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自己做的决定
话说季炀被简言放鸽子了，他只能一个人去应付杨阙了。
季炀本来是想叫上剧组几位同事一起去的，可转念一想，有些话不好当着同事们的面跟杨阙说，便作罢了。
他只带了经纪人和保镖一起。
季炀做东，将用餐的地方选在了宿舍楼下的火锅店。
到了火锅店，杨阙问：“怎么不去你的店啊？我记得你在这儿有好几家店吧。”
季炀笑笑：“这儿离我们剧组的宿舍比较近。”
“哦。”杨阙恍然了一声。
季炀并没有选包厢位置，就让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较清静的位置。
杨阙突然发现一件以前她从未在意过的事情——
她以前跟季炀一起吃饭的时候，用餐的位置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只有朋友多的时候，才会去包厢。
入席后，杨阙问：“怎么不去包厢啊？”
季炀看着菜单，说：“就咱们两个人，用那么大一个包厢，太浪费了。”
杨阙打趣道：“你跟小简老师出来吃饭，也这样啊？”
“那不一样。”季炀有点沾沾自喜。“除了跟大家一起聚餐，会在外面订位置。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们很少在外面吃饭，都是自己做。我跟我老婆的厨艺都不错。”
“我好像还没吃到过你亲手做的东西呢...”
话一说完，杨阙立马意识到自己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在自取其辱。
她不应该在季炀的面前把自己和简言放在同一水平的位置上。
季炀跟简言是夫妻，她跟季炀...算什么！
杨阙很快转移话题：“之前看到小简老师跟姜老师一起走了，你怎么不把小简老师也叫上跟我们一起啊？”
“她们有她们的消遣。”一想到自己被简言放鸽子的事情，季炀幽怨的哼哼唧唧起来，“这要不是你在这儿，我也跟她们一起消遣去了。”
杨阙笑言：“这么说，我还成罪人了！”
季炀顺着她的玩笑继续开下去，“可不是么，所以这顿饭你请，就当给我赔罪了。”
反正他也没钱。
“我请，我请。”杨阙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奈，但带着几分愉悦。
他们点的菜品上来了。
发现季炀点的基本上都是素菜，杨阙觉得奇怪：“怎么都是素的啊。”
“吃素对身体好，不容易长胖。我最近在拍戏，本来戏服就有点紧，再胖一点，戏服都塞不下我这一身肉了。”季炀可记着呢，简言一直让他注意饮食。“哎呀呀，我老婆说的对啊，年纪大了，就该注意这些。”
“你才多大啊，小简老师就嫌你老了。”杨阙比季炀还要大上几岁呢。
“不服老不行哦。”季炀当然不是真心服老，在跟人开玩笑的时候才说得这么轻松。“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啊？最近没有工作安排吗？”
“有没有工作安排，就不能来探班啦。”杨阙似乎是太想拉近自己和季炀之间的距离了，说话的时候有点着急了。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于是放缓语速，转移了话题，“你和小简老师现在是真的火啊，你们都结婚那么久了，怎么都没告诉我啊。”
季炀也没尴尬。
“我谁都没说。连唐老师之前都不知道。”
他这话让杨阙感觉，对他而言，她和简言以外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特别。
但是，在简言没有出现之前，杨阙一直以为自己是离季炀最近的女人。
察觉到杨阙的情绪不对，季炀想要轻松化解：“杨老师这回找我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哪有…”杨阙笑着掩饰了一下，“说实话啊，我知道你俩的事儿，当就挺震惊的。你跟小简老师你俩还是蛮厉害的，结婚那么长时间，居然一定动静都没有闹出来！”
“我们是隐婚嘛。”说到这，季炀觉得很遗憾，“到现在我们还没办婚礼呢。”
杨阙似乎很好奇：“她在你背后默默无闻了那么些年，就没跟你闹过啊？”
“没有。”见杨阙似乎不大相信，季炀强调，“还真没有。我不敢说她没有跟我闹是因为她脾气好，可能是因为她比较理解做咱们这份工作的我吧。不过她可能也是在家里待不住了。不然她也不会进这个圈子。”
杨阙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季炀对简言的感情很深。
就是因为感受到季炀对简言的那份深厚的感情，她心里涌出一股酸楚。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杨阙问。
声音有点低沉。
“婚礼的话，之前办了一个简单粗糙的中式婚礼，就给两家长辈行了礼，拜了天地。”季炀欠着简言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他将这件事一直记在心里。“其实我有很多计划。不过，之前因为她跟我闹离婚，我没敢提这事。”
“她要跟你离婚？”杨阙一副惊奇的模样。她想象不到简言有什么理由要跟季炀离婚。“为什么啊？”
“很多方面的原因吧。”季炀并不太想说这些。“不说我和我老婆的事了，说说你最近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杨阙笑道，“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你和小简老师的事。我这不近水楼台嘛，就过来打探打探。不过是在可惜了，小简老师不在这儿。”
季炀无奈，“我跟她的关系曝光之后，真的是好多人问啊。都已经传到网上去了，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新鲜的。还是算了吧。”
季炀不是不想多说，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还是那些故事。
虽然不管多少遍，听的人仍是那么津津有味，说的人还是那么不厌其烦，可季炀不想让人以为他是在作秀。
季炀道：“同样的事情说多了，就是在作秀。我不让别人以为我有作秀的嫌疑。”
他和简言的感情，又不是在作秀。
杨阙：“在我这里，又没关系。”
季炀笑着摇了摇头。
杨阙似乎非要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
“那我就说点新鲜的。”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有没有人问过你，你对你小简老师有多爱，爱的有多深？”
“这个——”季炀略微一怔，“还真没有。”
“那我就来考验考验你——”杨阙接着给他出题，“假设呢，你生命里出现了一位比小简老师还优秀的年轻女性，你会移情别恋吗？”
“不会。”季炀不但给了她答案，接着还给这道题做了非常详细的解释，“也许别别人眼里，有很多比自己优秀、比他人优秀的人存在，比我老婆优秀的人也大有的是。在我眼里，她就是最好的最棒的，没有之一。”
“哇！这一把狗粮，真的是让我猝不及防啊！”杨阙嘴上甜甜的，心里却酸酸的。“那再假设，你身边有这样一位女性朋友，跟你的关系很好很好，小简老师会不会吃醋啊？”
“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我在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都很注意分寸的。我不会去做让我老婆误会的事。”
杨阙是知道的。
即便是拍戏的时候，季炀也不会没有下限的占女演员的便宜。
戏外的时候，他更是规规矩矩，恪守本分。
杨阙亲身体会。
她总觉得不甘心。
“那…小简老师对你的感情，也像你对她的感情这么深，这么坚定吗？”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季炀似乎是吃好了，放下筷子，看着杨阙。“杨老师，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
杨阙心里敲响了警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想要搞明白季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似乎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她思考。
她愣愣的问：“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季炀摆了一下手，“杨老师，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今后我不会和谁在私下里这样面对面吃饭了。”
杨阙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她生生扯出一个笑容，“你就这么怕小简老师误会你吗。”
“那倒不是。”季炀道，“一般我跟谁私下里约饭，她都不管的。是我——我亏欠了她蛮多的。人这一辈子，就那么长。我只想剩下的时间，用来陪她。我已经决定了，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我就转幕后了。”
杨阙大吃一惊。
“转幕后！？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季炀很平静。
看出他是认真的，杨阙还是很震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后果！？你在这个圈子里努力了快十三年了！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想让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有好的剧本，我会接的。”季炀做这个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我不会再为了满足自己的戏瘾，饥不择食的什么剧都拍。我老婆就是做幕后出身的，她做的非常成功。”
“她做的在成功，她也不能让你放弃幕前的工作吧！”杨阙又急又气。
“你误会了，不是她让我放弃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季炀说，“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
杨阙真想把季炀的脑袋掰开，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考虑了很久，你肯定是舍不得放弃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啊！”
季炀笑了，“我还是蛮舍得。因为我发现我以前挺混蛋的，虽然没做过什么错事，但是错过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
“季炀，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你！”杨阙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
“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季炀说，“等以后你找到一个对你来说特别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的人，你就能理解放弃一件自己以前喜欢做的事情，其实很容易。杨老师，你也不小了，都快四十了，你也赶紧找一个这样的人吧。”
杨阙摇头，立场十分坚定：“我是无论如何丢不会放弃我现在这个工作的！”
那季炀就没必要和她那么多了。
她不理解。
对她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杨老师，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我让司机送你。”季炀的心早已经不在这儿了。
杨阙的心凉了。
她没有任何能将季炀挽留下来的理由或者借口。
以前季炀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名气的时候，所有人都小瞧了他这个人的背景。
包括她在内！
不管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她错过了这个低调的男人。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季炀交代司机将杨阙送回。
跟杨阙说了声再见后，便向宿舍而去。
杨阙知道他那一声再见，包括了太多的含义。
至少在镜头前，他们下辈子再见的次数，怕是寥寥无几。
季炀回去的时候，发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
他回头了几次，才发现那条尾巴是周映瞳。
“你偷偷的跟着我干什么呀！”
周映瞳去了附近的药店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季炀和杨阙在火锅店门口，便下意识的躲起来，偷听他们讲话。
然而，她一句也没听到。
她曾一度怀疑季炀和杨阙之间有着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
周映瞳质问他：“你刚才跟杨阙说什么绝情的话来，我发现她脸色很不好！”
她已经脑补了很多场景，最有可能的就是季炀害怕被简言发现他跟杨阙有不正当的关系，就跟杨阙提分手，伤了那姓杨的女人的心！
“你说刚才啊，我就跟她说了声再见啊——”
周映瞳不大相信，“你就说了再见？”
“昂。”不然还能有什么。
“那杨阙怎么变得那么伤心？你跟她是不是还有其他情况没有交代？”周映瞳再次对他发出质疑。
季炀哭笑不得，“她伤心了？我还真没发现。我跟她没什么情况啊，不管有没有情况，我也不应该跟你交代吧。”
周映瞳可不觉得不应该，“言言从来不关心你的这些事情。她不关心，总得有人关心！”
她前面那一句话，把季炀说伤心了。
简言要是多关心一下他，他会很高兴的。
哪怕吃个醋也好啊…
“你再关心，我跟杨老师也没情况。”季炀知道自己跟周映瞳解释不清。尤其是这个小胖妞胡搅蛮缠起来，没有的事儿都好像发生过一样。听她说话，很容易让人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言言快杀青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有也不告诉你！”周映瞳对他皱鼻子，“好好拍你的戏吧！别老打我们家言言的主意！”
季炀就奇怪了——
他打他媳妇儿的主意，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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