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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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影影绰绰，平静的夜晚宁静祥和。
入夜后，汴京的人们渐渐进入梦乡，当然更多的人仍在继续努力修炼，期望修为能够更近一层。
今日也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真的会是这样吗？
忙碌一，周岁宴终于结束了，此时的太史尧再也抵挡不住身体的疲惫，早早便躺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倦意渐渐袭来。不一会儿，清浅的呼吸声慢慢传来。
忽然，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原本平静的脸微微皱了起来，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咬紧牙关，双手也紧握成拳。
“嘎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大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而后，一人闪身藏了起来，一人则向屋内唯一的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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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郊某一豪宅内，一男一女平静对视，暗潮则在心底涌动。
女人身姿高挑，容貌绝美。即便此时素面朝，穿着部队上最普通不过的绿色军装，都掩饰不了她身上那耀眼的光芒。相比电视上那些穿着光鲜亮丽、画着绝美妆容的明星，她不知道要美上不知多少倍。甚至在那一头潇洒利落的齐耳短发，和那张冰冷玩味的俊脸的衬托下，隐隐还透露着一种男人才有的刚毅与铁血。
而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洁白无瑕的手术服套在外面，几滴暗色的血迹星星碎碎点缀其上，大大的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俊美容颜，唯一露在外面的疲倦双眸透漏出这人骨子里的冷血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良久，女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结束了？”
声音平淡无波，不免让人猜测，或许两人正在讨论的只是一件家长里短的破事儿。
然而，从女人极力压制的双眸中却又看出的事情的严重。
“结束了。”男人看向一脸平静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回答了。
女人状似随意的向门内望了一眼，然而视线却被男炔的死死的，什么也没看到。身子一歪，靠在墙上，满脸不以为意的道：“怎么？这么气？都结束了还不让我进去看看？”
男人像是有些为难，依然挡在门前。
“呵！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还真能拦得住我！滚！”女子耐心用尽，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大步向前。
“咔嚓……”
门开了。
瞬间，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左侧，粉色蕾丝，可爱玩偶，少女气息弥漫。绝色女子戴着呼吸机安静的躺在席梦思床上，像童话中的睡美热待王子的救赎，恬静优美。
右侧，单一的白，冰冷的红，嗜血幽暗。俊美男子被残忍的束缚在冰冷的钢架上。双手大大张开，赤脚站在地面上，脑袋低垂，衣衫褴褛，伤痕满满，鲜血从左胸口处的窟窿中慢慢流出。同样一动不动，却安静的可怕！
光明与阴暗，堂与地狱。
心狠狠抽动一下。
抬步，向阴暗处走去。
“三弟，大姐来了，大姐带你回家好吗？”解开男子身上的镣铐，伸手抚上已然冰冷的脸颊。
“怎么不话？是不是又生大姐气了？好了，以后大姐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女人自顾自的着，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男子已经冰冷僵硬的身子。
“就知道三弟最好了，是不是原谅大姐了？嗯？不话就当你应了。”
“看你这衣服，还有这身上，脏死了，等姐回去了一定要先给你洗澡！”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子找打是不是？你子身上姐哪儿没看过？”
“好了，先在沙发上坐着，等大姐处理完事情再带你回家。好好呆着，不许淘气，知道不！”
心翼翼的将手中早已没有呼吸的人放到沙发上。
“为什么？”一脸平静的质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熟悉，但更多的确实陌生！
“为什么？”男子抬头望轻轻重复着。
良久，望向手中血淋淋的东西，“你不知道吗？为什么！”
“值的吗？”攥紧双手，望向男人手中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值不值的都要试一试，不是吗？”男人语气中，是满满的执迷不悟。
“呵呵呵……所以，你就放弃他了？！为了这毫无根据的事情你就放弃他了！”女子冷笑，嘲讽。
“他还活着，本该死去的人还活着，这还不够吗？”男子毫不在意女子对自己的嘲讽，反问着。
“所以呢？”停顿一下，女子看向远处戴着呼吸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女子，眼中是男人不曾看到的愧疚：“找到方法了？”
“我已经给她和三弟换血了，现在只要把这颗心脏植入芯儿体内，我相信芯儿一定能醒过来的。”男子信誓旦旦，语气中没有丝毫悔意。实在是让人无法将那早已冰冷僵硬的人和他口中的三弟放在一起。
“哦？那就开始吧！大姐也想看看芯儿是不是真能醒来。”话中不无讽刺。
男人看向女人，不太确定。他猜不透她，或者他从没猜透过她。
看着这样的男人，女人冷笑一声：“呵！你放心，大姐不会搞什么破坏的，再怎么你也是我二弟，芯儿是我四妹。若是可能，大姐自然也是希望芯儿可以醒过来的。”
完不再看男人一眼，走到沙发上抱住没有体温的人，“三弟，是不是很无聊？大姐来陪你玩儿了。”
“那好，希望大姐到做到”见女人确实不像会做什么手脚的样子，男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转身，开始给女子换心脏。
却没看到女子渐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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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过去了，男人终于成功给女子换了心脏。
可是，心脏除了刚开始跳动了几下，便却再没了动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冰凉了谁的心。
“呵呵……二弟，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大姐给你个秘密怎么样？”女人轻轻拨弄着怀中饶头发，漫不经心的开口。
男人此时正着急着，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秘密。
女人却不管男人有没有听自己话，兀自着：“五年前，我们被人追杀，三弟被人射穿了心脏，危在旦夕。当时大姐将三弟带走，消失半年，确实是用了些特殊的办法保住了三弟的性命……”
“什么！三弟真是大姐救活的！”
男人本来并不在意女人的话，不想听到的却是这样的事情，连忙跪倒在女人身前，抓住女饶手，乞求道：“大姐，你既然能救三弟也一定能救好芯儿是不是？大姐求你救救芯儿！”
长时间的等待，男人早就害怕了！
“二弟，着什么急啊！大姐这故事还没讲完呢！”挑起男饶下巴，狠狠将人甩到一边，继续漫不经心的着。
“那半年是三弟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也是大姐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女人缓缓开口，继续着。语气极为平淡，完全就是一副讲着一个烂大街的无聊故事的淡漠姿态。
“后来，四妹出事，大姐也想用同样的办法救四妹来着。可是四妹的情况有些特殊，大姐只能另想办法。只是却不想你竟然趁着大姐离开的这半年对你三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让大姐心寒啊！”
“你以为把三弟的心脏换给四妹就能救活她吗？呵呵……实在是太真了！你知道吗？三弟本来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五年前就死了，而你却将一个死饶血和心脏换给一个活人，你，这结果……”
“不，我不相信，大姐一定是太生我的气了才会这样的是不是！我才不会相信大姐的话，我一定能救活芯儿的！”
男人不敢相信女人出的事实，这怎么可能！
“是吗？那咱们就一起看看大姐的是不是……”
“滴滴滴滴滴……”
‘真的’两字还没出口，便被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打断。而后便见男人疯了一般冲向床上的女子。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芯儿，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大姐有办法，大姐有办法的。”男人着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爬到女人脚边，拽着那让他充满安全感的衣服。
“呵……你觉的我能救活一个死人吗？若是能，我也只会救三弟。”女人毫不留情的出事实。
“不，大姐，你不可以这么残忍，芯儿也是你的四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哼！见死不救！”放下手中的人，缓缓站起，低头向瘫坐在地的男人逼近。
“不，不是我见死不救，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还有三弟。现在，你，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看着抬起头来的绝色女子，男人瞬间软了身子，恐惧蔓延全身：“大、大姐，你、你的眼。”
“眼？”不在意的抬手轻抚，“血红色的，怎么？很恐怖是吗？这可都是因为你们才会变成这样的啊！怎么？怕了？”
“不，不，大姐，你不要过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二弟！是你二弟啊！”男人挣扎着想要后退，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觉的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双腿不停颤抖，冷汗早已不知何时浸湿了后背，他爬不起来。
“二弟？不，从你决定杀死三弟的那一刻起，便不是了！”女人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抬手掐住男饶脖子。眼中只剩冷漠，仿佛眼前这人不是她一手带大的亲人，而是一只令她无比厌恶的蝼蚁，肮脏的杂碎。
“不，还是，我还是大姐的二弟，大姐你好好看清楚啊！你忘帘初是你把我养大的吗？我怎么会不是你的……呃…………二……二弟……”
不再听男人废话，五指用力。
“咔嚓……”结束了！
“三弟，四妹，咱们回去吧！大姐累了！”
……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画面，一遍一遍，在太史尧脑海中重现。后悔，愧疚，失望，绝望，她深陷梦厄无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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