不能轻易的给丢了。

  于是,萧魅拉着君陌心的大手,几乎是雀跃地准备离开。

  “等等!”南宫钰喊了声,见萧魅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他,就立刻没好气地抢白:“小爷没跟你说话!”

  “……”没跟她说话,那是跟君陌心说话了!

  君陌心微蹙眉峰,幽冷的魅眸有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南宫钰毫无畏惧,继续他千篇一律的老生常谈。“我娘亲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又来了!萧魅都替君陌心头疼。但她又有些生气,为何面对南宫钰索债般的不依不饶,君陌心就是无法给出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姓君的,你到底把我娘亲藏到哪里去了!”南宫钰像只咆哮的野兽,恨不得扑过去将君陌心咬成碎片。“把我娘亲还给我!”

  萧魅咬唇,刚刚平复的心潮又开始翻滚。她是个烈性女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对君陌心的格外青睐主要因为他的专一(洁身自爱,不处处留情不**),可就是这样孤高自许的男人,却因为凌飞雪的缘故,总是被南宫钰审贼般盘问,实在让她十分不爽。

  于是,矛盾便周而复始地上演。

  “哎,你到底知不知道凌飞雪在哪儿!她是死是活,你给个准信啊!”萧魅的火爆脾气开始发作。哪怕因为凌飞雪她惹怒过他一次,两人一度闹到要分手,但她仍无法装聋作哑。尤其是南宫钰在旁边看着,她咽不下这口气。

  “哼,他把我娘亲藏起来……”南宫钰狠狠地瞪着君陌心,恶毒地揣测:“肯定没安好心!你若亵污她的遗体……呃!”

  恶毒的揣测还没说完,南宫钰就被打飞了出去,摔在三丈外的空地上。

  由于刚扑灭了火,虽然浓烟已经散去,但地面还是有些灼烫。南宫钰双手着地,顿时被烫伤了手掌。

  郑恩和周正连忙跑过去搀扶起他,怒视着君陌心。

  萧魅目瞪口呆。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凌飞雪的问题并不是她回避就可以解决的。这是横亘在她和君陌心之间的炸弹,不定时爆炸,将他们刚建立的那点可怜的信任和感情炸得丝毫不剩。

  深吸一口气,萧魅拼着壮士断腕的悲壮,义无反顾地站到君陌心的面前,声声质问:“凌飞雪到底哪里去了!你给他一个答案那么困难么!那是他娘亲,他多年来苦苦寻觅并没有错,怎能甘心!他的执着没有错,错的是你,你为何就是不肯告诉他!如果你不知道凌飞雪的下落,你就说啊!说你不知道,让他别再纠缠着问你!”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萧魅浑身都微微颤栗着。她终于对君陌心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这些话她早就想对他说,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说。现在,她说出来了,不管后果如何,她都不后悔!

  她可以爱得不计得失,但她绝不会爱得卑微!在她爱的男人面前,连心里话都不敢说,那她就不是以前的萧魅了!

  君陌心脸色恢复了冰冷,薄唇习惯性地抿紧,这说明他仍在抗拒。

  萧魅大眼睛里的希翼慢慢变成了失望,她并没再对君陌心发脾气,只是惨然一笑:“算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她亦有选择放弃的权利。

  她踉跄转身,这次她离开的动作显得狼狈了些,颇有点儿落荒而逃的味道。

  还没跑出几步远,她就落入了那个熟悉的结实怀抱。男子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掳走。

  “想找到你娘就跟本座一起登上骊山的雪莲宫!”君陌心对南宫钰撂下这句话,就抱着萧魅走开。

  他走得并不快,显然在等着南宫钰跟上来。

  南宫钰咬了咬钢牙,俊目闪过一抹泪光。他知道,君陌心话说到这份上,是真得打算做一个了结了。

  多少年来,他苦寻不得的答案,只因为萧魅的坚持,君陌心终于妥协了。

  但南宫钰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欣慰,相反,还有一种悻悻的郁闷。

  ——君陌心的妥协,是为了萧魅!

  事实证明,萧魅在君陌心心中的地位,远比他想象中要高。

  *

  乌鹤带领的求亲队伍,在骊山脚下待了两天,天黑之时终于等到了武如意的消息——雪菩萨准许求亲队伍上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无疑是武如意的功劳,否则乌鹤还指不定要等多久。事实证明,乌鹤和雪菩萨的同门之谊极其淡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好在乌鹤的脸皮够厚,队伍出发登山之时,还能自圆其说:“想来小师妹顾念同门之谊,才准许我等上山。否则,以她与世隔绝的淡漠性子,最不喜外人打扰,更不愿见生客。”

  言下之意,求亲队伍能得见雪菩萨,全是他乌鹤的功劳。

  武如意听得心头冷笑,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趁机拍了乌鹤几句马屁:“道长跟雪菩萨乃同门师兄妹,情份当然非比寻常。看在道长的面子上,这亲事十有**要成的!到时候,九千岁厚赏嘉奖,道长乃第一功臣!”

  她知道司徒贤一向器重乌鹤,再加上乌鹤武功盖世,还是很份量的。她跟古幽冥刚刚投靠司徒贤,根基不稳,此时拉拢乌鹤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因此并没打算跟乌鹤抢功。

  乌鹤果然大喜,赞道:“武姑娘冰雪聪明,又是毒婆婆的爱徒,这次求亲若能成功,同样立下大功,日后的前程无量!”

  武如意带了向导,虽然山路崎岖,但求亲队伍仍骑着马前行。看得出来,平时雪莲宫的人上下山也都骑马而行的。只是,这山路比较隐蔽,还设了许多障眼法,寻常之人根本看不到,才以为骊山之路崎岖难行。

  *

  夜晚,戌时。

  求亲队伍终于到达雪莲宫,诸人饥肠辘辘,可是雪莲宫却已经用过晚膳。

  半靠在牙榻之上的雪菩萨看起来客客气气的,一味跟乌鹤叙旧,却只字不提晚膳之事。“一别多年,师兄风采不减当年呐!快请坐,来人上茶!”

  乌鹤连忙谦让了几句,接过唯一的一碗茶,坐在下首的一把椅子里。赶了一个半时辰的山路,口干舌燥,喝过半盏茶润了润嗓子,觉得肚子更饿了。

  而黄玺越以及几位副将,则连一碗茶水都没的喝。

  “师妹还是如此绝代风华,愈发青春貌美了!”乌鹤心里骂着雪菩萨抠门小气,脸上却赔着亲切的笑容:“犹记得当初,我们师兄妹三个同门学艺,这雪莲宫如同人间乐土。那时,年少无知,不谙世事,倒是逍遥快活啊!”

  听乌鹤提起阵年旧事,知道他是想以此来唤起淡薄的同门之谊,雪菩萨美眸不由浮起一抹不着痕迹的讽刺,但面子上仍然十分客气热情。“是啊,往事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那时,我们师兄妹多么单纯。现在想再找回来那时的快活,却是再也不能了!”

  “师父仙寂之后,将衣钵和雪莲宫一起传给了大师兄,世人尊称他元尊圣人。一句圣人,就拉开了我们师兄弟师兄妹的距离!”乌鹤一边慨叹往事,一边遗憾地摇首:“从此雪莲宫不再是师门,而是师兄一个人的家园了!我离开骊山飘泊在外,一晃快一个甲子了!如今雪莲宫仍然金壁辉煌,美如仙境,但主人换成了师妹,终于让我又找回了家的感觉!呵呵……”

  乌鹤边说着,边将手里的拂尘甩开甩去,看起来颇为激动。

  雪菩萨脸上的热情却慢慢变成了悻然,因为她跟乌鹤一样,都是被元尊圣人给赶出骊山的。不同的是,元尊圣人对乌鹤深恶痛绝,直接宣布断绝师门关系,而对她只是驱逐,并未公开宣布将她逐出师门,仅此差别而已。

  说到底,这骊山雪莲宫根本就不属于他们俩。真正名正言顺从师门继承衣钵和雪莲宫的人只有他们俩的大师兄元尊圣人。

  而元尊圣人已经仙寂,他的衣钵当然该由他最器重的爱徒来继承——君陌心!

  只是君陌心继承衣钵之后却并未居住在骊山,一直住在他自己的修罗谷。但他一直派人驻守骊山,每天打扫整理宫殿。直到十七年前,君陌心中热毒之后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雪莲宫无人守卫,雪菩萨趁机将其据为已有。

  鸠占雀巢,一占就是十七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雪菩萨脸上的矜持终于变成了悻然,这让乌鹤十分满意。

  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当年就因为阴狠的个性被师兄元尊圣人厌弃,逐出了师门。

  此次就算有求于雪菩萨,却因为她表面热情实则冷淡的待客之道而怀恨在心,就这雪莲宫的归属问题谈论了一番,便是让她明白,她并非这里名正言顺的主人,少在他面前摆谱。

  武如意见乌鹤成功把天聊死,正在着急,想着怎么挽回局面之时,就见一个打扮诡异的女子闯了进来。

  这女子生得极其美丽,但她的美丽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大晚上的出来,冷不丁让人以为她是女鬼。

  “参见三公主!”两旁侍立的婢女纷纷参拜。

  原来,这阴气森森的美人是雪菩萨收养的三个义女中的一个,三公主尹丝丝,外号鬼公主。

  尹丝丝对求亲使者视若无睹,也没正眼瞧武如意,径直走到雪菩萨的牙榻旁,附耳说了几句。

  雪菩萨美眸闪过一抹戾芒,边听边点头,听罢之后,这才重新看向坐在下首的乌鹤,冷笑道:“师兄莫急,继承大师兄衣钵的后人已经来了!看来,这雪莲宫又要换主人了!”</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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