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无法释怀

　　我和姑娘往回走的路上，我在前面为姑娘掌灯，姑娘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回廊悠长漆黑，感觉像一个无产的黑洞。我停下向前看了看，姑娘也跟着停了下来。微风吹动着烛火，忽明忽暗的。我觉得面前的路像极了我目前心境的写照，前面没有一丝的光亮。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是你爱的人，即使是妾你也愿意嫁。为何你今天这么说，难道你不爱二哥吗？”姑娘坐在回廊的椅子上安静的说道。

　　“其实我挺喜欢他的，我这么做其实很傻，只想知道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惜我的试探失败了，在他心里我不配做他的妻，只配做个妾。”我惨然一笑，小姐不再说什么，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星星。

　　等我们看够星星回到房中时，李乾坐在屋里等着我们。姑娘看出我们有话要说，所以识趣的离开了屋子。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知道今天你是在试探二弟，可惜他的回答让你很失望。你这个人很敏感，不轻易信人。”李乾自言自语道。

　　李乾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得津津有味。我不答理他放下灯笼，开始收拾房间。

　　“我要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人，怎么会不深思熟虑。”我铺好被子，准备睡觉。我把李乾当空气，躺在床上假睡。

　　“那如果我愿意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李乾看见我躺下了，望着我柔声道。

　　“我不稀罕做你的妻子，所以你不必为我煞费苦心。我会履行约定的，你走吧！”我冷酷地说道。

　　我听见杯子被捏碎的声音，他把碎渣扔到了地上。李乾冲出了房间，与正要进门的楚儿撞个满怀。吓得楚儿大叫了一声，李乾厌恶的把楚儿推倒在地。这么大的动静，我愣是没有起来。我知道这次比的是心狠，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一个月后，听说宛如有喜了。这几日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姑娘也很高兴。李乾不再来烦我，我每日只在院子里打发时间。过了几日，大少爷向夫人讨了楚儿去做添房，我和姑娘很是惊讶。楚儿与我在一起快一年了，我们整日朝夕相伴。如今她要离开，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楚儿比我大，临走前对我叮嘱了一番。后来楚儿红着眼睛，被喜娘接走了。每日我回到房间，都觉得屋子里面空荡荡的。特别是看见楚儿空着的床铺，心中难过无比。曾几何时，我们挤在一个被窝里相互取暖；曾几何时，我们哼着歌做着针线活；曾几何时，楚儿帮我洗头梳头。我的好姐妹，你过的好吗？宛如的身子渐渐丰满起了来，人也看着笨起来。有几次我在花园里撞见过他们，我都是远远的望着就立即躲避了。

　　一日，我的头好痒，打来井水我准备洗头。我把头发散下来，拿起葫芦瓢装水。这时李坤走了进来，我拿着葫芦瓢站在那里。他见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卷起衣袖。他从我手里拿过葫芦瓢，用瓢舀了一瓢水倒在木盆里。他把炉子上的水壶拿了过来，慢慢的把热水兑在了木盆里。接着他用手指试了试温度，然后他把我拉到盆前。我顺从的低下了头，温热的水从我头上慢慢流下。

　　“我说，你听着。我知道我不该娶宛如，这次是我错了。即使忤逆母亲，我也不应该娶她，你肯定很伤心吧！你肯定认为我是个软弱的男子，都不为你据以力争。我不该对你的要求犹豫不决，害得你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你应该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却为世俗的观念犹豫了没有立即答应你。你肯定以为我的话都是花言巧语，因为我一遇见真格的就退缩了。我不该拿我的感情要挟你，你一直都没有说喜欢我，是我一直对你紧逼不舍。你肯定以为我是个自大的人，只是在乎自己的感受，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李坤说得很诚恳，而且句句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此时我的泪与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哪个是水哪个是泪了。李坤拉起我的手，把我拥进怀里，任水流在自己的衣服上。

　　“月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想让你爱上我。”李坤拉起我的手，把我拥进怀里，任水流在自己的衣服上。我的心竟被他打动了，所有的防线瞬间崩溃。

　　“嗯！”一个声音溢出我的嘴，令我惊诧不已。我竟然情不自禁的答应了他，也许在我心里我是愿意的。那日阳光下，我们相拥了很久。院门外，李乾和李渔站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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