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鄙夷
冷亦瑶听到此处,走上前去,唤了一声:“承昊。”把二人吓了一跳。
冷云裳见到是姐姐来了,才刚痛苦的面容上立即露出了鄙夷的一笑:“怎么?你也来为欧阳承曦求情?完了!你不要再幻想了!他就要被放逐到渺无人烟的孤岛上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皇后和纪贵妃会联合起来对付受皇帝宠爱的你,而我身怀龙子,即将晋位皇妃,倒是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即将面临的困境了!”
冷亦瑶感到又可气又可笑,不理冷云裳,径自对欧阳承昊道:“我有承曦昨晚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据,你现在就帮本宫见承曦一面,我有话要问他。”
欧阳承昊道:“父皇严令任何人不能来探视,而承曦他就要被放逐了,故此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你们都快回去吧。”
冷云裳脸色陡变:“哎哟,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痛呢?”
就在说话间,冷亦瑶就见冷云裳脸色惨白,身下兀自滴滴答答淌下殷红的血水来。
看情形,竟然和纪嫣落小产十分相像!可是,据说她跟皇上最近才只一次,怎么会……
顾不得多想,冷亦瑶让芷萱快去唤薛太医来。
“不!不要!皇上要是知道龙子没了,我就一切都全完了!”冷云裳有气无力地喊着,下身兀自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冷亦瑶心中一酸,上前一步抱住妹妹的身子,道:“连命都快没了,还顾及什么皇宠皇权啊?”
“不!”冷云裳拼命捶打着冷亦瑶的手臂,道:“你嫉妒我!你嫉妒皇上宠幸我!就故意来刺激裳儿堕胎,又让薛太医来,好让我的丑事暴露于天下,而你自己就可以借机达到自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目的了!”话未说完就神情痛苦地将身子蜷曲起来在地上翻滚,但她竟至始至终也不曾呼出一声“痛”。
“裳儿――”
冷亦瑶一边轻轻呼唤,一边将冰凉的泪水层层洒落在妹妹的手臂上。
“姐姐……好痛啊!我再也不生孩子了!”冷云裳低低叫着,一边却又道:“上天,为何要如此残忍对待裳儿!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爱人,没有了孩子,现在竟然还要让裳儿孤独一生吗?”
站在一侧的欧阳承昊对冷亦瑶低低道:“亦瑶,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乍一听到欧阳承昊叫自己“亦瑶”,冷亦瑶先是一愣,而后放开冷云裳,一面随欧阳承昊走,一面将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俊朗的少年。
那少年黑发垂肩,俊朗的脸微含一点羞色,大红的圆领长袍覆在高大的身躯上,随着翩翩的脚步,衬托出他健美的体魄。
“等会儿薛太医会来为冷云裳诊治,我会让他为裳儿严守这个秘密――因为在此生死攸关之际,腹中龙子是她在深宫中生存的唯一利器!”
“谢谢你,承昊。”
“不要谢我,我帮助她,仅仅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
听了这话,冷亦瑶心中波澜顿起,抬眼望了一下欧阳承昊,但见他面色微红,又道:“薛太医会在承曦临行前为他诊治,我可以安排你扮作御医侍从与承曦见面……”
在欧阳承昊的提提议下,冷亦瑶扮作薛南廖侍从一起到武成殿见欧阳承曦。
落日余晖,残阳斜照,曾经金碧辉煌的武成殿此时显得分外落寞。
跨进大殿门,冷亦瑶看到欧阳承曦独自坐在殿前看书,有金色的余晖洒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给他的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看到他,冷亦瑶鼻子一酸,忽然有一种要扑到他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
薛南廖屏退了左右,对冷亦瑶大声道:“小安,你先替我去为殿下把把脉,等会儿好为他诊治。”
冷亦瑶应了一声“是”,缓缓走到欧阳承曦身边。
他正垂首在看一页书,神态一如往常一般平静,但恍惚间一双涟涟星眸又泛起万顷波澜。
冷亦瑶低低叫了一声:“殿下,小安来为你把脉。”
他猛地抬起了头,冰冷的双眸瞬间迸发出一星灼灼的光彩来。默默地伸出自己的手臂,默默无语,但四目相对中却沉淀了无限的深意。
“我没有杀周昕毅。”承曦低低道。
“我知道了。你的玉佩表面上暴露了你的‘恶’性,实则更加证明了你的无辜。我今日只想问你――那日你从紫宸殿出来后,又到了哪里?”
“没有。知道芊月有危险,我怎能会再到旁处去?”承曦说出了这句话,脑中却蓦然闪过自己在武成殿的一幕,嘴里却暗暗道:难道竟是她?
“谁?”冷亦瑶忙问道。
承曦不答话,却道:“我才刚看了几页书,从中发现了一些有趣之事。”
他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冷亦瑶迟疑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本略微发黄的古籍,发现竟然和紫宸殿那本一摸一样,而且翻着的页面和勾划的地方也不差分毫!
她疑惑地望着欧阳承曦的脸,却见他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其实这本书就是你在紫宸殿见到的那本。在紫宸殿和武成殿下面有一条地道相通。每当我想念母亲时就会到那里去。而今,我忽然从书中发现了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冷亦瑶好奇地问。
“母亲被害前其实已经将整个经过记录了下来,只是后人不曾明白。”他说着将书凑过来,道:“你来看――”
面前摊着的书有一页已经被损坏,卷起的毛边上残留着几句诗,冷亦瑶细细看来,上面写的是:
“才人杀我”
冷亦瑶心头一亮。
承曦对她点点头:“是,开始我只是以为这本在紫宸殿桌案上翻着的书仅仅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但是如今看来却并不是如此简单――也许正是母亲怜我这些年来的一片孝心,才在临行前揭开了谜团。”
“才人是谁?”
“兰宰相来了。”薛南廖忽然奔上来低低道。
冷亦瑶对欧阳承曦低低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以你我之力来铲除我们共同的敌人!”
兰子骞?
冷亦瑶心中一动,才将眼睛微微抬起,就被薛南廖悄悄盯住,低低喝道:“你要做什么?”
冷亦瑶眼望着门外,嘴里道:“他一定可以设法阻止皇上放逐承曦……”
薛南廖低声喝道:“不可!”
说话间,兰子骞已经来到殿门口。
一身紫色的袍服,气度高贵,仪态翩翩,俊朗儒雅的面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深邃而不见底,又在回眸转瞬间流露出无限的高傲与威仪。
“薛太医,殿下身子如何?”兰子骞温言问道。
薛南廖微微一鞠身,道:“回兰大人,殿下身子虽素来强健,但奈何幼年固本不足,此次远行南廖开了一些小药方以备殿下不测之需。”
兰子骞又道:“殿下每年春上会发旧病,此药方你可研制出?”
薛南廖道:“此药南廖一直在反复研制,奈何病源不明,故此只能暂服用药粉以缓解病症,根治却还并无良方。”
兰子骞叹息了一声,对薛南廖道:“那就烦请太医尽快研制出根治病症的良方吧。”
“南廖定会竭尽全力为殿下医病。”薛南廖道。
“太医诊治半日,想必已经甚为劳累,先下去歇着吧!”
薛南廖告退。
冷亦瑶随薛南廖来到无人处停了下来,自语道:“此时他又来做什么?”
薛南廖瞟了冷亦瑶一眼,徐徐:“难道就从来没有人告诉娘娘,在这个深宫里,不关己事――不要多问、不要多说吗?”
冷亦瑶笑道:“正因为亦瑶没有把你当做外人,才对你屡次吐露心声啊!”
夕阳中,薛南廖皎白的身影在风中微微颤栗,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漾起一朵桃花瓣的红晕,整个人就像是晨曦中微微绽露芳蕊的雪梨花,无限的优雅与诗意。
一时里,冷亦瑶眼前忽然浮现出另一个白衣少年的形象,心中不禁一动。
“亦瑶……”低低的一声叫惊醒了冷亦瑶,只听薛南廖柔声笑道:“你把薛哥哥当成什么人?”
“就当成哥哥……”冷亦瑶“咯咯”笑了起来。
薛南廖脸上忽然笼上一层奇异的光晕,一伸手将冷亦瑶掬在怀里,垂下头去……
一股异样的香气缕缕飘荡在冷亦瑶鼻息中,使得她的头有点眩晕,一边将他轻轻推开,一边笑道:“这样不好。”
薛南廖缓缓放开了冷亦瑶的身子,徐徐道:“是啊,我这一生注定是不能爱上一个女人的,怎么又会情不自禁!我这不是要害了她吗?”
冷亦瑶斜睨了薛南廖一眼,微微笑道:“薛哥哥是个好人,等亦瑶见了皇上和兰大人,一定让他们好好嘉奖你。”
薛南廖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你还是要见兰大人吗?”
冷亦瑶叹了一口气,道:“总不能让承曦白白受死!兰大人对亦瑶曾说过,若有难处就来找他,他的话皇上会听的。我要回去为承曦作证,证明他事发时不在出事地。”
听了这话,一向温良如玉般的薛南廖忽然一把抓住了冷亦瑶的手臂,急急道:“不可!不可!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羊入虎口啊!”
冷亦瑶悄悄溜了一眼薛南廖,慢吞吞道:“除非,除非……有人能证明凶手不是承曦。”
薛南廖浑身一震。
冷亦瑶道:“方才亦瑶看到哥哥,眼前曾一度里产生了幻觉……”
薛南廖俊美的面容上不起一点涟漪,只是微微笑道:“我已有救承曦办法,等到晚间你只需按要求做就是。”
说罢在冷亦瑶耳畔如此述说一番,冷亦瑶听了连连点头,却又摇头道:“此法甚妙!但你岂不是十分危险?”
薛南廖静静盯着冷亦瑶的眼睛,道:“十八年前,有个叫薛南廖的男孩降生在大氏京兆,自出生来他享尽了父母的宠爱,但十三年前一次血腥的屠杀,使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被迫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薛南廖因医术高超享誉天下,又因乐于助人而被宫中人人称颂,可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在这黑暗的十三年里已经渐渐被侵蚀麻木――就如同沉落在大海里的冰冷磐石!
在这一生中他爱过三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已经离开人世;另一个朝夕相处对他关怀备至,但是却是可望而不可即;还有一个……就在眼前――他此生已经注定不能接近任何一个所爱的女人,但一个月前……他却对一个叫‘冷亦瑶’的女子动了心……为了她,他甘愿投身火海!”他说着复又捧起冷亦瑶的脸,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就像是一只翩翩的白蝶怕触疼了娇嫩的花蕊。
只一下,就匆匆离开。
“他此生作孽太重,惟愿下世能化作一只鱼,永远沉入暗无天日的大海里――什么都不要,只愿和自己所爱的女人生生世世待在一起。”薛南廖说着,面上微微绽露出一丝淡若莲花的微笑。
冷亦瑶眼睁睁看着那个如白莲一般俊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泪眼朦胧的眼前,忽然感到心有点疼。
夜幕低垂,月影婆娑,周昕毅曾住过的府邸里断时续传出守灵的羿阳王妃周芊月嘤嘤的哭泣声。
府邸外,两个小宫女在悄声谈话。
“你相信是羿阳王殿下干的吗?”
“我也不信啊!可是那天我们确确实实看到殿下穿着那件白衣进了大殿,而后武成殿起了大火,我们出去看了也就一会儿工夫,等回来时刚好看见殿下提了一把血剑出来,火光下他穿的白衣飘飘荡荡在风里摇摆,不是他又是谁?我叫了一声‘殿下’,他一回头,我看到果然是羿阳王殿下!”
小宫女嘴里兀自说着,转眼间却发现对面那宫女眼露惊恐之色连连朝着自己身后看,浑身不禁一颤,一回首……
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白衣男子,蒙了面纱,雪白的衣袂在空中猎猎而舞,宛若风中展翅欲飞的白鹤,就在这二人将信将疑中,他将面上白纱缓缓撩开…
羿阳王欧阳承曦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宫女齐声惊叫!
怎能不大惊失色――欧阳承曦现在明明就在武成殿――那么眼前之人就不是他!那他定然就是杀大周王的真正凶手!
“来人啊,抓刺客――”一名宫女明白过来,立时大呼起来。
随着这声喊,有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同心殿,冷亦瑶捧起冷夕颜手中的锦帕细细端详。
但见雪白的锦帕上翩飞着两只彩蝶,相依相伴翩翩起舞,与空白处还题着几句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冷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冷亦瑶微微侧头对冷夕颜笑道:“皇上竟然有这么好的福分,能得到姐姐的一颗炽热的心。”
冷夕颜面色微红:“皇上?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亓凤弦曾经得到过他的心!”
冷亦瑶大为诧异:“姐姐有心事?难道姐姐的心上人竟然不是欧阳晟睿?”
冷夕颜一边娇嗔道:“妹妹莫要胡说!”一边将锦帕夺过来,才绣了一下,就“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冷亦瑶垂头一看,就见冷夕颜一双纤纤玉指上已经在涌动着一朵瑰丽的红梅,大约因为伤口太深,有一滴已经倏地滚落到了地上。
“不好,难道我昨晚的噩梦竟然应了验――薛南廖出事了!”冷夕颜自语道。
就在说话间,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哗,随即有熟悉的声音道:“御医薛南廖拜见淑妃娘娘。”
“快进来――”冷夕颜欣喜地叫道。
先是露出一角白色的袍服,紧接着御医薛南廖俊逸的身姿显露了出来,冷夕颜才刚看了一眼,就对左右道:“薛御医要为本宫诊断病症,你们都先退下吧!”
屏退左右,冷夕颜不顾冷亦瑶极为震惊的目光,站起来疾步走到薛南廖身边对他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快告诉我!”
薛南廖脸色惨白,道:“有人追杀我……”
说话间有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上滴落,正淌在冷夕颜手上拿着的锦帕上。
刹时,如同一朵潋滟的红梅绽放在蝴蝶翩翩的身姿上,泛起一道瑰丽的光晕。
“南廖――”冷夕颜从心底里唤出了这一声,眼泪已如断线了的珠子般倾泻而下……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冷夕颜一叠声地问。
她上前一把扶住薛南廖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嗅到他熟悉的体香中混杂了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揭开他胸前的衣衫,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下落,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中了毒箭……”薛南廖脸色惨白道。
“啊!”二人听了这话顿时大吃一惊。
“我身上有药,你快帮我敷上,可以延缓毒发时间。”薛南廖道。
听到薛南廖第一次对自己没有称呼那个别扭的“娘娘”,冷夕颜忧伤的心中涌上了一丝涩涩的甜蜜,慌忙将手探到他衣衫里将药瓶取了出来。
冷亦瑶看到薛南廖胸前的伤,心中也是大吃一惊,哽咽道:“薛大哥,都怪我!”
冷夕颜听了,心中甚为恼怒,将一双秋水抬了起来对冷亦瑶道:“原来他这都是为了你!可是你却为何忍心将他置于如此危险境地!”
薛南廖道:“不!承曦殿下对我一向恩重如山,见他有难,南廖又岂能坐视不理?幸而我远观和他远观还有些像――能为殿下效劳是薛南廖的荣幸!”话说到这里,他咬紧了牙关,对二人道:“有御林军来追杀我,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殿门口了。”
“快随我来。”一向温婉可人的冷夕颜眼中迸射一星光华,如疾驰的猎豹般迅速扯了薛南廖的手往寝宫而去。
见二人退下,冷亦瑶令侍女速去准备两盏清茶放置案上,又令内侍依冷夕颜以往的药方抓药并煎在炉上。
才准备停当,就见有一小宫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道:“启禀惠妃娘娘,不好了!”
冷亦瑶镇定自若道:“小丫头,何事如此惊慌?”
“不……不好了!骠骑大将军和骁卫大将军一起带兵包围了同心殿,说是要抓刺客!”小宫女上气不接下气把话说完,一张小脸早就吓得煞白。
冷亦瑶丢了一块手帕给那可怜的小宫女,道:“先把脸上的汗擦擦,别让外人看到你的软弱!抓刺客是大将军护卫同心殿安宁的责任,他们来就让他们来好了!”
说话间,就听得有喧闹声一浪一浪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涌进了数十位手执兵器的侍卫。
“骠骑大将军李世隆(骁卫大将军叶矢添)参见惠妃娘娘!”铿锵有力的话语声充斥在天地间,一时里震得整个大殿都“嗡嗡”直响。
听到来者报上的名姓,冷亦瑶心头一颤,微微将眼睛抬起瞄了一下,但见面前站着两个身披盔甲的青年将军。
为首之人年约三十左右,身材魁伟、器宇轩昂,两道飞扬的浓眉下一双大眼烁烁生辉。
他定然就是骠骑大将军李世隆了!
冷亦瑶心中顿时乱作一团。
叶矢添一向是如同亲哥哥般对待自己,可李世隆却是大氏出了名的忠正不阿!
只怕今日薛南廖在劫难逃!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自己要保住被自己一向视作知己朋友的薛南廖!
想到这里,冷亦瑶也不答话,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翘起玉指将清茶送到明艳的朱春边微微抿了一下,待瞧见李世隆额上淌下冷汗才徐徐道:“李世隆,你不等宣召就私自闯入皇妃府邸,并且……”冷亦瑶将一双沉静如潭的明眸朝李世隆缓缓扫去,面前之人就感到全身如同遍布了耀眼的金光――刺得他不由得垂下头去,不敢与之正视。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冷亦瑶将一双明眸扫视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将军,徐徐道:“李世隆,你不等宣召就私自闯入皇妃府邸,并且还是在淑妃娘娘身子有恙时――难道另有所图?”
李世隆闻听此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属下的一片精忠报国拳拳赤子之心天地可鉴!而如今因刺客进犯,属下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讳闯入紧宫。属下若有半句谎言天地不容!”
冷亦瑶轻轻指了一下案上的清茶和绣了一半的锦帕,娓娓道:“你们看到,本宫和淑妃娘娘正在饮茶,薛太医不久前来为娘娘例行诊治――淑妃的药此时还在炉上煎着,你们说有刺客,本宫怎么没有见到?是不是……夜深见了鬼?”
李世隆道:“属下听到有人来报见到了刺杀大周王的刺客,就一路追到这里,却忽然不见了踪迹……”
“什么?刺客!难道大周王竟然不是羿阳王所杀?”冷亦瑶双手一颤,手中茶盏滚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这极其脆弱的声音在此时鸦雀无声的大殿里却是分外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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