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大局已定

　　突然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令麻木地神经恢复了知觉，我的神智慢慢地恢复过来。我的目光慢慢聚焦，眼前的事物慢慢地清晰起来。这才赫然发现眼前躺着三个孩子的尸体，居然是苏末尔她们的孩子。刚才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如今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冰冷冷。我的心骤然一紧，泪水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孩子？快救救～他们的孩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感觉费了半天劲。

　　“晚了，他们早随他们的父母去了！”完颜宏冷冷地说道。

　　“不！为什么——你不放过他们？我答应过苏末尔会救他们的孩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愤恨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爬将起来冲到完颜宏的面前。使出浑身的力气，双拳砸向他的胸膛。完颜宏一把抓住我的手，握紧试图控制住我。

　　“因为他们留不得，将来他们会是西夏的祸患！”完颜宏冷冷地说道。

　　“噢！我说嘛！刚才是你故意把我领去御花园的，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血解毒而已。我真是太傻了，居然会相信你！我受伤是不是也是你计划好的，你就是想喝我的血。你知道我的血可以解毒，所以才会出此毒计！你真是丧心病狂，可恶透顶！”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是的！呼邪均母妃的宝贝，寒锁银链我早就见过。那是契丹王妃世代的信物，是契丹的圣物。当初我看见你时，也很惊讶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后来你走后，我打听到你的过往，估摸着是呼邪均送给你的。我当然知道它的特殊用途，只不过是借用而已！”完颜宏大言不惭道。

　　“寒锁银链识主，呼邪均怎么舍得送给我！哼！原来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你下毒害死他们的！完颜宏你太卑鄙了！你一次次地利用我，不但害我还伤害的朋友！你明知道苏末尔相信我，她对我毫无防备。你利用我们的关系杀了她们全家，你简直就是个杀人魔头！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我发疯般撕打着他的衣服，被他一把抓住搂在怀里。

　　“今天若是不杀了他们，我们也会被夫差杀了的。你以为那壶琼浆玉液是什么，它是要我们命的催命毒酒！只不过——我是将计就计，利用你的血使个障眼法而已。”完颜宏使劲按着我的双手，令我无法动弹。

　　“这么说律真没有参加宴会，也是你设计好的？”我大声质问道。

　　“当然！不管你怎么说，夫差这回是死定了！即使他无心害我们，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他霸占鸾殿霍乱后宫，令西夏的皇宫成了世人的笑柄。他还妄图做西夏的王，把律真囚禁在土堡！他这是死有余辜，我是不会手软的！”完颜宏紧握拳头道。

　　“夫差死不足惜，可你为什么要杀苏末尔？她没有害过律真，你为什么不放过她？”我悲愤交加道。

　　“下毒的机会只有一次，我无法单独给夫差下毒。如果今天我们不动手，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我也像你妇人之仁，有一天西夏易主，我们都会后悔的！”完颜宏对着我轻声道。

　　“可是～他们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如此残忍？”我哽咽不止。

　　“斩草除根！他们是太后的孩子，早晚会威胁到皇权。你能保证甘卓不会背叛你，他可是他们的亲舅舅啊！”完颜宏的话很有道理，我也知道这个弊端。可是我的心就是过意不去，更无法说服自己下这个狠心！

　　“你做不了的事，我来替你做；你下不了的决定，我来替你下。反正这个坏人我来当，苏末尔要怪就怪我吧！”完颜宏叹气道。我瘫软在他的怀里，轻声地哭着泣不成声。

　　外面的撕打声已经停止，完颜宏的下属进殿禀告。他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地抱起我走了出去。大殿外狂风肆虐，如同西夏的政局动荡不安。我躲在完颜宏的怀里失声痛哭，屏蔽掉了一切声音。第二天焰和律真被侍卫安全送回皇宫，吴克恢复官职主持朝政。这次宫廷动乱对外声称夫差反上作乱，戕害太后宫女被处决。夫差的拥护者也被完颜宏一窝端了，朝廷内外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洗。

　　兵变过后我住回了良王府，成了一个闲人，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朝廷初定，军政要务都需要人处理定夺。甘卓接到消息后并没有来兴师问罪，而是携带家眷卫兵来凉都奔丧。估计他早就猜到了今天的结局，只是不愿意说破而已。朝中两位辅政大臣出面处理一切，西夏政局很快地平稳过渡了。表上我便成了温顺的小猫，乖乖地任听良王安排一切。实际上，我已经计划着逃离西夏。当初我离开西夏时，是苏末儿顾念我们往日的情意，有意放了我一马。否则就凭我们几个人，根本逃不出凉城的。如今我再想故计重施，有些不太可能了。完颜宏使我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连吴克想见我一面都难。我变成了他圈养的金丝雀，每天就是等着他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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