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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下对酌


  “洛阳城内牡丹娇,洛阳城外二水桥。黄金白璧买歌笑,六扇门中寻旧由。”唐一笑看着这四句诗,可看到第四句时便有些脑袋发懵,“六扇门不是明朝才……”

  “明朝?”以李白的耳力,自然听清了唐一笑的话,可就是因为听清了,他才更是糊涂,“明朝是什么?六扇门同这个明朝有什么关系?”

  完了完了完了,说漏嘴了!

  “明朝就是……”唐一笑急出了一脑门子汗,突然灵光一闪,嘴里开始跑火车,“明朝就是大明宫建成以后的嘛!你看本朝历时这么长,从大明宫建成之后到现在就有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以来,皇帝不都是在那儿执政嘛,我是为了好区分……”

  这解释也算合理,何况李白又不是先知在世,哪里能知道未来还有哪些朝代,唐一笑跑的这趟火车,算是在李白这里勉强蒙混过关了。

  李白本也不是计较之人,方才之事全然抛在脑后,接过话来,“所谓六扇门,指的该是贞观年间刑部名义上为清理天下绿林贼盗、实际上是为控制江湖所设之部。《崇玄署录》中曾载,此部名为刑部密部,是在崇玄署被废后,太宗秘密组建之替代品,因其处所所设六扇门,故时常以‘六扇门’代称。然高宗时,便被武氏女解散,此后再无六扇门一说。”

  有一个学识渊博的李白在身边,简直就如有一部移动的百科全书,若是没有李白,唐一笑想要查到铜面大盗的蛛丝马迹,只怕是难如登天。

  “自几十年前便无六扇门,这因由竟是几十年前的不成?可几十年前的旧因由又怎么会牵扯到这三桩毫无关联的案子?可若真是……”

  唐一笑正想得满脑浆糊,烦闷得很,李白却洒然一笑,拍拍唐一笑的肩膀,“丫头丫头,这大好的月色,你却偏偏要在这里想破头,不如趁此月夜与我一醉,明日事明日再了!”

  “也罢!我去拿酒。”唐一笑也是个豁达的,虽然因为毫无头绪而心中烦闷,但一听李白既然如此说,肚子里的酒虫也被勾得厉害,二话不说便到梨花树下挖酒去了。

  自从这几日和李白小酌了几次之后,唐一笑凭着在另一个唐朝里磨出来的见闻,和唐门内功【落雨柔】附带的解毒解酒属性,已经荣升为李白的百余位酒友之一。

  二人坐在院中对饮,推杯换盏,不过顷刻,已是小半坛酒下了肚。好在两人酒量都好得很,这酒只助兴,却非买醉,更未乱了神志。

  “……李叔,今日颜大师所说未尝没有道理,我看不如明日便寻了【露华浓】,解了【乌云草】的药力吧……”

  这话在唐一笑的心里已经闷了一路了,却是此时方才借着酒意说出,可像她这种人,说了的事,就是在心里认定了的。

  李白仰首,酒到杯干,白衣广袖,月辉漫洒,一派潇洒风流,愈发地坚定了唐一笑心中的想法。

  “我这一生,从不轻易许诺于人,可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当初兄长自觉处境危险,便飞鸽传书于我,将你母子二人托付给我,可没想到我还是晚了一步,不仅大嫂蒙难,你也被下了毒,若不是蒙孙老出手,我便要失信于人,愧疚一世。你既入京兆府,便是入了李贼的眼,如此这般,某又岂能坐视不管?如此乱世,任你一人,百年之后,我又哪里敢见兄长?!”

  李白一诺千金,所以当初为李眠卿续命两年,所以现在不肯解【乌云草】,所以宁愿隐姓埋名,也要保护李眠卿。

  “可你是李白,是一生疏狂诗酒剑的李白,是一醉累月轻王侯的李白,不该是现在这般隐姓埋名!当初你服下【乌云草】之时,我并未想太多,可自长安到洛阳一路,我才如此清楚李白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谪仙之名,于这大唐天下,亦如明月皎皎。我原本便想为你寻一株【露华浓】,今日颜真卿提及他便有一株,这岂非是天命吗!?”

  “天命?!天命为何?自我生之日始,天命之说,我便从未信过。若是信命,我只怕已经死了不知几百回,何况这天下,谁又能管得了我李白的事!?你的那句‘一醉累月轻王侯’倒甚合我意,莫说是那王侯,便是帝王真龙于我李白又如何?我想做的,没有人能阻拦,我不想做的,也没有人能逼我做。难道换了一张脸,我便不是李白了吗?!”

  便是换了一张脸,可这般狂狷自傲,除李白,只怕遍寻天下也无第二人。

  唐一笑却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石桌上,倾身逼向李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换回那张脸,你也还是李白不是吗?便如今日颜真卿所言,你该当站在这天下的风口浪尖,让天下人都瞧着,让天下人都看着,这大唐王朝并非是那李贼一手遮天,也当叫他们清楚,何人才是这天下的君父,而并非像如今这般,有识之士心知李贼无君无父,却是一盘散沙,无力相抗,普通百姓依旧被那李贼蒙蔽,不知这所谓的盛世开元其实早已是千疮百孔,朝不保夕,若真到那时,只怕已非我河山,你我岂非都是李唐的罪人、是这天下的罪人?这般罪名,你也敢担吗?!”

  李白默然,好看的薄唇抿成平角,眉间微锁,显然也在暗自纠结挣扎,非是顾及“风口浪尖”四字,却是被“天下人”这三个字逼到这般地步。

  一股脑说了一通,唐一笑强自撑着石桌,与李白对视,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便是和李林甫距离不过几寸之时,也未曾如此,可此时却是汗沁掌心。

  她在等李白的决定。

  李白忽然闭上了双眼,微微仰首,仿若顷刻便会羽化登仙。

  此时对于李白来说,心中无异于天人交战。

  若是唐一笑因他的离去而遇险甚至蒙难,他这一生都会陷入愧疚,无颜面对李适之,可家国天下四字又仿佛千钧重担。他原本就该在此时站出来,为天下大义,担起这份重担,承担属于强者的责任,方可使众人精诚一致,对抗李贼,肃奸臣,清君侧。

  谪仙在这天下,并非真如玩笑所言,只是重金买来的称号,谪仙这个名字、这个称号,代表了一根站在奸佞对面的脊梁,甚至把天下安宁都扛在了肩上。

  唐一笑自下终南山始,耳边听见无数街谈巷议,分明已是三年过去,可普通百姓还在哀叹着一代谪仙陨落,自此再无月下剑仙。京兆府里的修士在说天下大衰,三年前李适之身故,李白亡故,道门新一代领军之人就此陨落,只怕道门近二十年恐怕也无法补回元气。与李白一同见其好友,说是好友,可分明是以李白为首之意,眼中所含神色,便是唐一笑也只觉一目了然。

  眼前的这个李白,并不只是【武动大唐】里的那个逍遥天下的诗仙,也不只是李眠卿的世叔,唐一笑的酒友,更是那柄为天下河清海晏而出的剑,是为天下人而出的剑。

  这柄剑,不应因她而困于鞘中,拔剑斩佞,才是李白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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