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捣毁土堡

　　我们一路相互搀扶鼓励，终于赶在天黑前到达了土堡。夫差拉着我躲进土堡附近的沙棘林里，沙棘刺把我的衣服还刮了口子。

　　“这是赤鎏金的老巢，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当初我们就是被他的人绑架的，还说要带来这里的。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估计已经背叛了西夏。万一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死定了！我郁闷地说道。

　　你别怕，我是带你来看一出好戏的！夫差神秘地说道。

　　看戏？什么好戏啊？忽然我来了兴致凑上前去，也跟着他往前面看去。

　　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当初我们打算你逃出凉都时，苏末儿必然会派人追你。于是就想了一个让你全身而退的法子，让她们误会的计策。夫差看着土堡笑道。

　　是不是吴克的鬼主意？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密谋，你还是不是我的属下？说，到底怎么借刀杀人？我假装生气道。

　　借刀杀人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而巧妙地利用矛盾的谋略。当敌方动向已明，就千方百计诱导态度暖昧的友方迅速出兵攻击敌方，自己的主力即可避免遭受损失。

　　当苏末尔发现你不见的时候，完颜宏和甘卓就会出来假装找你。我们布下假象，让他们误以为你是被土堡的赤鎏金抓去的。苏末尔的父亲登珠玛和赤鎏金是死敌人，凉都盛传是他派人杀死了登珠玛。当然这是我们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将来可以除掉他。苏末尔和你曾经被他掳走，如今你又被抓就在情理之中。这新仇旧恨积压起来，苏末尔肯定会派人来救你，顺便端了赤鎏金的老窝。夫差目光灼灼的神情，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将来必定会成大器，只是不好掌控啊！

　　那其他藩主大臣怎么会同意，毕竟赤鎏金不是一个小角色。我低声说道。

　　自从登珠玛死后，赤鎏金收了登珠玛的人马和地盘。甘卓他们对他一直不满，早就想除掉他了。赤鎏金恃才傲物，觉得自己是元老。总是看不起其他藩主和土司，大家对他早有微词。完颜宏招他入伙，他竟然讥笑他黄头小儿。所以完颜宏恨他入骨，不会反对苏末尔杀他的。”夫差讥笑道。

　　看来，我低估了你们！你们三个凑在一起，西夏王朝必定国泰民安了。律真可以安枕无忧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感激地看着夫差，看来我是小瞧他了。

　　你不想留下来看西夏强盛起来，看着律真慢慢长大？夫差看着前方默默地说道。我看着夫差的侧脸，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难道他是在挽留我，还是舍不得我走？不会的，他怎么会舍不得我走，他肯定巴不得我走。

　　不行啊！天都有我牵挂的人，我必须得回去！我借口搪塞道。外面一对人马冲进了土堡，我听见了人们哭爹喊妈的声音。我不忍直视把头低了下来，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难道只有天朝有你在意的人，这里没有你牵挂的人？夫差转过脸眼神怪怪地看着我，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有啊！比如苏末尔、律真、完颜智、吴克啊！还有还有你啊！我没心没肺地说道。

　　还好～你有良心，还记得我！夫差悻悻地说道。他又把头转了回去，观察着外面的土堡。我望着夫差的背影，心里感慨不已。是我把夫差推到这个政治漩涡，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夫差！如若将来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别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不想瞒他骗他，打算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苏末尔那里，你就放心吧！土堡此时冒起通天的火光，把夫差的脸照得通红。我没想到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却一直不动声色地陪着我。我感觉心里特别难受，哽咽着把头抵在他的背上。

　　对不起，别怪我！我轻声哭泣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欠夫差的太多了，怕是做什么也还不清。此时土堡里正在上演着惨绝人寰的一幕，都是为了我而杀戮。为我死了那么多的人，这辈子我肯定无法安宁了！

　　我们躲在沙棘林里整整一夜又冷又饿，直到苏末尔派来的部队远去才钻出来。

　　那是谁的队伍，完颜宏的吗？我望着绝尘而去的马队说道。

　　是甘卓的队伍，看来他们是来杀你的。夫差托着下巴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怎末没有看出来！我目露惧怕之色。

　　他们进了土堡见人就杀，哪像是来救人的，明明是来杀你的。甘卓是宁错人千人，也不愿意放过你一个啊！夫差脸色不好，估计凉城那边也不安稳。

　　这个该死的甘卓，他这是报复我。他怪我拉着他妹妹，推举律真做王。我拍腿恍然大悟道。

　　你留在这里，我偷偷溜进去，看看有没有活口。夫差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

　　等等我，我也去！帮我要找一个人，他叫洪远，我要亲眼看看他死没死。他要是没有死的话，我就在他身上再补上一刀。我抽出腰间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

　　不愧是杀过人的女人，够狠绝！夫差微笑道。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洪远这回死定了。”我从嘴里轻轻哼了一声，猫着腰溜出沙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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