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刘澈的逝去

　　刘澈笑得阳光明媚，似乎聚集了所有的光辉，既耀眼而夺目。我仿佛回到了逃离纳兰牧场的那天夜里，也是这个姿势也是这个笑容。他像我的救命稻草一般，带我逃离无尽的苦难。如今他又来拯救我来了，又一次带我逃离西夏这个漩涡。我激动得无以言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围着他转。我愿意为这个笑容付出所有，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笑起来挺帅的啊？”我感叹道。

　　“哈！你才发现啊！我以为你的眼里没有我了，我笑给谁看啊！”刘澈打趣道。

　　“是好久没有关注过你了！我的名声不太好，可是未婚生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犹豫道

　　“别犹豫了！机会难得！千载难逢！这么帅的一个美男子站在你面前，难道你不心动吗？”刘澈探头道。

　　“心动，只是顾虑太多！你不在乎赵雪的感受，你五哥的感受也无所谓吗？”我犹豫道。刘澈伸手一把把我拉上马，让我坐到他的前面。

　　“犹豫过！但是比起天天忍着相思之苦，我情愿他们恨我！”刘澈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我向后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磨蹭着他的衣服。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等急了吧！”我感动道。

　　“不晚！只要你能来，我愿意等你一辈子！”刘澈开心道。

　　我们终于放弃一切顾虑，决定在一起了！我们同骑一匹马，向着边市飞奔而去。当人心里充满希望，仿佛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一切烦恼似乎都迎刃而解，我们面前就是幸福的生活！就这样我们加鞭地跑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两国的互市。当时我的心情无以言表，感觉就像回到家里一般。我和刘澈相视而笑，笑得心都透亮起来。

　　突然刘澈表情骤变，好像看到了什么似得。他的脚使劲一踹马肚子，马开始飞奔起来。它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跑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我回过头想问他什么情况，看见一个箭头穿过他的胸口。

　　“不！刘澈！”刘澈由于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我也随着跌落在地上。我爬将起来来到刘澈跟前，使出浑身的力气扶起他的上身，让他半个身子倚在我的身上。刘澈面色惨白嘴角流着血，他紧紧地闭着眼睛。

　　“刘澈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我痛哭流涕道。刘澈听见我的呼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地伸出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别怕！我没死！”刘澈说着又吐了一口血，我赶紧用袖子拭去血渍。

　　“别说了！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找大夫去！”我说着就要起身，刘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别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刘澈十分认真地说道。

　　“有啥事以后再说，现在得赶紧想办法止血！”我焦急道。

　　“不行！这事情不问清楚了，我心里～不踏实！我知道～完颜烈约定了你的～下辈子，我不和他抢！你可不可以把下下辈子许给我，这回换你来等我！”刘澈满眼希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呢！什么下下辈子，我们这辈子还没有过完呢！你不要离开我，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大声痛哭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除了下辈子～许给完颜烈，以后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刘澈说着理顺我额前的碎发，他的神情是那么的镇定。

　　“都怪我不该穿你的金丝软甲，是我害了你啊！”我用手捶打着胸口，刘澈一把抓住我的手。

　　“别说～傻话了！这都是～命，我～谁也～不怨！月儿，我的月儿，赶紧～答应我！”刘澈说着嘴角又淌下血来，看得我心惊肉跳。

　　“好！我答应你！只是下辈子我要报烈的恩，暂时不能陪你了！不过我答应你，以后生生世世都不再离开你了！”我哽咽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刘澈的眼睛慢慢地和上，嘴角还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

　　“澈，你睡着了？我知道你累了，可是不要睡得太沉，我们还要一起回家回天都呢！”我哽咽着，再也无法说下去。

　　渐渐地，健硕的四肢慢慢变得冰冷！

　　渐渐地，红润的肌肤慢慢变得苍白！

　　渐渐地，鲜红的嘴唇慢慢变成干瘪！

　　我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唇，莲花的香气淡淡地散去。我的心纠得紧紧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你这是要走了吗？再也不回来吗？～”我仰天喊道。

　　“你走得太着急了！我会把你带回天朝带你回家的，你可要跟着我啊！”我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哭了的多久，仿佛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光了。我感觉自己冷得发抖，好像要冻死了一般。我站起来跺了跺脚，半天终于打起精神来。不能等完颜宏发现我们跑了，否则会把我抓回去就前功尽弃了。我咬紧牙关把刘澈背起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举起来，最后把他放到了马背上。我牵着马踉跄地向前走着，向天朝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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