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洗尘宴

　　欢迎宴暨洗尘宴开始了，整个主帐坐满了人。为了能进去参观古代宴会，呼耶钧让我负责给宴会上食物。我心里很不痛快，我怎么又成服务员了？我穿着毡袍很不舒服，和一群侍女托着盘子站在主帐外。铁汉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赶紧低头看着手里的盘子。主账内一声令下，侍女们列队走进主帐。我这才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呼耶钧利用我的好奇心，让我心甘情愿地做奴隶。我的自信和尊严全被丢到九霄云外了，我连反抗都不会了。他就是这么聪明，让我习惯服从，最后连心也沦陷成他的奴隶。

　　在一块毡毯上，坐着呼耶钧、他的妻妾和那个小男孩。可是我没有看见娜荷芽，听说她好像回下河马场了。呼耶钧头戴外白内黑的皮冠（貂皮暖帽），着浅米色毛绒衫，额前有发微微露出，垂至帽下末端向左右分披散。冠下耳后垂鬟（两辫作成的鬟）。他的右边坐着他妻子鄂伦大妃，她戴顾姑冠、穿交领织金锦袍。呼耶钧的周围站立着带弓佩箭的侍臣，有几个侍女奴仆持壶托盘跪着斟酒，前面还有数人奏乐歌舞为之助兴。宴会上的男子全部髡发，位尊者裹有巾帛穿锦袍，锦袍上织有精美的花纹。妇女大多梳挽螺髻，另在额上扎一道狭窄的帛巾，所穿服装都是交领左衽，看样应该是贵族聚会。

　　呼耶钧拿起银碗，里面盛着马奶酒。他以右手的无名指沾酒，弹指敬天、敬地、敬自己，然后一饮而尽。其他人看见呼耶钧一干而尽欢声雷动，也都站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呼耶钧用目光示意众人坐下，大家会意大笑都坐了下来。有的吃着手把肉上传下载附件()下载积分:驴币-1，有的唱着祝酒歌，推杯换盏互相敬着酒。我们一群下人端上传下载附件()下载积分:驴币-1上酒菜后，分立两边。我看着他们大快朵颐的吃着肉、喝着酒，我心中凄苦。如果我不是这么倒霉穿过来，我的生活怎么会这么惨。我透过人群看了呼耶钧一眼，我退后一步躬身离开主帐。

　　晚上，呼耶钧终于出现了。一路上我们相处久了，如今再见倒是有些不习惯。我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喝高了。今天晚上呼耶钧很奇怪，没有像平时那样穿契丹传统服饰，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绸缎的大褂。褂上秀着红色的山丹花，衬得呼耶钧的脸更加粉嫩。我知道他喜爱山丹花，可是我不喜欢男的穿带花的衣服，太娘了！

　　“来，过来，到我身边来！”我不愿意离他太近，我讨厌他醉醺醺的样子。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怕他一不高兴把我给砍了。我假装没有听见，跪在一旁沏奶茶。因为契丹人以肉乳食为主，所以饮茶、吃酒是每个契丹人必不可少的饮品。契丹人有时会宴，就有先喝汤，后点茶习俗。再说，我想如果喝些奶茶，他也可以解解酒吧！呼耶钧看见我不理他，他却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他伸手扔给我一个香囊，我被他的举动给弄蒙了，我傻傻的看着呼耶钧。

　　“你太香了！这个可以掩人耳目，省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呼耶钧醉眼迷蒙的看着我，我还是个孩子受不了这种眼神啊！

　　“谢，主人！”我跪在地上，拜谢呼耶钧。

　　“来人，召见萨日娜大妃！”侍卫领命退了出去，呼耶钧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没有吩咐，我也不敢退下。不一会，一个高个子、身材壮硕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肯定是呼耶钧的侧妃吧！她头挽螺髻，另在额上扎一道狭窄的帛巾，身穿左衽窄袖袍。人家夫妻久别重逢，怎么也得唠唠知心磕。我可不想当个电灯泡，赶紧随着侍卫一起退下。

　　回到毡包里，看见一个女孩。她就是我的同屋恰巴，她是一个农奴。在契丹，农奴的地位比奴隶还低，他们是失去土地的牧民。他们欠着牧场主的钱，也是把自己的儿女抵押给主人。奴隶还可以赎身恢复自由，可是农奴得做一辈子没有任何权利和自由。恰巴和我同岁，今年也十三岁了。她长相普通，高高的颧骨，红红的脸，大大的眼睛。她是个老实人，爱笑很少说话。我求她看看我后背的纹伤好了没有，可是她说我后背什么也没有。她怕我不信，还拿来铜镜照给我看。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难道我没有被纹身，可是那种疼痛感怎么会错呢？真是活见鬼了，我的身上怎么总有怪事发生啊？

　　后来在这里我学会了刷牙，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古代刷牙。古人很注重口腔卫生的，咱们的祖先老早就用右手中指当牙刷用了。后来古印度人发明的“杨枝牙刷”，由僧人传入中国。它又名“木齿”，使用方法非常简单。将杨枝一头咬软，蘸了药物刷牙，便令牙齿光洁。更简单的方法是用“嚼”的，跟长颈鹿似的嚼嫩树枝，也可达到类似效果。草原上的人用嚼茶叶的方法去除口腔异味，我只能用布擦去牙齿上的污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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