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疯狂之源
一进入元素位面，沈源便感知到疯狂搅动的各种元素，地火水风混杂在一起。
寻常状况下，元素位面的四元素应该是泾渭分明的，同一片区域应该只存在单一的元素，也只有一个属性的元素生物能够存活。
然而在沈源的眼睛里，而今这些混杂的元素就如同被打翻了的四盒玻璃球，看一眼都觉得头大，更别提要将之分门别类装好了。
甚至连一些稀有的元素，如星界元素、灵界元素、钢铁元素都混杂在元素位面里，胡乱纠缠着。
沈源灵魂源力一扫，便察觉到自己方圆数百米内，足足有四对元素生物在忘情地厮杀。
青光一闪，沈源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一对元素生物头顶。
这是一头火元素巨象和一只风元素豺狼，看来双方已经厮杀了一段时间，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火元素巨象蒲扇般的左耳被撕裂，鼻子也被拽掉了半截。风元素豺狼则肚腹穿孔，通透得可以看到对面的景象。
沈源眉头一皱，舌绽莲花，两道祭印随着他的厉声呵斥从口中飞出，直落在两个元素生物头顶。
这两个元素生物身躯齐齐一震，眼中狂乱的杀意渐渐平息了下来，恢复了两分清明。
“这……这是……怎么回事？”火元素巨象呆呆自语道。
风元素豺狼只是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源乘着青光从天而降。
两只元素生物齐齐一惊，上下打量了沈源半晌后，那风元素豺狼才讷讷问道：“是……祭司？”
沈源点头，皱眉问道：“你们这样多久了？”
两元素生物想了一下，都记不太清，一个说好几个星期，另一个说得有两个月了。
沈源凝眉想了一下，心中暗道：就算他们陷入了疯狂，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总不会完全丧失，那么可以推论时间并没有达到以年计数的长度。这是先觉出现的第三年，这么说来，元素位面中的混乱是呈现逐渐蔓延的态势，而非瞬间笼罩全局。
疯狂……
元素位面也疯了，牛头人部族……也疯了。
奈法李奇疯了，恶魔也疯了。
如果祖尔老师先前与我在现实中联系时，所言非虚，那么整个现实的龙魂世界都疯了……
等等……
地球……也疯了。
或者说曾经疯过。
沈源瞬间联想到了大巫……那颗在雪山山腹中传授他灵魂行者传承的大巫赤之颅。
远古地球曾经也陷入过类似的局面，整个世界的所有种族都变得癫狂好战，最强的大巫甚至将整个世界都打成了残片……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倒影世界没有逻辑可言，先抛在一边，可现实世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
一个线头的出现，将沈源的思绪牵扯向了更深处。
他一直以来都习惯让程阮来思考，自己只做个执行者，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很少去思考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就算偶尔想一下，也会因为太过杂乱的线索而很快放弃。
但“疯狂”这个线头一跃入沈源的思维，就将沈源引导入了一个方向，一个看似正确的方向。
大巫的事情太过遥远，难以考证，那么从龙魂世界入手……
伴随疯狂一起出现的，是龙魂世界被牵引，向地球世界急速靠近。
但是现今的地球上并没有出现特别疯狂的现象，就算那场世界大战，也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
这么说来……唯一不同的，在于龙魂世界被牵引，而地球世界……
等等，龙魂世界在快速移动，甚至发生了九次空间跳跃……
在虚空长河里。
这种移动，很可能造成虚空元素对大世界空间壁障的某种渗透……
没错了，就是这样！
沈源眼中猛然闪过一道精光，狠狠拍了一下手掌，吓得眼前这两头元素生物浑身一抖。
他们不知道这祭司为什么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浩如烟海，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只好乖乖俯首趴着，等待对方的差遣。
沈源心道：就像是一个球，在河流中顺流而下和逆流而上的时候，外表受到的压力绝对是不一样的。速度越快，表面受到的压力就越大。
当龙魂世界这个球在虚空长河中逆流而上的速度突破了某种极限的时候，虚空中的某种物质就突破了空间壁障的阻拦，进入了大世界内部……
但是虚空元素本身未能进入，否则龙魂世界早就没了。
这么说来……远古的地球……
很可能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被虚空中的某种能量渗透了空间壁障，导致了连天的战火。
“虚空……”沈源捏着下巴，低声呢喃道。
火元素巨象与风元素豺狼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祭司大人，您说什么虚空？”
沈源回过神来，沉声问道：“这段时间，元素位面中，可出现过虚空元素？”
“虚空元素？”两元素生物均摇头不已，连称元素位面里怎么可能会有虚空元素。
“那你们对自己疯狂状态出现的原因，有所猜测吗？”沈源继续问。
火元素巨象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似乎，是被某个非常强大的存在扰乱了思绪，才会陷入疯狂的。”
“哦？你能感知到他在什么地方吗？”
“能。”两元素生物一齐点头，“直到现在，那强大的元素生物依旧与我们有所联系，如果祭司大人就此离去，我们过不了多久，还会重返那种状态。”
“带我去找他。”沈源淡淡吩咐了一句。
他此来这倒影世界的元素位面，首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金曲所说的那七个元素真魂。
而这些元素真魂，很可能就是元素位面而今混乱不堪的源头，所以着手于这条线索，应该能有非常不错的收获。
两头元素生物自然不敢拂逆这至圣境的强大祭司，立刻引着沈源向西南方向而去。
一路上，沈源看到了满目疮痍的世界，看到了癫狂的各种元素生物。
虽然只是倒影世界中发生的虚幻之事，但这落在一个祭司眼中，未免令他觉得心疼，若能顺手救下一些元素生物，沈源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灵魂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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