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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承认吧


  顾质顺势一手挡在戴待身前,一手按住她的肩,才使得她没有因惯性而撞上前座。

  “出什么事了?”

  马休拉开隔离挡板,冷汗涔涔地回复:“一辆车忽然从岔口倒出来。我马上下去看看!”

  话刚落。车窗便被人轻叩。

  “戴狐狸。”方颂祺的脸随着车窗的摇下而露出。

  戴待诧异:“你不是在照顾项阳吗?”

  “丢在医院了,不是有护士吗?”方颂祺单手按在他们的车窗上,说得随意:“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有那闲工夫一天24小时伺候他?他又不是我老公。”

  “对不住啦。拐错方向,想倒个车,没想到走狗屎运差点撞上你们。”她紧接着解释,然后挥手告别:“行了,就是和你们说一下。没出人命就好。”

  戴待尚未来得及多加反应,她便神出鬼没地来又莫名地走。

  顺着方向望过去,方颂祺上了一辆凌志。因为角度的关系。戴待只模糊看到驾驶座上是个男人。

  她老公?

  戴待蹙眉。

  *

  “这么快解决了?”封奇透过后视镜,瞟一眼加长林肯,懒懒地问。

  方颂祺没有说话,只是关车门的力气特别大。

  封奇偏头看她,片刻之后,蓦地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重复着问了一句:“这么快解决了?嗯?”

  “你自己没眼睛吗?”方颂祺眸光冷冷。

  封奇手上的力道当即加重,紧紧地掐着她的颔骨。“你可真偏心,对待旧情人,懂得从我这曲线救国,对待闺蜜就和我变脸耍横。”

  “你到底和她有什么仇怨?”因为下颔被他捏得紧,方颂祺有点变声。

  “想知道?”封奇挑挑眉,“这样三心二意可不太好,你和我的游戏都没结束,怎么插手到我和别人的游戏里来?自身难保,还欲图顾及别人?”

  方颂祺无力开口。她的脸已经被他捏得都有点变形。终于受不了,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从她的下巴掰开。

  封奇不为所动,像是欣赏小兽在自己的大掌下挣扎一般。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在方颂祺的左胸上,玩味儿地斜视方颂祺:“宝贝儿,我还是喜欢你风骚热情的荡妇样儿……”

  话落,他就感觉自己下身某处被人捏住。力道有点微妙,仿佛下一刻可以取悦它,也可以捏碎它。

  封奇低垂视线,瞥一眼方颂祺涂着艳丽甲油的手指,随即抬眸,对视上她所恢复的一如既往的勾人模样。

  *

  顾质扫一眼蹙眉的戴待,说:“该担心的是被丢在医院的项阳。”

  戴待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没有吭声。

  方颂祺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项阳,但向来不插手别人感情的顾质是第一次明确地表现出不满。

  “项阳的腿到底是怎么折的?”方颂祺的话,总是只能信一半。她没去看项阳,但顾质去了,多少是知道的吧?

  结果,顾质给出的答案和方颂祺没两样:“为方颂祺争风吃醋。”

  “和阿祺的老公?”

  顾质抿唇:“大概是。”他转头吩咐马休:“等下送我们回四季风后,你去医院看看。项阳脚上打着石膏,行动不方便,你给他找个护工。”

  “是,顾总。”

  “还有,回头查查方颂祺那辆车的车牌号。”

  闻言,戴待下意识地看他----他也注意到方颂祺怪怪的?

  顾质和马休说完话转回头,正和她的视线碰个正着。

  戴待当即垂下眼帘。

  一分钟前分明都愿意和他说话了,现在又矫情?顾质淡淡地勾唇,温声问:“还痛吗?”

  问话时,他的一只手将隔离挡板重新放下,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伸到戴待的肚子上,将热水袋拿开。

  戴待一时不知他想干嘛,下一秒,他的手竟是驾轻就熟地钻进她的衣服里,热烫的掌心捂上她的肚子。

  “你----”戴待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抓住他的手。

  顾质快一步箍住她的腰,将她仰面按倒在自己的腿上,“别乱动,否则就真不知道会摸到哪里去。”

  他的脸亘在她的上方,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唇角挂着润和的笑。

  他的手掌焐在她的小腹上,只是捂着,无丝毫狎昵。

  戴待依旧抓着他的手,但没有拉开他,却是干脆闭上眼睛,避开他的目光。

  几秒钟后,她察觉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拨了拨她额上的碎发。随即,他的手指转而摸上她的左耳耳珠,以及耳珠上的纽扣耳钉。

  戴待没做反应,任由他动作,直到发现他焐在她小腹上的手指倏地动了动,带着薄茧指腹在她的疤上摩挲,她终于忍不住把他的手拉了出来。

  那里就像一个噩梦的按钮,谁都可以碰,就是顾质每次试图碰,生小顾易那天的场景就会在她的脑子里不断闪回。

  她猛地睁开眼想要坐起,顾质眼疾手快地将她重新按下,圈住她的双臂。

  “你要干嘛!”戴待挣扎了两下,抬脚踢他。

  顾质的脚立即缠住她的脚。

  戴待被迫仰面躺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益发恼怒,“你到底想干嘛?”

  “一起去接小顾易下课。”顾质淡淡回道。

  从南城赶回来,放小顾易在家,怕他孤单,所以让周妈带他去康复中心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课。

  戴待滞了一下,这才忽然想起她那天抱着小顾易情绪崩溃的烂摊子还没收尾。

  照理他应该有所困惑,可是在医院里,他任由她因为杜家的事和他冷战,只字未提其他事。那是不是代表,是她多虑了,他其实并未想太多?

  侥幸的想法刚浮上脑海,她触上他深黑的眸子,心里蓦然有种异常的感觉。

  只见顾质的眸光往她小腹上一扫,她莫名地读懂他的目光,是在透过衣服在看她腹部的疤。他说:“我再问你一次,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眸底蕴着洞若明火的锐利。

  戴待放弃所有挣扎,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腿上,没有表情地说:“四年前。生孩子。剖腹产。”

  三个不成句子的词,表达的意思和之前给他的答案从本质上来讲没有区别。

  自然没有区别,因为这句话基本就是事实。

  问题只在于……

  “生谁的孩子?”顾质又问,直戳重点。

  或许是因为已经作好心理预备,戴待一点都不慌张,本想要继续用以前的答案,但“野种”两个字到了嘴边,她的心疼得厉害,根本无法讲出口,于是就换成:“给你戴绿帽子怀的。”

  言毕,顾质猝不及防地俯下身子慑住她的唇,狠狠地蹂躏,用力地吮吸,甚至有规律地时轻时重,和……和两人在床上时,他把她往死里逼的九浅一深一模一样。

  正这么想着,他松开了她的唇,却依旧俯着身子,看着彼此粗重地喘息。

  “生谁的孩子?”顾质重复着问。

  戴待呼吸起伏着望进他幽黑的眸子,咬了咬已经被他吸得微肿的唇,回答:“杜----”

  才吐出一个字,剩余的话就被他堵成了呜咽。

  他睁着眼吻她,噢,不,准确来讲是咬她。

  她亦睁着眼,与他强势霸道的唇齿纠缠着,看着他眸底的浓黑渐渐起了欲色,感受着的手臂正触碰着他膨胀的凸起,尤其是他撕咬啃吻她的有规律的节奏,显然是在故意令她记起那些面红耳赤的事。

  他在两人都濒临窒息的时候松开了唇。

  “我最后问你一次,”他的指头按在她沾着两人津液的唇上,绷着嗓子哑着声音开口:“小顾易……是为谁生的?”

  戴待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知道了。

  他还是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了。

  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逼她亲口承认?

  顾质的手指压住她的眼角,试图阻止她泄洪般的眼泪,做的却根本就是无用功。

  顾质将她从腿上扶起,戴待坐起后,霍然推开他,缩到车座的角落里,她眼睫上挂满水珠子,白皙的面容染着情动的暧昧,可就是不停地哭,从无声的哭泣,到捂住嘴的啜泣。

  见她哭得要咬自己的手,顾质忙不迭拉住她的手,抱住她。

  她哭着在他怀里使命地挣扎:“不是你的!我背叛了你!我和杜子腾在一起了!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一出生就死了!是杜子腾的!”

  “杜子腾是同性恋!”他质问。

  “那又怎样?!同性恋就不能和女人上床吗?!”她反驳。

  顾质牢牢地按住她的双肩,摇了摇她的身体:“戴等等!”

  戴待被他吼得猛然一震,凝着他,随即梗着脖子继续否认:“不是!不是为你生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一连几句话喊出后,她似是失了气力,转而低声喃喃:“不是……不是……”

  她的脸上满是倔色,她的泪水还是源源不断,看得人心里发怵地疼,疼得顾质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对她的逼迫。

  “戴等等……”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略微有点凝固,再度搂她入怀。

  这一回,她没有挣扎,却是张嘴狠狠咬上他的颈侧,久久不松口,咬到嘴里充斥满浓浓的血腥味儿。

  而他一动不动,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帮助她咬得更深。

  车子其实早就停下,两人在后面疑似争吵的声音也传入了司机和马休的耳中。他们识相地默默等着,等到后座里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他们都不敢出声打扰。

  直到远远地看见周妈抱着小顾易出来,马休才抬腕看看表,轻叩两下隔板,小心翼翼地提醒:“顾总,到康复中心了。周妈和小少爷在等着。”

  大概是被“小少爷”三个字触动到,顾质感觉她这才似一下惊醒,当即松了口,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雾气蒙蒙。

  “先接孩子回家。”顾质拢了拢她的头发。

  戴待控制不住抽噎。

  顾质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蜻蜓点水落下一个吻,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做母亲的哭成这样,让孩子看到也不怕被取笑。”

  他是抱着融洽气氛的心理揶揄的,戴待想着小顾易的状况,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连忙垂下头,夺过他手里的纸巾,以擦眼泪的动作加以掩饰新一波眼泪的溢出。

  本想两人一起接小顾易,可眼下这副模样,她哭得狼狈,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法下车,顾质便让周妈直接带孩子上车。

  周妈自然是个有眼色的,上车后,只管钩头耸背、低眉顺眼地抱着睡着了的小顾易,坐在偏旁的座位里不吭声。

  这样一路回到四季风,下车时,戴待直接对周妈伸出手臂:“我来。”

  周妈二话不说将小顾易交接给她。

  戴待抱着小顾易,也不等他们,径直乘电梯上楼进公寓。

  她自南城回来荣城后,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回公寓,进门后才发现家里的布局有了变化,不仅随处可见防滑地毯、圆角桌椅等之类儿童因素的家具,连原本以冷色调为主的窗帘、沙发布、床单等等,都换成了偏明丽的暖色调。

  愣怔的片刻,顾质行至她的身后,“先抱孩子进屋吧。”他淡声提醒的同时,手朝主卧旁的房间一指。

  那间原本是空着的客卧,如今里面的装修因海绵宝宝的主题俨然焕然一新。

  “暂时先这样,等之后,再根据他的新喜好更换装修。”顾质说。

  戴待抿唇不语,轻轻地将小顾易放到床上。

  顾质又指了指和隔壁主卧连接的那堵墙。

  戴待顺着方向看过去。

  墙上开了一道门。

  “这道门过去,是衣帽间。以后若是半夜想看孩子,更方便些。”顾质解释。

  戴待看他一眼,仍旧没说话。

  晚饭时间,两人在沉默和各怀心思中度过。

  戴待先吃完的,吃完后就进了小顾易的卧室,很久都没出来。

  马休打电话给顾质汇报项阳的情况:“……鼻梁上被砸了个大口子,鼻骨轻微骨折,医生要给做复位。”

  “方颂祺砸的?”顾质问出口后,自己都觉得问得愚蠢。除了方颂祺,还能有谁?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颈侧,眉头轻折,又问马休:“我明天过去看看他。你先给他找个护工,好照顾他。”

  临末了,他补充了一句:“护工记得找个年轻漂亮点的。”

  挂完电话,顾质在书房里发了会儿呆,手习惯性地往抽屉摸,摸了一会儿摸出个空烟盒,淡淡一笑,扔进垃圾桶里,举步走出去。

  他在小顾易的房门口驻足,半晌没有听到声音,才开门进去。

  小顾易还在睡觉,床边,趴着戴待。

  顾质轻手轻脚走过去,拢了拢她的头发,将她一把抱起,走回主卧。

  她貌似睡得很沉,他又帮她脱了衣服换了睡衣,她都没有醒。

  安顿好她之后,顾质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到客厅找了药箱,兀自进了浴室。

  他进浴室后,床上的戴待才睁开眼。

  其实于小顾易的房间里抱起她时,她就已经醒了。

  愣愣地盯着虚空,耳中却并未听到浴室里传出水声,反而捕捉到几不可辨的一两声呻吟。

  戴待从床上坐起,看向浴室。

  浴室里,顾质静默地站立着,感觉刚刚那一阵子的刺痛缓过去后,再次抬起手,往颈侧的伤口喷了两下。结果依旧是一股子刺激的疼。他禁不住勾唇笑了笑,她的牙真是比吸血鬼的獠牙还要利。

  正想着,忽然有人从他手里拿过药瓶。

  看见镜子里照出的戴待,顾质稍一愣,随即转身问她:“怎么起来了?”

  他光着上身,戴待首先瞥见的是他腹部的那道刀疤,眸光微微闪烁,然后落到他颈侧醒目的牙印,眉头禁不住扭起一个小疙瘩。

  “我来吧。”说着,戴待靠近他一步,一手轻按在他的头上,让他的脑袋稍微歪侧,另外一只手握着药瓶,拇指按在小喷头上,先问了一句:“你喷几下了?”

  “两下。”

  戴待看着因近在眼前而益发显得狰狞的牙印,指头滞了滞:“疼,你忍着点。”

  这句话,向来都是他对她说,倒是难得一次自她嘴里听到。顾质笔直的唇线有了弧度,而颈侧就是在这时刺激得他的身子不由僵了一下。

  戴待扫一眼他的侧脸,又从药箱里翻出棉棒,将伤口的外沿擦拭一圈,接着取纱布帮他包扎。

  “怕进灰尘,先松松地包着,天气有点热,明晚再看看,结痂了就不扎纱布。洗澡的时候避开伤口。”

  说完,她利落地收拾着药箱就走出去。

  顾质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勾唇。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她背着他侧卧着,呼吸平缓。

  顾质轻轻在她身边躺下,和她朝同一个方向侧卧。

  戴待始终睁着眼睛,感觉着随着他的躺下床的塌陷,亦能感觉着他凝注在她背上的目光。

  两厢无言,良久。

  她的脑子从车上开始便有点乱,经过这几个小时后,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静下来,默默地在心底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通通想了一遍,忽然转过身,窝进他的怀里。

  顾质顺势搂住她,下巴在她的头上磨蹭:“现在愿意承认了吗?”

  戴待不说话。半晌,手臂环上他的腰,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有些混乱地自说自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怀上小顾易……我好害怕……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舍不得他……”

  “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质将她抱得紧紧的。

  戴待哽咽:“你都不要我了,你都打我了,你都要和戴莎结婚了,我为什么还要犯贱?他……他来得一点都不是时候我不是为你生的,我是为我自己生的,为我自己……”

  “是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戴待哭着,拳头在他的后背捶打。

  顾质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胸口:“嗯,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告诉我,为什么小顾易会变成戴莎的孩子?”

  “好歹……”戴待默了一下:“好歹变成戴莎的孩子,他能够有父亲……”

  “戴等等,”顾质将她从怀里捞出来,“你怎么忍心?”尽央私弟。

  戴待的眼睛一眨,流出一串泪珠子,低声喃喃:“我是太狠心……我是太狠心……”

  “现在呢?现在你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母亲,为什么还要瞒着我?”顾质扶住她的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生病了,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丢下他独自一人去法国的。可是我丢下他了,他一定恨死我了。我不敢认,不敢……你告诉我,我怎么敢……”她捂住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质再度把她紧紧地揉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拍着她的背,意味深长地低声唤她:“戴等等……”

  她又哭了好久,哭声渐细,直至最后时不时抽噎一下。少顷,她闷闷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质低垂眼帘,注视着她的满头乌丝,沉吟着给出一个回答:“庄园里。”

  戴待的心头稍一松。果然……果然是昨天……如果只是这样,那事情还有得挽救。

  “你没做其他确认吗?就这样草率地决定自己儿子的生母?”她又问。

  顾质无声地喟叹,揉了揉她的头发:“已经足够。除了亲生母亲,还有谁能因为孩子的一个举动,感动成那样?况且,当时疑心一起,你平时对他的所有关心,就自然而然地变得不同寻常。”

  戴待缄默。

  顾质跟着缄默片刻,勾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等等,我们如今,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她噙着泪珠,轻轻点了点头。

  顾质定定盯着她,眸光微微闪动,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地擦掉她的眼泪,一边擦,一边像是在认真描摹她的面容。

  “等等,我们如今,是真真正正的,永远都不分开的一家人。”他又重复着说了一遍。

  戴待展开笑颜,主动吻住了他:“是,我们是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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