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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盟友的反击


  魏泰强知道自己旗下的那些电竞选手休整好了,他就和那些电竞选手再次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

  那个涂土桥的电竞选手们依然虎视眈眈,同时那个曹窖也想取代那个魏泰强在电竞江湖的地位。

  那个曹窖手下有太多新晋的电竞小弟,他们这些人都磨刀霍霍,想和那个刘铁男,以及那个魏泰强本人。

  事实上,那个曹窖已经迫不及待和那个黑暗公爵,以及封小坤这些人他们联合起来了。

  那个曹悦然在那里面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那个曹窖仍未搞清楚自己的实力,他觉得自己有打垮那个魏泰强的可能。

  我们把我们的出游延迟到下午;八月里一个难得的美好的下午:山上吹来的每一股气息都是如此洋溢着生命,仿佛无论谁吸进了它,即使是气息奄奄的人,也会复活起来。曹汪蓉的脸恰像那风景一样——阴影与阳光交替着飞掠而过;但阴影停留的时间长些,阳光则比较短暂,她那颗可怜的小小的心甚至为了偶然忘记忧虑还责备着自己呢。

  我们看见曹悦然还在他上次选择的地方守着。我的小女主人下了马,告诉我,她决定只待一会工夫,我最好就骑在马上牵着她的小马,但我不同意:我不能冒险有一分钟看不见我的被监护者;所以我们一同爬下草地的斜坡。涂土桥少爷这一次带着较大的兴奋接待我们:然而不是兴高采烈的兴奋,也不是欢乐的兴奋;倒更像是害怕。

  “来晚了!”他说,说得短促吃力。“你父亲不是病得很重吧?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为什么你不坦白直说呢?”曹汪蓉叫着,把她的问好吞下去没说。“为什么你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你不需要我呢?真特别,曹悦然,第二次你硬要我到这儿来,显然只是让我们彼此受罪,此外毫无理由!”

  曹悦然颤栗着,半是乞求,半是羞愧地瞅她一眼;但是他的表姐没有这份耐心忍受这种暧昧的态度。

  “我父亲是病得很重,”她说,“为什么要叫我离开他的床边呢?你既然愿意我不守诺言,为什么不派人送信叫我免了算啦?来!我要一个解释:我完全没有游戏瞎聊的心思:现在我也不能再给你的装腔作势凑趣了!”

  “我的装腔作势!”他喃喃着,“那是什么呢?看在上帝面上,曹汪蓉,别这么生气!

  随你怎么看不起我好了;我是个没出息的怯弱的可怜虫:嘲笑我是嘲笑不够的,但是我太不配让你生气啦。恨我父亲吧,就蔑视我吧。“”无聊!“曹汪蓉激动得大叫。”糊涂的傻瓜,瞧呀,他在哆嗦,好像我真要碰他似的!你用不着要求蔑视,曹悦然:你随时都可以叫任何人自然而然地瞧不起你。滚开!我要回家了:简直是滑稽,把你从壁炉边拖出来,装作——我们要装作什么呢?放掉我的衣服!如果我为了你的哭和你这非常害怕的神气来怜悯你,你也应该拒绝这怜悯。艾伦,告诉他这种行为多不体面。起来,可别把你自己贬成一个下贱的爬虫——可别!“

  曹悦然泪下如注,带着一种痛苦的表情,将他那软弱无力的身子扑在地上:他仿佛由于一种剧烈的恐怖而惊恐万状。

  “啊,”他抽泣着,“我受不了啦!曹汪蓉,曹汪蓉,而且我还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我不敢告诉你!可你要是离开我,我就要给杀死啦!亲爱的曹汪蓉,我的命在你手里: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要是真爱,也不会对你不利的。那你不要走吧?仁慈的,甜蜜的好曹汪蓉!

  也许你会答应的——他要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啊!“而自己受罪,这是本着我的好心好意;这时我听见了在石楠林中一阵簌簌的响声,我抬起头来看,看见涂土桥正在走下山庄,快要走近我们了。他瞅都不瞅我所陪着的这两个人,虽然他们离得很近,近得足以使他听见曹悦然的哭泣;但是他装出那种几乎是诚恳的声音,不对别人,只对我招呼着,那种诚恳使我不能不怀疑,他说:“看到你们离我家这么近是一种安慰哩,耐莉。你们在田庄过得好吗?说给我们听听。”他放低了声音又说,“传说埃德加。曹悦然垂危了,或者他们把他的病情夸大了吧?”

  “不,我的主人是快死了,”我回答,“是真的。这对于我们所有的人是件悲哀事情,对于他倒是福气哩!”

  “他还能拖多久,你以为?”他问。

  “我不知道,”我说。

  “因为,”他接着说,望着那两个年轻人,他们在他的注意下都呆着了——曹悦然仿佛是不敢动弹,也不敢抬头,曹汪蓉为了他的缘故,也不能动——“因为那边那个孩子好像决定要使我为难;我巴不得他的舅舅快一点,在他之前死去!喂;这小畜生一直在玩把戏吗?对于他的鼻涕眼泪的把戏,我是已经给过他一点教训了。他跟曹悦然小姐在一起时,总还活泼吧?”

  “活泼?不——他表现出极大的痛苦哩,”我回答。“瞧着他,我得说,他不该陪他的心上人在山上闲逛,他应该在医生照料下,躺在床上。”

  “一两天,他就要躺下来啦,”涂土桥咕噜着。“可是先要——起来,曹悦然!起来!”他吆喝着。“不要在那边地上趴着:起来,立刻起来!”

  曹悦然又在一阵无能为力的恐惧中伏在地上,我想这是由于他父亲瞅了他一眼的缘故:没有别的可以产生这种屈辱。他好几次努力想服从,可是他的仅有的可怜体力暂时是消失了,他呻吟了一声又倒下去。涂土桥走向前,把他提起来,靠在一个隆起的草堆上。

  “现在,”他带着压制住的凶狠说,“我要生气了;如果你不能振作你那点元气——你这该死的!马上起来!”

  “我就起来,父亲,”他喘息着。“只是,别管我,要不我要晕倒啦。我保证我已经照你的愿望作了。曹汪蓉会告诉你,我——我——本来很开心的。啊,在我这儿待着,曹汪蓉,把你的手给我。”

  “拉住我的手,”他父亲说,“站起来。好了——她会把她的胳臂伸给你,那就对啦,望着她吧。曹悦然小姐,你会想象我就是激起这种恐怖的恶魔本身吧,做做好事,请陪他回家吧,可以吗?我一碰他,他就发抖。”

  “曹悦然,亲爱的!”曹汪蓉低声说,“我不能去呼啸山庄……爸爸禁止我去……他不会伤害你的。你干吗这么害怕呢?”

  “我永远不能再进那个房子啦,”他回答。“我不和你一块进去,就不能再进去啦!”

  “住口!”他的父亲喊。“曹汪蓉由于出于孝心而有所顾虑,这我们应当尊重。耐莉,把他带进去吧,我要听从你的关于请医生的劝告,决不耽搁了。”

  “那你可以带他去啊,”我回答。“可是我必须跟我的小姐在一起;照料你的儿子不是我的事。”

  “你是很顽固的,”涂土桥说:“我知道的:但这是你在逼我把这婴儿掐痛,让他尖声大叫,不让他打动了你的慈悲心。那么,来吧,我的英雄。你愿意回去吗,由我来护送?”

  他再次走近,作出像要抓住那个脆弱的东西的样子;但是曹悦然向后缩着,粘住他的表姐不放,现出一种疯狂的死乞白赖的神气,简直不容人拒绝。无论我怎样不赞成,我却不能阻止她:实在,她自己又怎么能拒绝他呢?是什么东西使他充满了恐惧,我们没法看出来,但是他就在那儿,无力地在他掌握中,仿佛再加上任何一点威吓,就能把他吓成白痴。我们到达了门口:曹汪蓉走进去,我站在那儿等着她把病人引到椅子上,希望她马上就出来;这时涂土桥先生,把我向前一推,叫道:“我的房子并没有遭瘟疫,耐莉;今天我还想款待客人哩;坐下来,让我去关门。”

  他关上门,又锁上。我大吃一惊。

  “在你们回家以前可以喝点茶,”他又说。“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哈里顿到里斯河边放牛去了,齐拉和约瑟夫出去玩了;虽然我习惯于一个人,我还情愿有几个有趣的同伴,要是我能得到的话。曹悦然小姐,坐在他旁边吧。我把我所有的送给你:这份礼物简直是不值得接受的;但是我没有别的可以献出来啦。我意思是指曹悦然。你瞪眼干吗!真古怪,对于任何像是怕我的东西,我就会起一种多么野蛮的感觉!如果我生在法律不怎么严格,风尚比较不大文雅的地方,我一定要把这两位来个慢慢的活体解剖,作为晚上的娱乐。”

  他倒吸一口气,捶着桌子,对着自己诅咒着:“我可以对着地狱起誓,我恨他们。”

  “我不怕你!”曹汪蓉大叫,她受不了他所说的后半段话。她走近他;她的黑眼睛闪烁着激情与决心。“把钥匙给我:我要!”她说。“我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在这里吃喝。”

  涂土桥把摆在桌子上的钥匙拿在手里。他抬头看,她的勇敢反倒使他感到惊奇;或者,可能从她的声音和眼光使他想起把这些继承给她的那个人。她抓住钥匙,几乎从他那松开的手指中夺出来了,但是她的动作使他回到了现实;他很快地恢复过来。

  “现地哆嗦着,可怜的东西,完全惊慌失措地靠在桌边。

  “你瞧,我知道怎么惩罚孩子们,”这个无赖汉凶恶地说,这时他弯腰去拾掉在地板上的钥匙,“现在,按照我告诉过你的,到曹悦然那儿;哭个痛快吧!我将是你父亲了,明天——一两天之内你就将只有这一个父亲了——你还有的是罪要受呢。你能受得住,你不是个草包,如果我再在你眼睛里瞅见这样一种鬼神气,你就要每天尝一次!”

  凯蒂没有到曹悦然那边去,却跑到我跟前,跪下来,将她滚烫的脸靠着我的膝,大声地哭起来。她的表弟缩到躺椅的一角,静得像个耗子,我敢说他是在私下庆贺这场惩罚降在别人头上而不是在他头上。涂土桥看我们都吓呆了,就站起来,很利索地自己去沏茶。茶杯和碟子都摆好了。他倒了茶,给我一杯。

  “把你的脾气冲洗掉,”他说。“帮帮忙,给你自己的淘气宝贝和我自己的孩子,倒杯茶吧。虽然是我预备的,可没有下毒。我要出去找你们的马去。”

  他一走开,我们头一个念头就是在什么地方打出一条出路。我们试试厨房的门,但那是在外面闩起的:我们望望窗子——它们都太窄了,甚至凯蒂的小个儿也钻不过。

  “曹悦然少爷,”我叫着,眼看我们是正式被监禁了,“你知道你的凶恶的父亲想作什么,你要告诉我们,不然我就打你的耳光,就像他打你的表姐一样。”

  “是的,曹悦然,你一定得告诉我们,”曹汪蓉说。“为了你的缘故,我才来;如果你不肯的话,那太忘恩负义了。”

  “给我点茶,我渴啦,然后我就告诉你,”他回答。“丁太太,走开,我不喜欢你站在我跟前。瞧,曹汪蓉,你把你的眼泪掉在我的茶杯里了,我不喝那杯,再给我倒一杯。”

  曹汪蓉把另一杯推给他,揩揩他的脸。我对于这个小可怜虫的坦然态度极感厌恶,他已不再为他自己恐怖了。他一走进呼啸山庄,他在旷野上所表现的痛苦就全消失;所以我猜想他一定是受了一场暴怒的惩罚的威胁,要是他不能把我们诱到那里的话;那事既已成功,他眼下就没有什么恐惧了。简直该挨鞭子抽;而且——现在,别现出这样呆相啦!我倒想狠狠地摇撼你,就因为你的可鄙的奸诈,和你那低能的奇想。”

  我真的轻轻摇撼了他一下,但是这就引起了咳嗽,他又来呻吟和哭泣那老一套,曹汪蓉责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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