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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你到底有多少个好老婆嘛,陈图!


  神色慌张,陈图急匆匆地往自己的脚上蹬鞋子,他的语速很快:“我爸被车撞了。”

  心像是被紧绷着的细细钢丝重重一勒,我不敢再问陈图大致的情况如何,我也急急把拖鞋换下说:“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在电梯里,我看着陈图一副心神不宁慌张不已的样子,我把他捏着车钥匙的手团住:“我来开车吧陈图。”

  反手握了一下我,算是回应,陈图默默地松开了车钥匙。

  我刚刚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陈图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扫了一眼后说:“罗湖医院,伍一。”

  我点头,我明明知道安慰这种玩意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忍不住说:“陈图,老陈他肯定没事的。”

  把脸埋下一些,陈图的语气里面有着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他过了半响才应我:“伍一,刚刚老周打给我说陈正被车撞了,他下一句应该是想告诉我陈正的伤势,可是我很懦弱的,在没有见到老头子之前,我不能提前知道情况,我怕那是一种让我特别无法接受的结果。我真的觉得自己有时候像扫把星,我身边的亲人,似乎总在风波不断中匍匐着前行。先是陈竞,接着是你,现在到了陈正,我现在最害怕的地方是医院,我觉得生命太脆弱了。”

  正好遇到了红灯,我把车停了下来,用力抓住陈图的胳膊:“别太担心好吗?别想太多行吗陈图?”

  两只手臂徒然撑满力道抱着头,陈图的眼眸里面全被迷惘所覆盖,他的嘴角抽搐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伍一,你别管我了,别安慰我了,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无能,我越觉得无力。你跟在我身边,吃过的苦受过的难,远远要比我给到你的幸福有多。有的时候我很恨我自己,把你的生活变得烽烟四起。”

  陈图这个人有时候确实很跳跃的,但他大部分的天马行空只表现在思维上,他情绪的跨度,很少有一下子去到那么大。

  我被他这个反应惊了一下,猛然想起在好久之前,老周听从梁建芳的安排,把他五岁时的照片带给我看时,他的暴走逃窜。

  心像是被人忽然拿着炮竹炸出了一个窟窿来,我怕陈图再遁入情绪崩溃的境地,我不敢再说话,把视线重新放回前方,开着车一路疾驰着来到了罗湖医院。

  我刚刚把车停下,陈图随即用手臂粗暴地把车门顶开,他像是喝多了那般,踉踉跄跄趔趄着向前,却在走了不过五米的距离又折返回来,他迅速紧紧攥住我的手:“伍一,你陪着我。”

  把车钥匙揣进兜里,我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再扣覆在陈图的手背上面重重一拍:“我在的。”

  这一路,陈图的脚底像是黏了千斤石头,他走得无比沉重和缓慢,我虽然在过程中受尽了想象力带给我的煎熬,却不忍心拽着陈图走快点。

  从电梯里面出来,陈图还是走得跟蜗牛似的,然后我们在拐角处碰到了老周。

  扫了我们一眼,老周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说:“陈总在v6。我先下去一楼拿药。”

  我正要点头客套一句,老周睥睨了陈图一眼,又添上几句:“没大碍。就是蹭破了一层皮,需要打消炎的点滴。”

  也不等我们说话,老周随即越过我们,朝电梯那边走去了。

  稍微侧了侧脸,我看到陈图的眉头分明蹙起了一些,但他捏在我手上的力道,散去了不少,他的喉结缓缓一动:“走吧。”

  脚步已经变得沉稳,陈图很快从被动变作主导,三两下就带着我来到了v6门前,干脆利落地把门一个推开。

  半卧在病床上,陈正的左脚从脚肘到膝盖处,均缠着厚重的绷带,被挂了起来。

  因为伤口全被封住了,我压根不知道他大致伤成什么样,不过看陈正的表情,神淡气定得很,就跟他丫的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是在公园遛弯似的。

  轻松自如,他嘴角带笑,举手投足间有着跟他浑身的气质格格不入,却让人无从生厌的天真:“伍一,你过来看长辈,也不懂拎个水果篮。空着手过来,你也好意思啊。”

  在确定陈正没大碍后,我的思维总算能回到正常轨道,我想到上一次在天麓,老周想对陈正动手,后面止步在良心的呼唤下,但这不代表他会就此作罢。再结合老周刚刚那些不咸不淡的反应,我多多少少受偏见的影响,把陈正这一次意外的嫌疑,大半落在老周的身上。

  如果这一次确实是老周做的,那我真的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得做点事,让陈图知道老周对陈正的心怀叵测。

  可在还没有完全确定这次的始作俑者是不是老周,我不想冤枉了好人。

  很急切着想要确认,我沉思一下,先是对陈正一笑:“来得及没顾得上买,不过没事。”

  我再转向陈图说:“你到楼下去买点水果,好不好?”

  心头的大石似乎已经落下,但那些忧虑并没有完全散去,陈图有些勉强笑笑,他的嘴角抽动着说:“好。我这就去。”

  随着陈图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趋于消失,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关门,陈正已经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他说:“你想问什么之前,把门关上,会好一点。”

  疾步上门,我砰的一声把门急急关上,又把门栓拉下,大步流星回到陈正的身侧,我压低声音,开门见山:“这事,跟老周有没有关系?”

  神淡气定睥睨了我一眼,陈正慢悠悠说:“伍一,你能从那边抽屉给我弄根烟抽抽不,刚才那护士小姑娘,太刻板,非要把烟给收起来,放到大老远的地方去。”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别打岔,我问什么就说什么!”

  陈正撇了撇嘴:“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敢这样跟我讲话了。”

  生怕老周或者是陈图,提前搞掂了回来,再要支开他们更吃力,我哪里有心思跟陈正瞎哔哔的浪费时间,我更凶地瞪他:“我让你别打岔!到底是不是老周?我跟你说认真的,如果你还要打哈哈,那等一会陈图回来,我就把之前在天麓那事告诉他,到时候事情大条了复杂了,你别怪我。”

  被我这顿骂,陈正有些讪讪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他敛了敛眉,认真了一些:“不是他。如果今晚不是有老周,我可能会伤得更严重。”

  眼皮子抬了抬,陈正语气变淡:“汤雯雯,她都敢玩到我头上来了。”

  我瞪大眼睛:“你确定是她?”

  点了点头,陈正不以为然:“雕虫小技,自寻死路。”

  寒凉从我的心尖蔓延开来,渲染到了脊梁骨,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老陈,你别那么小窥汤雯雯的招数,我前些天在三水线上,遭到了袭击。虽然我暂时还找不到证据,但我很确定是她。她都胆敢买凶杀人了!老陈,不仅仅是我,吴一迪,以及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都差点死在三水线上。”

  停顿了一阵,梳理了一下思路,我一个灵光乍现,说:“你之前不是给过我一份汤雯雯的犯罪证据,看来我真的不能再往下拖了,我应该”

  抬起眼皮子,陈正睥睨着我,他的目光中有一层凛然环绕,他语速放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伍一,你别把我想得太厉害。说不定我给你的那份资料,连伤汤雯雯一个手指头都不够。”

  犹如深陷在一张让我难以顺畅呼吸的网中,我的眉头蹙起来拧成一团:“那份资料,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想告诉你,我不一早就告诉你了。”陈正轻笑着,话锋一转:“伍一,你想想,一只兔子到底急到了什么程度,才想过用最可怕也最容易让自己深陷绝境的方式去咬人?”

  我的大脑浆糊一遍:“我知道汤雯雯是沉不住气了,才有频频动作。但她恶毒得让我心惊肉跳”

  再一次将我打断,陈正斯条慢理:“对于她这种人,给她迎头痛击,确实是很应该。但在你不确定你这么一击,能不能让她再无反击力前,我的建议是,比之前更小心更谨慎,好好保全自己,有什么能不把自己套进去的计划,确实想好了再实行。”

  侧了侧身体,陈正忽然把目光投向窗台那边,他的眉梢间,浮现出一丝很怪异的笑意:“伍一,就算你按捺不住,那你也得等我先搞完生日会,你再去做你想做的事。说不定,会有一些别致的惊喜等着你。”

  大腿再稍微一动,陈正的眼眸里面被让我心悸的狠辣所覆盖,他的脸上被一种淡淡却让人心惊的暴戾所占据,他把语速放得很慢:“我今晚,还怕汤雯雯她不动这个手。伍一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的眼瞳撑大到极致,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再开口声音已经有些颤意:“你知道汤雯雯要对你下手?”

  扭过脸来,陈正那张被岁月风霜侵蚀过的脸上,露出宛如无知孩童的笑容,他睥睨着我,夹杂着浓浓的意味深长,却用淡淡的语气说:“伍一,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把主导权交到别人手上的人。”

  我更云里雾里的,疑云顿生:“你的意思是,你逼着汤雯雯对你下手?”

  用手剐蹭着眉毛,陈正的眼睛里面露出些许狡黠的光芒,他冷不丁爽朗地笑了起来:“伍一,小图去买水果,应该快回到了,你去给他把门打开吧。”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沉下心一听,确实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些无奈地瞪了陈正一眼,我转而上前把门拉开,探出了头去。

  只见从走廊那边朝这边走过来的,不仅仅有提着一个大袋子的陈图。

  跟在陈图的后面,陈竞抱着小智,而林思爱的手上,拎着一个颜色斑斓的果篮。

  见我站在门边不动,陈正问:“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是小图回来了?”

  我把门开到最大,旋过身瞥了陈正一眼:“陈图确实回来了。陈竞带小智过来了。哦,林思爱的手上有拎着果篮。”

  陈正的嘴角勾起半盏满足的笑容,但他却口是心非地吐槽:“这太阳都从西边升起了,大竞居然都过来了。等会他看到我精气神劲头那么足,还没准备死,说不定得失望到撂担子。”

  我白了陈正一眼:“如果你心里面高兴,那你就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我保证不笑你。但你这么掩饰自己,说不定我忍不住抽你。”

  哈哈大笑,陈正挑了挑眉,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等会我还可以找大竞要根烟抽抽。”

  踩着陈正的话尾音,陈图踏入了门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伍一,过来吃水果。”

  陈正不乐意了,嚷嚷:“小子,你老子还踏马的躺床上,你不是该先招呼我。”

  鬼知道陈图是不是因为陈竞跟在后面才装逼啊,他一脸高冷地睥睨了陈正一眼:“少不了你的。急什么。”

  我刚刚跟着陈图来到床头柜这边,陈竞也跟着踏进了门。

  说他跟陈图不是两兄弟我都不信,特么的装起逼来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样的。

  眼瞅着林思爱把果篮放下,退到一旁,陈竞把小智往地上一放,他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正一眼,淡淡道:“早知道你没缺胳膊断腿,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陈正还没说什么呢,陈图已经急急转过身,不悦地盯着陈竞:“你怎么说话的?”

  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小智的肩膀,陈竞没搭理陈图的意思,他说:“小智,去给爷爷问好。”

  穿着一身崭新蜘蛛人冲锋衣的小智很快蹦到陈正的身边去,抓住陈正的手臂就问:“陈正爷爷,你还疼吗?我帮你摸摸伤口就不疼了。”

  挺认真的,小智把肉肉的小手覆在了那些白茫茫的纱布上。

  顷刻间,陈正把自己切换成一个慈祥到极点的老人家,他用手摸着小智的头,由衷说:“小智真厉害,果然这么摸一摸,我就不疼了。”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被我尽收在眼底,我可能真的是中了魔怔,我再一次觉得,我没能有个孩子缠绕膝下,不仅仅对我来说是一种遗憾。

  正在我恍惚间,陈图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朝我点头示意了一下,作势就想走出门外去接电话。

  但是,陈竞忽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他忽然箭步上前,在门口的中间站定,他把手靠在门沿上,睥睨着被他挡下来的陈图,说:“陈总,当真是大忙人,这么大晚上的,还有工作要忙?”

  捏着手机,陈图正了正身体,冷冷清清说:“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趁着对话的空档,陈竞忽然把陈图手上的手机用力一捞,把手机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意,陈竞漫不经心瞥了手机屏幕一眼,他忽然一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惊小怪道:“哟,明明弟妹就在这里,居然有个被备注成老婆的手机号码给打过来,这世界我真的看不懂了。你到底有多少个好老婆嘛,陈图!”

  除了还不谙世事的小智,依然咯咯咯地笑着,包括林思爱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面对着这突发的一幕,我并没有完全相信陈竞这番话,我更不会单凭着陈竞这漫不经心的信口雌黄,就真的相信陈图会把别人的号码备注成“老婆”,可我也知道陈竞这人,虽然不按理出牌,但他从来都不会师出无门,他不是那种闲着没事找点抽的人。他会做这些事,大概有他想达成的目的。

  而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我最终选择杵在原地,安静地看着陈竞和陈图陷入对峙。

  在这样寂静的梏桎里面对持了将近十秒,陈图伸手想要去抢回手机,但陈竞的身体往后一靠,他把手机举得更高,笑意更浓:“怎么,急了?急着跟除了弟妹之外的其他女人,在电话里面来一场缠绵的卿卿我我?”

  脸冷如寒冬,陈图的眼睛里面全是即将迸发出来的冰屑,他可能考虑到小智在场,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全是威力无穷的低喝:“把手机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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