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道无情（上）
韩飞羽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确定那扇光门终于是稳定了。顶 点 小 说 Ｘ ２３ Ｕ Ｓ．Ｃ ＯＭ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差别，七色光旋转的速度渐渐迟缓，直至现在近乎静止不动的程度。
出于安全考虑，韩飞羽并没有贸然前进，他再次试探着将手伸入光门之内，没有感受到上次的撕裂感之后松了口气，迅速地走进了光门。
进入光门之后，他仿佛真的踏进了另一个世界，天幕是纯正的黑色，上面密密麻麻地闪烁着星光，隐约可以看到一闪而逝的流星。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星光，韩飞羽的视线才没有过于受阻，他看着周遭的环境，总觉得似曾相识。
就像是故地重游一般，这种感觉让韩飞羽很是不爽。
要不要吟首诗呢？他嘲讽地想着。就像崔颢的《黄鹤楼》那样，刻在这里万一以后就被谁发现了呢？
他轻轻地跺了跺脚，不知材质的地面传来沉闷的声音，在空荡的环境中微微回响，视线的前方，三阶青石做成的阶梯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三级石梯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上面铺着一层并不算薄的白灰。
第二层阶梯上，两个学生领袖站在白灰之中一动不动，背影如磐石般坚硬。
韩飞羽微微愣住。
这两个人难道是在等自己？
不像啊，要知道他们连进入炼狱的时候都不肯稍微照顾一下自己这种‘弱者’，又怎么会在进入大门之后等待自己呢？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太过诡异了点，他试探着喊了两声，才突然想起两大领袖的耳朵应该是听不见的。
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向着站在阶梯上的两人走去，想要拍拍他们的肩膀提醒一下他们该上路了。
踏上第一阶青石阶梯的时候韩飞羽突然感到右肩被人猛地撞了一下，那个人的力量很大，几乎要将他撞翻在地。
耳畔突然传来宏大的声音，“第三名应试者，年龄：十八岁，符合条件，考核开始，应试者须谨记一点，大道无情！”
神特么的大道无情！韩飞羽心里悱恻道。
比起这种事，他更想知道刚刚是什么鬼东西撞的他，那家伙在这么宽的石梯上都能撞到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回过头去，然后猛地睁大眼睛。
眼前的景象确实吓了他一跳。
不管是不知材质的地面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空都已经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韩飞羽这一生最熟悉的地方。
狭小的操场上整齐地摆放着六个老旧的篮球架，两百米的泊油路跑道将篮球架包围在内，少年少女们在操场上跑动着，汗水从他们的身上淌下落到地上，可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累那般疯闹着，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肆意地诉说着青春的张扬。
这种景象何其熟悉，在他的十八年的生命中整整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篇章。即使进入了神会之后，这种景象也时常潜入他的梦里。
他用力地晃了晃头，想要将自己从这种幻觉中挣脱出来。
应该......是幻觉吧。
这未免也太过于荒诞了些。
“这么菜的吗？这种程度你都能让他过了？梦游吗你在？”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惊醒了他。
韩飞羽猛地回头，眼前出现高中兄弟们熟悉的脸庞，他们笑着数落着他，而他站在场上，手足无措。
“我......这是在哪里？”他喃喃道。
场上的少年们疑惑地看着他，“打个球还打成傻逼了？除了学校还能有
什么其他的地方吗？”
学校？
刚刚还在炼狱，现在怎么可能就到达了学校？
看来这应该是幻境，是在他踏上青石阶梯之后出现的幻境。
所以说，石梯上应该藏着某种机关，可以导通他的脑海将他的回忆再现吗？
目的是什么？
既然是炼狱的考验，想必不会单单只是这么基础的一个环境才对。
“发什么呆呢？还打不打了？”
他回过神来，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打，怎么不打？”
不管怎么说，以不变应万变总归是一个得到印证的真理，既然是考验，总会有开始和结束。
没有任务要求就表示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吗？韩飞羽默默想到。
他从魏森的手中接过球，试着拍了两下。
球的质感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看向和自己对位的杨威。
道具没问题，环境的问题应该也不大，那么人呢？
面前这些熟悉的兄弟，是不是就是通过这个考验的钥匙呢？
很久没玩了，好在运球的方法还没忘记，篮球钻过他的胯下到了他的左手，又从背后抵达他的右手，韩飞羽微微晃身做出假动作，借着错位猛地从右边突破，三步上篮，篮球打在篮板上在框的边缘弹了两下才落网。
听着周围传来兄弟们的喝彩声，韩飞羽咧开嘴笑起来。
不管这是不是考验，至少和面前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松的。
他从杨威的身旁走过，想要说两句话嘲讽一下他。可是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就像世界末日一般，相隔很近的两个人甚至看不清楚彼此的脸。
韩飞羽微微蹙眉，看向天空。
耳边传来兄弟们的惊呼声，“日食？”
这倒是个不错的解释，可韩飞羽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组成一场考验的核心部分可以分为三大类。
人物，道具，内容。
人物和道具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内容呢？
只是一场野球的话，未免也太过简单了点。
韩飞羽还未来得及想清楚前因后果，一只长着九根尾巴的兔子突然凭空地出现在天空中，它的体型并不算很大，眼睛呈现出红宝石般的颜色，嘴里衔着两根狐狸般的尖牙。
它俯视着下方的操场，露出神明般的威严。
韩飞羽皱起眉头，想起了当初进入库利扎尔的时候伊万设下的考验。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身旁的少年们从未见过这种景象，被突然出现的妖怪吓得不轻，除了少数几个直接晕倒的之外其余人都尖叫着四散逃开，部分胆子大的还留在原地静看事态发展。
韩飞羽身边的人一个也没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有些焦急，看着身旁如同磐石般的兄弟焦急地吼道，“愣着干什么？跑啊！”
魏森等人不知道韩飞羽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逃跑无疑是最佳的应对方案。
怎么看都觉得那只兔子不是来喝茶的。
看着兄弟们离去的背影，韩飞羽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对他特别熟悉的人，他随处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便可以完成简单的伪装，没了泄密的后顾之忧，他
才能阻止那头幽灵。
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微微愣住，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那个人。
童胖子？
不忙着逃命扯我袖子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发问，身后的幽灵终于展开了攻击，狂风自天空中呼啸而至，在到达地面之前变成了一道又一道锋利的刀刃！
童胖子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不轻，他脸色苍白，胖脸上全是虚汗，“跑......快跑啊！”
韩飞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童胖子是想拉着他一起逃走。
可是风刃的速度太快，打击面又太广，逃跑的话根本来不及！他猛地将童胖子压在身下，与此同时在背后使出界御。
界御，是他现在能掌控的防御力最强的手段，虽然只是六十六阶的神律，不过用来抵挡风刃应该不成问题。
攻击面积大的话，攻击力想必不足，从这只该死的兔子释放出的攻击来看，顶天也就和他差不多的实力。如果不考虑童胖子他们的话，他完全可以和它硬碰硬的刚一波！
童胖子本就胆小，听到风刃落到界御上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吓得不停地哭叫着妈妈，如果不是韩飞羽在这里的话他很可能会被直接吓尿。
韩飞羽皱着眉头。
看样子想让童胖子离开是做不到了，那么，要打破保密协定吗？
按规定这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情，打破保密协定的人无一例外都死的很惨。
可这里是炼狱构造的幻境吧？
幻境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韩飞羽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真是关心则乱，竟然连这么基本的问题都给忽略了。
他站起身来，视线锁定住天上那只兔子便要动手，灵力从灵种中喷薄而出，下一秒，至尊火便会落到它的身上。
可他突然面色一变，冒着灵力反噬的风险也要强行收拢放出的灵力。
眼睛隐隐作痛，似乎被炽热的灵力灼伤了。
童胖子感受到他的异常，抬起头看着他，“飞羽，怎么了？”
韩飞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刚刚，那个宣布考核开始的声音再度在他耳边响起，告诉了他关于这个幻境的信息。
这是个类真实幻境，发生在幻境里的所有事，都会变成记忆直接导入当事人的脑海之中，同理，在这里受到的伤害也会等效为真实伤害反馈到回忆中。
也就是说，如果在这里死亡的话，那就真的死了！
如果他不想去验证那句话的真实性，最好还是不要贸然动用力量。
不管是洗脑还是抹杀，韩飞羽都不愿意让神会医疗部那些肮脏的手触碰到他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同伴们。
天上那只幽灵又开始发动攻击，韩飞羽皱紧眉头，不停地思索着对策。
再度用相同的当时挡下来自天空的攻击，韩飞羽终于有些愤怒起来。他看着那只幽灵，眼中火光闪烁。
……
“这天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日食也不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吧？景月？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有些心神不宁，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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