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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女要俏,一身孝


  毕竟是在丧期,张开阳也怕被人看见兄弟尸骨未寒,他就去嫖宿妇女,传出去名声大坏。所以把个寡妇折腾的手足俱软之后,清理一下满身的酒气和脂粉味,就再次回家哭丧去了。

  张开阳到家时已经是傍晚,老远就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两个女人哭声,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妻子李氏,张开阳十分不爽,却又无可奈何。找亲信打听了一下有没有找到张敬的‘尸体’,都说没有。

  都说生不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尸体,就有可能还活着,但张开阳心里却清楚,张敬是被郭大麻子捅了七八刀后推进海里面,这样子都能不死,真就有老天在保佑他了。

  所以张开阳十分放心,怕就怕张敬的鬼魂回来找他算账。说实话,身为兄长却雇凶杀死了亲弟弟,张开阳心里毛毛的很不安稳,因为当世的鬼神之说深入人心,凶神厉鬼回来报复虐杀的传闻屡见不鲜,由不得他不怕。

  灵堂却又不能不拜,张开阳壮起胆子正要朝里面走去,就听后面有人叫他:“张公子慢些,老夫有话要说。”

  张开阳回头一望,却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衣襟有些黏1湿的陈半仙,又惊又喜的迎上去道:“仙长,您怎么来了?”

  陈半仙黑着张脸,微微稽首,就拉着张开阳的手臂到一个角落,手一拂,身周就亮起道黑光,一闪即逝。两人的身形就从诸人的眼前消失,其实就站在原地,只是有层《隐身线》裹住了他们,光线透不进去,声音传不出来,看起来就像隐身了一样。

  缺点是不能走动,不然法术就会失效,因为陈半仙的法力只到这种地步,说道:“二公子的事,老夫已经听说了,十分之不幸,却也是命数使然,该有这一劫。老夫这里有道太乙超度灵符,大公子拿着,如果见到二公子的话,就可以把他超度,免得成为可怜的孤魂野鬼。”

  “大仙果然慈悲!”张开阳几乎是抢着接过,大喜道:“我替我弟弟张敬感谢大仙的善意了。”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个隐患也消失了,心里明白陈半仙巴巴的过来肯定不是给他送礼,投桃报李的道:“大仙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事情,请尽管直言。”

  陈半仙干咳几声,老脸微红却偏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不相瞒,你的继母白氏,天生骨骼轻盈,颇有仙缘。老夫想张老太爷不幸归天之后,收她做个女弟子,你看如何?”

  张开阳马上就听出了他的意思,暗笑不已,原来这老仙也动了色心呢,反正他一直看白氏不顺眼,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拍着胸脯答应等他爹死后,就让白氏因伤心过度‘自愿’出家到陈半仙门下。

  “张公子果然爽快,以后有事尽管来找老夫。”陈半仙如吃了瑶池的蟠桃果,从身体内外欢喜起来,又问道:“麻子在那,老夫要找他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让人送回他家了,您找他没用,不仅腿瘸了,人还被吓傻,来回就那几句……”

  “这个不要你管,记住你答应老夫的事,绝少不了你的好处。”陈半仙说完,突然两眼放光,朝四处扫视,却一无所获,不由眉头微皱。手扬处,遁起道黑光,冲天而去。

  张开阳看得瞠目结舌,跪下去顶礼膜拜,更不敢怠慢,琢磨着白氏死了儿子,再死了丈夫,还不是任由他摆手?别说掩人耳目似的被陈半仙收去做女徒弟,就是吹吹打打的再嫁人,也是易如反掌。

  现在关键的张老太爷还没死,给他张开阳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此时,白氏还不知厄运正朝逼近,白天黑夜的在灵堂前哭昏过去几次,李氏忍着同样的悲痛叫她回去休息一下,她也不听,一身白色披麻,头戴雪白纱巾,孤寂哀戚,于凄凉中见绝美。

  张开阳走进灵堂里,特意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平常都不拿眼正眼看的继母,凭什么能迷住老爷子和陈半仙两个大男人?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心砰砰乱跳,下面耸起蠢蠢欲动。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白氏和李氏两人现在就是如此打扮,两人并排而跪,同样肩头耸动,哭得无声,配上凄美的面容,真叫人一见心都要为之碎了。

  张开阳是男人,更是一个好色多情的男人,被感染的真心呦哭起来,突然十分后悔把白氏送给陈半仙,这要是留着独自享用该多好啊,反正深宅大院的办事时小心点,外人也发现不了。

  白氏和李氏十分诧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张开阳,能感觉得出他很痛苦,因为她们心里同样如此,以为张开阳良心发作触动兄弟之情,怕他伤心过度,反倒安慰起他来。

  张开阳索性放声大哭,越看白氏的面容越伤心,哭着好不容易把两位妇人劝说回去休息,还有好多后事未办,免得提前累坏身子。由他晚上来守灵,在后面看着年纪相差无几,辈分却一大一小的妇人相扶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以前怎么没想到把她们婆媳俩弄到一起去,好在现在也不晚。

  话音未落,突然从外吹进一阵阴风,差点把粗如儿臂的惨白蜡烛吹灭,令得整个灵堂忽明忽暗,张开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虚的来回看了下,什么也没有。

  猛然抬头间就看见灵堂中央的张敬遗像五官铁青,眼珠通红,露着獠牙嘶吼着就要冲下来。张开阳惊叫一声,就要往外面跑,却左脚拌了右脚,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叫得哭爹喊娘,慌忙掏出陈半仙给的‘太乙超度灵符’,是手掌长的黄色符箓,用红色朱砂画满了地狱恶火,径自飞到空中就化成一团长蛇状的火光朝着张敬遗像飞去。

  轰一声,把整个灵堂全部烧成火海,张敬的遗像自然也被烧毁,张开阳长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见从门外面走进来一个真人大小的黑影,一步步走来,脖子上面没有脑袋,而是被夹在咯吱窝下,五官被泡得惨白,眼珠动也不会动,泡肿的嘴巴翘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发出锵锵的重金属音:

  “大哥,我死在海里面,到晚上好冷啊,借你的热血给我暖暖吧!”

  张开阳狂擦着眼睛,以为这一切都是心里恐惧滋生出的幻觉,没想到睁眼一看,张敬的鬼魂又走进很多,声声讨要着热血暖身。

  “不要过来,不要!快来人啊,救命……”张开阳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个无礼的要求,腾腾的朝屋子里面爬去,又哭又骂道:“你这个孽种,私生子,死了也要回来害我,滚回你的海里面去吧!”

  那条长蛇状的火光点燃灵堂后,呼呼的又落在张开阳面前,朝着飘忽的鬼魂冲去,大火袭来,顿时热浪滚滚,又点燃了两边的挽联和白菊花,一发不可收拾。

  “对,对,烧死他,在烧死他,让他连鬼都做不成!”张开阳完全不知道周围已经变成了火海,眼睛只盯着张敬的鬼魂疯狂咆哮,手舞足蹈。

  张敬的头突然从腋下飞起,张嘴哈气,吐出好大一团白雾,敌住了长蛇状的火光,咧开下巴笑道:“大哥,你好狠的心啊!你杀了我,我做鬼回来杀你了,灭吧,火!”哗然一声,从无头的身躯上狂喷出无数水柱,宛如喷泉一般,胸前背后都是出水口,把不可一世的大火渐渐浇熄。

  “看到了吧,大哥,这就是你指使的麻子在我身上捅得窟窿眼,都对穿了,我就勉强装了些海水,准备同样淹死你!”

  “不,不要杀我,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啊!”张开阳眼睁睁的看着作为依仗的长蛇状火光被白雾和海水合力浇灭,又听张敬要活活淹死他,恐惧之下,就听心脏剧烈的猛跳一声,几乎撞破胸膛跳出来,心脉顿时断裂好几根,一口血狂喷出来,栽倒在地。

  张敬飞在空中的头颅,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正要上前查看一下,耳朵忽动,听到外面人声嘈杂,都是救火,救人的惊惶叫声,知道灵堂着火肯定惊动了张家人和左邻右里,马上就有人冲进来,顾不得其它,头颅马上飞回身躯上,口吐出白雾缭绕一圈后退去,张敬的头又重新长在脖子上,身体也不在喷水了,健康的不能在健康。

  这时,恰好就有人冲进来,手中端着水盆就朝余火扑去,正奇怪明明看着那么大的火势,怎么一会就变这么小了?转头就看见本该死去的张敬站在身边,吓得大叫一声有鬼啊,就没没脑的朝外面跑去。

  不一会后,又被一大堆人簇拥进来,等看见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张敬身影,齐齐大叫一声:“真有鬼啊!”四散跑开。

  张敬大喝一声:“乱叫什么,我张敬还活着呢。”一把抓住一个张家家丁,冲他道:“快进去救我大哥,他被我吓到失手打翻蜡烛,引起失火,正昏迷在里面呢。”

  “二公子,二公子,小的可没得罪过您啊,您要找替身,可别找我啊……”这个家丁两股颤栗,一股尿骚1味传来,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张敬头痛不已,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突然就见白氏赤足,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口中又悲又喜的大喊道:“敬儿,敬儿,你在那里,快到娘身边来……”有一个贴身侍女忠心的劝她道:“夫人,您远远的看着下公子的魂魄就就行了,别靠太近了被阴气附体。”

  白氏听也不听,径往灵堂方向飞奔。她刚睡下,就听到动静说张敬的鬼魂回来省亲,马上就爬了出来,甚至顾不得梳洗打扮。

  张敬此时再见白氏,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扑过去,抱住白氏哽咽道:“娘,孩儿还没死,让您担心了。”

  “好孩子,好孩子,你真的回来了。”白氏泪眼迷蒙,双手抱住张敬的头就往怀中挤压,如小时候一般摩挲着他的后脑勺,悲喜之间完全没听到张敬的说话。

  “呜呜……”张敬被滔滔的母爱弄到差点窒息,转头看到生着碧绿眼眸的嫂嫂也慌慌张张的跑来,等看到自己,不禁掩嘴惊呼,一副惊喜莫名的样子。

  张敬对她道:“嫂嫂来得正好,快跟我娘说说,我这次出海虽然经历了不少惊险,但多亏老天保佑,活着回来了。”

  “嗯,嗯,嗯……”李氏一个劲的点头,把含在眼眸中的泪珠就洒落在洁白的脸颊上,形成条条泪痕,好不伤心的样子,实则她的心中是无限欢喜的。

  两人合力,终于让白氏,张家的管家,侍女,家丁们,左邻右里们相信张敬还活着,不然地上怎么会有影子?

  丧事变喜事,一家人顿时化悲为喜,笑得合不拢嘴,张敬被围在人群中述说他遇到了那些海怪和危险,最终又是怎么脱险的,前面的情形和郭大麻子讲的相差无几,后面又遇到了些什么,张敬则完全隐去,可他的口才又岂是郭大麻子能比?

  完全说书人的手法,把捅杀虎鲨鲸,冰冻海狗,战山一般的扇贝精等等过程说得一波三折,惊险无比,让人们随着他的话不时惊呼,揪紧心脏,等听到好不容易杀了海怪,又爽快的齐声大呼起来:“二公子您太厉害,身手太牛叉了。”

  其中一个家丁问道:“那个陈大仙让取的那个什么珍珠,公子您找到了吗?”

  张敬正要人问,闻言不禁赞许的看他一眼,考虑加他工资。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匣子,微微打开一条小缝,就有清冷的宝光劲射出来,照亮了整个后院。

  等全部打开,微微躲避着强光的众人顿时齐齐一声惊呼,就看见小孩拳头那么大的一颗透明珍珠静静躺在匣子里,正发着夺目之极的珠光宝气,令那一颗颗眼珠子瞪得滚圆,满是贪婪,嫉妒,羡慕……

  张敬微微一笑,叫人去取来一个铜盆和一个铁锤,同时问白氏道:“爹爹,现在的情况还好吗?”得到张老太爷再次中昏不醒的消息,张敬十分愧疚的道:“都是孩儿不孝,这就去救治他。”

  铜盆很快取来,张敬把漏夜也能发光的珍珠放进去,举起铁锤,哐当一声砸下去,好好的珍珠顿成珍珠粉末。

  “啊!”

  白氏同其他人一样惊呼出声,着急的问道:“敬儿,你这是?”完全不敢相信,起码价值万金,等同千万枚五铢钱的宝贝就这样没了?我的乖乖。

  “娘,这宝物是从扇贝妖精身上强行扣下来的,是她一身元气精华之所在,给爹爹吞服下去,他老人家就能立马好起来的。”张敬半点不舍的神情都没有,端着铜盆就朝主卧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我大哥在里面以为我是鬼魂,所以被吓昏了,你们快去救他。”

  李氏一听,立即冲进灵堂里面救人,还有几个张开阳的心腹小厮也跟了进去。

  一群人簇拥着张敬进了主卧,床上的张老太爷弥留之际,听了一夜的火声,吵闹声,整个张家人都因此闹得鸡飞狗跳,遗忘了这个瘫痪在床的张家户主,没人告诉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老太爷只能躺在床上一厢情愿的喃喃念叨:“是敬、儿回来了、吗?”

  终于,张敬回应了他,一下子扑到床前,抓住他枯瘦的手臂道“是地,爹,孩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张老太爷无力的握紧了张敬的手掌,十分的激动,心脏加速跳动了两下就一口气没上来,窒息使他瞪大眼珠子,哀叫道:“照顾好、你母、亲……”

  张敬顿时慌了:“快拿水来,快!”立马帮着张老太爷导气。

  “老爷,老爷你坚持一下,敬儿帮你找到灵药了。”白氏本想安慰他,话没说几句,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端水的侍女立即上前,张敬手在里面点了点,就勾起一条无色透明的小水龙,引到铜盆和着珍珠粉末搅拌一下,篷一声化成一团银光素裹的云雾,给张老太爷服食下去。

  张老太爷依稀之间仿佛进了天国,浑身暖洋洋的直欲飞起。像是换了一个身躯,手脚强健有力,说话声也不在那么软弱无力,抓着张敬的手臂道:“孩子,你真的回来了吗,我们是不是在黄泉相见?”气色明显的好转起来。

  张敬少不得又是一番解释,才让张老太爷打消疑虑,一家三口各自痛哭一场,都换了笑颜。

  这边刚好一个,那边张开阳却又病倒了,原来他被张敬作法吓昏之后,心脏就因跳动过快而出了不小的问题。醒来后听说张敬原来没死,怀疑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真真是又气又怕,再次昏死过去。请了李御医诊断一番之后,才知道犯了心绞痛,也就是心脏病,不能过于劳累,或者动气,不然就有犯病的风险,最起码也要静养几年。

  如果张敬没了,他就是休息一年两年也不怕,可现在张敬不但回来了,又治好了老爷子,一个不好,就把世袭罔替的乡侯位和张家的万贯家财就给夺去了,因此张开阳不顾李氏的阻拦和李御医的叮嘱,强行站了起来。

  他就是死了,也要和狐狸精生的野种儿子斗争到底!

  熟不知,张敬此时已经完全不把区区张家,甚至整个临海郡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站到了更高的人生舞台,看到了无限广阔的世界。

  原来,张敬被郭大麻子捅了七八刀,推到冰冷的海中去后当时就痛醒了,可惜受伤过重,根本无力挣扎,直到遇到那抹蓝色的美丽光华……

  (张敬回来,发威了,快点收藏吧,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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