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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边的恐惧


  郝大帅穷途末路之际,竟为生相所救,到了重华宫不久,又适逢太阳王使者来搬救兵,自以为时来运转,心中期望大增,就冒充大主管一行,随黑奴使者赶往太阳谷。

  他一路上让生相乌鲲轮流与那使者套话,虽然所得不多,待知道太阳王部族已是惊弓之鸟,一天不知偷笑了多少次。

  将到太阳谷时,他们将使者杀了,翻山越岭,依着使者描述,悄悄潜伏在宝积山上,观看太阳王部族的动静。

  郝大帅数次歼灭太阳王部族,都没有得着太阳石,对他而言不啻于失败,眼下他已经走投无路,只有得到太阳石,才能有大翻身的机会,否则只能陈尸于陆上,因此才很慎重,在没有见着太阳石之前,不敢贸然出手。

  他和乌鲲商量,急令黑脚龙溜回大荒沟,招来长颈婆龙,蹲守在宝积山背侧的山坡上,日夜从湖中吸水,然后喷洒到太阳广场和太阳山坡的上空,直到形成一个浓厚的大雾罩,来压迫太阳王部族。

  他知道太阳王部族须日日修习太阳功,若不能破除黑气,身披阳光,很快就会无力、生病、不战自乱,但是无论黑气多厚多重,太阳王始终没有动静,他虽然着急,但既见对方无力抵抗,只能施压监视。

  郝大帅却不知道多力之所以强忍怒火不出,是因为此刻太阳石不在太阳谷。

  原来太阳石一回来,多力和众老阳喜出望外,连忙安排到灵湖祭祀,听祖灵谕示。

  祖灵果然谕示他们,宿敌将至,须一边派人去请昆仑山基地管事来助战;一边速派人手携太阳石激福德山英雄前来相帮,那祖灵只是由太阳石上看出郝大帅位置,故意设此自愚之计,去引郝大帅上钩,多力依谕示连忙派出使者,又敦促族人加紧准备,要报世仇。

  其后某一天,太阳谷上方风云突变,黑气弥漫,多力艺高胆大,年少勇猛,早已摩拳擦掌,但见宿敌找上家门,倒冷静下来,先识破郝大帅煎迫之计,当太阳石未归时,强忍怒火,也是不动声色,时刻警惕对手举动,要等郝大帅烦躁大意、露出破绽时,给出致命一击。

  二人都忍气吞声,针尖对麦芒,比拚神龟大功。

  对峙多日,多力忧虑福老阳在外力量单薄,行险脱空数日,神不知鬼不觉接回太阳石,当晚又听从德先生之计,攀上太阳山东坡,以太阳功催动篝火,疑惑对手,郝大帅果然使出无极鞭,多力由是轻松夺宝,信心大增,下令众老阳少阳,连夜布置,来日以太阳石扫除黑气,先惩罚妄闯太阳广场的石桌英雄,再和世仇决一死战,胜利后举行太阳大会,祭祀祖灵。

  郝大帅白耗数日精力。好在生相乌鲲已和石桌英雄结盟,生相又献计释放带来的基地队员,放入太阳王外族中生乱,自己到时再施放冰魄,如此里应外合,定可全歼太阳王部族,找出太阳石。

  他磨刀霍霍,胜券在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大战前夕,失了神鞭,又懊恼又泄气,乌鲲和生相也自感没趣,各自下山准备。

  郝大帅怒气勃发,一夜不眠,只待天亮,便施放冰魄,要给太阳谷一个大雨滂沱,可是祸不单行,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二足人来,把长颈婆龙给斩了,水汽一断,太阳谷上方的黑气很快淡薄下来。

  郝大帅待见那几个二足人跟乌鲲打在一起,各显奇能,便开始怀疑他们的来历,大湖宽广难见对岸,二边高山相夹,他们怎么到得此处?莫非有水下力量送他们到达?

  他是大海洋中统帅之辈,一下水,即吃一惊,才知道自己顾前不顾后,全没注意湖中动静,原来精华洞中大半首脑都到了,正悄悄地寻找着什么。

  青干见己方行藏已露,当即打开水运袋,顷刻间收了一湖之水,露出一望无际的洼地来。

  大水既没,精华首脑的目光又转到岸上,随着乌逊一声惊呼,众首脑都急步围过去,郝大帅见他们如此专注,心中大奇,自然紧跟,见他们脸上无不露出悲愤之色,然后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郝大帅哪里在意,冷冷的问道:“你们已找到水运袋了?”

  青干大声道:“岂止,太阳石也在,你不是一直在找它?”

  “哼!那你们还在找什么?”

  “长公主。”

  “她还在?”

  “本来在,现在被你作死了。”

  “哼,与我何干?”

  忽地半空中掉下一个人来,砰地砸到地上,却是乌鲲一个大意,中了多力一着阳破阴,身上如同剐去一块,痛不可当。他吃了败仗,心中恼恨万分,也不去见郝大帅,径自越过宝积山,冲向湖中,要自休养一番,却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跤。

  他恚怒之极,挺身跃起,待见眼前一滴水也无,精华洞众首脑都在,不由得惊呆了。

  青干扫了他一眼,仍然责斥郝大帅道:“她本来在此幽居,你们扰得湖水不得安宁,想来她独仓促上岸,惊惧过度,意念错乱,又久不服食仙膏,这才化作鱼石之身。”

  “哼,你们不是也在?咦,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们以套石联络时,我们找到圣湖,逐步跟踪到此,为了避免你发觉,所以晚了一步。”

  “那太阳石在哪里?”

  “太阳石从来都在老主和新主的控制之中。”

  “什么!”

  鱼师接过话道:“当年二王事件,裂波王以远藩身份,无故寻衅作乱,老主虽然下令不予追究,我和龟伯曾亲历现场,焉知你不是始作俑者,企图浑水摸鱼?因为当时剧乱之下,岂止一双眼睛看到,有黑白二双手欲攫取太阳石,白的是裂波王,黑的就是你!长公主深受安宁王教诲,知道太阳石对于善恶之间的重要,挺身而出,带走太阳石。她其后不久便秘密禀报老主,欲令太阳石回归大海洋,老主之所以要让太阳石留在陆上,是唯恐为你所得,不可收拾;新主之所以要让太阳石留在陆上,乃是要让你不得再回大海洋,亡尸陆上。”

  郝大帅七窍生烟:“原来我找太阳石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骗我!”

  青干讥诮他道:“太阳石是你的吗?老主一直让我们先找到水运袋和地精,你听了吗?你为什么要急于找到它?如果让你得到它,恐怕我们也要和二足人一样,你想杀就杀了!老主和新主拥有太阳石,但她们真的不在乎它在不在身边,只有贪念它的主和你这样野心勃勃的主才想将它据为己有。”

  乌逊怒道:“郝大帅,你就作吧,你这么多年来,大作特作,什么时候消停过?作死裂波王、害死安宁王和长公主、气死老主、折磨新主、释放泥涂,险些令黄金坪遭遇灭顶之灾,当然,动不动登陆杀伐,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了,我们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郝大帅嘶声道:“为什么?要我告诉你们!你们不问问自己,谁还记得海陆间的深仇大恨了!”

  “二足人是给大海洋带来深刻伤害,可是这次大海倾,已经令他们全部覆没了,你非得一个不留?你找得到、杀得尽吗?”

  “我绝不给他们机会,宁可杀光,或者把他们变成失智人,他们曾经妄想主宰地球,最后差点毁了地球,我却要统一海陆,做他们没有做成的事业。”

  “你这不是作?不是妄想?你能在陆上行动自如,但有几个海类能做到?你习惯了在陆上居留,但有几个海类能习惯?你适应陆上天光,但有几个海类能适应?你真是不可救药!可惜老主对你容忍太多、期待太多!”

  他不屑和郝大帅再说,转向乌鲲道:“乌鲲,长兄:我们都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可是忠有大忠小忠、慧忠愚忠,你若是大忠,就要忠于-大海洋、忠于海类大众、忠于主上和新主;你若是慧忠,就要忠于道理、忠于自然、忠于贤明,你久居偏僻乌窟,此刻上到光明处走了一遭,还是执迷不悟?主上和新主俱怜你之才,寄望你能为正义效忠,你若肯弃暗投明,就随我们回去思过去吧。”

  乌还拉着紫晶公主的手,走到乌鲲身边:“父亲,我们以前见识是差错了。”

  乌鲲奇道:“你怎么来了?公主-”

  乌还道:“公主也喜欢圣湖,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了。”

  乌鲲百感交集,遍视周边熟悉面孔,惭愧道:“我今天才知道这世界如此明朗温暖。”微笑走向乌逊身边,乌逊手一扬,用混沌将他收了。

  乌鲲大惊道:“兄弟,我已回心转意,你这是干什么?”

  乌逊道:“哥哥,他有无极鞭,我怕他翻脸伤你,所以先将你收了。”

  乌鲲道:“唉,他的神鞭已不知被哪个夺了。”

  众首脑听了又安一层心。郝大帅满脸罩霜,正想强行夺取水运袋和混沌,猛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吓!你们是什么妖物,到此作怪,快把湖水复原。”

  却是多力,翻过山来,见倘大的灵湖一滴水也无,也是吓了一大跳。他目光一扫,见斜对面岸边有不少怪人正吱哑摇曳、争执不休,料想湖水消失和他们有关,又气恼他们惊扰祖灵清居,便发声喝斥。

  那一边重华刚赶到,他认识众海客和水运袋,听多力着急,也大声责怪:“青干将军,你既得水运袋,不速回黄金坪交差,却来此作怪,倘若水运袋再有险失,就不怕罪在你一人?”

  青干忙大声回答:“尊客,你错怪我了,我这是奉新主之命到此差办。”

  “重华哥哥,你也在这里面”紫晶公主听得他的声音,欣喜欢呼,拉着乌还要过来相见。

  多力早不耐烦,解开无极鞭,腰一拧,臂一挥,但见空中如一面黑墙坠下,又似一道天斩,众海客知道无极鞭的厉害,纷纷避让。

  只有勾天奉命看守水运袋,时刻提防郝大帅,此时见无极鞭竟似欲卷水运袋,忙伸出长臂去挡,他身材瘦高,但一双膀臂精壮有力,坚硬如铁,在精华洞武将班列中不稍靠后,此刻却禁不住无极鞭一卷之力,整个身体被带翻,一条钢臂也差点折了。

  他大惊之下,不及呼吸,眼见得第二鞭又落下,只好咬牙挺臂相迎,还好被郝大帅接住。

  郝大帅折过身来,遥望着多力冷笑:“原来是你。”

  多力厉声道:“我也知道是你,今天定让你恶有恶报、血债血还!”

  郝大帅更不讲话,飞身扑上,在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黑影呼的扑上,又呼的落下,其快无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是郝大帅在片刻之间,已打定主意,先擒住太阳王,夺回无极鞭,逼他交出太阳石,再回头定定心心地收拾精华洞首脑。

  他刚才一扯之下,没撼动对方,索性借多力一拉之力,飞身扑上,趁势抓住多力肩膀一推,又没有推动,便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多力。

  多力是地之子,只要他落好脚,吸动地力,便有十头壮牛也拉不动他。

  他一过山,见情势诡异,早已踩好脚桩窝,因此郝大帅急切之下扳他不动,此刻见郝大帅如老鹰扑雏,临危不惧,急将腹中修炼的太阳坨吐进郝大帅的喉咙,双手握定大天珠,照准郝大帅的腹部,奋力一击,迫回郝大帅。

  郝大帅急切之下伤得不轻,那太阳坨又叫神火丹,落在他腹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烧,对他不啻于剧烈毒药,而大主管和石桌英雄都没有看上眼的大天珠,其实和冈邦的糙杖、他自己的无极鞭一样,都是自蕴能量,掌握它的人力量越大,它发出来的威力也越大,多力这一捣之力,和太阳坨的烧灼,一外一内,令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他正自调解,多力乘胜追击,跟着扑了过来,抡起大天珠猛砸,郝大帅忙于应付,好一阵遮挡,才得镇定,调出短臂抵挡大天珠,以长臂来抓多力。

  多力不知他是百臂轮转之身,正打得痛快,猛不丁被他抓住,心头一凛,急忙使出眼锥,来攫郝大帅视力,但郝大帅名为黑洞,眼锥所到之处,深不可探,只好比在他的眼眶里扫了二下,便是如此,也让郝大帅疼得闭了眼睛,收回手臂来防护,多力趁机脱身返回,重新站上脚桩窝。

  郝大帅吃了大亏,站在他身后观战的众海客看得一清二楚,青干不服道:“郝大帅没有水势凭借,腾挪力量大打折扣。”

  乌逊道:“军师,郝大帅是必诛之身,但现在是海陆之战,要不要先放水助他一下?”

  鱼师拈须道:“你们都准备好,郝大帅胜,就出其不意擒了他;二足人胜,放大水将他们全部吞没。”

  青干乌逊齐声应答,再看郝大帅时,他因目不能视,情急之下,抛出万字刃。

  那神器挟着呼啸之声飞向多力,多力看得真切,抡起大天珠,一下把它打得远远的,但万字刃一个盘旋,又飞了回来,多力再举起大天珠上迎时,被万字刃无声无息将钵头削去半个,不禁胆寒,打起精神,以天珠柄对付万字刃。

  万字刃只在多力前后上下盘旋,冷气嗖嗖、寒光闪闪,光芒把他的身子都遮盖了,真是险象环生,二边的重华和仁吉瞧得恨不得把头都凑近过去,冷汗直冒。

  宝月见大家着急,悄悄上前,打开随身包袱,取出一包物事来,搭在分心箭上,瞄准了万字刃方向,双臂一张,空中顿时多了一篷闪闪发亮、袅袅絮絮的天丝,迎向万字刃,乃是她在老家采在身边的天缠丝,平时无聊时理织之用,这时却派上用场。

  天缠丝极细极柔,遇到万字刃,都被吸过去绕住,万字刃转得几圈,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力道消失,咚的掉落,滚出老远。

  锤头飞步过来拎起,埋头理那天缠丝,不防勾天伸出长臂轻巧夺过,嘲笑道:“笨蛋!缠得这么死,解得开么?拿回去放海水里一泡不就行了。”

  锤头怒极,弹起身子,来追勾天,鱼师借缩地尺神通,刷地上前拦住他,冷笑道:“锤头,大海洋你回不去了,就留下替长公主看家吧。”一挥手,将他掀翻在地,接过勾天手中的万字刃,在他头上一敲,锤头顿时晕死过去。

  这边郝大帅恢复视力,稳定心神,也不要借力无极鞭,展开肢臂,狂魔飞舞般扑上,先以白旗qiang插入峭壁上撑住身体,只将奇寒冰魄扔向多力,要施展冰魄迷雾封冻多力,但多力全身纯阳如火,哪里留得了冰?水火交融之下,顿时雾气腾腾,人影不见。

  黑脚龙不省形势,窜过来要抓多力,被他们二个中间的大炎大寒气流搅伤,摔落湖坑,挣扎不起。

  郝大帅借着迷雾,在多力的凝固起一层层寒冰,留在里面的冰魄散发出来的寒气也越来越强烈,不经意间,多力已被困在一个大冰屋中。

  重华发现不妙,为时已晚,眼见多力动弹不得,不是冻死就是要被憋死,心头大急,便想上前以相盒相救,信龙拦住他道:“主人,你已是地主身份,现在海陆相争,你不可偏袒。”

  重华没好气道:“他是我儿子!”

  信龙道:“是,是,还是再看看。”

  旁边的石干见重华着急,手一扬,发出石头大阵,大小石块如雨点般砸向郝大帅,郝大帅调转肢臂,将石块随接随抛,到处散落,反把仁吉等人、一帮海客包括重华打得大呼小叫、东躲西藏。

  另一边的冈邦致胜早已心痒痒的,跃跃欲试,见石干动手,当即如猛虎下山扑了上去。

  郝大帅哪里看得上他们,随意招架,不料这几个二足人不光身手了得,个个手中都有神兵利器,他挡了二下,就被冈邦的糙杖砸断二条主臂,致胜的金刀霸气更足,一刀劈下,他的肢臂簌簌落下一大片,都掉落湖坑中,化成了水。

  好在他的肢臂和乌鲲的大砍刀一样神奇,随断随生,越打越多,致胜和冈邦大呼过瘾,精神抖擞,乱砍乱砸,闫合不着声把握紫油古藤神鞭,远远周旋,瞅着郝大帅的要害有空档时,冷不丁地来一下,只打得郝大帅呲牙咧嘴。

  斗过一阵,郝大帅很不耐烦,拚着一条主臂去拦糙杖,另一条支臂却从冈邦后面绕出,将他抓住,往口里一送,整个儿活吞下去。

  闫合大惊,忙要上前救时,后面仁吉见情势不对,急让暗象将他凌空抓回。

  闫合顾不上悲痛,拎起百劈斧,就往山上冲,要学当年谢瑞,自高处劈杀强魔;仁吉忙开天视,找着自己的本命真星,呼来天风去卷郝大帅;宝月早有心得,分心箭越使越灵,令郝大帅防不胜防;石干也得泰山指点,发出梭子石,专打白旗qiang。

  场面看似冷清了许多,却更加惊险,把后面的海客们看得惊叹不已,连声大呼:“二足人已经大减,却一个比一个厉害,假以时日,我们海族又无宁日了。”

  “是啊,老石干和他们一比,都明显沧桑了。”

  “也不是,郝大帅是不是痴呆了,只在强撑,他若腾挪开来,随便使出罗网手、彻底锤,二足人恐怕立马死翘翘。”

  他们议论纷纷,场中人除了重华,谁也没注意到多力,这时冰屋中间也几乎完全封冻,多力只靠自身的热力和残缺的大天珠保留一点活动空间,已经很难崩开冰屋。

  但他另有奇招,他和郝大帅相抗,双方自始至终谁也没有松开无极鞭,郝大帅忙于激斗时,多力却在冰屋内悄悄把无极鞭收回一大半,这时猛的一抽,郝大帅发现不对,自己手上掌握的只剩下一小段,难以使上力道,一时大急。

  他这边分了大神,那边又要对付各具神通的仁吉等人,偏偏肚子里还有一个闷不死的冈邦,早摸出都割刀,在他的腹腔内乱捅乱划。

  郝大帅越打越惊心,正在迟疑要不要放弃神鞭,施展罗网手时,猛可有无数尖锐重器从天而落,雨点般地砸在他身上,若不是他赶紧贴近峭壁,定会被砸进湖坑,成为肉泥。

  但是他能躲开射物,忍住臂折骨裂的剧痛,却不能逃避雷鸣般的怒吼声,令他心胆俱裂,身子挂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原来是喜老阳、福老阳和一帮少阳带着族人赶到,为他们的王助威来了。

  郝大帅绝望地看到一道道人墙坚不可摧;一阵阵呐喊声响彻云霄,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他自感孤单弱小。

  他一低头,空空荡荡的湖坑如同深渊恶口、峥嵘迷幻,身后,刚才还在的同类怎么努力也不能看到,无边的恐惧让他斗志全无,透骨的悲凉令他万念俱灰。

  他这一泄气,忘了运转身体防守内脏,冈邦顿时得劲,都割刀把他的身体划出一道大口子,和着血腥冲出,一溜烟地跑了。

  郝大帅狂嚎一声,摔落湖坑。

  多力立即感到了脚下震动,手上的无极鞭也没有了抗力,他扛住冰屋,憋足了劲往上一顶,那冰屋竟被他抬倒,只滚得一滚,发出一声巨响,正落在郝大帅身上,砸得粉碎。

  多力来不及吸一口气,纵身跳下,看郝大帅时,肉、泥、水搅混在一起,已是死得不能再死。百度一下“宙行战纪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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