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病中安排

　　七月西夏传来消息，良王和良王妃巡视属地时，所乘马车的马受惊冲下悬崖车毁人亡。我听到消息后，精神受到重创一病不起。虽然这一切是我计划的，但是知道他们会如此惨死，不免心里难过不已。良王的面孔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看来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辈子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认识我是他们一辈子的错误。完颜烈、呼耶钧、张煜、李坤、李乾、李渔、完颜宏、格日勒图、苏末尔、夫差，那些和我纠缠不休的一些人。如今他们已经长眠地下，我也将去地下陪他们去了。希望他们不要恨我怨我，我会亲自给他们赔罪的。

　　我自知时日不多，对女儿们的归属有些担忧。我想趁着自己还明白，就乱点鸳鸯谱一次。希望她们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娘亲的苦心。我请旨把刘思源赐婚四王爷的养子天佑，让思楠来照顾庇护我的长女。虽然思源长得像我，可是她性子柔弱。我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让四王府好好照顾她。当初我答应小馒头，将来把女儿天忆嫁给他。可是她们三个都是郡主，皇室是不会让她们嫁给出身低贱的天意的。我只好失信于他了，希望他不要怪罪我。忆初性子野有主意，我把忆初赐婚西夏王完颜律真，我相信她会适合做一个王后的。虽然暮雪年纪尚小尚不够婚配的年龄，可是我怕日常梦多也把她许给了秦穆。希望秦家顾念往日的旧情，怜惜我的小女儿。没想到刘枫没说什么，允诺了我的提议。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我请旨见到了思楠。我把玉色子给了思楠，让她转交给天佑。将来他若遇到困难，可以找他的袁正舅舅。把红色匕首给了天意，希望他练就一身本事，保护好自己和俩个弟弟。把竹笛子给了太子晟东，希望他成为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八月刘坷、刘怡从封地来到天都，我们才可以见上一面。我这才知道刘坷纳了银铃姐，现在他们育有一子。我们畅谈起曾经的西夏之行，年少轻狂地胆大妄为。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活感叹不已，自己曾经会那么冲动。我没有想到刘怡会来看我，我们一直互相看不顺眼。难道他是来奚落我看我笑话的，我的心里有些担心。

　　“秦明月，你怎么如此狼狈！”刘怡讥笑道。

　　“八王爷，你大人有大量不必纠缠过往不放。我如此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你就不必讥笑我了！”我本想骂他一顿的，可是顾念孩子们以后还要受制于人，所以只好忍了下来。

　　“秦明月，知道吗？曾经我向父皇请旨，让你远离皇上。我觉得早晚有一天你会害了他，后来父皇下了一道密旨，不许任何一个皇子娶你过门。本以为这会断了老五的念想，可是没想到他会不听父皇的。他说父皇牵制的是皇子，没有办法要求未来的君主。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老五彻底沦陷了。他不会再听任何人的劝告，于是我不再谏言劝诫。后来我无心朝政，远离夺嫡之争。”刘怡回想过去怅然若失地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远离那场战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叹气道。熊二你是有福之人，不必迷失自己。

　　“秦明月！我一直看不懂你，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当初你缠着老五不放，如今却对他冰言冷语？”刘怡纳闷道。

　　“千里冰封非一日之寒，我们之间的恩怨又岂是一日能说的明白啊！”忽然我感觉疲累无比，不想再想那些烦心事。

　　“秦明月，不要再难为五哥了！你的病已经让他够伤心的了，就不要对他爱答不理的了。他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刘怡头一次求我，让我有些不忍。

　　“四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我礼貌地站起身，对刘怡略施一礼。刘怡顿了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小筑。

　　这段时间我时昏时醒，整天浑浑噩噩的。醒着的时候，我就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回想我的一生，多少跌宕起伏多少惊心动魄的场面。昏睡起来就不知道要睡上几天，沉睡在黑暗的世界里。每次醒来，刘枫都会安静地守在我的身边。

　　“刘枫，我快走了，让我见见他吧！”我艰难地说道。

　　“谁？晟儿还是刘温？”刘枫想了半晌说道。

　　“当然是我的夫君！”我凄然一笑。

　　“那晟儿呢，你不想再见见他！”刘枫慢慢地说道。

　　“晟东是个好孩子，我对他很放心。其实忘记我未尝不是件好事，他还是做他的太子吧！”

　　“你不想再见李坤一面了，他可是对你死心塌地！”刘枫声音干涩道。我听后身子一震，怅然若失起来。

　　“不——不必了！如今他们夫妻恩爱，让人好生羡慕！”我纳纳地说道。刘枫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是他沉思片刻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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